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砸,我谢谢,但我想寿寝正终,不想英年早逝。
赵哥儿笑的都要肚子痛。
……
九月底,大熊的兄弟回来了,方子晨就没再去守夜。
十月深秋,只凌晨,雾气就重了,早上起来,薄被上摸过去都是湿的,路边草上,也满沾露珠。要是自己一个人,方子晨倒还无所谓,但带着赵哥儿和儿子,方子晨也不愿再守了。
一月就赚了百来多两,方子晨也觉得够了。
正式回学院的第一天,方子晨没带乖仔,他想着先去‘摸摸路’。
甲班只有二十人,早上趁着状态好,正埋头苦读,听见有人在小声说话,头也未抬。
门童带着方子晨领了课本,院服之前吴老已经派人送去给他了,方子晨这会正穿身上,门童带他在书院里逛了一圈,介绍完了,待他熟悉后,才把他带去甲子班。
课室里人少,坐哪儿都无所谓,但按照小说惯例,主角一般都是坐在后头,方子晨见着前头有空位,他不愿给夫子喷口水,于是往后头去了。
坐了两堂课,第三堂才开始有夫子进来授课。
他照旧是目光先巡视一圈,看有无人员缺席,当目光落在方子晨身上时,他神色有些惊讶,又似乎有些惊喜。
其他书生见他如此,好奇的往后扭头,方子晨前头那个见了他,都吓了一跳。
“你是谁?什么时候坐这儿的?”
方子晨:“€€€€€€€€€€€€”
他都坐了快一早上了,这前头的仁兄竟是都没发现他吗?
看书这么投入,这么认真的吗?
人才啊!
清河书院怕是都要容不下他了吧!
听见夫子喊他名字,全课室的人又都朝方子晨看了过来,目光如炬,有质疑,有好奇,有惊讶,有不屑,不一而同,大概是对方子晨这三字,这小三元早已如雷贯耳,但一直只闻其声未见其人,这会突然见着了,颇为不可思议。
有些盯着他看了会,便又扭过头去了,有些则是跟着同桌一边看着方子晨,一边窃窃私语。
八成又是在说自己帅。
方子晨想。
午饭方子晨在书院里吃,毕竟中午就两小时,若是回去,一来一回的,刚从家里吃饱,只怕到了书院,填肚里的两碗饭也要消化光了。
学院‘食堂’挺宽敞,饭菜也算得还好,但大锅出来的东西,到底不是多精细,有些家境不错的,会派了书童送饭来。
下午,方子晨没回课室,而是绕道去了二院,趴在墙外头听了一下午。
二院里头多是些童生朗,授课模式有些像上语文课的,就是一句话,讲解其意,剖析来剖析去。
‘偷师’完毕,方子晨便打算走了,回一院的路上,一学子与他同路,时不时扭头看他。
方子晨实在受不住,在人再次偷瞄时,道:“你老是看我干什么?”
那学子脸有些红,又有些尴尬,他偷看方子晨,也不是对方脸上有米粒儿,就是觉得好看,他在二院呆了挺久,没见过他,一时好奇。
这是个话多又自来熟的,同方子晨聊了几句,便好奇道:“我听闻那方秀才是个是个难得一见的美男子,也不知道是否能同兄台你一较高下,你可是我此生见过的这个。”他竖起一根大拇指。
方子晨有点高兴:“你听谁说的?”
“不知道,但大家都这么传,我课堂里有几人上次也下场了,他们说在贡院外头排队检查的时候,确实是见到一个样貌颇为不凡的,回来在课室一顿说,但传言这东西,有时候都是夸大其词的,没准连白桦南都比不上也说不定。”话刚落,他就见得方子晨脸色有些阴沉。
“白桦南?他算个什么东西。”方子晨插着腰,道:“那方秀才我见过,他是个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智慧无双,文武双全,健康幽默的人。”
“真的?还文武双全?这世上还有这般聚才华和美貌于一体的厉害之人?”
“世界之大,一锅端不下,卧虎藏龙,无奇不有嘛!”方子晨丝毫不臊,厚着脸皮把自己夸了一通。
对方也是个会说话的:“照兄台此意,那白桦南也确实算不了什么了,怕是给方秀才提鞋都不配。”
方子晨点点头:“就是就是。”
一个敢说,一个敢听。等两人一唱一和的走远,吴老和汤夫子从石牌后出来,脸上神色可谓是一言难尽。
晚上方子晨回来,吃了饭回房,又坐在桌边看起了书,赵哥儿帮乖仔洗好澡进来,也没有吵,躺床上去了,乖仔晚间训练得累,赵哥儿只轻轻拍他几下,他就小小的打起了呼噜。
早上课室那一幕给方子晨带来了不小的压迫,大家都那么拼,他若是再吊儿郎当,可就要被人踩脚底下了。
他一认真起来就不得了,家里的油灯不算得太亮,夜也深了,赵哥儿喊了他两声,方子晨心神全在书上,到是没听见。
赵哥儿抿了抿嘴,从床上下来。
“夫君,”他软软地喊了方子晨一声,从身后圈着他的脖子,趴在他肩膀上:“还不睡?明儿你还要去学堂。”
作者有话要说:
明儿乖仔就要见到他爷爷咯~
第282章
方子晨翻着书,只当赵哥儿没有自己抱就睡不着,哄道:“还有几页,你稍微等我一会儿哦!”
刚说完,赵哥儿掰过他的头,似缱绻,又很轻柔的在他的唇上啄了一口。
方子晨目光如炬,挑起眉,眼眸里带着隐隐的笑意,看着他没说话。
赵哥儿与他对视不过片刻,又揽过他的脖子,把方子晨拉近自己,把将自己的唇贴了上去,温柔的吸吮着。
“我刚刚没听清,你再说一遍,还有几页?”
方子晨书一丢,迫不及待抱起赵哥儿:“已经都看完了。”
书?
书是个什么东西?
方子晨已经色令智昏了。
他热辣的眼神在赵哥儿桃红的脸上来回逡巡,眼中的欲望丝毫不加掩饰。
他埋头咬着他的耳朵,然后不知说了什么,赵哥儿身子一抖,脸立时烧红了,被方子晨抚摸摩挲过皮肤都似烧起来一般,他整个人都烫得慌,一番天旋地转,再一睁眼,他被方子晨按在床上,嘴唇被他狠狠啃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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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清河书院颇为热闹,甲子班外聚了好大一群人。
追其原因€€€€听说,那方秀才来了,他带着儿子来了。
求学还背着个儿子,百年来都没见过这般的。
而且听闻人一来,就同院长要求进入甲子班,口气不可畏不大。
但院长能应下这事,想来对方秀才是极为看好的,这样的天才进了甲子班,他两年接连下场,三连第一,击败院里两大天才白桦南和记锌舟,这一举就足以证明此人天资过人,如今正式入学,又进甲子班得两大名师辅导,学院里怕是没有几个人,能与其争锋了。
大家如何猜想,方子晨不知道,这会正同儿子坐在课室里,一人一本书,看得津津有味。
外头人趴着窗户瞧,见着方子晨年轻又英俊,仔细看,脸上甚至还稚气未脱,这番样子,不像带着儿子,倒像是同兄弟一起来上学的。
甲子班众人觉得乖仔还小,原还担心他会闹腾影响到自己,但一早上,乖仔都不哭不闹,中间休息,方秀才还带着儿子去外头玩乐,追追闹闹,乖仔是嘎嘎直笑,方子晨左右堵着他,活像是来玩的。
甲子班授课进度快,方子晨倒是能跟得上,但乖仔就是半句都听不懂了,往往这时候他都会拿方子晨为他量身打造的卷子出来做,卷子上的内容,有语文的,有数学的,有品德的,同小学年级无异。
卷子写完了,他就挣着黑溜溜的大眼睛盯着夫子看,见着夫子望过来,他还朝人家笑,奶呼呼又甜甜的样,弄得夫子老想把他拐回
午饭是赵哥儿送来的。
书院里授课的地外人不得进入,但前头大门左边是片竹林,右边是个人工挖建的小池子,边上立着凉亭,这地方赵哥儿倒是可以进。
他们在池边凉亭里吃饭,赵哥儿没在家吃,到了这儿才同方子晨一起,因着各有各的忙,两人相处的时间并不多,赵哥儿总是想着法子同方子晨亲近点。
他没问乖仔今儿怎么样,适不适应,只要方子晨在,即使不适应,他都能想了法子给他适应,而且,儿子吃饭这么欢,坐在石凳上,小短腿还一晃一晃的,就晓得人是高兴的了。
吃了饭,方子晨把乖仔放在石桌上,让他在上头午睡,自己则同赵哥儿坐在湖边,聊聊一些琐事。
成家后大体都是围绕着柴米油盐酱醋茶,每天都是平平淡淡,简简单单。
赵哥儿说着一些琐事,方子晨不厌其烦,总是听得认真,时不时会问两句,这让赵哥儿说得更起劲了,有时候方子晨也会逗他,把赵哥儿气得又恼又羞,赵哥儿收拾完人,就撂下狠话,说明天不给他带饭了,可隔天中午又照旧守在门外头,方子晨就笑他。
周哥儿和谢肖宇总见着他高高兴兴的送饭去,恼羞成怒的回来,已是见惯不怪了。
说方子晨疼人,他又总能把赵哥儿气得七窍生烟,说他不疼人,赵哥儿打他,他又不还手,叫他做什么他也做什么,把人惹生气了,他又狗皮膏药似的,黏着赵哥儿,开始哄人,说起甜言蜜语来,周哥儿和谢肖宇两个偷听的,都忍不住心花怒放,像喝了二两蜂蜜,赵哥儿自是不必说,时常€€死。
十月底,气温骤降,店里的冷饮开始卖不动了,但奶茶还是受欢迎的。
冷的没人喝,那就做暖的,源州城里一些哥儿姑娘,总爱买杯奶茶,再整点鸭脖鸭爪一起当下午茶。
雪糕赵哥儿不做了,便想趁着这会外头还有辣椒卖,多做一批,留着冬日卖。
辣酱他不止放店里零售,还有些货郎和一些杂货铺同他搞批发。
之前做的辣酱,辣椒都是河西送来的,每次都是几百斤上千斤的送,最近天凉了,辣椒结的不多,后面这几次送的就少了,赵哥儿打算去外头买。
后院原本留有一间房给周哥儿,不过这会人自己租了房子,倒是空着了,辣酱弄出来了,可以囤放在里头。
衡阳城最靠南,那边往常都冷得慢,林小侠以前去过那边,晓得衡阳也种有辣椒,这会源州这边辣椒产量不多,价还提了上来,买少吃个一两餐的无所谓,买多的话,就不划算了。
而且衡阳那边富饶,以前还听说有人专门养牛供奶,和出售奶粉,赵哥儿便想过去看看,冬日不止辣椒减产,牛也同样是如此。
大夏未有奶牛,一些养牛供奶的地儿养的也多是黄牛和水牛,这些牛乳,多是为哥儿生子时准备的。
黄牛、水牛产乳不多,因此奶茶虽是好做,但因牛乳难买,店里总是缺货。
这会听林小侠这么一说,赵哥儿便想着过去看看。
方子晨学业忙,这琐事儿,赵哥儿自认自己可以做好,便没让他请假,打算带着林小侠和李艳梅一同过去。
但要出发前夕,方子晨让他把乖仔也一起带去。
孩子总是要多走走,多看看外面才是,纸上学的终是浅薄,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而且衡阳同源州通有水路,早上从源州出发,行船过了下阳,隔天早上便可抵达衡阳了。
那边虽然靠近边境,但衡阳由秦家驻兵把守,边境线上军兵守得稳若金汤,最是安全不过,而且有林小侠跟着,方子晨放心。
店里交给刘家看守,隔天早上,赵哥儿带着乖仔还有林小侠夫妻走了。
乖仔和赵哥儿是第一次做船,到了船上还挺兴奋,这里瞅瞅那里看看,行船时也不愿进船舱里去。赵哥儿带着他坐在船板上,看着两岸连绵不绝的青山,滔滔江水,不由觉得惬意。
船上来往行商多,客船上也有那船员来回巡视,安全是有的,林小侠也不担心,躺在船舱里吐得天昏地暗。
林艳梅瞧他脸色惨白,憔悴不甘的样,又是心疼,又嫌他没用。
林小侠哽着一口气,同她争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