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家的现代小相公 第132章

从源州回来,他病情加重,养了半个多月,人才勉强从榻上起来。

期间谢肖宇来过两次,黎艺盛寻了理由,没有见人。

人与人之间相处,感情不同,界限不同,情人之间可以互相亲吻,朋友€€€€€€€€€€€€

他已感情越界,与谢肖宇怕是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他躲避着谢肖宇,尽量克制着自己对他的感情。

可相识相知十一年,根植于骨血的爱恋,是没有办法轻易说忘就忘。

谢肖宇一天对他嘘寒问暖,在他跟前晃悠,这份感情便一天不得消绝。

只有拉开距离,直到对他的记忆、好感慢慢变淡,哪份无法宣之于口的感情才能彻底被埋葬。

后头谢肖宇寄来的书信,黎艺盛信封都不拆,直接锁到书屉里,也未回一封。

谢肖宇迟迟不见他回信只以为他没有收到,负责送信的小差怕是路上不小心将信弄丢了,因怕受责,隐着没说。

他又连写三封,让人送去回南镇。

信送出去,尤如石沉大海。

一次两次,谢肖宇还能找理由,可多次后,他便懂了。

他想着黎艺盛是不是生气了?

对方为了救他,大病一场,他却在人未好时回了家,一句道谢的话都没有,换成是谁,心里都难免觉得不舒坦。

想到这,谢肖宇一刻都坐不住,央求爹娘同意后便马不停蹄地跑去黎家,黎艺盛却不肯见他。

谢肖宇在屋外道歉,可无论他怎么说,黎艺盛也还是不肯见他。

此后,谢肖宇每年还是照例去黎家小住一段时间,打小便是这般,黎父黎母已经把他当自家哥儿般,也未想合不合适。

黎艺盛在他来的时候,便找借口躲出去。

这几年,两人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谢肖宇难受,想问黎艺盛为什么,可黎艺盛避他如蛇蝎,每每谈不过两句话,他便寻借口离开。

谢肖宇虽是执着,也想要个理由,可到底是个哥儿,追在一个男人后面跑,多了也自觉不好意思。

……

黎艺盛从回忆里抽身,拍了拍方子晨的肩膀:“兄弟,以后得了空,记得来看我。”

昨儿黎艺盛塞给方子晨一个小盒子,里面是块金锁子,说是送给他儿子的。赵哥儿就没有,他一个外男,送个哥儿东西,总归是不合适。

这玩意儿黄灿灿,土味十足,上面刻了只活灵活现的小兔子。

乖仔就是兔年生的,想来是黎艺盛去了首饰店叫人亲自打的。

方子晨掂了掂,很重,肯定是不便宜,不过这玩意儿,不太适合他儿砸戴,他儿砸头本来就大了,顶着个大脑袋已经很重,若是再带上着玩意儿,怕是头都抬不起来了。

得了好,方子晨对人就和善,他放了包袱,在里头扒拉半天,都是买给赵哥儿和乖仔的东西,合适黎艺盛的物件儿一样都没有,方子晨为难老半天,才舔着脸,肉疼的将吃剩的那罐酱菜塞给黎艺盛:“送你。”

“这什么?”黎艺盛打开瓶罐,一股奇异的香味扑鼻而来,他咽了下口水,往里瞧了瞧,酱菜吃了大半,罐子里就剩€€€€€€€€€€€€说两口都勉强。

他眼皮一个劲的跳:“你€€€€€€€€€€€€就送我这个?你是不是送错了?”

送这玩意儿,还不如不送。

“这个好吃,”方子晨说:“我夫郎亲手做的。”他都舍不得吃完,在号房里那三天,天天喝粥,粥不顶饿,尿也多。

考场森严,连上茅房的次数都有限制,每次还有官兵寸步不离跟在后头。

方子晨不敢多吃,总是饿肚子,饿得很了,就对着酱菜闻两口,或者伸手进去,沾点汁舔一舔。

好不可怜。

这会酱菜还有的剩,那都是他极力控制自己换来的。

能送出去,他都觉得自个大方。

“我估计要不了多久就要来源州住了。”方子晨说:“到时候请你来我家吃饭,我夫郎手艺是这个。”他竖起一大拇指。

“你就那么有信心?”黎艺盛知道他打算明年直接下场,考中了秀才,都能得到推荐,到时就可到清河书院求学。

清河书院招生门栏高,童生也只能进二院丁子班。

一院多是县试前十甲,府试前二十甲,院试前五甲这帮。

方子晨县试第一,也是可以去了的,但想了想,还是想先留扶安镇一段时间。

他若是一个人,便无甚紧要,可这会有了夫郎和儿砸,拖家带口的,没有一门谋生的本事,和万全之策,异地安家,谈和容易。

“有的。”方子晨说:“我看了书。”

黎艺盛:“€€€€€€€€€€€€”

参加科考的学子,谁没看过书?

看了书就一定考上了?

那源州怕是遍地的秀才郎了!

不过这会府试结果都还没出来,谈院试,好像为时过早。

“你回去小心,别又遇见鬼了。”黎艺盛叹了口气说。

方子晨扭头看他,无所谓道:“遇见就遇见,身正不怕影子斜,来了我就揍死他。”

“呵呵,”黎艺盛笑了笑,道:“上次是谁说快要被我吓得魂飞魄散的?”

“是我啊!”方子晨丝毫不觉得丢脸,黎艺盛正诧异他怎的突然这般诚恳,就听这厮道:“那是因为我觉得你比鬼还恐怖。”

黎艺盛做势要揍他:“€€€€€€€€€€€€滚啊!”

来时去了半条命,方子晨这次没坐马车,而且马车贵,他也不愿花那冤枉钱,能省则省,穷过一段时间,方子晨变得比谁都抠,买两包子,都还要跟‘老板娘’讨价还价。

黎艺盛同他在城门口等了会儿,才搭上一辆要出城的牛车。

马车快,颠的也就厉害,牛车虽慢,但到底舒服。

牛车只是顺点路,再走三个时辰,便能到扶安镇了。

方子晨一想起家里的夫郎和儿子,浑身上下充满了劲,一点都不觉得累,打鸡血也不过这般,他包袱往肩上一扛,走起路来,都雄赳赳,气昂昂。

行至半路,前头却突然传来呼救声。

这声音莫名耳熟。

方子晨挠了挠头,一时倒是想不起是谁来,救于不救,到让他犹豫。

先时来赶考,赵哥儿曾同他说路上小心,若是碰上了匪患也不可强拼,性命要紧,大不了舍些钱财去,只求他平安。

方子晨也应了。

他是男人,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这会是不好反悔的。

而且€€€€€€€€€€€€他躲到一边,瞧瞧摸过去,靠到近前,隐身树后,掰开草丛一看,芭比Q了。

他虽打斗厉害,可刀剑无眼啊!

这山匪拳脚功夫不行,可‘装备’却是齐全,不是提棍便是握刀,真真像电视上演的一样。

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这可是泛着光的大砍刀。

方子晨有一点点怂了。

前头五六个山匪,个个蒙着面,家丁小厮倒了一片,一老头还被拖到一边打。

“外公€€€€€€€€€€€€”

杨铭逸要冲过去,一山匪扯住他头发将他拉回来,伸手拦住了他,目光及极下流:“小哥儿,往哪跑呢?来,到叔叔怀里来。”

杨铭逸掌心冒汗,又慌又恐惧,可他面上依旧清冷,未显分毫,他极力维持着冷静:“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第127章

这帮山匪,说是山匪却又不太像。源州和扶安镇路上,经常有山匪出没,那些山匪没有规模,有时七/八个,有时五六个,小团伙作案。

他们多是附近周边村里人,上头一两个兄弟,下头三四个弟妹,地儿又少,全是靠老天爷吃饭,若是遇上那旱灾涝灾的,不是勒紧裤腰带,就是卖儿卖女,家里困难,去镇上找活儿,能干的工作又不多,远的地方又不敢去,实在过不下去了,这才挺而走险出来做这种刀尖上的活儿。

到底是村里人,即使有那恶欲,却也是不敢付出于行,怕抢得狠了,引起群愤,平日就是抢点货,劫点银,从未闹出过人命,官府收到举报,派兵出动围剿时,他们躲到村里,个个老实脸,加上村民间沾亲带故,帮着打掩护,查也查不出什么来,见他们也未做出些穷凶极恶的事,官府也就睁只眼闭只眼。

可这会这伙山匪却是不同。

杨铭逸身上带的银子都给了,对方竟然还不想放过他。

“想干什么?”山匪笑呵呵的,言语下流:“当然是干你啊!”

杨铭逸脸色一沉,吴老闻言,哑着嗓音,道:“逸哥儿,快跑,快跑。”

“老东西,找死啊!”山匪狠狠的踹了他一脚。

“外公~”杨铭逸不肯走。

先不说他一个哥儿能不能跑得过几个壮年汉子,就是能跑,他也做不出抛下亲人独自逃跑的事儿,可留下来€€€€€€€€€€€€

他瞅了下脚边的棍子,想着拼死一搏,可都未来得及有所动作,山匪直接冲了过来。

“小美人~”他将杨铭逸推到地上,继而压了上去。

周边山匪起哄。

“大哥,你可得快点啊!哥几个还等着爽一爽呢!”

“这小哥儿,真他娘的够姿色,芳春楼的头牌香姐儿都比不得,那脸,光是看着,我都痒。”

“虽是个小哥儿,硬邦邦的不比女子,可瞧着倒是还宵,怕是都未□□,哥几个今儿真是有福了。”

“传言扶安镇杨老板家的独哥儿,姿色一绝,倾国倾城,如今这么一瞧,倒是名不虚传。”

杨铭逸后脑狠狠砸到地上,眼前一花,他极力反抗,双腿踢蹬,两手乱捶,山匪倾下身想吻他,被一拳头砸到了脸上。

“妈的,你敢打老子?”山匪高高扬起手,恶狠狠的扇了他一巴掌。

‘啪’的一声脆响,杨铭逸被结结实实抽了一耳光。

常年干活的汉子,力气不可谓不大。

杨铭逸被打得生疼,脑袋偏到一旁,耳朵里阵阵嗡鸣,嘴角淌血。

他从小到大都未挨过打,遭受的多是冷嘲热讽和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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