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离开的无双门弟子在看到那双眼睛从自己身上移开时, 二斗下意识的喊出了此刻众人心底的那句话, “别走!”
别将视线从我的身上移开, 再看我一眼吧!
园春雨对这帮无双门弟子的反应仿若未闻,站在船头仔细打量自己不在的这五日内,师弟们看面色过的好像都不错。
“风无镜有人追求了是好事, 我百色门的弟子不喜欢就拒绝, 喜欢就承认, 别做那等优柔寡断的无用事情。”
园春雨一炷香之前醒的,只是他功法运转到最后还没收尾,人是醒过来听到外面的谈话声,身体暂时还不能动弹,直到刚才才能收工重新站起来。
“我喜欢有漂亮尾巴的另一半,他没有。”风无镜仰头对着园师兄解释自己的喜好。
“通常人类都是没有尾巴的,更别说漂亮的尾巴了。你要是真的喜欢回头我请成衣铺的人给你做几套戴尾巴的衣服。”路北在一旁插嘴,想到现代他见过的那些猫咪装,奶牛装,小狗装衣服上戴着的尾巴。
那种衣服估计风无镜会特别喜欢。
“可以做尾巴?”风无镜第一次听到还有这样的衣服,一时之间浮想翩翩的想着那样他以后变成人,是不是拿出尾巴也没人怀疑,“推广吧!让所有人都穿上。”
将从路北那里学来的词汇重新还给对方,当所有人都穿上这样的衣服后,就不会再有人怀疑他的尾巴真假。
“推推推!等回家后我就去找材料。也不知道赵甜甜她们出关后,看到我们都不在家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已经在遗迹内住上半个月的众人,这还是第一次出门没带赵甜甜跟温思妍两个人。
“离开遗迹后就回去,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聊。”站在一旁的园春雨也顺着他们的话说下去。
四个人收拾收拾,路北将这轻舟重新放入储物袋内,东西收拾的干干净净就这样四人御剑飞行离开了这片水域。
原地三米外,十几名无双门的弟子张着口仰着脑袋,望着其中一道离去的背影忍不住的感叹万千,“原来这才是百色门真正的弟子啊,不知道他会喜欢什么样的人。”
之前众人虽然觉得风无镜是长得好看,但是也没有让无双门所有的弟子都跟唐子秋一样,闪电速度喜欢上。
可这一次他们看到了另外一名百色门的弟子。
这群年龄至今不到百岁,修为也只算是修仙界菜鸟的众人,第一次借着田道子的遗迹深刻意识到了那传说中的百色门弟子,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为什么在凌云洲上的风评两极化严重。
“师姐不对啊。”刚才大胆发言的二斗,望着天边那四道彻底看不到的身影,眼神困惑的看向自家最聪明的师姐。
“之前我们来的路上,不但听到了有关风公子正在被两名剑修争夺的八卦,除此之外还有一名百色门的弟子爱一名剑修爱的痴狂,甘心当那剑修道侣之间的第三者……”
二斗越说嗓音又小,到最后只剩下了他身侧的几个站的近的人,才听清他后面说了什么。
“那位八卦中心甘情愿当别人第三者的百色门弟子,不会是刚才那一位吧?”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那剑修何德何能被他喜欢上!”
“我看那些人分明就是从外貌到能力上,都嫉妒百色门的弟子,这才会在遗迹内散播谣言。”
二斗身侧听到这番话的每一个人,都斩钉截铁的认为这件事情不可能。
站的稍微远一些的一名路人甲小师弟,顶着被师兄姐们眼刀杀死的风险开了口,“如果是刚才那两位剑修的话,也不是没这个可能。”
那围着风无镜一左一右的两名剑修,都是外貌格外出挑的类型。
左边那个每次在风无镜开口的时候,都会主动接话还在听到风无镜说喜欢有尾巴的人类后,更是想都不想的就要为对方去制作带尾巴的衣服。
右边那个提着酒壶懒洋洋的,全程一句话没说可是在船舱内那位百色门弟子走出来后,视线就一直落在对方身上,只偶尔在另外一名剑修说话时才移开。
也许这个剑修,就是另外一个八卦的主人公。
根本不是两个剑修争夺一名百色门弟子的芳心,而是两名百色门弟子跟两名剑修各自成对在这里,却被那些散修误会,还将八卦传的到处都沸沸扬扬。
这位无双门的路人甲师弟,一番话让飞远的四道背影,不约而同感到后背发亮了一瞬。
“难道是田家庄内的元婴修士,查到我们的踪迹了?”
路北戳着手背上刚才瞬间竖起来的鸡皮疙瘩,有些不确定的猜测。
“五天前我已经检查过,我们身上并没有被人下了什么追踪符之类的东西。”信阳等园春雨闭关恢复身体的时间内,已经确定他们四个人没有被那三名元婴修士发现。
“变天要下雨了。”
风无镜指着远处天空上的乌云,抱着重新回到怀中的木剑解释道,“可能只是下雨气温转凉。”
这个理由最好说服众人。
在大雨倾盆之前,路北看了一眼他们现在所飞的方向,直接拉着众人去了东方明日现在居住的迷宫出口躲雨。
四个人刚到达落地,豆大的雨点就打在人的身上。
几个人匆匆忙忙的跑进了东方明日的帐篷内,视线对上火堆旁正抱着汤药的东方明日,路北已经扬起手掌跟对方打起了招呼,“东方明日!我们又见面啦!”
“路公子,又见面了。”
东方明日看向闯进帐篷内的四个人,除了那位十不问他之前曾经在迷宫内见过之外,其余两位都曾经在丹宗的客院内有过一面之缘。
“这位是我百色门的园师兄,风无镜你在丹宗的时候应该认识,他上个月都在丹宗上辅导班。”
路北给这位客商介绍个眼前几个人的身份。
园师兄跟风无镜也跟这位无辜被卷进遗迹内的客商交换姓名。
五分钟后,一群人坐在柔软的毛毯上看着东方明日跟园师兄在下棋。
两个人技术都不错,在棋盘上有来有往。
路北跟毛毯上长钉子一样,只是坐着观看了一小会就忍不住的站起身来,揭开帘子看向雨雾中另外一个小树屋。
知晓那是七名幸运观众盖得房子后,路北还蹲在门口为这帮人的技术点赞。
盖得挺好,简直就是荒野求生遗迹般小木屋。
这一场下了一夜才停,众人没办法出去搭新的帐篷只能全体都聚拢在东方明日这里,一直到第二天早上雨停了,众人才有机会走出门。
“路公子你的筷子。”
东方明日早上让护卫煮了一大锅的药粥,只是粥有了但是碗跟筷子实在不够。
东方明日从自己的包裹内找出了一双从来没使用过的筷子,洗干净后递给了路北。
“谢谢,你身体最近怎么样了?”路北接住筷子,捧着碗坐在旁边瞥了一眼他依旧苍白的脸色,有些好奇的又问了一句,“你娘……她当年事后就没想过其他办法吗?”
“她想过,千丝万缕鬼母毒的转移方式就是要一名血亲之人,心无防备的将这毒转移过去,我娘在这个世上只剩下我这一个亲人,我总不能再将这毒转移给她吧。”
东方明日早就习惯了这幅病恹恹的模样,他从出生到六岁之前甚至只能躺在床上,连门外的世界长什么样子都没看过。
后来他的家人更是为了他的身体,找寻天下名医帮他调理压制这份母胎内带出来的毒。
如今能够出门在外行走,已经让他很满足。
“血亲啊,这个毒是怎么分辨出来转移出去的那个人,是你的血亲呢?你娘是通过母胎传播的方法但是你是男性,这种怎么传播?”
路北第一次听到这么神奇的毒,上次被元商陆打岔搞得他一直没机会多问。
现在正好有现成的机会,他记得抽取过来的幸运观众当中就有医学跟生物学方面的专家。
也许将这个病例告诉他们,那些人会非常有兴趣来研究一波。
“不知,炼制这毒药的人已经死了。”东方家也曾经寻找过制药之人的后人,可是至今都无踪迹。
两个人在这边吃着早饭聊着天,风无镜坐在不远处的火堆上烤着牛肉干,眼神不时落在树梢上躺着睡觉的不问师兄身上,一会又落在正在跟东方明日说话的路北身上。
动物的第六感,让他觉得再聊下去自家小伙伴就要遇到危险了。
正当他想着说点什么,打断那边的交谈时。
东方明日咳嗽了起来,原本聊天的两个人终于安静下来,路北给对方倒了一壶茶水漱口,终于不再打扰对方吃饭。
饭后,端着小锅去远处河边清理的人,经过那棵躺着人的大树时,停下来仰着脑袋冲着树身上的不问师兄招手,“不问师兄,我有点事情想跟你谈谈可以吗?”
躺在上面闭目休息的黑衣剑修,一个鸽子翻身就落在了地上。
然后跟着路北走向远处的树林,两个人一前一后穿过树林来到跟帐篷居住地相隔三千米的小河边。
路北将自己手里捧着的那些碗筷先放在地上,然后站起身来环顾四周确定这里没有多余的第三者上。
信阳双手抱胸老神在在的看着他各种小动作,一言不发的等着看他接下来还要做什么。
确定四周没人的路北,紧张的握着手掌凑过去亲了对方一口。
然后在对方惊讶的眼神中,直接拽着人衣领将人往下拉低到跟自己视线平齐,嗓音里都透着喜气的蹭了蹭眼前的人,“干嘛这么看着我,之前在船上五天我们都没抱在一起过,也没亲一次。到现在都六天了耶!”
不问师兄连续六天没主动缠着他亲亲,已经习惯这项亲密接触的人一时之间反而变得不习惯了起来。
因此才会大清早跟东方明日,心不在焉的在那里唠嗑。
余光则是不停的打量着那两名护卫,还有风无镜跟园师兄的下落。
重点还有那七名随时出没的幸运观众。
等他确定了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他的异常后,这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到树下一本正经的将不问师兄叫走。
“我是不是很聪明!”路北亲着眼前的人,笑的跟偷腥的猫一样。
“对,你最聪明。”信阳原本听到他跟东方明日那里跟问亲似的,没完没了的问个不停还有些不满。
总觉得路北对这位病弱客商关注的有些多。
可如今将人抱住,抵在树木跟自己胸膛前,信阳低头叼住那张随时能够说出花言巧语的唇瓣,发泄似的缠着他的舌头,将他的呜咽拒绝声全部吞下。
。
半个时辰后从小河边回来的二人,这会子同样是一前一后的往帐篷的方向走来。
不同的是这一次路北看都不看一眼身后的人,脚步大力的恨不得将身后那个优哉游哉的剁碎了喂狗!
这个混蛋过分的咬了一口他舌头,路北当时就想伸出爪子抓花那张脸。
最后被抓丑了,还是自己接手这一点强行按下了冲动。
园春雨从那边的迷宫内出来,他早上听说附近有一处迷宫后,自己单独进去尝试了一遍走出来。
刚从迷宫内出来的人,瞥见路北低着头手里端着洗干净的碗筷走进了那边的帐篷内。
后方一道慢悠悠的身影从树林边缘走出来,经过他跟前时园春雨瞧见了对方那破裂的嘴唇,还有他耳垂上面的新鲜牙印痕迹。
“园师兄早上好。”
信阳心情很好的跟这位师兄打着招呼,又慢悠悠的晃进那边的帐篷内,在门口跟要出门的东方明日擦肩而过。
抱着暖炉口中还含着刚才汤药味道的东方明日,视线从跟自己擦肩而过的人那带着牙印的耳朵上划过。
一直走了十来步,东方明日才回过神来转头看了一眼那边的帐篷,思索了数秒后又抱着暖炉重新走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