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先生,你喝醉了。” 冉航试图把人从自己身上抱下来,然而他刚松开霍斯铭的手,对方便将手伸进了自己的外套衣襟。
冉航的脸更烫了,“等等,您这是做什么???”
他的手正搭在霍斯铭背上,根本来不及阻止对方这般突然的举动。
霍斯铭扯着他衬衫下摆往上拉,他垂着眼睫,狭长的眼尾带着抹红,显然整个人都醉得神智不清了。
他将手贴在冉航垒块分明的腹肌上,后者的脸就像蒸锅里的虾一样,腾得一下红了。
感受到那道冰凉触感贴上来的瞬间,冉航耳朵都热得快要冒烟了,
“能……”
“能别乱摸吗?”
作者有话说:
霍总:自信?你不如报我身份证算了
第9章
俱乐部宽敞的房间中,除了高级熏香以外,还有一股很难形容的独特香味。
甜甜的,又有些凉。
霍斯铭觉得很好闻,所以他不由自主地朝香源靠近。
他低下头,面前Alpha的脸红透了,衬衫被他扯得有些乱,露出一截结实的腹肌和人鱼线,Alpha原本柔软蓬松的栗发因着刚才两人不小的动作幅度翘起了几缕。
霍斯铭垂眸望着那缕翘起来的头发……
想摸。
下一秒,
他的手腕被人捏住了。
冉航总算捉住了霍斯铭的手,他费了好大的劲才将对方的手从自己的衬衫衣摆中拿出来,
“霍先生,您有助理的联系方式吗?或者朋友的?”
对方都醉成这样了,还是找认识的人把他送回去比较好。
霍斯铭沉默了一会儿,他的面色跟着一道沉了下来,“不要叫人。”
“我要一个人呆着。”
冉航想说你现在也不算一个人呆着,除非我不是人。
但他刚动了动唇还未来得及开口,余光就瞥见霍斯铭低压的眉眼和向下绷紧的嘴角,原本给人压迫感很强的狭长眼尾此刻红红的,对方似乎是有烦心事的样子,所以才喝了那么多的闷酒。
冉航无奈地叹了口气,
“好……”
“不叫人。”
对方上次给了自己那么多钱,就当是售后服务了。
他说完这句话后,霍斯铭似乎是觉得这身衣服穿着不舒服,他开始解自己的领带。
即便现在已将近十一点了,霍斯铭从头到脚仍旧穿着一身正装,他解领带的神情透着股恹气与倦意,无端地让人联想起那些加班到深夜才归家的打工人。
冉航扭过头,他看见一旁茶几上摆着的数个空酒盏,下意识问了对方一句,
“霍先生……是很累吗?”
是该有多大的压力才会喝这么多酒?
霍斯铭解领带的动作一顿,他的眼瞳颤了一下……
累吗?
他好像很久没听别人这么问了。
气氛沉默起来,就在冉航以为对方不想说话了之际,
“嗯。”
霍斯铭忽然倾身向前靠了下来,他整个人趴在冉航身上,鼻尖对着冉航的颈窝。
冉航后背一僵,因为两人靠得太近,他在霍斯铭身上闻到了一股冷调的香味……
不知道是对方的信息素还是喷的香水,也可能两者都有。
颈侧不断传来的轻痒气息让他不敢轻易动弹。
过了一会儿,冉航听到耳边响起了规律的呼吸声。
霍斯铭似乎睡着了。
冉航微微偏了下头,他看到对方的刘海从额前垂落下来,紧闭的长睫轻颤了两下……
睡着的样子倒还挺安静的。
冉航缓缓伸出手,将掌心虚搭在霍斯铭背上防止对方从沙发上掉下去,他在心中无奈地叹了口气……
自己似乎碰上了个大.麻烦。
但愿对方醒来的时候别记得这段黑历史然后恼羞成怒地叫他人间蒸发才好。
……
荧亮的电视屏幕上,湖水平静得不见一丝涟漪,羚羊小心地将舌头探向水面,三番试探后,它才小口地喝起了水,它用舌头舔了一下、两下、三下……
“哗!”
水面跃出的庞然巨物一口咬住羚羊的脖子,它将自己的猎物拖入水中,一边翻滚一边撕咬,血水在湖中晕染开。
电视机前那双毫无波澜的眼瞳终于有了一丝起伏。
耳边响起一道冷淡的女声:
“霍斯铭,你在看什么?”
“鳄鱼。”
“鳄鱼有什么好看的?”
他只是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看着女人,那双乌沉的眼瞳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像是个十来岁的孩子……
倒和荧幕中的冷血动物有点像。
女人走了。
霍斯铭站起身,跟着她往前走,走着走着眼前的地形忽然变幻成了一条狭长而没有尽头的走廊,两边是无数扇一摸一样的门。
他推开左边的房门,从门缝透出的剪影中看到男人搂着一个女人躺在床.上,屋内传来断断续续的喘.息声。
他推开右边的房门,看到女人抱着一个陌生的男人,与另一边的画面分外相似……
两边都愤怒地让他“滚”。
伴随着这道声音,地板开始一块一块地塌陷,他只能不断地向前跑,不知跑了多久,他陷入到了一片黑暗之中……
再睁眼,霍斯铭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白色的床上,头顶是白色的天花板,围在床边的人全都笼在阴影之中,他看不清他们的脸,只能看到那一双双失望的眼睛。
很快,他们一个接着一个地离去,耳边响起窃窃私语声:
“多小的概率才会二次分化啊,还分化成了Omega,真倒霉……”
然后床消失了。
他站在一片荒芜的地面上,高处响起一道尖锐的女声:
“反正你马上也要离开了,这房间没什么用,我让人收拾了吧。”
他抬起头,看到两个没有脸的小鬼嬉笑着将房间内的东西从楼上推下来。
东西坠落的瞬间,伴随着“轰!”的一声,地面塌陷下去。
在不断的下坠中,霍斯铭看到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在一点点粉碎,像泡沫一样消失在黑暗中……
最终,他坐在了一张真金白银所铸成的椅子上,他面前被铁栏杆所阻隔的水池后有一条游动着的鳄鱼。
隔着那道栏杆,霍斯铭注视着鳄鱼冰冷的眼瞳,心中有个念头在不断地提醒着他这就是自己想要的一切。
直到后颈传来一阵剧痛,里面仿佛有有无数刀片在搅动一般,他痛苦地掐住了自己的脖子。
从后颈中争先恐后钻出的藤蔓将他牢牢地束缚住。
他在水中翻滚、挣扎。
他成了被关在笼子里的鳄鱼……
……
霍斯铭从梦中惊醒的时候,方才的窒息感很快便被头疼欲裂的宿醉后遗症所代替,他只感觉脑袋像灌了铅一般的沉。
他皱起眉,在烦躁值即将达到顶峰的时候,模糊的视线中映出另一道身影,自己身边好像还躺了一个人。
感受着掌心下传来的异样触感,霍斯铭的目色愈发阴沉了起来……
怎么会有人和他躺在一块儿?
到底是谁……
然后霍斯铭看到了Alpha那张熟悉的面庞,对方的栗发被睡得乱糟糟的,有几缕碎发从额前垂落下来遮住了半张侧脸,一条胳膊还被自己压在身下。
他的神情空白了一瞬,原本攥紧的手一点点松开,他的思绪开始逐渐回笼,那些支离破碎的记忆断断续续地涌上脑海……
霍斯铭烦躁地揉了下额前落下的碎发。
就……
就他妈不该喝酒。
霍斯铭从沙发上起身的间隙,一条毯子从他肩膀上滑落,他愣了一下,然后便见Alpha原本紧闭的长睫颤了颤。
冉航困倦地睁开眼,他皱着眉头揉了揉眼皮,与霍斯铭四目相对的瞬间,他整个人瞬间清醒过来,比设成警笛声的闹铃都好使。
他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从沙发上坐了起来,一边往后退一边踉跄地试图从沙发上站起来,差点还因为动作幅度过大而从扶手上摔下去。
他人还没完全站稳,就听“砰!”的一声巨响,手机从口袋中摔到了地上。
冉航弯腰捡起手机,忽然听面前的人哑着嗓音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