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条腿在他腰上夹的没完没了,活泼泼像两条黏腻的鱼尾。
结果下一秒,腿根就被男人的大手掐住。
简嘉顿时感觉有些不妙,笑意来不及收回,在脸上变成了几分慌乱。
“等等……”
天鹅绒被沉下去,深深地塌陷。
简嘉没说完的话变成了一声呜咽。
陈泊生咬他的脸,埋进去后低低的笑:“你这张嘴还是叫起来更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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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那一天两人基本什么也没干,吃饭都在卧室解决的。
稍微回忆起那天的片段,简嘉都忍不住耳根发红。
而且年轻人刚尝了情事都不太能丢掉。
连着一周之后,简嘉觉得自己的腰要先不行了。
再一次结束之后,简嘉看了眼时间,控诉道:“三点!!”
“两点二十五。”陈泊生抱他去洗澡:“你这人四舍五入怎么不按照基本法来。”
“这跟三点有什么区别?”简嘉振振有词地继续:“二十五分四舍五入三十分,三十分四舍五入一小时,这不就是三点!”
他委婉道:“师哥,我觉得我们还年轻,要稍微节制一点。您知道我已经连着一周十点钟才到公司吗!”
“不是挺早的?”陈泊生挑眉。
这不是他随口说的。
恒游的弹性工作制非常的弹。
早上十点钟上班,晚上七点下班就行,迟到一小时就顺延一小时,不影响工作。
一部作为核心工作室,招揽的基本都是行业内的大神。
工作时间更加弹性,基本都是下午来上班,晚上十二点走的。
互联网大厂的工作时间都大差不差。
所以一到晚上,恒游这一片的大楼基本都是亮着灯的。
“这倒不是主要原因。”简嘉脸皮薄薄的说:“你知道这一周我每天十点来上班,方天看我的眼神有多内涵吗。”
“多内涵?”
“内涵到我觉得再这么下去,整个公司都要知道我夜夜笙歌了。”
“是吗。”陈泊生故意:“还有这种好事?记得告诉他们跟你夜夜笙歌的人是我。他们要不信的话你叫上我去澄清一下。”
简嘉:“……”
虽然陈泊生是这么说,但简嘉知道。
只要自己提了这个要求,他就会记在心里。
果不其然,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两人磨合了一个月之后,生活又渐渐地走向了正轨。
转眼间就到了过年。
云京的年味儿越来越重了,走在大街小巷,家家户户都贴上了对联。商场大楼也装点了灯笼跟年味儿十足的摆件,刘德华的《恭喜发财》隐隐已经开始在超市里传唱。
简嘉看人家贴了对联,也早早的在网上找人定制了。
他这人是既追求仪式感,骨子里又是个特立独行的文青。
所以贴家里的对联是他自己画的,画上了自己跟陈泊生的Q版头像,一人一边拉着对联。对联的底下是贝贝跟妹宝,用爪爪接着,可爱又温馨。
画对联的时候陈泊生还非得过来添两笔。
事实证明,大神也有完全不擅长的领域,简嘉算是找到了,就是画画。
添的那两笔把他俩的二次元形象添的搞笑无比才,丑的别具一格。
陈泊生自己看着都觉得丑,有点儿嫌弃的说要不你重新画一个吧。简嘉却觉得这个挺好的,他俩都画了,很有家庭仪式感,再让两只猫添上爪爪。
一家四口整整齐齐的。
丑。
成品出来,简嘉在沙发上笑了整整三分钟。
贴完了对联之后,简嘉才后知后觉意识到。
今年过年跟往年不一样了。
他不再是一个人,不用在大年初一的晚上为了凑热闹,显得不那么冷清,跑去市中心跟大家一起跨年。
简嘉其实挺不喜欢凑这种热闹的。
他更喜欢两个人窝在沙发里,外面下着雪,餐桌上是吃剩下还温着的年夜饭,茶几上是瓜果点心。
简嘉对过年也有一种迷之追求。
就是特别想过春节联欢晚会的宣传片里放出来的那种年味儿。甚至连饮料都要换成可乐,非跟人家一模一样不可,否则就不算过了年。
今年还有一件事不一样。
大年三十估计要回陈家老宅过。
陈敬辞自从有了他手机号之后,现在直接都不通知陈泊生了,电话打到他手机里,就算是商量过。简嘉没什么意见,反正只要跟陈泊生在一起过年,去哪儿过都一样。
为了这件事,简嘉最近比较忙。
毕竟是头一次去男朋友家过年。
虽然上一次已经见过陈敬辞了,但这一回身份不同。
从选衣服到挑礼物。
简嘉提前一周就忙得跟个团团转的小蜜蜂似的。这几天恒游的春节放假时间表也出来了,简嘉转正之后有三天的年假,他看了下恒游放七天,除夕下午放。
作为一个事业批,宝贵的年假当然是要放在该用的地方。
简嘉心里不想承认自己已经开始思考以后把年假攒一起去旅游度蜜月的事情了。
显得他多恨嫁似的!
熬到了除夕夜的下午,工位上所有人的灵魂都已经开始过年,只有身体还在麻木的工作。
仔细一看电脑上也不是工作的页面,而是不断刷新的微博和小红书。
翟瑞看大家也没心思上班了,索性做个老好人,宣布今天下午提早两个小时下班。
四点钟一到,去COCO上批一个福利假,就都回家过年去吧。
此举赢得了所有人的欢呼。
连简嘉这种卷王都忍不住参与其中。
不过他男朋友的一部没提早放假,简嘉也就意思意思有那么个得到福利的氛围感。
实际上还是要老老实实等着陈泊生下了班,两人一块儿回陈家。
四点一到,再也没人留下来加班。
“明年见,宝贝!”方天跟他打招呼:“记得晚上发短信给我拜年,不要群发!”
“知道了方大大。”简嘉笑了声。
“新年快乐啊,明年见了宝宝。”美芽跟小千也打招呼走了。
一时间,整个办公室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新年快乐”和“明年见”。
失去任书禾的第五年。
这是简嘉第一次,重新开始期待过年。
五点钟左右,一通电话打进了简嘉手机里。
他看了眼是云京的手机号,简嘉下意识以为是什么促销的。越到过年,以前购买过商品的那些商家的促销电话跟不要钱似的打。
“您好。”简嘉心情好,还是礼貌的接了个电话。
“您好。”对方是外地的口音:“您是简嘉先生吗?”
“怎么?”简嘉问了句。
“我是环城路8号现在的房主,我姓伏。我们过年大扫除的时候,在三楼找到了一个纸箱子,好像是您家里的东西,所以我这边联系了物业,要到了您现在的手机号码。我看了一眼里面都是日记跟照片一类的东西,还挺重要的。如果您还要的话,方便的话约个时间,我给您先留着?”
简嘉陡然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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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书禾意外离世的那一年,其实有一个重新装修阳光房的计划,在小排屋的四楼。
简嘉那个瞎折腾的毛病就有点儿遗传自任书禾,之前那个瑜伽房装修的漂漂亮亮的,此女又突发奇想,不练瑜伽了,改种花。修身养性。
只是瑜伽房拆完了,阳光房搭了一半。
任书禾就再也没能见到它完整的模样。
简嘉上回来环城路8号匆匆瞥了一眼,看到楼上似乎在装修。
今天过来更是确认了。
“也是快过年,我跟老婆商量了一下想把之前你们没装修完的阳光房再装修起来。然后今天趁着我们俩都放假,我老婆就说上去打扫一下。结果就在四楼的角落里面找到一个箱子。”房主一边领着简嘉进门一边说:“还好之前你们把玻璃顶给铺了,不然前几天云京大雪,肯定就把这纸箱给弄湿了。”
再次踏进这个熟悉的排屋,简嘉眼底一热,没让任何人看出来。
很多年了,房间里的装修已经大变样。
任书禾曾经留下来的痕迹,似乎已经被时间渐渐地抹平。
路过二楼主卧的时候,简嘉忍不住看了一眼自己曾经的卧室。
多少个日夜,他在这里读书写作业,如今房间被刷成了粉色,给了房主的小女儿做闺房。
简嘉年少时,曾以为他会一直住在这里,直到他老得走不动路为止。
可事实证明,命运总是变化无常。
“诺,就在这里。”房主拉开四楼的门,外面是一个透明玻璃罩起来的阳光房,顶上还有没化的积雪,纸箱子被放在了桌上:“我老婆给你收桌上了,你要不放心可以再找找看四楼,有没有其他忘记带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