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乱世搞基建 第282章

“其实你不用都扔完,剩下的可以交给亲兵们去分发。”年深忍俊不禁。

“不早说!”顾念愤愤地瞪了他一眼。

年深眉峰微扬,“你看起来乐在其中。”

顾念抬手掐了他的手臂一把,年深眉心微颤,顾念得意地扬起下巴,“你看起来也很乐在其中。”

下一秒,他就发现了不对劲儿,撸起年深的袍袖一看,他的胳膊上居然有一大片青紫的痕迹。

“怎么弄的?”顾念皱眉盯着年深。

“晨练的时候跟五郎过了几招,不小心撞到了。”年深云淡风轻地挑了一块桃花糕喂给顾念。

“今天还练……”顾念还想说他几句,却不争气地被美食堵住了嘴。

等到吃完糕点,顾念才回过神来,“奇怪,我怎么好像一整天都没见到阿兄、小世子、吴鸣他们?”

以叶九思和吴鸣那个爱热闹的性子,今天明明应该冲在最前头才对。

年深将人带到自己怀里,不满地道,“你现在还有心思想别的男人?”

似有似无的呼吸扑在顾念耳侧,带着合卺酒淡淡的香气。

“我不是那个意思。”顾念面红耳赤,连忙解释。

“不信。”年深偏过头,占有欲十足地吻上顾念的嘴唇。

顾念被吻得晕晕乎乎的,等到回过神来,才发觉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年深带到床上,扒开了衣带。

他急喘之间,就见年深按开了床头摆放的那对如意,从里面摸出了一罐白色的膏脂。

“这是什么?”顾念诧异地看着年深,墨青送的玉如意里居然还藏着东西?

“马上你就知道了。”年深眉眼之间缱绻温柔,再度将人压倒在床上。

顾念:……

“差点忘了。”

顾念餍足地躺在锦被上,沉浸在云雨的余韵里久久无法回神的时候,年深将两人大拇指上的印鉴扳指调换过来。

“为什么让我戴你的?”顾念软绵绵地转过头,不解地瞥了眼手上那枚刻着【子渊】的扳指。

“我让他们将这枚印鉴登载过了,跟其它印鉴拥有同等的效力。”

“你疯了,顾言手上可握着三万兵卒。”顾念愕然看着年深,以顾言手上的兵力,再加上手上这枚印鉴,他随时都可以起兵与年深分庭抗礼。

“我的江山,你随时都可以拿去。” 年深握住顾念的手,在他指间轻轻吻了下。

“昏君!”顾念瞪了年深一眼,满床华缎丝锦,映得他还带着红痕的眉眼没有半点威慑力。

年深:???

“谁要你的江山,”顾念用力回握住他的手,与他十指交缠,“我就要你。”

年深眸色微暗,忍不住再度压了上去。

“喂喂,你怎么又来了!”

屋内烛影摇红,酒酽花浓,缠绵蚀骨。

寝殿对面的屋脊上,吴鸣、叶九思、顾言、完颜兄弟、萧云铠、杜泠等人仿佛镇殿脊兽似的,齐齐坐了一排。

“累死我了。”吴鸣伸了个懒腰,身子一歪,靠在了旁边的鸱吻上。虽然一早就将那些人清理干净了,但为了保证今天的大婚不出现任何意外,他们几个足足当了一整天的隐形随扈。

“为了师父和三郎,值得。”叶九思揉了揉冻得冰冷的手腕,眼底带着笑意。

顾言看着窗户上粘得越来越紧的人影,愤愤掰断了手上树枝,豁然起身。

“你想干嘛!”杜泠一把拽住了他。

“想下去揍人。”

“人家洞房花烛夜,你过去搀和什么?”萧云铠连忙抱住顾言的腰,万万没想到,千防万防了一整天,结果最‘危险’的人就在他们身边。

叶九思拍了拍吴鸣的膝盖,“走吧,咱们现在去麒麟殿,还能赶上喝口喜酒暖暖身子。”

完颜忽烈看看对面,又扫了眼身边的众人,感慨地勾住完颜旗达的肩膀,“阿兄,我觉得你当初跟着年深和顾念的决定真是英明。”

年深、顾念,还有身边这些人,真的都很可靠,守望相助,一诺千金。

“有他们两个,是天下之幸。”完颜旗达的目光由由底下的窗棂移向远山,长舒口气。

不久之后,大荣的盛世华景,定会在他们脚下这座皇城铺叠开来,绵延万里。

他的族人,天下百姓,都幸运之至。

作者有话说:

正文完结,鞠躬~~~ 先发正文,再补充些说明~

感谢各位阅读到这里,也感谢大家对我的拖延症的包容~ 一百二十万字,是迄今为止写得最长的一篇了。

备注:1、宫殿描写有部分化用自唐代诗人李华的《含元殿赋》。

2、大婚参考的资料比较杂,比如《旧唐书》、《三才图会》,比如阎立本的《历代帝王图》、宋代的《大驾卤簿图书》等等,还有部分是结合文内需要的私设。

3、说书在唐代其实大部分情况下被叫做‘说话’。“说书” 一词最早见《墨子€€耕柱》:“能谈辩者谈辩,能说书者说书。”但后人考究认为这里的“说书”指的是讲故事,并非说书艺术。到了汉朝,据《汉书€€艺文志》记载: “小说家者流,盖出于稗官,街谈巷语,道听途说者所造也。”隋朝出现了 “说话” 一词,实际上已具备了评书的雏形。但文中考虑到避免误会,依旧用了说书。

第248章 番外一

丑正。

初冬的幽州城,凉意袭人。

刺骨的寒风卷着碎金样的树叶打着圈儿飘落在皇宫门口的水泥大道上,敲碎了一城的宁静。

夜色之中,皇宫便门悄开,大批黑影策马而出,迅疾如风地奔向四面八方。

年深带着人直奔城南,他的目标就是那拨疑似陆家的余党。

搬迁入城之前,叶九思就已经派人严密监控着这拨人的动静,准备顺腾藤摸瓜,揪出他们所有的同伙。

狡兔三窟,这些人总共买了大大小小七座宅院,分散在城内的大半区域,甚至还在东西两市各租了一个铺面放置眼线。

他们的行事作风也异常小心,所有的宅子里都养了数条机敏非凡的猎犬,一旦有人靠近,便狂吠不止,连吴鸣都有些头痛。为避免打草惊蛇,小世子只得命人监视时尽量少靠近那些院子,同时也将跟宅院和那两个铺子有所接触的人全部列入了彻查名单。

这些日子经过逐一的排查,最终锁定了城内外十余拨分别负责准备‘材料’,制作炸药以及分头携带安放的人手。为保证安全,叶九思还让墨青帮忙仿造了一批假货,偷偷将那些做好的炸药包全都换掉了。

同时负责监控的人也在七座宅院中挑出两座人员出入最频繁的,分别坐落在千梓街和万里街,按照他们的推测,指挥行动的人应该就藏身其一。

为避免惊动宅子里的人,离着千梓街还有三个街口的时候,年深便带人提前下了马,徒步前行。他没有直接进去,而是先到隔街相对另一座宅院里跟负责监视的人会合,大致确认了下入夜之后对面的动静。

派人药倒前后院的狗之后,年深带着众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了进去,没给对方任何发出求救信号的时间。

这座大宅内一共藏了百来人,都是死士,齿间暗□□药,动手的时候死了大半,一见逃出去无望,剩下的那些纷纷咬开了毒丸。

“公子,我们来了。”那些人口吐黑血,顷刻间倒伏满地。

年深眼疾手快,卸掉了跟他对招那人的下巴,那人才没有死成。不过问了几句,他很快就失望了,对方的武功和心态都太差了,明显只是个‘执行者’。

他放到现在才动手,就是怕这些亡命之徒以死求脱身,让已有的线索断掉。既然这里没有真正的指挥者,自然也问不出有用的消息。

将善后的事情丢给原本负责监视的那队人,他带着手下的人直奔万里街的另一座目标宅院。

抓捕时他刻意试探了下,发现这座宅子里的人依旧是‘执行者‘,唯一的收获是发现张封在蜡丸里的还没送出去的密信,信上只有七个字,【申正后响箭为信】。

为了保证不走漏消息,这封蜡丸估计是要到天亮之后才准备送出来。

保存蜡丸的人也算是条硬汉,虽然被卸了下巴无法吃毒药,却也硬挺着什么都没说。

更可怕的是,他们搜遍全院,愣是没有找到那些原本应该堆在院内的假炸药。

这些人居然神不知鬼不觉,在监视的人眼皮子底下将炸药运走了!

负责监视的人立刻跪了下来,“主上,小的们真的盯得很仔细,每日出入的人员,可疑人等,尽皆跟踪上报了。”

“不可疑的呢?”

那人愣怔了下,不可疑的?

年深皱眉道,“你们认为不可疑的人有哪些?”

“就那个每日清晨都来的倾脚工,还有巷口酒肆常来送吃食的那个伙计。”那人嗫嚅着道,额间顿时冒出了冷汗,仔细想想,这两人虽然跟整条街的人都有接触,却未必没有是同党的嫌疑。倘若对方借着这两人其中之一将消息转过一手再传出去,恐怕就避开了他们的监视。伙计的提盒,倾脚工的车,也都可以藏东西。

“圣人,我立刻跟他们一起去找这两个人。”旁边的韩啸也意识到了问题,立刻道。

时间紧迫,年深摆了摆手,示意他们赶紧去,又拿着半枚蜡丸,来回扫了那张纸几眼。

现在既然时间是未正,那就代表拿纸条的人,之前很有可能没机会行动。

未正之后,便是万国朝贺进奉贺礼的时间,这封信的接收对象,十有八九是某国的使者,难道他们是想把炸药混放在进奉的贡品之中?

“立刻派人将陆昊叫到清廷街。”

所有人当中,对那些外国使臣的状况最为熟悉的,非陆昊莫属。

寅正。

天气愈发寒冷,呵气成霜。

这中间年深也没闲着,直接将手上的人分做三拨,雷厉风行的将剩余的两座铺面和五座宅子分别‘清扫‘一空,可惜的是,剩下的这些宅院里住的,都是支援和辅助的人手,他们并没能找到更多的关于那张纸条接收者的消息,而背后指挥这次行动的人则像是隐身了似的,完全没出现在这些宅子里。

等到年深他们这边行动结束,陆昊也正好赶到。

“各国使节中,可有人精通汉文?”年深将那张纸条递给陆昊。

陆昊垂首道,“禀主上,各国使节中有五人可用汉话做粗略沟通,若说精通到通晓汉文的地步,其中只有两人。这两位大国使臣恰巧都与臣还有些交情,据我所知,他们此次前来都是带了国主与大荣通商交好的命令,应该不会参与此等大逆之事。”

年深屈指轻敲桌案,“他们两国进奉贺礼排在什么时候?”

陆昊怔了怔,想起纸条上‘申正’的字样,“他们两国一个排在第二,一个排在第四,申正的时候他们进奉的时间应该早就结束了。”

年深沉默片刻,“申正到酉初这半个时辰之间有谁?”

对方若是想尽可能的把事情闹大,那定然是在白天光线充足,人多的地方,效果才最好。

那个时段应该已经轮到了小国,陆昊仔细想了想才道,“大约有十个国家,按照之前排好的顺序,分别是龟兹、€€羌、乌€€、阿诺、西夜、狐胡、小宛、普浓、卡器、斐然。其中排在最前面的龟兹和最后面的斐然都可能因为前序各国的时间变动而略微提前或者延后。”

这种进度并没有办法抓得太准,很可能因为某国使节借着解释礼物的时机多跟年深说两句话,或者太过紧张说不出太多话而造成时间的前后变动。

“这几国的使节都不会汉话?”

“嗯,日常出行都得带上译语官…”陆昊顿了顿,猛地抬头跟年深对视了眼。

两人异口同声地道,“译语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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