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着毛茸茸的脑袋看着已经站起来的园师兄,自己也跟着爬起来体型不断的缩小,很快就重新变成了一只巴掌大的小猫模样。
“园师兄,你昨晚休息好了没。”风无镜坐在他肩膀上,近距离看着总觉得对方的脸色好像还是很差。
他将自己随身携带的丹药拿出来,一口气给他又倒了几枚聚气丹,“师兄,吃。”
“昨晚多谢你守夜,我现在好了很多。”虽然修为还是没机会恢复过来,不过这一觉的确让园春雨的思路都跟着开阔了不少。
另一头路北跟不问师兄此刻正站在田家庄的镇子口。
“师兄先别进去。”
路北拉住要进镇子的人,自己则是从地上先捡起一块石头,冲着田家庄的牌匾扔了过去。
牌匾上,细微的水波纹路一闪而过。
“有阵法,看来这里就是田道子干坏事的地方。”
路北拍了拍手掌心内残留的灰尘,想着那在迷宫出口附近的七名幸运观众给他讲的故事。
这半个月来,他们一路往内走来至今都没找到那位冷秋姑娘存在的痕迹。
刺客又说这遗迹内肯定会有一个田道子老家的存在,冷秋的尸骨很有可能都被埋藏在田道子的老家。
瞧瞧他们眼前这块牌匾上写的三个大字。
【田家庄】
“主播这是找到地方了吧!”
“终于找到机会为冷秋姑娘解脱万年的封印了。”
“主播快点进去啊!一炮轰了这个地方!”
手机直播间内的观众,已经纷纷摩拳擦掌的激动的都差自己冲过手机来到仙侠界,帮主播去动手。
路北此刻倒是很冷静,他看了一眼机械手表上的时间现在是上午十点半。
之前在迷宫出口处的那七位幸运观众,已经将他们每天上线的空闲时间大概告诉了他。
只要在他们空闲的时间内,随时都可以将他们召唤过来。
信阳站在他旁边就听着他嘀嘀咕咕说个不停,“田道子干的坏事?田道子干了什么事情?”
路北将抬起来的手腕放下去,装作一副无辜的表情,“不问师兄你想啊,这个遗迹内本身一切都是代表着田道子生前所经历的事情,他都死了还在自己的记忆当中设下阵法,肯定是因为这里的记忆相当见不得人,所以他才会这样鬼鬼祟祟的行为,不然他干嘛不像其他地方那样光明正大的展露出来?”
“就你想法多,想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干出什么坏事进去就知道了。”
两人前脚踏入田家庄内,后脚路北就看到了地上那一路滴落的血迹。
“有血,是近期的血迹。”
路北蹲在地上,用手指蹭了蹭那点点滴滴的血迹。
虽然这点血迹已经干透了,但是加一点清水上去再搓开,还是能够得知流血受伤的人还在里头。
“洗干净些。”
信阳将自己腰间挂着的酒壶拿出来,倒在他刚才触碰血迹的手指上。
二人顺着那血迹一路走下去,很快就在一处门口酸菜坛子跟水车都被掀翻的民宅门口,停下了步伐。
“小心,走
在我身后。”
信阳伸出手臂拦住了想进去查看的人,直接对着虚空一掌拍过去。
掌风之下那扇摇摇欲坠的大门“咣当一声”撞在门后的墙壁上,然后再反弹回来变成碎片轰然倒塌。
“师兄你好粗鲁!”
路北抽,出一旁两颗大树上挂着的竹竿,顺着那空荡荡的大门往内扫荡了几遍确定里头什么都没有之后,这才走近些。
房间内早就没人了,只剩下地上的一摊血迹还有后窗翻窗逃跑时落下的一个脚印。
等他们再追着脚印找出去后,对方恐怕已经察觉到了自己的行踪被暴露,除了后窗上的脚印之外再也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倒是站在后墙的路北,望着前方那些阖家欢乐的街道画面,手背上的汗毛当场竖了起来,飞速将不问师兄的手臂抱入怀中,紧张兮兮的瞅着那奇怪的画面,“师兄啊,这些都是人还是鬼啊!”
直播间内的观众,也被这水墨画一样的长街路人给吓了一大跳。
后墙出来的位置是一条小巷街道,每家每户的大门都开着,有人开酒楼有人开茶馆,卖米的做木匠的,挑担跟吆喝买包子的路人应有尽有。
但是这些人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就像是一场无声的默剧,再配合上每一个人脸上那诡异又固定的笑容,看了只会让人身上的汗毛起立。
“救命!这田道子是不是太变态了亿点点!”
“这些人是什么情况啊?他们现在到底是活的还是死的啊。”
“肯定是死的啊!田道子都死了一万年这些人怎么可能活的下来,救命酒楼门口那三岁小孩的眼神,要看的我生理不适了!!”
“楼上不要再说了!!!本来没注意到的,被你提醒后我现在视线根本没办法从这里人身上移开。”
众多观众们,此刻都跟路北一样对这些诡异的画面感到生理不适。
“不是人也不是鬼,只不过是有人在装神弄鬼而已。”信阳安抚似的拍了拍他后背,一柄长剑出现在他上空凌厉的剑意瞬间横扫了视线所及内所有装神弄鬼的存在。
酒楼塌了,茶馆倒了,卖包子的小贩直接被无上剑意搅碎的渣渣都没留下。
木匠手里刚打造出来的板凳,连带着他本人都被扬的一干二净。
眨眼功夫,一条干净的街道就这样出现在路北跟观众们的视线前方。
路北仰头望着自动飞回来的那柄长剑,忍不住的发出赞叹声,“什么时候我的小白或者无双剑,也能够像不问师兄你这把无名这样,主动帮我干活啊!”
挂在空中的长剑晃了下脑袋,对此不发表任何意见,很快从哪里来就回到哪里去。
“我也想!”
“我也想+1。”
“早就眼馋不问师兄这把剑了!!之前在百色门的时候他每次被菜鸟四人组烦不胜烦的时候,这把剑就会主动跳出来打菜鸟!”
“呜呜呜呜这才是我心目中的仙剑神兵啊!想要!”
仙剑神兵的主人此刻白了路北一眼,“你什么时候给我的剑起了名字?”
路北一愣,翻出久远的记忆来,“我之前问过你啊,师兄你不是说这柄剑叫无名么?”
“我说它没有名字,不是指它叫无名。”
这把剑也是信阳在万剑宗的剑谷内找寻的,时代久远早已经没人记得它的名字。
因此使用至今,这把剑一直都没有起上任何的剑名。
“它跟了你那么久,你连一个名字都不给它,好渣哦。”路北想想都为那把剑感到心酸。
对此,原本拉着他往前的人突然留下脚步,托下巴认真思考了几秒后才重新开口,“之前的确有打算为它起一个名字,不过那个名字目前被别
人占用了,所以它现在只好继续保持着没有名字的状态。”
“谁谁谁?你还有其他的剑吗?”路北一听这话就听到了八卦的味道,围着他转着圈的想让他说出来。
直播间内的观众也都纷纷竖起耳朵,想知道不问师兄那个被人占用的名字被谁拿去了。
信阳看着他闪闪发亮想听八卦的嘴脸,缓缓勾起嘴角,“其他的剑没有,只不过多了一个你,占用了它的名头。”
第185章
路北听着他的话, 瞬间想到了地球上那句对剑修广为流传的标签词语。
“剑修的老婆就是剑。”
第一个在屏幕上打下这行字的观众,说完就一脚踢翻了这碗狗粮。
“可恶的臭情侣!无时无刻都在秀!”
“十不问这个家伙平日不声不响的,如今跟主播单独相处后, 情话一套接着一套严重怀疑他在认识主播之前, 是不是交往过十个八个的前任。”
“啊~你们只想踢翻狗粮, 我就不一样了!我只是好奇主播之前叫不问师兄的时候,一口一个老婆, 一口一个老婆说的那么斩钉截铁, 现在不问师兄隐喻他才是老婆这件事情,主播会反应过来吗?”
主播本人站在满地废墟中, 指着远处出现的迎亲队伍,还有那些拍着手掌站在人群里头欢天喜地的众人,“师兄, 风无镜要嫁人了!”
那大红花轿上, 一只灰白色浑身上下都是褐色斑点的小雪豹,蹲坐在轿子上, 竖着耳朵听着四周围的吹吹打打。
身体随着身下的轿子左摇右摆, 丝毫看不出被人勉强的架势。
路北拉着不问师兄冲过来的时候, 一边学着周围那些修仙者鼓掌的模样, 一边往那顶花轿的方向蹭过去。
走到距离轿子只剩下一米距离时, 路北被一名嘴角有一颗巨大红痣的送喜娘子给拦住了去路。
绣着比翼双飞的帕子甩在他脸上,站在轿子旁的送喜娘子张开双臂挡在他前面, 甩了一个巨大的白眼给他, “毛头小子往哪里冲呢!冲撞了新娘子老娘第一个收拾你!”
挨骂的路北委屈巴巴的抬头,看向那花轿上面蹲坐着的小雪豹, “风无镜, 这位大婶是你的家人吗?她的本体不会是□□!”
超凶。
已经听到动静睁开眼睛的风无镜, 歪着脑袋看着出现在花轿旁边的两名熟人,直接来了一个豹豹扑脸跳过来。
快要跳到路北脸上的时候,一只手抓住了他的长尾巴将他提溜起来。
不问师兄晃了晃手心倒提着的妖兽,“往哪跳呢?就你一个在这里?”
“不问师兄好,园师兄也在这里,能先放开我的尾巴吗?”
风无镜扑好友的举动被人打断,如今命门尾巴还被人抓住,倒吊着一张脸都快要充血了。
“不问师兄你先放下他,你松开我捧着!”
路北看到好友这样,连忙示意不问师兄松开手,自己捧着风无镜的脑袋等他落到自己手上后,再将手中的小猫咪大小的雪豹正过来。
风无镜坐在他手掌心内,揉了揉自己的尾巴才告诉他们眼下的情况。
指着前方那只在他们说话时走远的花轿,“园师兄在那个轿子内当新娘,他说我们被困在一名叫做冷秋姑娘的幻境中,解不出答案就永久走不出去。”
“冷秋?”路北再一次听到这两个字。
“你说我们身在幻境当中?”信阳想着刚才一路走来,视线所及的一切好像跟往常没什么不太一样。
他现在站在人群当中,竟然没发现他们已经进入了幻境中。
“园师兄说这是冷秋姑娘的执念,听说万年之前她先被仇天胜害死,又被田道子五马分尸封印在此地。”
风无镜拉着他们先跟上前面的花轿,边走边说起这里的故事,“你们看到后方跟着的那些散修,已经都死了。如今还活着的人只有我跟园师兄,现在你们两个人也进来,活在这里的人就变成了四个人。”
“冷秋的执念是什么?她难道看上了园师兄想嫁给他?”路北看着那被四名红衣娘子包围住的花轿,想到园师兄正坐在里头,悄悄压低嗓音询问风无镜,“园师兄是自愿嫁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