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拍晕过去的丁怡然醒过来后,就发现自己来到了一处特别的地方,他也终于知道了掌门当日所说的奇遇是什么。
可是他资历太差,门派功法只学了皮毛,空有奇遇如今无法为门派报仇,无法为掌门跟师兄弟们收尸。
十年后,铁骨门彻底从这个世上消失,丁怡然成了一名筑基修士重归铁骨门旧址。
将门派散落在门内外的尸骨都捡了回去,他将整个铁骨门一把火烧光,重新换了一处地方。
将整个铁骨门按照他记忆中的模样,从一砖一瓦都重建了出来。
后来,他花费了百年时间不断去偷袭四大家族跟潼湖岛的人。
“没了。”路北翻看到最后一页的空白,日记写到这里就没了。
“呜呜呜呜,他好可怜!四大家族的人怎么这样不要脸啊!”赵甜甜擦着眼泪,嘴里咒骂着那海域中的四大家族。
“还有潼湖岛!原来他们以前是狼狈为奸。”风无镜的拳头都要硬了。
路北将日记本用手帕合拢,“早知道我们就不帮潼湖岛了,让他们狗咬狗去。”
“看来坐在那里的白骨,就是丁怡然吧。”
温思妍转身看向远处的房间,对方被铁骨门救了之后度过了幸福快乐的三年,可这份幸福却被一群强盗彻底毁灭。
“我们将他埋在这里吧,这个位置是他们掌门以前带着弟子练功的地方,他一定也想回到当初。就好像所有人还在还陪着他。”路北指着脚下的练武场道。
“好!我同意!”
赵甜甜握着铁锹,中气十足的去挖坑了。
路北去收丁怡然的尸骨,风无镜提供了一份木盒用来装尸骨。
几个人各自分工合作,就连不问师兄在看完那份日记后,也找来一块木牌,刻上了铁骨门第37代弟子丁怡然的名字。
众人先去将丁怡然埋骨在昔日他们师兄弟们练武的地方,又重新回到祠堂内看着那些令牌。
温思妍拿出随身携带的瓜果点心,点燃清香摆放在众多令牌跟前。
“不问师兄,令牌放在这里吧。”
路北指着身侧那个空出来的位置,示意对方将令牌摆放在上面。
“他只摆放了令牌,却没有放上灵牌是因为他心目中,一直希望那些人都只是外出而不是死亡吧。”
这里的一景一物都是仿照着当年的模样,却安静无声的只有丁怡然一个人从此在这里,日日夜夜面对着这些无声的令牌。
路北想到那份被侯珂拿走的功法玉简,感叹道:“我当初随口说也许是有人故意报复呢,没想到还真的说中了,只不过这不是报复而是复仇。”
信阳将那份雕刻好的令牌放在属于丁怡然的位置上,一道机关触碰开启的声音从他们脚下传来,众人还没来得及逃脱就被一道吸力卷入地下。
第129章
“噗通!噗通!”接连五道落水声传来, 路北当值半个身子都依靠在一旁的柱子上,没站稳的情况下摔到水中,触不及防下喝了好几口水。
等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时, 就发现自己整个脑袋四肢都被这白色的液体包裹住。
手臂跟双脚不管怎么用力, 都没有办法挣脱掉这些奇怪粘人的液体。
勉强抬起来的脑袋,也只能看到其余几个同伴现在都跟他一样,在这团白色的液体中挣扎个不停。
无数令牌跟木头残渣从头顶上祠堂上方掉下来,落在这团白色的液体中。
“这什么……咳咳!”路北刚开口说话就觉得嗓子都粘的难受, 而且这个白色的液体还有着一股莫名其妙的香甜香气。
熏得他更想吐了, 不但想吐刚才咽下去的那几口白色液体仿佛变成了一团火,从他的喉咙一路往下钻进他的四肢百骸, 烧的他五脏六腑都开始燃烧起来。
“是聚拢成液体的灵脉本源,你们静心凝神打坐, 不要用力反抗这股力量, 越是反抗受阻力道也会越大。”掉在另一处的信阳认出这水池大小的液体是什么东西后,提醒其他四名菜鸟。
他自己缓缓放松身体, 慢慢的靠近路北的方向握住他右手, 再拉向其他人。
很快, 五个人就围成了一个圈。
“好疼啊, 我一吸收它们就疯狂往我体内钻去。”赵甜甜刚打坐吸收了一下这里的灵液, 就被这霸道的灵液冲的体内经脉都跟着疼了起来。
“路北, 你是这里最好的木灵根, 可以帮助大家缓冲全身经脉被冲击扩展的痛处, 运转百色门功法。”
信阳指挥, 路北运功。
五个人包围成一圈坐在这团灵液中, 运转了一个又一个大周天。
路北只觉得自己全身的经脉, 从原本一根筷子粗细被不断的扩张再扩张, 储存力量的灵穴在里头到处扎营安窝着不肯走。
那些被灵液冲击断裂的经脉下一秒又在他的运转下,修复如此再迎来新一波的冲击。
修炼到最后,路北已经忘记了他们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全身心的投入到了这一趟没有尽头的修炼事业中。
潼湖内岛。
段明义一个人蹲在小河里钓鱼,一边钓鱼一边忧愁的望着远处风平浪静的湖面。
那一天他按照路小哥他们的吩咐,从这里离开之后就在脸上抹了灰,又换上一套不起眼的衣服藏身在人群中央。
爆炸身传来的时候,段明义看到了远处天上飞过去的三道身影。
再后来,潼湖内岛的那位潼诗飞潼姑娘将他找着,说路北他们遭遇了两名金丹修士的围剿,如今下落不明中,但是那两名金丹修士却死了。
对方给他安排的住所还是之前的客院,只是以前客院内的六个人如今只变成了段明义一个人住着。
路北他们已经失踪了半个月的时间,潼湖岛上的人几次三番的来跟他打听路小哥他们回来没。
段明义顶着一张老实巴交的脸,问他什么都一问三不知。
那位潼岛主还亲自见了他,跟他打听是在什么地方跟路北他们认识的?他们要去安江洞做什么?
提着鱼竿坐在小船里头的段明义,语气相当理直气壮的道,“我跟这几位小兄弟认识的地方,就是那处十万大山中,路北小哥从宗门出来买东西遇上我,得知我老家是安江洞的,就问我安江洞距离他们万剑宗有多远?我就说老远了,三千多里路呢。”
“然后呢?”潼堂山听完,想不出路北那帮人,为什么要跟毫无力量的段明义一起上路。
“路小哥就问我什么时候回家,正好他想出门历练一趟。结果话还没说完隔壁赵姑娘他们瞧见了我们,就拉着路小哥说她们也要参加。”
段明义挑挑拣拣,将玉池镇那些人夸赞路北的话语,添油加醋的复述给潼堂山。
这长得一脸正气的岛主,在他眼里可没那么正气,反而认为这岛主居心不良。
否则那两个去追击路北的金丹修士死后,他这么想报答路北帮他们潼湖岛解除了危机后,应该满世界帮忙找人才对。
哪怕是人死了,也应该忙着把肝胆相照的小兄弟们尸骨找回来吧。
偏偏其他都没怎么做,却在这里各种给自己送礼,企图从他身上打听到什么消息。
段明义抖了抖手里半天没钓到鱼的鱼竿,余光打量着一旁今天美其名曰要跟他来钓鱼的潼岛主,阴阳怪气的道:“说起来也不知道我这么大把年龄走的是什么狗屎运。出门一趟竟然遇到了这么多厉害的人物,那玉池镇上人人都认识路北跟赵姑娘她们,据说这几个人都是那万剑宗跟百色门最新一代最受宠的弟子,镇子上的人经常瞧见他们的师兄姐们带着这几个人出门历练。”
潼堂山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
不管他现在有什么心思,都别想路北那几个人下手,否则对方那几位宠爱师弟妹的师兄师姐们,就要一把扬了他潼湖岛。
“段老弟误会了,路小哥帮了我那么多的忙,我怎么会对他有其他想法呢,实在是我女儿诗飞跟路北相处了一段时间后,竟然对他情根深种无法自拔,这几日她连觉都不睡,天天都在海域上寻找路北的下落。”
他这番话,说的半真半假。
潼诗飞在海域中寻找着路北等人下落是真,对路北情根深种是假。
“潼姑娘是个好人。”对此,段明义也只说了这一句。
他也见过对方每日天不亮就出海找人的身影。
路北他们已经失踪了十三日。
潼诗飞将陈浪跟鸿景出事附近的方圆百里海域,每一寸海下都找寻了一遍。
依旧没看到这些人的身影。
半个月的时间他们还没回来,很有可能当天水面上的爆炸发生时,这些人早已经死亡,并且被水下的鱼吃的干干净净。
毕竟就连陈浪跟鸿景那样的金丹修士,也被炸的面目全非,肢体不全。
那两处岛上的人得知二当家的意外死亡后,立马重新派人来了潼湖岛。
从潼堂山的口中得知,这两人都是企图将那百色门的弟子拦截下来,尤其是陈浪当天在潼湖岛,第一次见到百色门的女弟子后种种异常表现。
在场所有人都可以作证,最近半个月安静无声的戚阔跟沈一海也可以证明这一点。
陈家跟鸿家的人铁青着脸后,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有没有去跟其他两家打听,总之这段时间潼湖岛已经没有外敌,弟子跟渔人出海也再不会被人拦下。
段明义钓鱼的第十七日,他已经借着这段时间钓鱼细心观察过这里的水路。
因为身上戴着储物戒指,里头还剩下九百二十枚的中等灵石。
他不钓鱼的时候又去了那家杂货铺,老板只走了五天就重新回来了。
段明义重新买了一个面积大一点的储物戒指后,还借着跟对方聊天的功夫聊起了潼湖岛上的那些小船。
问老板当地的普通人,难道用这样的小船都能够渡海?
老板跟他说当地人常年生活在水中,到了捕鱼的季节更是可能在海上数月不回家,这种船那是潼湖岛世代改良了无数次后,最适合当地人使用的一种。
不但轻便好用,而且还有一定的防止翻转。
段明义听了心生向往,假意说要买一艘未来带回老家去,他老家安江洞也有一条小湖泊但是没船。
那老板说家里正好还有一艘旧船,问他要不要了,要的话三十枚中等灵石就能拿走。
两手空空的段明义从那家店内出来,又跟往常一样拿着鱼竿去钓鱼。
有时候在岸上钓鱼,有时候会划着借来的小船,划到远处快要靠近海域的地方钓鱼,每次一钓就是一整天,还经常在船上睡到了半夜才行。
踩着天边蒙蒙亮的微光,提着空无一物的鱼篓回家。
路北五人失踪的第21天,段明义跟往常一样起床后吃饱喝足,又打包上一天的包子馒头跟清水,提着自己的鱼竿去无人的河段中钓鱼。
上了船的人,熟练的摇着浆慢悠悠的划着船,到了湖泊中央将鱼竿放入水中,自己戴着遮阳的斗笠直接坐在船舱中打个哈欠,转头就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到天快黑才醒过来的人,简单吃了几口干粮后又开始重新握住鱼竿钓鱼。
钓到了夜半三更的人,无声无息中划着船,一点一点的离开这片无人看守的区域。
段明义眼神坚定的划着,划向了那片路北他们失踪的海域中。
第二天,等岛主府的仆人给客院的客人送上今日的早饭时,瞧见对方房门紧闭还以为人没有醒过来,就暂时将食盒放在门外。
中午再来时,发现食盒还在门外,仆人只看了一眼就熟练的将旧食盒拿走,新食盒放上。
这位喜欢钓鱼的客人,有时白天一整天都在睡觉不出门,有时却又半夜睡觉,整个白天都在吃东西。
仆人弄不清他的作息,任何时候过来看到房门紧闭都不觉得奇怪。
她第三次过来送餐时,望着门口中午她摆放的食盒,还保持原样的放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