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家的现代小相公 第209章

方子晨觉得被小瞧了,不过想了想,到底还是啥都没说。

府试需秀才和村人担保,院试需廪生,作保手续与府试、县试略同。

吴老已经都帮他办妥了。

院试考六天,一场三天,每场考完可休息三天,前几年同府试一样,吃食自备。

不过如今改了。

以前考生还会带些木炭,大米进去熬煮,不过这般人做文章那是张口就来溜得很,别的事就不敢指望了。

农家出生的,即使没做过那也是见过的,知道饭该怎么煮,富贵人家的,那就厉害了,厨房从没踏进过半步,大米都能认成盐,吃穿皆是下人二十四小时贴身伺候,曾听闻有大户人家的少爷拉不出屎,还叫着管家帮去吸,也不知是真是假,但百无一用是书生,这话是不假的。

前几年有人在贡院里考试,自个熬粥,灭火时拿油就往上倒,结果火窜了起来,直接将号房烧了,贡院里头木板建的号房一个挨着一个,距离都不算远,而且开考时大门紧闭,事发突然,大家都未有防备,最后听说那场火灾死了好些人。

后来为了预防此类事故发生,也为了让考生全心赴考,真正做到心无旁鸳,吃食便由官府负责。

早上一碗粥一个包子,午时便是两个肉包一个鸡蛋,再一碗汤,晚时也是如此。

来考试并不是来享福,想大鱼大肉,那是不可能的了。

因此方子晨未有什么准备,将户籍信息一应交上去,确认无误,官差便要搜身了。

贡院外头临时搭建了个小房子,考生得进去脱光了检查,源州就这点好,听说有的地方,官员没有人性,房子都不搭一个,考生是‘当街’脱光光。

作者有话要说:

(注),来源百度!

第207章

大多考生是白着脸进去,红着脸出来,可方子晨却觉得无所谓,男人吗,游泳馆里,个个穿着条大裤衩,也没见着谁脸红,这时候,比的就是心理素质。

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这儿检查,多是看衣服有没有藏有小条,大腿肚子有没有写有东西,扫一眼的事儿,很快。

方子晨早有准备,穿了条四角裤,别的书生可就惨了,亵裤一脱,屁股蛋儿就露了个精光。

方子晨自觉自己现在是个夫郎的人了,得恪守夫德。

屁股蛋这种地方通常是不会检查的,没谁蠢到把东西写到屁股上,那鸡鸡呢?那就更不可能了,读书人还是要点脸的,而且这儿没内裤,一脱就全光了,写在上头,被瞧了去,不得尴尬死。

两官兵拿着他衣服翻来翻去,另一个官兵叫他左转右转,转了几下,说好了。

“哟!小公子身材不错啊!”官差等他穿好衣服,拍他胸口:“这腱子肉硬邦邦的,读书人少有你这样的。”

“切,他们都是白斩鸡,”方子晨傲得很,牛逼哄哄的:“老子可是战斗鸡。”

几官差闻言都笑了起来。

第一次遇上这么个读书人。

早上三点就来排队了,一系列检查下来,也到了六点,领了房号和棉被,方子晨才得以进入贡院。

不得不说,院试实在是严苛。

外头有带刀的官兵,贡院里头也有,有些书生进来便控制不住,好奇地扭脖张望,立即遭到呵斥,方子晨小心的瞄了一眼。好家伙,也不知道是考官故意的还是咋的,这些个官兵跟上次送东西的镖局大汉一样,长得那叫一个凶神恶煞,即使没说话,没表情,也让人莫名觉得面目狰狞,好似一言不合,看你不爽就能提着刀跳上来砍你脑袋一样。

大家遭到呵斥,倒也不改张望了,老老实实抱着被子去找号房。

为节约地儿,号房并不是很宽敞,里头就勉强摆着张书桌和木床。

原还觉得源州官员是个有人性的,不过看到那张床,方子晨又觉得对方没有人性了。

一米六多的床,躺上去腿都伸不开,也不知道是藐视他们这帮书生,还是怕他们睡的太舒服睡过了头。

八点官兵敲锣发卷,听说以前并不是这样儿的,就是一张试卷,由考官宣读考题,考生自个抄写。

科举制度改革后,便改了。

三张卷儿,上头九大题,粗粗一扫,题目较之府试,难度拨了几个高度。

怪不得秀才那么少呢!

先时多是‘问答’‘策论’‘时政’,今儿最后头两大题竟是‘数学题’。

真是卧了个大槽。

今儿半夜就被黎艺盛喊起来了,两人在贡院外头顶着冷风站了半宿,直到排到方子晨,黎艺盛这才回去。

方子晨将卷子扫一遍,确定没漏题,才将稿纸盖在上头,被子一卷,直接睡了。

精神不济会导致头脑发昏,接着会影响发挥,所以€€€€睡够了再说。

三天时间一晃而过,傍晚贡院大门打开,方子晨又如县市那般瘸着腿从里头出来。

床太小,真是怎么睡都睡不好。

晚上回去,黎艺盛使了祖传的按摩大法,给方子晨捶了一遍,那酸爽,言语无法形容。

说是按摩,不过瞧着更像是揉面团。

考官加班加点连夜改卷,结果于第三天凌晨公布。

这会榜上不写名字,一溜烟的号,瞧也是瞧个寂寞,百姓们也就没有去凑热闹了。

此番前来多是参考的考生,和一些书童小厮,清河书院学子自成一堆,瞧着人群,不由私语。

“上次府试夺得首名的方子晨方公子,不晓得这次可有参考。”

“应是不会。”有人说:“府试不过半年又迎上院试,时间太过仓促,常人不会下场自取其辱。”

大多世家子弟,若说三岁开蒙六岁进学,那么在府试之前,所学所写便都是与县试府试相关的内容,考上童生后,这才开始学习院试内容。

就像中考考上高中,没学个两三年,内容没学全,知识贮备不够,怎么参加高考?

从未见过谁中考完了不过半年就直接高考的。

方子晨还在呼呼大睡,黎艺盛比他个参考的还要紧张,天不亮便早早起来了,这会见着榜上有号,似是与有荣焉,挺着胸膛回了医馆。

第二天方子晨又去考试了。

同先前一样,只是这会考题难度又拔高了好几个档次,方子晨不得不慎重了,大意失荆州,他可是答应儿子了,要给他做个官二代的。

要说第一场还有四百人参与,第二场便只有两百多人了,难度不大,怎么把大家刷下去。

毕竟考上秀才,就可以吃国家粮了,秀才太多了,朝廷怕是都养不起。

哎,想吃国家饭,难啊!

方子晨又是照例先睡觉,下午才开始写题,人常在一封闭的环境中,久了心态难免浮躁抑郁,趁着前两天身体和心理状态都还不错的情况下,尽量写完,余下一天,再查缺补漏。

这般,书书写写的,也就过了三天。

方子晨没久留,晚上同黎艺盛吃了顿饭,隔天一早就赶回去了。

不过这会没拦到马车,因着春耕和院试,大多学院都放了假,一大帮学子返乡,马车就紧缺了。

上得起书院的,大多是小康往上人家,往下的,便是村野之人了,别的学院如何情况不得知,不过这次来,方子晨打听了一番,这清河书院颇有些像现代版的私人贵族学院,里头的书生,百分之九十五都是来自‘富贵’人家,就那么几个来自村野,就这样,还放农家,这帮人回去能下田吗?会种地吗?回去了没准还要家里人伺候呢!

黎艺盛见他唉声叹气的样,好似再见不着自己夫郎和儿砸,他马上就要抑郁而终了,便让自家车夫送他回去。

“兄弟。”方子晨太感动了:“大恩不言谢啊!”

黎艺盛:“€€€€€€€€€€€€”

这好像也算不上多大的事。

下午四点多到了村口,见着赵哥儿领着两个孩子在等他,方子晨跳下马车,直接朝他们扑了过去。

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实在想得慌。

赵哥儿被他亲得不好意思,脸红心跳,不过有上次的经验,这会村民都没来,赵哥儿倒也随他了,不止方子晨想,他想方子晨亦是想得紧,时时刻刻不在惦记,方才只一瞬间的唇齿相碰,他也眷恋着那丝温度。

亲完夫郎,见着儿砸急吼吼的跳脚,方子晨将他抱起来,紧紧抱住他,蹭着他如今已经滑溜溜的小脸,又亲了他好几口,心里才觉得满了,小风看得羡慕,如今都是一家人,方子晨也没厚此薄彼,也抱了一下他,亲了两口,摸了摸他的头。

小风忽的红了脸,心砰砰跳,捏着拳头,大着胆子,学乖仔那样,也亲了他一下。

村里八岁,便开始讲究男女不同席了,可对现代人来说,八岁,也不过是个孩子,既是一家人,亲了这个,又亲了那个,独独一个不亲,什么意思?

方子晨回来,赵哥儿肉眼可见的高兴,晚上都多炒了几个菜。

这时节菜地里多是没什么菜,多是一些萝卜,白菜,甘蓝。

别的菜,天气一回暖,就迫不及待开花了,吃不及,便就老了。

种下去的南瓜苗,黄瓜,豆角,茄子这些儿,又需两三个月才可以吃。

还好这会山上长了好些野菜,像蕨菜,柳蒿,马齿苋,小根蒜,以前赵哥儿常去山里摘,如今家里忙,便换成了小风。

方子晨吃野菜吃出了肉味,觉得这些个玩意儿比猪肉还要好吃些。

晚上哄了儿砸睡,方子晨同赵哥儿闹了好一会,同盖一张被子不方便,赵哥儿便买了张小薄被,将乖仔抱到床里面,给他盖好被子,才又钻到方子晨怀里。

他脸颊有些泛红,眼神因为方才的情/欲带着些水汽,嗓音依旧还有些沙哑,四肢也有些脱力,方子晨赤/裸着上身,体温高得烫人,赵哥儿紧贴着他胸膛,心里酸胀难忍,一连几日,盘桓在身体里的寒冷好像全被驱散了。

“夫君,”他沉着声,埋在方子晨胸口,说:“我好想你。”

方子晨看他这么乖顺,蜷缩在自己怀里,像只全身心都依赖自己的小白兔,忍不住摸了摸他柔软的发丝,心里有些发痒。他在赵哥儿有些灼热的额头上落下轻轻一吻,低声说道:“我也想你。”

院试结果要六天才会出来,方子晨歇了两天,便又去上工了。

乖仔这几天都很黏他,似乎是想把之前那些天都补回来,上个茅房他都要蹲在外边守,前儿还囔着要帮方子晨擦屁股。

一个十八岁的大男人,撅着屁股给个三岁多的孩子擦,光是想想都要臊到姥姥家,方子晨虽是疼他,他想要什么给什么,不过这次没如他愿,乖仔后来被赵哥儿拖走了。

今儿去上工,乖仔又抱着他,讨了三个亲亲,这才舍得放他走。

说是个儿砸,但撒起娇来,跟个软乎乎的哥儿似的,想让人把他捧到心坎里去。

今儿客人不是很多,方子晨正同王小虎几人吹牛,外头有人喊他,带着哭腔喘着气。

“方,方叔€€€€€€€€€€€€”

是小风。

见他浅灰色的衣裳胸前沾了血,双眼泪汪汪的,神色有些惊慌失措,方子晨吓了一跳,不知为何心里莫名一沉。

“怎么了这是?你衣服怎么脏着血,是谁欺负你了吗?反了天了,你告诉我,我收拾他去!”

小风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路上提着的那口气,那些恐慌,和一直盘旋在眼窝里的泪在方子晨话落后,一股倾泻而出。

“不,不是,”他摇头抹着泪:“是,是赵,赵叔被,被打了,弟,弟弟也,也不,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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