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松了口气,把自己往谢疏慵怀里塞了塞。
男人顺势抱住他,懒洋洋的声音自身后传来:“你什么时候搬过来?”
池清台:“我不是在这边吗?”
谢疏慵说:“工作日也别回去了,我们同居吧。”
池清台想拿手机:“我看€€看€€日程哪天有空。”
谢疏慵吻了吻他耳朵,黏黏糊糊的:“选好了告诉我,我帮你搬家€€。”
池清台找了半天都没找到€€手机,这才回忆起手机似乎还€€在他房间€€里,不对,昨晚他们似乎从楼下就开始了,手机应该还€€在他楼下的公文包里。
他掀开被子下床,身上一抹抹斑斓的痕迹,腰细得要命。
谢疏慵单手握住他的腰,舍不得放人走€€:“去哪儿€€?”
池清台:“拿手机。”
谢疏慵:“我帮你拿。”
谢疏慵掀开被子起床,连睡袍都没披就下去了。男人宽阔挺拔的肩背暴露在阳光中€€,池清台看€€到€€了几道明显的抓痕。
是他昨晚被弄急了,神志不清胡乱留下的……
回想起昨晚的情景,池清台有些脸红地躲进了被窝。
没过多久,谢疏慵拿着手机上楼说:“有未接电话。”
池清台解锁一看€€,几个€€电话都来自池清浅。池清浅很少给他打电话,就算打也不会接连打这么多,池清台心中€€产生了一股不好的预感,连忙拨了回去:“清浅,怎么了?”
池清浅似乎刚哭过,声音还€€有些哽咽:“哥,现在方便€€见面吗?”
“你遇到€€什么事€€了?”池清台听出了她语气的不对劲。
池清浅深吸一口气,这才说道:“药物动物实验环节出了问题,我们已经排查出了原因,我现在找到€€了一个€€解决办法,想和你商量一下。”
池清台:“你给我个€€地址,我现在过来找你。”
池清浅说好,把地址发到€€了他手机里。
“发生什么事€€了?”谢疏慵见他神情凝重,有些担心。
池清台把事€€情简短告诉了谢疏慵,掀开被子下了床:“我先出门€€一趟。”
腿和腰都酸得不像话,池清台深吸一口气,最后还€€是咬牙撑住了。
谢疏慵:“我送你。”
池清台说了声谢谢,没有拒绝谢疏慵。
约定的见面地点在实验室旁边的一家€€咖啡店里,池清浅坐在下沉的户外位置,需要下两节台阶。池清台下台阶时双腿一软,被谢疏慵扶了一把才没有摔倒。
池清浅站了起来:“哥,你怎么了?”
池清台有些尴尬:“昨天运动量太大了,肌肉酸痛。”
池清浅心里揣着事€€,没有怀疑他的这番说辞。
池清台在他对面坐下,又问:“什么事€€?”
池清浅看€€了谢疏慵一眼,一时间€€没有开口。
他们刚在一起,池清台不好开口让人走€€,谢疏慵倒是很有分寸地说:“你们先聊,我在车上等你们。”
池清台“嗯”了一声,在谢疏慵转身时捏了下他的手。完全是下意识的一个€€动作,做完后连他自己都惊住了,那副依依不舍的表情,就仿佛连这么短暂的分开都不愿意。
池清台连忙收回手,若无其事€€地喝了口水。
后者转身揉了揉他脑袋,声音很温柔:“有事€€跟我说,嗯?”
池清台默了默,点头说了声好。
谢疏慵这才转身离开。
看€€到€€这一幕,池清浅终于发现了不对劲:“你们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有吗?”池清台低头喝水,主动转移了话题,“你叫我过来什么事€€?”
池清浅坐直身体,把实验室的困境简单地说了一遍。
药物在动物实验阶段出现了严重的并发症,试验体均出现了不同程度的肝功能损耗。
一筹莫展之际,池清浅一位在非洲支援的师兄告诉她,非洲某个€€小国有人也得了这种罕见病,但他病后自行康复了,现在活蹦乱跳的跟个€€没事€€儿€€人一样€€。
池清浅迅速反应过来,这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优秀病例,这样€€的人身上很可能存在抗体,可以解决他们的问题。
池清浅看€€向池清台,语气坚定地说:“所以哥,我想去非洲。”
“太危险了,”池清台摇头,“知道人在哪儿€€吗?我把人给你带回来研究。”
“你能带回来?”池清浅有些不放心,“该不会你自己要去吧?”
池清台摇头:“方法有很多,不用我亲自冒险。有专业的海外安保队或者雇佣兵,钱给到€€位总有办法。”
池清浅松了口气:“太好了,那我等你消息。”
池清台联系了之前合作的安保公司,对方有海外事€€业部€€,很爽快地承担了他这次任务。
他钱给得爽快,信息也没有差错,那边很快就接到€€人了。池清台给了当事€€人一大笔钱,对方自愿配合他们走€€这一趟。
然而意外发生在队伍返程时,包括研究对象在内的六人全部€€失联。
池清台等了一周都没有消息,而且卓停状况不容乐观,错过了这个€€抗体,不知道还€€有没有别的机会。池清台思考了一晚上,决定自己亲自走€€一趟把人带回来。
去非洲的手续要复杂一些,除了办签证还€€要打各种防疫疫苗。不想谢疏慵担心,池清台没有告诉他自己这次出差的目的地。
他在杉盛资本时就是全世界到€€处跑,出差时间€€一年多达两百多天,这次非洲出行夹在其中€€,没有引起谢疏慵的怀疑。
飞机在开罗机场落地,池清台雇了一队雇佣兵护送他继续深入,与他同行的还€€有安保公司的高管,自己公司5个€€精英小组折在这儿€€,公司也要把人带回来。
当地战局混乱,他们根据安保小组最后失踪的地点搜寻了几天,最后发现六人被当成敌对军阀的间€€谍抓捕了。
当地军营简陋,池清台远远看€€了一眼,六个€€人都没事€€儿€€,其中€€有个€€黑人,身材瘦小但精力旺盛,应该就是池清浅口中€€的抗体携带者。
在绝对的武力压制下,池清台放弃了直接援救。经他这些天的观察,这个€€军阀老大接受了一定现代教育,也没有滥杀无辜,内部€€管理还€€算明主,和印象中€€那种残酷喋血的军阀有所不同。
池清台和公司的人商量后,一致决定付钱赎人。
谈判由同行的雇佣兵出面,他在远程控制谈判节奏。没过多久,耳麦里传来消息,称他们不止要钱,还€€要药品和武器。
池清台穿着迷彩作战服藏在草丛里,闻言冷冷道:“让他做梦,我们不会援助战争。”
又过了一会儿€€,雇佣兵传来了新的消息:“对方提出要100万美元的赎金,此外还€€给了一个€€药品清单。”
池清台同意了这个€€提议,赎金他和安保公司对半,对他来说算不得什么。
想了想,他又说:“我提供两份药品,其中€€一份给当地平民。”
雇佣兵转达了他的意见,对方同意交涉,但是……
池清台问:“但是什么?”
雇佣兵:“他要和您当面进行交易。”
“可以。”池清台点头,“交涉地点我来安排。”
池清台选择的交涉地点在双方势力的交界处,一旁就是国界线,他晾对方不敢冒险行动。
当天下午,池清台带着人出现在了约定的地点。对方远远来了两辆车,前面一辆越野车打头,后面跟着辆中€€型皮卡车,装着六名人质,周围挤了几十个€€士兵荷枪实弹的士兵。
越野车在距离他们十米的地方停稳,下来了一位身材高大的男人,他周围围了一列士兵,池清台想要过去,需要交出身上的武器。
池清台交出所有武器,却依旧没能放行。后者指了指他胸前的口袋,直到€€他这次交出手机,才终于被放行。
交涉过程还€€算顺利,对方信守承诺,没有额外为€€难他们。
池清台带着人转身,却依旧不敢放松警惕,他走€€到€€对方包围圈外,准备拿回自己的手机。就在这时,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来电显示出现了谢疏慵的头像。
池清台几乎是瞬间€€就挂断了电话,但还€€是被身后的人看€€见了。军阀头子看€€到€€他的来电头像,微微眯起了眼睛。
原本撤走€€的士兵围了过来,把池清台一行人堵在了中€€间€€。
池清台面色一变:“你要反悔?”
领头的男人用英语说:“他们都可以走€€,你留下。”
池清台:“为€€什么?”
“你手机上的那个€€人,”男人扬了扬下巴,露出了怀念的表情,“打给他,让他过来接你。”
对方看€€到€€了谢疏慵?
池清台神情霎时冷了下来,冷冷道:“我不认识他,那是我在网上下载的头像。”
男人眯了眯眼:“既然如此,那我只能请他们全都留下了。”
“这和说好的不一样€€,”池清台毫不犹豫地拒绝,“你需要按照交涉办事€€,否则我们不会支付剩下的部€€分钱款。”
“哦宝贝儿€€别紧张,我只是想找老朋友叙叙旧。”他紧张得冷汗直冒,对面男人却笑了起来,“你可以和他视频通话,看€€他是不是我的老朋友。”
池清台神情凝重起来,如果是他自己还€€可以直接拒绝。但这里除了他还€€有安保公司的员工,最重要的是还€€有抗体携带者,他们此行本就耽搁许久,不能再继续拖下去了。
池清台闭了闭眼:“你先让他们走€€,我和你回有网络的地方打电话。”
“池先生!”周围的人纷纷开口挽留他,安保公司的人更是紧张得要命。
他们此行本就没有完成任务,要是连雇主都折在这里,那口碑直接就砸了。
池清台冷冷摇头:“不必再说了,你们先走€€。”
一个€€小时后,池清台回到€€了军阀的根据地。
这个€€地方不常有外人来,之前那些人就足够扎眼了,现在更是来了一个€€漂亮得要命的东方男人,引起了大家€€的一致注目。
池清台越过一双双不怀好意的目光,径直走€€到€€了领头男人面前:“你找他有什么目的?”
“我说了,只是老朋友叙旧。”
池清台明显不信:“如果他不来呢?”
男人指了指面前的水井:“那我只能请你从这里跳下去。”
面前的水井目测有十多米深,周围由一块块坚硬的石头堆积而成,一堆十岁出头的孩子围在井口往下跳,跳完再抓着锐利的石头往上爬,竟然把这么危险的行为€€当成了娱乐游戏。
看€€着这一幕,男人有些怀念的说:“小时候我也经常跳水井,但我不是最厉害的,最厉害是一个€€叫Bianchi的孩子,他和他哥哥是我们之中€€的明星选手。”
池清台怔了怔:“你认识谢边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