“堵上她的嘴。”江景乔冷眼瞧着赵紫莜无助嘶喊的样子,曾几何时,她也曾这般无助过,可怜她自幼习武,却缠绵病榻,被眼前这个毒妇用一把匕首就了断了性命。她为亲王尚且如此,可想而知,年幼的小安儿在被这所谓的姨母害死时是怎样的惶恐,想必那一刻也是如此声声呼唤着她,可她却没有救下她的小安。
江景乔想到此,心中更疼,越疼就越愤怒,越愤怒就越想送赵紫莜上西天。
赵紫莜被侍卫押出了万寿宫,江景乔紧握的双手缓缓松开,回头看向赵清芷,四目相对,彼此的心意在眉目间传达。
“本想为小安的到来积些福报,可看来,毒妇不除,我难以心安。”江景乔走到榻前,握住赵清芷的手,“你不知我来时的路上是怎样的焦心,我怕无论咱们怎么努力,命运已经生生世世被定死了,我多怕那毒妇再次得逞。”
赵清芷懂江景乔的‘怕’,她自己在回万寿宫的路上瞧见赵紫莜出现在她眼前时,她也是怕的,主要是她怀着小安,摔了碰了极可能流产,做娘的,在怀着孩子时总是有所顾忌,不敢和人硬碰硬。
“不会的,命运永远掌握在我们自己手里,孩子会平安出生,我们一家三口还要团聚,你瞧,恶人已经被押去冷宫了,我和孩子也都无事。”赵清芷笑着看向江景乔。
“那......外面那滩血是谁的?”
赵清芷笑道:“是她自己的,她拿着一枚金钗想刺我,被大花反手刺进了她手臂上,你适才没瞧见?”
“我一心都在你身上,谁注意她有没有受伤了,我恨不得杀了她。”江景乔说着抬手摸了摸赵清芷的肚子,随后便沉默不语。
赵清芷抬手摸着江景乔的脸道:“想去做什么便去做吧,我想孩子会同意的。”
江景乔闻言看向赵清芷,随后笑了,赵清芷懂她。本来小安儿未出生她是不准备双手染血的,可今晚让她害怕了,她不能让那个‘危险’继续活在世上。今晚她得把那颗刺拔了,想必小安有灵,也会同意她此刻报仇的。
“要不要一起去?桃花园也是你的噩梦,今晚我们一起把这噩梦除去。”
赵清芷闻言摸着肚子,良久道:“噩梦于我们来说是前生今世,对孩子来说是前生。我想让孩子从娘胎便忘却一切,从头再来。所以,我便不去了,夫妻一体,你代劳也一样。”
江景乔闻言十分赞同,孩子还是忘却一切的好。
“那你留在万寿宫,母后想必马上就回来了,我去去便回,少时来接你回府。”江景乔说着站了起来,看向一旁的星伍和星九道:“你们两个保护好王妃。”
“喏。”星伍和星九连声应着。
江景乔看了赵清芷一眼,大步往外走。
星伍瞥了眼江景乔的背影,用胳膊肘拐了下星九问道:“刚才殿下和王妃的话你听明白了吗?”
星九闻言敛眉,其实有些话她确实没太听懂,好像是什么隐喻吧。正要摇头说没听明白时,便见星伍满脸的疑惑,便道:“听明白了呀,怎么你不明白呀?”
“我好像明白好像不明白,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星伍嘀咕道。
一说怪,星九也觉得有些怪怪的,什么桃花园,噩梦,前生今世,听得人云里雾里的,一会儿觉得真实,一会又觉得自家主子们在打什么哑谜。
那厢,江景乔离了万寿宫,便独自去往冷宫,一路上避开宫女和太监,□□进了冷宫后墙,站在冷宫失了颜色的朱红门前,轻轻将门推开。
门吱呀响了一声,门外的风吹进了屋子里,残破的桌子上摆的灯烛正被风吹的摇曳。
赵紫莜被捆绑到了破床上,闻声紧张地向门外看去,只能看见门外站着一个人,想起江景乔在她耳畔的话,心头一慌,连忙挣扎坐起来,慌乱地下地,想去柜子后面躲起来。
可想躲已然来不及了,赵紫莜再看到一只朝靴迈进门里时,便站在原地不动了,这一刻,她仿佛闻到了死亡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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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6、第二百一十六章
赵紫莜屏息凝气, 手里紧紧握着金钗,双眸一眨不眨地盯着门口。只见褪了色的红色房门被越开越大,随之江景乔的脸映入赵紫莜的眸子里。
昏黄的破屋里, 江景乔冷冷地看着对面的女人, 缓缓迈开腿,一步两步,朝赵紫莜走去。
“不要过来!!!”赵紫莜举起金钗对着江景乔。
江景乔十分平静地看着赵紫莜, 对方举着金钗的样子像极了前世举着匕首的样子。想前世,无助的是她,如今, 该轮到赵紫莜了。
江景乔没有半句话,依旧迈着平稳的步子朝赵紫莜走去。
“来人啊,来人啊!!!!”赵紫莜见江景乔继续向她走来,连忙慌乱地喊了起来。
江景乔见赵紫莜拼命地喊着,便冷声道:“不会有人来了, 今晚除夕, 都在外热闹呢。”
“静王,我求你了, 你放我一马,求你了, 求你了。”赵紫莜闻言心里一冷,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抬手扯着江景乔的袍子。
“放你一马?呵。”江景乔低垂着眸子看着跪着的赵紫莜,缓缓蹲下, 抬手用力地握着对方的手腕。
“啊!”赵紫莜吃痛。
江景乔看着赵紫莜痛苦的样子,语气平缓道:“事到如今,你还想本王放过你?今晚你拿起金钗准备作恶时, 就该知道,本王不会让你活过今晚。”
赵紫莜闻言抬眸对上江景乔的眸子,那眸子冰冷地让她胆寒。
“这个世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逆鳞,谁若敢伤害本王的妻子和孩子,那就只有死路一条。”江景乔说着松开赵紫莜的手腕,夺过了对方手里的金钗,将钗的尖头抵在了赵紫莜脖子上,“你可知道人身上的肉被一片一片刮下来的滋味?来时本王就在想,刮下你的肉,牵一条狗来,让你亲眼看着狗一口一口吃着你的肉,直到你血尽而亡。”
赵紫莜听的浑身发抖,吓得大哭起来。
“不要,我不要。”赵紫莜拼命地摇着头,“静王,看在我是静王妃堂姐的份上,您高抬贵手饶我一命,我一定在冷宫安分守己,真的。”
“这会你倒记得是清芷的堂姐了?你害她的时候呢???”江景乔怒了,反手用力掐着赵紫莜的脖子,“你害死了她,害得我从此消沉缠绵病榻,害得我家破人亡,你还想我高抬贵手?你这个毒妇!!!平日里装的一副善心肠,其实心比蛇蝎还毒!!”
赵紫莜只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听见江景乔的话,不可思议地瞪着眼睛,她何时害得静王家破人亡了?她虽一直有此心,可计划还没有完全实施下去,若不是今日红叶犯错牵连了她,她倒是有法子让江景乔兄妹反目。
“你装了这么久的丽嫔,临死前见见自己的真容吧。”江景乔说着抬手摸到赵紫莜而后,用力一撕,一张面皮扯了下来。
江景乔提着赵紫莜的衣领,将其带到破镜子前。
“啊!!!”赵紫莜见到镜子里的自己,吓得破口大叫,捂着左脸处烂掉的红疮,声泪俱下。
江景乔早就从云六那里得知,长期带面皮的人,面容会随着时间出现腐烂,可饶是事先有了准备,在瞧见赵紫莜的脸时,也难免反胃。
“看清楚自己的脸,下了黄泉,别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江景乔说着将面皮重新给赵紫莜戴上,而后将人拽到床上,蒙了赵紫莜的眼,又将其绑在床上。
“你该庆幸今晚她们母女无事,不然死的就没有这么舒服了。”江景乔说着从身后的腰带下取下一个牛皮水袋,吊在床头,水袋下放了一个水盆,而后拿着匕首刀背飞快地在赵紫莜手腕处用力一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