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内的路北正怒视着来人,说话有些大舌头的告诉这位不守规矩的家伙。
“明天后天大后天,大大大后天你的亲亲都没了!我突然觉得就像前几天那样挺好的!”
“明天后天大后天,大大大后天我的亲亲没了,但是你的还在。”
信阳捏着他气鼓鼓的脸颊,跟他玩着文字游戏。
一道讨人厌的嗓音在二人的背后响起。
“路公子,我刚才看到了一个有趣的东西,可以现在跟你聊聊吗?”
讨人厌的东方明日捧着暖炉,站在门口面带微笑的顶着十不问那瞬间变得锐利的眼神,坚定不移的邀请路北去跟他看一样东西。
这一天下来,东方明日每一次都在信阳跟路北刚说几句话的功夫,或者两人独处的时候就跟背后灵一样飘起来。
东方明日风轻云淡的坐在椅子上,言语风趣的跟路北讲着他听过见过的那些人和事情。
并且还用药材将风无镜吸引过来,东方家是跟丹宗合作药材的生意,东方明日自己也久病成医,对任何丹药灵植跟药材的种植炮制,炼丹都侃侃而谈。
一天下来,收获了一箩筐剑修眼刀的东方明日,在夜幕下看向黑着脸的剑修,心情愉快。
从出生就知道自己的身体,是没有多少快活日子可过的东方明日。
偶尔恶劣起来,丝毫不将十不问的威胁放在眼里。
晚上没雨,一群人终于可以搭建自己的帐篷。
路北在众人的注视下抱着枕头进了园春雨的帐篷。
“园师兄,我来跟你请教一下修炼功法上的问题。”打着努力用功名义进来的路北,这句话响亮了就连隔壁的隔壁几个帐篷内,人人都能听见。
园春雨坐在自己的小型帐篷内,目光幽幽的注视着这位不请自来的家伙,“找我请教功法?你在双修上面有什么不同的位置可以直接去问信阳,他从小跟着掌教学的比我深,理解能力也比我透彻。”
抱着枕头站在门口的人,嘴角抽搐的听着园师兄的长篇大论。
他大意了!忘记了园师兄这边是第一个在百色门内让他学双修功法的人。
眼下现在退出去要被不问师兄耻笑,不退出去就要面临一个尴尬的双修课程讨论问题。
卡在门上的人抱紧怀中的枕头,灵机一动强行切换了话题,“其实我是有一点不问师兄的事情,想跟园师兄多了解了解,但是又不想让他知道这一点,所以才说来请教功法的问题。”
园春雨拍了拍身侧的垫子,示意他过来说。
这帐篷是园春雨亲手搭的,地上除了铺上一张防水的油布之外,只有一条毛毯跟两三枚蒲团扔在地上。
路北不来的话,对方明显是打算一夜就坐在这里打坐修炼。
“你关心他这件事情,有什么不能告诉他的?”园春雨等他坐下后,才问他这个脑回路是怎么想的。
“就过生日嘛,再过几个月就是我的生日,去年前年大前年师兄你们都送过我礼物。可是我还不知道不问师兄的生日呢,我想给他一个生日惊喜!”
路北将这番话说的冠冕堂皇,很快就让园春雨相信了他的鬼话。
将十不问的生辰日期告诉了他。
说完就用眼神示意他可以走了。
今晚来了就没打算走的人,很快就想到了第二个问题,“园师兄,你知道不问师兄他为什么叫十不问吗?我之前发现你跟万剑宗的常师兄,都只是会叫他信阳。”
不问师兄这个名字,满打满算就路北的菜鸟四人组会叫。
其他人都是直接叫那个家伙信阳。
可是他偷偷打听过万剑宗掌门的名字,不姓十,百色门的掌教也不姓十。
十不问这个名字,好多直播间内的观众也都跟他打听过无数回,想知道这到底是哪十不问。
这个问题让园春雨摇头,“这件事情恐怕只有掌教跟信阳自己能够回答你,我只知道这个名字是万剑宗的掌门起的。”
信阳小的时候一直都叫十不问,信阳这也是他为自己起的字,不知不觉中除了路北他们之外,其他人都只会叫他信阳师兄或者信阳真人。
“啊,听起来好神秘的名字啊。”
路北将脑袋搁在怀中抱着的枕头上,心想这个名字一听就充满了神秘感。
也不知道是在什么情况下想出来的。
园春雨听着他的喃喃自语,冷漠开口,“现在你的问题都问完了,可以出去了吧?”
“真的不能留下来跟你一起睡吗?打坐也行。”路北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试图打动对方。
面对这双无辜中还想耍赖的黑眸,园春雨的回答是提着他衣领拉开帐篷的门帘,将人提溜扔出去,“有道侣了就别再乱缠人!”
路北抱着自己的枕头,凄凉的看向远处自家好友的帐篷。
风无镜蹲在自己的小帐篷门口,晃着自己身后蓬松巨大的毛茸茸尾巴问他,“跟我睡可以,但是我想变成原型然后磨几下爪子。”
他现在的指甲有点长了,需要耗费点时间才能修剪的好用好看。
“不用!”路北咬牙切齿的发出了否定词,都是一群靠不住的队友。
揭开自家帐篷的路北,原本以为会看到不问师兄在里头,结果帐篷内却是空的。
远处的树梢上有夜莺的声音传来,路北探头往黑夜中茂密的大树上看了一眼,一道熟悉的身影正躺在上面,望着月亮喝着酒,然后转过头看向走到树下的人,“去睡吧,我今晚不打扰你。”
第188章
“你最好说到做到!”
路北握拳对着树上的人, 虚空比划了几下,这才气势十足的转身回帐篷内睡觉。
深夜,所有人睡觉的睡觉, 打坐修炼的修炼。
信阳独自一人躺在大树的分枝上,姿态轻松的独自饮酒赏月,嘴角被人咬伤的伤口在酒精的刺激下,带着点细细密密的刺痛, 让人不由自主的想到上午某个习惯性忽视他的家伙, 难得主动一次的模样。
夜半三更,路北躺在帐篷内抱着被子睡的正香中,隐约听到了外面的打雷声。
睡梦中的人迷瞪睁开眼睛, 竖着耳朵又听了几声,帐篷外面轰隆隆的雷声此起彼伏,同时还有一些雨点打在了帐篷上面。
侧躺抱着被子的人, 面无表情的听着外面的雷声,雨声, 睁着眼睛在黑暗中从一数到一百。
这才抬头往帐篷门口的方向看过去,那里安静无声。
“淋死算了!”
路北气呼呼的翻了一个身, 将被褥直接拉过头顶当没听到外面的动静。
一分钟后,满脸写着不爽的人一把揭开帐篷的门帘,将手中的灵石冲着远处树梢上的人砸过去, “滚进来。”
树梢上的黑影转瞬飞了过来,低头钻进了帐篷内。
帐篷内路北已经重新躺好, 并且将被褥整个都卷在身上, 让自己变成一条毛毛虫后, 才大爷似的指着旁边的空位, “你睡这里, 不准抢我被子也不准趁着我睡觉后偷亲我,我还没原谅你咬我这件事情呢!”
信阳忍着笑,乖顺听话的躺下,并且跟他保证道,“我绝对不抢你被子也不偷亲你,但是能给我一个多余的枕头吗?”
已经将自己卷成毛毛虫的人,想伸手拿枕头却发现动弹不了,只好又在席子上滚了几圈将自己从被子里解除出来,然后再将多余的枕头拿出来扔过去。
做完这一切的人,重新躺下裹着被子的一角,骨碌碌的转着圈将自己重新卷成了毛毛虫,侧身背对着不问师兄重新闭上眼睛。
全程观看了一切的信阳被这一幕可爱到,想要将人抱入怀中亲到他眼角泛红,气喘吁吁的跟自己求饶为止。
躺着被禁令不能拥抱的男人,深呼吸的将心底的欲望强行按压下去。
早知道上午不故意使坏了,现在晚上睡觉不但没亲亲连抱抱都没有。
可信阳想到早上某人神神秘秘,眼观四方的将他带到小河边主动的样子,就觉得再来一次这样的场景,他还是会干出同样的事情。
外面的雨声越来越大,帐篷的顶端在风雨中被吹的变幻成各种形状。
将自己卷成毛毛虫的人,睡着睡着就觉得呼吸难受,手脚被困的动弹困难,闭着眼睛眉头紧皱的人用脚踢着被子,很快将自己从毛毛虫的状态内解除。
四肢得到自由的人,感受到身侧熟悉的气息后,直接忘记了他还在单方面生气这件事情,下意识的往那边蹭过去一点,再蹭过去一点,等手脚都将那熟悉的身躯抱住后,路北蹭了蹭自己抱在怀里的胳膊,紧皱的眉头松开来,陷入了更深层的梦乡中。
信阳在对方主动挤过来时,就将多余的被子拿开,等人跟往常一样窝在他怀里后这才放下被褥,紧跟着抱着怀里的人同样闭上眼睛进入睡梦中。
一夜无梦,早上路北醒过来看到眼前距离极近的那张脸时,低头看了一眼两个人睡觉的姿势。
自己整个人都跟树袋熊一样的抱住了对方,不用想也知道昨晚肯定是他睡觉不规矩,不知不觉中又挪了过来。
将手脚从对方身上拿下去的人,轻轻挪动着腰身往旁边移动。
刚挪动了一半身侧躺着的人,明明闭着眼睛却开口说话了,“跑什么?用完就丢?”
“对!不行么?”被人发现逃跑行动的人,听到这话反而理直气壮了起来,一把揭开身上的被褥起身走到一旁,去拿自己挂在那里的外衣穿上。
信阳哪敢说不行,回头某人又故意一天不跟他说话,还有那病秧子东方明日还会恶意添乱。
路北穿戴整齐,趾高气扬的一点都不像半夜是他主动将人抱住的,拿着自己的无双剑出门练功的时候还不忘吩咐某人,“起床后记得将帐篷收拾干净,任何东西都不可以留下。”
他们已经在这里休整两天,园师兄的身体跟伤势彻底恢复,他们接下来也要继续探寻遗迹去。
来都来了,田家庄内发现的那几样宝贝并没有让众人满足,路北表示他还想要更多的宝贝。
田道子的遗迹外,赵甜甜跟温思妍二人在外面待了半个月的时间内,二人的名声已经在不少的修仙者中流传出去。
二女性格一静一动,而且都是筑基以上的修为,还年轻的还不到二十岁。
长得好看修为也不错,两年半后的宗门大比她们肯定会作为百色门的弟子参加。
“赵姑娘,这是我刚才在捡到了你的发簪。”
一名散修红着脸,将一枚他在江陵城内精心挑选的发簪递过来。
坐在躺椅上的赵甜甜,低头扫了一眼就将视线移开,“这不是我的发簪。”
她头上只戴了一根玉簪,还有手指上戴着一枚漂亮的粉色宝石戒指。
那是路北的父母,送给她的见面礼。
赵甜甜超喜欢那一套粉色的饰品,经常会换着戴。
“可是……可是这附近只有赵姑娘跟温姑娘两名女子,这发簪不是你的话就是温姑娘掉的吧,肯定是你们发簪太多没记清。”
这位散修花了大价钱买的发簪,不但外形好看里头还刻着一道让人清心明目的阵法。
他来之前可是鼓足了勇气,想要将发簪送出去。
坐在旁边正在低头看书的温思妍,听到这话顺着对方的话语看了一眼那根凤凰展翅的发簪,重新将视线移动到这本痴男怨女的书籍中,“你找错人了,这发簪也不是我的。”
她很少佩戴那些东西,作为一名弓箭手发簪玉佩,那些零零碎碎的东西,在奔跑躲藏过程中容易暴露她的位置。
因此温思妍现场最长打扮的造型,就是挽一个高马尾,简简单单什么都不装饰。
散修马明怀没想到自己找出来的借口,竟然就这样被人当成了真,而且还不打算收下。
有些着急的将发簪往赵甜甜的方向又挪近了一些,“虽然不知道是谁掉的,但是我一个大男人拿着这个东西也没什么用途,不如就请赵姑娘收下它,给它一个安身之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