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吃的比他还多?
还有逸哥儿,家里就是开饭馆的,日进斗金,杨慕涛是饿着你了还是怎么的,也跟着干了三碗。
虽吃时文文秀秀的,可€€€€€€€€€€€€
半大小子饿死老子,这话真是不假。
方子晨倒也不是小气,而是惊到了,毕竟之前在醉宵楼午时他们也一同吃过饭,杨铭逸每次都只吃小半碗。
这会搞了整整三大碗,方子晨总怕他是不是‘回光返照’什么的。
他凑近了些,面露担忧:“逸哥儿,你没觉得不舒服吧?”
杨铭逸一头雾水:“€€€€€€€€€€€€没有。”
“那你€€€€€€€€€€€€哎呀卧槽,赵哥儿你踩我干什么?”
“你去橱柜里拿个碗来。”赵哥儿说。
方子晨这张嘴太好琢磨了,关心人的话,说的也不太好听,他刚张嘴,赵哥儿都知道他想问什么。
‘那你怎么吃这么多’这种话,汉子听了没事,可杨铭逸一个小哥儿,怕是要臊得慌。
送别时,乖仔抱着杨铭逸的腿,双眼泪汪汪,像是经此一别,便是天人永隔了。
杨铭逸走后,他坐门槛边上,小脸沮丧,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孤零零的,赵哥儿看了心疼,坐他旁边想要哄他,乖仔先扭过头,问道:“爹爹,刚才有没有觉得乖仔很忧郁,很酷?”
赵哥儿:“€€€€€€€€€€€€”
“乖仔要做忧郁哥!让杨猪爱爱乖仔,离不开乖仔。”
赵哥儿哽了片刻:“什么是忧郁哥?”
乖仔说:“忧郁哥就系很丧滴男仁,他不爱笑,很有气质,酷酷滴!”
赵哥儿:“€€€€€€€€€€€€”
晚上,洗漱回屋后,赵哥儿同方子晨一起拆吴老送的礼儿。
三个小盒子,两个大箱子。
小盒子里,有个装着一块玉佩,是树尖萌芽时的黄绿色,上头雕着两绿竹,还有一行小字€€€€€€€€€€€€君子雅正。
另一个里头是根发簪,款式简介大方,没雕花刻凤,只刻了几片竹叶,恍然如生,又相得益彰,且与玉佩是同一颜色。
“这应该是给你的。”方子晨说。
赵哥儿显然是挺喜欢的,有些爱不释手,同玉佩一起,拿在烛光下细细端详。
他少露出这般姿态神情,方子晨有些怔住。
仔细想来,他好像从未给赵哥儿买过什么首饰,哥儿在他眼里,外形样貌虽是同男子无异,但哥儿到底是哥儿,他们也应当同女子那般,喜欢胭脂水粉和这些小物件儿。
之前家里没有银子,他没给赵哥儿买,还说得过去,可这会家里条件好了,他竟也都没有想到,委实失责。
下个月发工资了,再给他买一根。
赵哥儿叫他:“夫君,你给我戴上。”
方子晨给他插到头顶的发团里,赵哥儿抬手摸了摸,瞅了方子晨一眼,垂着眸子,腼腆道:“夫君,好不好看?”
“好看。”方子晨逗他:“屎上最好看。”
赵哥儿笑着踹了他一脚。
剩下那个是乖仔的,又是个黄灿灿的金锁。
两大箱子里,一个装着几匹锦布,上次方子晨同赵哥儿去布庄,里头也有,不过就一匹,卖得贼拉贵,跟镶了黄金似的。
小伙计见他气质姿态像大户人家的少爷,一个劲的朝他推销,说这布不止看着柔顺,颜色正点,其料子也好,是朝州那边传过来的,上头的花样,也是请京城里手艺最好的绣娘绣的,穿了,是冬暖夏凉。
方子晨什么好东西没见过,一瞧他就知道这料子好,可一匹就一百多两,那会他刚在醉宵楼工作,哪里买得起。
伙计说了半天,见他不要,脸色就不太好了。
嘀嘀咕咕说什么看走眼了,本以为是什么少爷,没想到是个穷鬼,简直晦气。
方子晨哪里受得了这种气,当下就指着自己衣裳,说:“就你那破货色,不是老子买不起,是老子看不上眼,你知道老子这衣裳哪里来的吗?谁做的吗?价值多少吗?”
伙计拿眼上下扫他:“多少?”
“说出来怕吓死你哦。”方子晨指着衣摆上几朵祥云:“知道这是谁绣的么?京城里的绣娘算什么,这是爷我喊那天上的七仙女亲自给爷绣的,这朵是大仙女绣的,这朵是二仙女绣的,这朵是三仙女绣的。”
然后他同赵哥儿被轰出了门。
后来,他查孙尚城的时候,才知道这家布庄是孙尚城他爹开的。
还好当初被轰出来了,不然给那人渣送银子,他怕是要不甘心死了。
以前买不起的布儿,现在有人给他送了,一送就是半箱。
这是什么大手笔?
方子晨有种开盲盒的兴奋感,越开,里头的东西就越贵,到最后那箱子,他眼都冒着金光。
中午抱进来的时候就觉得挺重,虽然吴老只是个举人,没半点官职,可活了大半辈子,家产应当丰厚。
第160章
这里面,不会是一箱的黄金吧!!
不会吧!
方子晨激动得不行:“赵哥儿,去把毛巾拿来。”
赵哥儿疑惑:“啊?要干什么?”
“捂住眼,不然等会金光太盛,我怕会闪瞎眼。”方子晨说。
大白天的睡觉,赵哥儿都不敢做这种梦,他没方子晨那么会想,在方子晨还激动得不能自抑的时候,直径将箱子打开。
方子晨猝不及防瞧了个真切。
确实是闪瞎了眼。
他娘的!
一箱的补肾药。
有牛鞭,虎鞭,不知道跟着什么药材,分别泡在两个小罐子里,液体淡黄色的,跟尿一样,一掀开盖子,一股腥臭直扑门面而来。
旁边还有十几包药,上头还很贴心的写着用法疗效。
阳/痿肾衰者,一天三次,饭后食用,半月见效。
最下头才搁着几本书。
-壮阳秘籍。
-不举后该怎么自我调节。
-男人不止一条路可走。
刚还给那老头打包烤鸭。
应该打包个锤子给他。
方子晨悔得肠子都青了。
自古民不与官斗,贫不与富争。
贾家势大,在扶安镇上实力盘根错节,屹立百年不倒,总归是有些本事,或者背后还有什么关系,方子晨也知自个今时不同往日,他不再是方家的三少了,贾家这般,能不招惹,还是不招惹得好。
可就这么放过怜娘,他心里又不服气,怜娘害得他差点断子绝孙,把她大卸八块都不够解恨,想状告怜娘,他无权无势的,光凭他童生这一身份,方子晨总觉得悬,思来想去,便给杨铭逸去了信,让他跟吴老说一声。
童生不够,那再加个举人,总该可以了吧。
那春/药吴老早些年也有所耳闻,那春/药猛啊!吃过后大多汉子都是肾衰不举,老二萎缩,方子晨虽只服用了一次,可若是剂量过大,到底是伤身的。
他读书人,对世俗之事不甚通透,还是他夫郎帮着备的礼。
这礼,送的不在贵重与否,而是对方需要与否。
一听方子晨遭遇的祸事,吴老主君嘘嘘一阵后,打听半响,亲自带人外出,寻了半个源州,花了大价钱,才把这虎鞭拿下的。
方子晨不高兴了。
他又不是不举,只是伤了身子,送点燕窝银耳人参的,他倒还能高兴点,自己吃不上,给赵哥儿和儿砸补补也是好的。
可送这玩意儿到底是几个意思?
是以形补形,还是在内涵他啊?
方子晨气得倒仰,赵哥儿却是捂着嘴低低笑起来。
“喂,能不能给我留点面子?”方子晨闷闷的道:“你这样,让我面子往哪里搁。”
赵哥儿笑眯了眼:“往你屁股搁啊!”
方子晨:“€€€€€€€€€€€€”
他躺到床上,乖仔已经睡了,他戳了戳他睡得红扑扑的小脸蛋儿,郁闷不已。
赵哥儿躺到里头,有意扯开话题,就将乖仔方才的事儿说了。
“他是不是喜欢逸哥儿啊?”
乖仔每次见了杨铭逸,总爱黏着他,自己儿子,赵哥儿清楚,他很少这般黏人的。
以前就黏他一个,方子晨来了后,黏着的就多了个,现在,又又多了一个。
要说是因为杨铭逸对他好,他才如此,那是不可能的,周哥儿和刘婶子待他也不错,乖仔就不怎么黏他们。
上次在衙门见到杨铭逸,路上乖仔拉着他的手,说长大后要娶杨铭逸当夫郎。
赵哥儿捏他小脸儿,说让他别说梦话了。
梦能不能成真,得看方子晨出不出息。
方子晨要是出息,考个秀才举人,那想娶杨铭逸就还有一点可能。
要是方子晨没有出息,自个儿子就只能当穷二代,农民攻。
想娶杨铭逸,那就是痴人说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