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醒醒,你们总共就认识了半个上午吧?这才几个小时啊!”
“我更好奇主播在这段时间内到底干了啥,怎么就突然被人送礼告白了。”
“主播直播又没关过,他从头到尾都没跟这位散修说过多少话好吧。”
那就更搞不懂了,这位散修怎么好端端的就喜欢上了主播。
主播本人现在也是同样的懵圈,他甚至去摸了摸自己的耳朵,怀疑刚才躺在草地上的时候是不是钻进去了虫子。
否则眼前这人说的话,他怎么就有点没听懂。
“你……喜欢我?可是我有道侣了啊!”没在耳朵摸
到东西的人,先悄悄往后退了几步,拉开彼此之间的距离才开口。
“我知道你不但有了道侣,还有那样一个百色门的小情人,可是路公子这样风流倜傥的人物,想必不介意再多一名追求者吧,我只是喜欢路公子的豪爽想跟你交个朋友,并不是打算让你为难,哪怕路公子今天拒绝跟我做朋友,这份玉简其实我也打算送给你。”柯木达看着手心内握着的那块玉简,解释道:“像路公子这样脚踏几只船的,这种上等隐身功法很适合你。”
第181章
“哈哈哈哈哈哈哈,路公子你别怕,虽然你是个渣男但是我还是忍不住被你吸引!”
“哈哈哈哈哈这位散修明褒实贬,一张口就是老阴阳了!”
“好像再看看其他的机位啊!给我来八个机位对准主播那张脸,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看看他而已。”
“我笑的三里地外的黄大仙都以为是他家老祖宗下凡,成群结对的抬着轿子到我家要带我去吃香喝辣的。”
观看了全程的直播间观众们,纷纷笑倒在手机跟前。
主播本人路北这会子笑不出来,他总觉得这家伙表面是来告白的,实际是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送他一块保命的隐身功法玉简。
远处小山坡下方,一直在用神识偷听这一切的信阳也在柯木达拿出那块玉简,说出那句肺腑之言时,直接笑出声。
闵志书还在滔滔不绝的安慰着这位百色门的弟子,话说到一半望着对方注视着路北笑出声的画面,一时间忘记了自己说道了什么地方。
远处山坡上谈话的二人已经结束,路北恍恍惚惚的拿着那块对方赠送的玉简往山下走来。
信阳也不再跟闵志书继续€€嗦下去,离开身后倚靠的大树,大步流星的走向那边被柯木达打击到懵圈的人。
临走前不忘劝了闵志书一句,“不用劝我了,我跟他的事情是我心甘情愿。”
闵志书:“…………”
他虽然没谈过感情,也没有喜欢过人。
可是大脑却在这一刻仿佛人生所学词汇纷纷涌上心头,最后默默注视着这位百色门弟子的背影,在他背后上打上三个血红大字,‘恋爱脑’!
那头的路北一路从山坡上走下来,到了不问师兄的跟前时快速收起满脸的懵圈,将手中握着的那块玉简拿起在他面前晃了晃,“不问师兄!你猜我刚才找到了什么宝贝?”
信阳看向他手里那块陈旧的玉简,装作一无所知的问他,“什么宝贝。”
“一套功法!听说练成之后可以让人变成隐身的状态,躲避敌人超好用的那种!”
虽然拿到这块玉简的过程有点曲折离奇,但是这可是他们在遗迹内寻找到的第一块宝贝。
“柯木达找你过去就是一起挖这个宝贝?”
“对!他人挺好的。”路北没说对方想要趁机当小四这件事情。
眼前这位第三者他都快招架不住了,更别想再去找一个小四小五。
等他们下山后,柯木达也跟着从山坡上走了下来。
临走之前,柯木达看着站在十不问身侧的黑衣剑修,欲言又止了数次后临走前最后送给他三个字。
“好好练。”
路北:“…………”
这位大哥到底是有多担心自己未来劈腿被抓包这件事情?
早知道这些散修会这样的认真,上午他就不开玩笑瞎说自己正在跟不问师兄出轨中了。
同样神色复杂的散修还有闵志书。
临走之前他一而再的回头,看向那两名跟他们背向离去的背影,忧愁的目光一直落在十不问身上,直到彻底看不到对方的身影,这才叹着气的将视线收回,彻底离开了这一块让人跌宕起伏,又惊心动魄的小山坡。
那边的路北跟散修们分离后,直奔柯木达说的那块水域的方向。
御剑飞行直奔水域的人,有些担忧的道,“师兄你说风无镜会不会又掉进了水中啊?他完全就是个旱鸭子,掉进水里就扑腾不上来了。”
虽然柯木达他们说在搜索水域时,没看到风无镜的下落。
可是对方可是一直能够变成的妖族雪豹,万一他掉到水里又控制不住的变成了本体,就猫一样大的身体还不知道飘在什么缝隙里头。
“经过了潼湖岛后他自身也知晓他不擅长游泳这件事情,柯木达说他第一天还在水面上第二天才走,肯定是不想再在那里跟人类打交道才走,而不是掉进了水中。”
“希望是吧,也不知道园师兄现在在什么地方。”
正被他们念叨的园春雨人还在田家庄中,身上的伤还没来得及处理就差点被另外一群修仙者发现行踪。
园春雨一连进入三户人家都发现里头有人。
当他推开第四家的窗户跳窗钻进去时,放眼望去这间房间是空的。
字面意义上的空,全屋靠内墙的位置放着一张没有任何铺盖只有木板的床铺。
床铺中央还放着一枚通体血红的水坛。
除此之外这个屋子内,再无第三样物品。
园春雨走到那张床铺跟前,用手中的剑一剑刺穿了水坛。
一汪清澈见底的水从裂口处缓缓流出,很快这些水顺着木板的缝隙一点点的遗漏下去。
站在床边的园春雨看着水坛内的水迹很快全部都渗透了木板,落到了下方。
但是他没有听到本应该落地的水滴声。
手握软剑的人,往后退了数米后缓缓弯腰低头,看向对面那处没有任何遮掩的木板床底下方。
昏暗暗的床底下,一摊本应该滴落在地上的水迹安静无声的从木板上方渗透下来,然后悬在了半空当中。
不坠不落。
“无尘轻水!”
园春雨将上方的水坛挪开,拆开床板近距离的看着这一团漂浮在距离地面有一尺远的水迹。
无尘轻水不是凌云洲的产物,很久以前就有大能者一路向西御剑飞行,经过千年的时间跨过无尽海域到达另一块土地上,那里生活着很多跟凌云洲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他们同样会功法会修炼,无尘轻水就是取自隔开两个陆地的一块有千里之宽的水域。
这水轻如鹅毛,上不接天下不接地,也可渗透万物,唯独落在人身上哪怕只有一滴,也重如泰山。
数万年前这还无尘轻水是杀人利器,收集放置它的坛子应该用的无尘土烧制而成。
园春雨将视线落在那块平平无奇的坛子上。
坛口贴着朱砂封条,他拿起晃了晃很轻。
里头的无尘轻水都流尽之后,提起来晃动的时候能听到里头还有一些零碎的东西。
园春雨直接一掌震碎了坛子,装在里头上万年的东西掉了出来。
那是一副被浸泡在轻水当中上万年之久的白骨头颅,这具白骨从坛子内摔出来后直接在木板上碎成了粉末。
站在床边的人看着那化作灰尘的白骨头颅,还记得对方粉碎之前的模样,“前额直立,下颚较轻而薄,这是女性的头颅。”
用无尘轻水这样的东西只是为了装一副女性的头颅。
园春雨看不懂这是何意,他将那破碎的坛子完好无损的部分重新收集起来,用丹火将坛子重新炼制缩小了体积后,重新将那漂浮的无尘轻水收集起来。
做完这一切的人,走向远处的墙角解开自己的衣领,拿出随身携带的伤药先将自己身上的血止住,伤口包扎好的人靠着墙身注视着远处那张空荡荡的床铺,随后闭上了眼睛就地打坐调息。
他现在身上残余的灵力不到二分之一,遗迹内有不知一名元婴修士,他必须尽快调整好自己的修为防止再出现意外。
在他闭目后那张床上的头颅灰烬在风的吹动下,顺着窗外风的带动落在墙角闭目打坐调息的人身上。
园春雨坐在原地调息打坐了三个大周天后,只听到门外传来一阵吵吵闹闹的说笑声。
他以为是那些散修找上门来,正要睁开眼睛先一步离开这里时。
紧闭的房门被人推开,“新娘子今天可真漂亮!”
上一秒还坐在墙角打坐调息的人,再次睁开眼睛就发现自己正坐在铺着鸳鸯被的双人桃木枝大床上。
眼前空无一物的房间内现在到处红彤彤的一片。
十几名涂抹着胭脂水粉穿的大红大绿的陌生人,长着满头黄牙笑容灿烂的挤到他面前探头打量着他。
“乖乖,这丫头打扮起来没想到这么好看啦。”
“那是当然,你们也不看看她老子长什么样,要是难看的话当初也没本事给人当上门女婿了。”
“盖头在什么地方快拿过来,吉时可不能错过。”
虎背熊腰的四名妇人站在床沿边上,不由分说的一把将坐着的园春雨拉起来,还有人去拿一旁的红盖头要过来帮他盖上。
“胡闹!你们是什么人!”
想要挣脱这几个妇人的园春雨,发现自己的话语根本没办法说出口。
甚至他体内的灵力一滴不剩的消失的干净,如今只是被几名妇人按住就完全无法动弹。
“冷秋你可别犯傻,大喜的日子伯母都是为了你好,那仇天胜我知道在相貌上不如田道子,可是田道子离开老家都六年了!你一个姑娘家的有多少个六年能够等他,听伯母的话别闹,安安静静的给我嫁人。”
园春雨想说自己不是冷秋,可是不管他说什么都无法发出声音来,头上被人强行盖上红盖头之前,站在拥挤喜气屋内的人余光瞥见了远处的铜镜中。
那块镜子内倒影着一张楚楚可怜的女子面孔,双目红肿的穿着一身亲手绣的嫁衣眼神悲切的被人强行盖上了红盖头。
他手脚半点力气都没有,被四个粗壮的婆子强行扶出了屋子,一路上听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恭贺身。
盖头挡住了他的视线,园春雨全程只能低着头看着一只又一只的鞋子在下方挤下来,他略过那些恭贺的道喜声,还有盖头下方那一只又一只的鞋子。
透过一个接着一个脚印的空隙认出了地上的砖石纹路,还是在田家庄内。
“这是田家庄内的幻境?是我刚才打坐的时候不知不觉中进入的幻境?”
坐在花轿内的园春雨将头上的盖头试着拿掉,这一次他轻而易举的将头上的盖头拿了。
一个人坐在这一路不知去往何处的花轿内,园春雨摸遍了自己的全身没找到自己的软剑,也没找到自己随身携带的储物袋。
倒是他在这个身上的右手腕内,找到了一根尾端磨的尖细的发簪。
看来幻境当中这位要嫁人的姑娘,心情跟外面的热闹完全是两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