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玫瑰·二小姐的宠妻 第179章

凌商北说着说着泪水又模糊了双眼,他望着柳思翊苍白没有血色的脸,心如刀割。

“商北...”柳思翊几乎快失去了听力,她知道凌商北在说话,可已经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了。

“嗯?”

柳思翊抓住他的手用力握了握,“你是她...大哥,伯母...也跟她很亲,你们...不该是敌人。”

“我们不是,我们现在不是了。”

“她心里其实...很苦,很孤单。”柳思翊的身体渐渐变冷,觉得意识也开始飘了,可她还有很多话没交待,她还想多说一点。

“我知道,她只是不愿意跟人走近而已,所以你不能离开知道吗她离不开你,你也离不开她。”

柳思翊眼角湿润了,忍泪的她比忍疼还让人难受,凌商北只有不断地抓头发才能让自己心里好受些。

“答应我...”

“我答应你,我什么都答应你,玫瑰,只要你好好的,我可以不要继承权,我可以不跟她抢,可以不...”凌商北绝望至极,他觉得自己要失去这个人了,觉得害怕。

“答应我...”最后一句话是凌商北贴在她嘴边才听清的,“好好做她的哥哥。”直到这一刻,柳思翊心心念念的人依然是凌阡毓,这世间唯一的牵挂。

她好累,周围的一切都变黑了,即使努力睁开了双眼,看到的依然是无尽的黑暗。

恍然间,远处出现一缕光,凌阡毓站在那里,冲着她微笑,招手。

柳思翊望着那里,露出温柔的笑意。

我不想死呢,阡毓。我不想丢下你一个人,我还想跟你白头偕老,可是我没力气了,对不起...

烟蒂从口中滑落,烟灰倏然散开,她缓缓闭上了双眼,眼角的泪水倏然滑落,在意识淹没前,她叫了一声:阡毓 消息传到总经理办公室,凌阡毓听完电话,整个人如石化一般,手机从掌心滑落,掉在地上,心碎了一地。

第93章 肝肠寸断

手术室的走廊像一条没有尽头的路, “手术中”三个字的灯光微弱却格外刺眼,凌商北狼狈地坐在地上,西装衬衫上沾到了殷红的血。他由于过度紧张,导致脖颈发硬,空洞的双眼,呆滞地望着手术室。

一阵急促的高跟鞋的声,踏着近乎小跑的频次由远及近传来, 凌阡毓不知自己这一路是怎么来的, 只觉得脑袋是懵的, 全身畏寒, 时不时打冷颤。

她嘴唇发紫,手背被自己掐得青一块紫一块,或许是因为情绪涌到极致状态,反而平静得像波澜不惊的湖面, 冷静得可怕。

她以为自己能绷住, 可刚到手术室门口, 看到凌商北那一身血衣, 便觉得双腿发软, 像晕血般觉得透不过气,站不稳。如果不是海芋随行,稍稍挽着她,就倒下去了。

“二妹...”凌商北扶着墙才能勉强站起, 他双眼红肿, 像刚刚经历过一场大哭, 他不敢回忆柳思翊晕倒的那个瞬间,也不敢再想救护车将她抬到车上时,那刺穿身体的钢筋有多触目惊心,那种疼痛,那种惨状...

多想一次都觉得在受千刀万剐,那滋味比站在烈火上烤,比刀尖挖肉还疼,柳思翊却没叫一声,凌商北每每想到她受的磨难,就想落泪。

“怎么回事?”凌阡毓语气僵硬得像机器,一字一顿,没有情感也不带情绪,凌商北甚至已经做好被责骂的准备,可她却异常冷静。

他说不出什么来,这噩梦般的经历,回忆都带着血腥。

“我来说吧。”辛然是随行来的医院,她把事情经过大致说了一遍,说到柳思翊的惨状时,声音有些哽咽。

“钢筋...”凌阡毓像雷轰电掣一般,呆住了。她心跳得厉害,就像站在悬崖峭壁,身体失重地直直下坠,四肢麻木。

她张开手指又握上,不断地重复这个动作,她四处张望,也不知自己看什么,最后视线落在手术室门口。

“我对不起你二妹,我对不起玫瑰,对不起!”凌商北一直在崩溃的边缘,看到凌阡毓这个反应,更加愧疚。

他又开始拍打自己头,甚至抓头发,泣不成声。

“大少爷,你别这样,别这样。”海芋上前拉住他,“这不是你的错。”

“这就是我的错,就是我,是我害了玫瑰!她是为了保护我...”凌商北拉住海芋的手,像握住救命稻草一般,甚至要拿海芋的手抽自己。

“好好好,我们先等她出来再说好吗?”海芋轻轻拍他的后背,凌商北才慢慢冷静下来。

海芋从来没见过一个男人哭成这样,尤其凌商北这种身份的人会为了一个女人不顾生命和形象,蜷在地上,战战兢兢。

“被钢筋...刺穿身体...”凌阡毓失魂落寞地走到手术室门前,喃喃自语,心沉坠得像灌满了冷铅,眼睛盯着手术室三个字,一动不动。

不多会,一名护士匆匆跑出来,“病人失血过多,需要输血,你们有谁是RH阴性血吗?”

“RH阴性血...”凌阡毓呆若木鸡,认识这么久,她从来不知道柳思翊竟然是“熊猫血”。护士的话像灭火剂一样把她心头的希望之火浇灭了,她脑袋嗡嗡作响,仿佛有尖锐的声音在刺她的耳朵。

“病人失血过多,病人失血过多。”无数声音对着自己说这句话。

这种血型极其罕见,他们当中没有人是,凌商北急得团团转,海芋冷静地问:“护士,血库没有这种血型了吗?”

“没有了,必须去其他医院调。”护士见没人应答,又急匆匆的地跑向血库。

仿佛天要绝人之路,凌阡毓恨不得抽干自己血给她,可是她的血型不符合。

突然感觉医院的空气闭塞,有些喘不过气,凌阡毓走到窗户边,深深吸了一口气。

她低头又站起,身体有些失重,摇摇欲坠时被一个人扶住了。

“你没事吧?”说话是位清洁阿姨,她看起来约莫五十多岁,沧桑的脸上布满皱纹,穿着一身质朴的工作服,眼中尽是真诚。

“我没事,谢谢阿姨。”说话间凌阡毓的喉咙已经哑了。

“那个……孩子会没事的。”阿姨说着声音竟有些哽咽,从门口见到救护车进来,看到满身是血的柳思翊,她险些吓晕,担惊受怕地跟到手术室边徘徊。

凌阡毓望着她,哪怕是陌生人,这种时候的安慰竟会让人觉得有力量。

“她血型罕见,但医院总有办法的,相信好人好报。”阿姨说着又默默地回去干活了。

好人有好报?呵呵,真的么?凌阡毓不免觉得好笑,偏偏老天爷有时候是瞎眼的。

“海芋。”她心口还是很疼,说话需要力气,声音有些虚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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