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黑暗流的修仙界怎么办? 第23章

他们换了攻击方式,分散开,四面八方将三艘云舟包围住,结阵。

一道道灵光亮起,彼此连线,凌空勾勒出一个多面体,将云舟包裹在里面。紧接着,只有线条的多面体表面被灵光屏障填满,形成完整的球状。何家修士在外面,云舟在里面,球状多面体屏障开始缩小,向中间逼近。

三艘云舟被狠狠挤到一起,彼此碰撞发出巨响,随后听见咯吱咯吱不堪负荷的声音。

竟然还在收缩,用力往里面挤压。

漫天雷光聚拢,从外面攻击球状体屏障,犹如打在滑溜溜的东西上,电流在表面游走,缠绕成一团。

刺目雷光亮的人几乎要睁不开眼,依旧没能破开这招。

没办法,只能请出

阿妈。

云层上空,突然出现一双虚光构成的双手,白皙柔软,纤细优雅,如同一双抚琴的手,轻轻合拢,将球状多面体屏障捧在掌心之中。

下一秒,屏障如同玻璃碎裂掉。

虚光构成的双手消失不见,结阵的何家修士如受重创,纷纷吐血。

漫天雷光宛如游蛇,自动依附缠绕最近的修士,电流乱窜。

除了突刺进攻兰惜被放倒的头领,其他修士全都一片焦黑的从空中坠落下去。

何家修士全军覆没。

这么一番折腾,兰惜面色白了很多,后背出了许多虚汗,一阵阵无力涌上来,眼前发黑。

坐在椅子上好半晌才缓过来,心里一阵后怕。

要是派弟子出来办这件事,可就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复返。何家修士联手施展的这个困缩阵法当真厉害,若不能及时破开,估计会被活生生挤成一团肉泥,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当真是心狠手辣,歹毒至极。

不等兰惜松口气,一名弟子从船舱内跑出来,面色惊惶失措,“师尊不好了!文家大姑娘突然拔簪子刺伤小师弟,簪子上有剧毒!小师弟伤口发黑,脸也黑了!”

兰惜立马起身,向船舱内赶去,里面居然已经倒了好几个,弟子们纷纷面色发黑。

见他进来,一名弟子强撑着身体,虚弱道:“师尊……不要碰,会传染……”

兰惜定睛一看,果不其然,中毒倒地的弟子们都是手部发黑严重,指尖沾着血迹的地方最为厉害。薛念腹部插着一支发簪,伤口周围衣服被血染了色,红中透着黑气,已然失去知觉。

整个房间里隐隐弥漫着一股黑气,似有若无,宛如轻烟。

文家大姑娘跪倒在地,癫狂大喊:“都怪你,都怪你们!还我阿娘,还我阿爹!你们,你们根本都是一伙儿的!不要以为把我从花楼里买出来我会感谢你们!邱夫人打死了这么多婢女仆从,邱二姑娘杀了多少人家的小孩,你住在水映天难道什么都不知道?还不是装聋作哑,跟邱家一副要好的样子,当人家的义子,喊的亲热!”

“你们打起来,为什么要拿我文家出气!仙人很了不起吗?仙人就可以随便杀掉整个云泽的百姓,骑在我们头上耀武扬威,草菅人命?!我不服!我不服!!”

“老天爷若是有眼,收了你们去!”

“老天爷若是无眼,我来收!!”

“统统去死!”

“哈哈哈哈哈,统统去死!”

文家的小姑娘含泪喊了一声,“姐姐!”

面色发黑的倒下去,呼吸急促,整个气息迅速衰弱下去,眼看就要不行。

文大姑娘癫狂的笑声猛然一滞,手脚并用的爬过去,看到小姑娘气息奄奄,六神无主,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晚晚??晚晚??!你醒醒啊,快睁开眼睛看看姐姐,晚晚!”

她失声痛哭,却不敢去触碰妹妹,双手一道深深地黑色痕迹,正在向周围蔓延。

看到兰惜,连滚带爬,歇斯底里的喊:“求求你救救我妹妹!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妹妹什么都不知道,她什么都不知道,她是无辜的!你们要杀就杀我吧!求求你救救我妹妹!”

沈青雀倒吸一口冷气,下意识就是一脚踹上去,“师尊小心!”

文大姑娘哼也没哼昏过去。

看到房间里这场面,兰惜头痛欲裂,心累。

第27章

文家大姑娘一个普通人,真是她自己搞来的毒药,咋不直接毒死老鸨带着妹妹逃走。

不知道什么毒,传染性十分强,还能挥发到空气里,通过皮肤钻入人体,如温水煮青蛙,渐渐沉淀毒素。

文家小姑娘只是个普通人,受不住药性,没有碰触任何毒源,被空气里挥发的毒性放倒。

今天的事摆明了就是何家的陷阱,还好抓到一个俘虏,还是个小头目。

兰惜一巴掌呼上俘虏的脸把他扇醒,揪着他的头发把他往中毒的弟子身上蹭。

见俘虏似乎有些抗性,兰惜换了个目标,粗暴抓着他的头发,将他的脸摁到薛念伤口附近的血迹上。果不其然,碰触血迹的地方很快黑了,就像被墨汁污染,迅速爬上他的脸颊。

兰惜松手,不耐烦跟他绕圈子,争分夺秒抢时间,“解药!”

这人果然爱惜自己性命,没有耽误功夫,忙不迭从储物袋里倒出一堆东西,慌慌张张翻出个药瓶,倒出一粒药自己服下去。脸颊皮肤上扩散开的黑色迅速消失,恢复原样,解药效果立竿见影。

沈青雀毫不犹豫从对方手里抢走解药,跟师弟们分一分,迅速为大家喂下解药。

投喂时小心翼翼不让自己碰触到对方皮肤,以免被传染。

最麻烦的是薛念,他腹部被簪子深深刺入,中毒最深。服了解药面色好半晌才渐渐褪去黑气,从伤口流出的血液变成红色,覆盖在毒血之上。

这身衣服必须销毁,不能穿了。

陆墨离和迟明一边一个架起薛念,把他带去另一个房间,准备给他换衣服,腹部的伤口也需要处理。

这里是客厅,文家姐妹是女孩子,怎么都不可能把两个姑娘送去薛念的房间来见面。

小头目眼见一个个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中毒之人身上,正是防御最为薄弱的时候,当机立断就想逃走,却是一个踉跄,狠狠摔倒在地。他骇然发现自己丹田竟然被封住,浑身灵力运转受阻,无数细小电流潜藏在经络之中,一旦催动灵力就会有针扎一样的强烈刺痛感。

他反应快速,见逃跑不成,立马亮出自己的底牌,大声道:“我是何家旁系子弟,杀了我,何家不会放过你们!”

兰惜瞥一眼文家的小姑娘,皮肤黑气退散,但面色惨白毫无血色。不管怎么说,命保住了,胸口浅浅起伏。文家大姑娘也是一脸毫无血色,宛如被抽取生气。

弟子们把这姐妹也救了,可谁都没理她们,就这样丢在地上。

好心被人当成驴肝肺,差点翻船,如何不生气。

兰惜吩咐一声,“给她们盖条毯子。”

沈青雀低头,“是,师尊,”

他找出一条干净的毯子,看了看两姐妹,到底没有动手给她们挪个位置,直接把毯子盖上。

兰惜揽着老婆坐到位置上,弟子们自发排成阵势,气势汹汹的瞪着眼前的俘虏。

失了部下,孤身一人沦为俘虏,处境堪危,这名自称何家旁系子弟的小头目冷汗涟涟。

强撑着身为世家子弟的矜持骄傲,虚张声势:“家主痛失爱女,下令让云泽给她陪葬。我虽然只是旁系子弟,比不上嫡脉受何家重视,可也不是随随便便哪个阿猫阿狗能够欺辱的!”

“你们今天跟我何家作对,可想好后果?!”

兰惜眼皮都没抬一下,捋了捋老婆头发,刚才风太大,把老婆发型吹乱了。

这一出又一出的,要不是不想在弟子面前失了逼格,他根本不想坐在这里,回房间抱着老婆睡觉不香吗。

兰惜这一举动叫弟子误会了,沈青雀使一个眼色。站在阵势末尾,距离小头目最近的两个弟子立马领会,几步走上前,狠狠一脚踹在他膝窝处。

噗通重

重一声,刚爬起来的何家小头目被迫跪到地上,面上爬满屈辱愤恨。

沈青雀冷笑:“照你这么说,得罪都已经得罪了,要是放了你,岂不是叫你回何家通风报信。”

文家姐妹是他带着师弟们赎回来的,此刻格外懊恼自责。

这人面色难看,心中自然知道这个道理,眼见虚张声势没有奏效,立马改变策略,“你们抓了我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说。如果我没能回去,何家就会知道我已经出事,派人来调查。我把任务搞砸,回去也要受到责罚,不如我们合作。你们放了我,交出薛念,我替你们在何家粉饰一二,把你们摘出去。”

兰惜不置可否,“你故意把文家姐妹当做诱饵,引诱薛念现身?你是怎么知道薛念会回云泽?要是他从此浪迹天涯,你的一番布置岂不是白费。”

这人不肯老实回答,嘴巴闭紧。

兰惜冷眼看着,手指动了动,立马见他脸色大变,额头冒出豆大的汗水,不堪负荷的倒地,身体一抽一抽。

潜藏在这人经络之中的电流四处流窜,疯狂撕扯破坏,如同千万根针在扎他,千疮百孔。

丹田忽然能催动了,但里面好似成了蓄雷池,窜出的电流叫他生不如死。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烧焦的气味。

文家大姑娘猛然睁开眼睛,眼底都是骇然惊恐,这股味道是她挥之不去的噩梦,日日夜夜里无数次回想起来,痛彻心扉。入眼的景色让她回神,立马想起昏厥前的记忆,感觉到妹妹的体温,看到她面色惨白,呼吸已经平稳,狠狠松一口气。

听着耳边传来的声音,她静悄悄的,假装自己没有醒来。

狠狠吃了一番苦头,终于知道识相,他大口大口的喘息,恐惧道:“我说我说!”

“线人传来消息说,那些人的骨灰被人拿走了。短短的时间里,沿路所有骨灰都被拿走。能够在这么短时间里做到,要么背后有组织,要么是个修士,还一定跟云泽有关联!背叛邱家的修士已经全部被诛杀,只有薛念这个漏网之鱼,跑得快,还懂得伪装,身上带了个不知道什么宝贝,暂时没拿下!”

“如果是他,发现自己安置的乡亲们被杀死,一定会察觉到这是何家的报复,兴许会返回云泽!”

“我带人守在云泽附近,就是等着抓薛念,刚巧发现从花楼里逃出来的文家姐妹。有她们做诱饵,不愁薛念不上钩!交代花楼老鸨放松对她们姐妹的看守,故意制造逃跑空隙,闹到街上叫鹿台百姓都看到!”

“如果有人来赎姐妹俩,老鸨会开高价。这对姐妹普普通通,寻常人怕沾到云泽的晦气,白送都不要,愿意出大价钱买下她们的人肯定有问题!”

“所以你们前脚刚走,老鸨立马通风报信,我带着部下御剑飞行追上来!如果真的是薛念,立马诛杀,回何家复命,如果不是薛念,坏我好事的蠢货死了也就死了!”

兰惜:“文家大姑娘的簪子是怎么回事?”

这人狼狈瘫软在地,涕泪横流,“我告诉她,都是薛念的错,他对何家不满,带着一群人跟邱家打起来。薛念平日里善于笼络乡亲们,利用普通人给邱家守卫下药,这才成功攻破水映天,烧了整个邱家!此人阴险狡诈,城府极深,一边装模作样哄骗乡亲,挑拨他们,一边对邱煦阿谀谄媚,义父叫的亲热!”

“他住在水映天,水映天时常有婢女仆从被打死,还有普通人家的小孩被掠进水映天,遭凌虐而死的事,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什么都知道,什么都看在眼里,还不是装作什么都没发生,每天笑得开心!”

“如果不是薛念狼子野心,文家姐妹不会失去父母,云泽百姓也不会死!”

兰惜了然,这人也算心思缜密,做了双重保障。

跟他料想的差不多

,尽管换了衣服伪装身份,骨灰被人取走这件事瞒不过有心人。不过因为足够谨慎,所以对方无法判定到底是什么人做的。排除掉不稳定因素,现在最有可能的只剩下薛念,不是他,也是与他有关的人。

薛念什么性格,何家查一查就知道。

毯子下的人在颤抖,她紧紧抱着妹妹,恨的眼睛发红,狠狠咬紧嘴唇,尝到血的味道。

“该说的我都说了!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也只是听命行事!家主铁了心要让所有人给女儿陪葬,他不会放过薛念,没有我也会有其他人!我可以告诉家主,薛念已经死了!只要你们叫薛念改头换面,从此以别的身份行事,一个小小的修士,还不足以引起家主注意!”

“别慌啊,我只是在思考一个事情。”兰惜不紧不慢道,露出一个和蔼的微笑。

落在对方眼里,只觉得狰狞无比,仿佛死神的微笑,越发惊恐,眼睛瞪的老大,血丝爬满眼白,汗流浃背。

“你跟文家大姑娘说过自己身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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