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家的现代小相公 第276章

这夫妻两过的像冤家,仿佛八字不合时不时就要吵,先头是天天都要干上一架,之后来了源州,他们再吵,方子晨就会拉着赵哥儿,抱着乖仔,趴在他们窗户上,一边磕着瓜子,一边看戏一样,一次也就算了,后头更过分,只要他们一吵,刚闹上一句,方子晨总会狗闻了味似的,立马扛着个小板凳出现在现场,林小侠和李艳梅被他们看得不好意思,这几月倒是没怎么吵了。

这会两人想着方子晨不在,好好干上一架,结果刚吵两句,林小侠便突然讪讪的住了嘴,朝着李艳梅拼命努着下巴。

“咋地了?”李艳梅往后看,就见着乖仔两手撑在下巴上,蹲在门口,同赵哥儿直勾勾的看着他们。

乖仔站起来,背着手走进去,小老头一样,很严肃的批评。

“你们为西莫吵架?有西莫事不能好好说?”他走到窄小的床边,看着林小侠:“伯伯,父亲说鸟,做丈夫滴,要让着夫郎和媳妇,如果她要吵架,你就亲她滴嘴,没有什么事,系一个香香解决不了滴,如果有,那就再来一个,亲得她头昏眼花,不分西北,她就骂不了仁鸟,你要学习一点,这系父亲滴经验之谈,他都传授给乖仔鸟,说乖仔以后泡妞滴时候可以用,乖仔现在教给你。”

林小侠和李艳梅愣了一下,扭头朝赵哥儿看去,见他羞红着脸,不由大笑起来。

赵哥儿抱起乖仔,啪啪就给了他屁股两巴掌。

乖仔不晓得为什么被打,只觉委屈得紧。

……

隔天早上,客船终是抵达了衡阳。

源州繁华热闹,但同衡阳比,那便是算不上什么了。

客船一到衡阳渡口就停了下来,接着船上涌上一批官兵,客船老大喊了大家到甲板上,让官兵一一查看户籍文书,确认无误,并无可疑人员,官兵这才下船,朝前头指示开道。

林小侠解释,说衡阳管控严苛,这都是正规检查,没事儿。

赵哥儿却是不解。

林小侠见着周边也没什么人,轻声道,衡阳下去不足三十公里,便到边境,而同边境接壤的,便是大朝国。

二十年前,大朝撕毁两国合约,对大夏发动过一次大规模的入侵,边境旁十几个村落被屠杀殆尽,秦大将军勃然大怒,用了三个月,将大朝军兵杀退数百里,而且还砍了那次领兵的大朝三皇子。

相传这三皇子颇受大朝皇帝宠爱,痛失爱子,老皇帝不忿,便派人暗潜衡阳,夜袭秦

然而当年不晓得怎么回事,秦家护卫是疏于防守还是大意失荆州,反正那晚,秦家死了上百忠卫,秦家大少挨了一刀,秦家二少断了条手臂,而唱戏的相好更是被敌人掳去,最后被剥了皮,装在箱子里,放在秦家大门口。

这是赤裸裸的挑衅和报复。

秦家二少承受不住,病了大半个月,醒来后便一直痴痴傻傻。

之后,衡阳便一直处于一严查严防的状态。

林小侠说到这儿,不由叹了口气。

以前他路过秦府,见着秦家二少蹲坐在门口,那是个样貌很出色的人,生的是俊朗不凡,眉梢硬朗漆黑。若是不看他痴傻分明的双眼,大概没有人会认为他是个傻子。

林小侠那时候还未听闻秦府遇刺的事儿,有些好奇,便停了脚步,同他一道的衡阳朋友却像是习以为常。

“走吧!”

“那是秦二少爷吧?”

“嗯!”

“冬日寒风凛冽,他为何€€€€€€€€€€€€”坐于门口。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十一点!

(=^€€^=)

第283章

林小侠话都未说尽,秦家二少突然站了起来,目光炯炯又带着丝丝渴望的看着一小厮。

“小武,见到逸之没有啊?”

“二少爷,逸之公子说今儿要登台唱戏,不回来了。让他您乖乖在家等,不要乱跑,要听老夫人的话。”

“这样啊!”明明是个高个的汉子,闻言却露出一副委屈至极的模样,嘟囔说:“那我乖乖在家等他,不然他生气就不回来了。”

朋友说:“听见了吗?二少经常这样的,他脑子不清醒了,我常见他蹲在门口等人,都习惯了,我们走吧!哎~”

如今想起秦家二少爷那失落又委屈的样子,林小侠觉得这人是可惜又可怜。

本好好的一个儿郎,最后却是成了这么个样子。

赵哥儿听了心里也有点沉重。

衡阳街上人多,但也井然有序,两边铺子林立又豪华,赵哥儿儿时记忆已有些模糊,但隐约觉得,衡阳同京城比,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乖仔一下船就紧紧的拉着赵哥儿的手,生怕自己丢了。

他东张西望,瞧什么都好奇。

衡□□价比之源州还要贵,赵哥儿在家小客栈租了两间房,并非上等房,却也要三百文一晚上。

赵哥儿都不敢久住,放了包袱,把银票藏身上,直接去找林小侠。

林小侠有认识的朋友,专是做走货的生意,认识的人多,有他牵头,在隔壁乡镇收购辣椒就容易得多,若是没有人,就得下村里去,挨家挨户的收,这耗时不说,没有牛车马车,也是不方便。

四个人马不停蹄,找了友人,请吃了一顿,人立马就答应下来了。

“阳西村,下浒村,罗文村这几个村子种的辣椒多,那几个村长我也都认识,挺好说话的,明儿你们跟我一起去,我介绍你们认识认识,下次要是再想收购,直接找过去,方便。”

林小侠敬了他一杯:“谢了兄弟~”

“就跑一趟的事儿,客气了不是。”友人道:“他们往年种的辣椒都多,还愁销路!我带你们过去,那几个老头还得感谢我呢!至于你说的奶粉,听说义安镇那边就有人卖,但这个我也不太清楚,老许常在那边走商,他应是晓得些,等会我帮你们去问问。”

有熟人就好办事了。

隔天早上友人寻过来,林小侠和赵哥儿同他下村,让李艳梅带着孩子在城里逛逛。

赵哥儿给她塞了二十两银子。

“听说迎客来那儿的盐€€鸡很好吃,午间你带他去尝尝。”赵哥儿说。

“好。”李艳梅摸着乖仔的头,她晓得这孩子最喜欢吃鸡,衡阳最出名的,就是迎来客里的盐€€鸡了。

赵哥儿蹲下身,捏捏乖仔的脸:“爹爹出去忙,你要听姨姨的话,不许乱跑,知不知道?”

“哟~乖仔西莫会不西道,乖仔都这么大鸟,父亲也交代过,乖仔乱跑,就要被仁抓去做上门女婿,娶凶巴巴嫁不出去滴婆娘。”乖仔很严肃,说:“所以乖仔才不乱跑,不给坏仁有机可乘,爹爹放心去,乖仔乖乖等你回来。”

赵哥儿抿嘴笑了笑,亲了他一下才走。

李艳梅带着乖仔在外头逛,街上人多,李艳梅将他抱了起来,乖仔还捧着个包子,一边吃,一边左右看。

衡阳虽是较之源州更为热闹繁华宽阔,但大体都是相同的,偶尔路过几个小摊子,卖的东西之前都没见过,乖仔就会停下来,站着看,偶尔是卖吃的,李艳梅也会买些给他尝尝,乖仔不吃独食,总会分她。

几个小摊,有些吃食倒是挺不错,但也有些不合口味,最后买的猫饼子,味道很怪,李艳梅瞧着乖仔都想吐了,想劝他丢了,但他总是伸长了脖子,五官挤在一起,硬是要把东西吃下去,说不能浪费,这都是食物,吃不死仁,就不能丢。

临近中午,李艳梅才带他去迎客来,这会还不是午饭的点,但迎客来客人多,若是掐着点来,只怕要等到晚上。

可李艳梅显然是低估了,即使已经提前来,一楼大厅也已经坐满了人。

二楼临窗倒是还有一座位,就是稍贵些,小二问她坐不坐?

李艳梅见着乖仔看着小二端着正要给客人上的鸡从跟旁经过,咽了下口水,而后垂下头来,从书包里掏包子出来吃,他似乎在‘望梅止渴’,明明喜欢得紧,却又不闹,这可把李艳梅稀罕得够呛。

“带路。”李艳梅朝着小二说。

乖仔却突然拉了拉她,朝她招手,示意她底下头来。

乖仔贴着她耳朵,悄声说:“姨姨,我们晚上再来。”

“为什么?你不饿吗?”

“饿滴,”乖仔还垫着脚,用着气音说:“但这会天热热滴,吃食卖不完,就坏鸟,它晚上肯定会卖滴便宜,我们晚上再来西。”

李艳梅心尖似被什么挠了一下,抱起他:“没事,姨姨有银子,我们现在就吃。”

“哦,那谢谢姨姨~”

李艳梅都想亲他一口。

二楼临窗的位置视野极好,只摆着两张桌椅。

迎客来左侧是护城河,眺望过去,河边波光粼粼,视线开阔,但这般位置竟只比大厅贵一百文,这让李艳梅有些不解,一经询问,才晓得原来他们身后那张桌子是秦家大少专定,这人富贵,说是衡阳的太子都不为过,但人来了迎客来,就不喜包间,最爱坐于此处。

秦家人都和善,即使是地位崇高,也从不做那欺压百姓之事,这位置儿自是谁都做得,但迎客来东家为着讨好,那桌子便不‘外售’,隔壁的桌子倒是可以坐人,但大家胆子都小,见着高位上的人,都已是战战兢兢,当着人的面,又离的那般近,心态差点,怕是都要紧张的厥过去,还何况喝酒吃饭。

秦恒煊偶尔午时会过来,因此这个点,没什么人会选择坐这里。

李艳梅倒是不怕,乖仔更是不怕的,这会听了小二的话,依旧稳如老狗,爬上凳子乖乖地坐好。

迎客来最出名的便是盐€€鸡,吃的人多,等的就久,李艳梅让小二先上盘点心,挥手让人下去后,她才坐乖仔对面,同他聊着话。

大概是方才吃的饼子出了问题,李艳梅刚坐不久,肚子就响了几声,而后肠子似乎都搅在了一起。

她让乖仔在这儿等她,她去解个手马上回来。

乖仔点点头。

若是别的孩子,李艳梅定是不敢如此,但她晓得乖仔听话,绝不会乱跑,而且也聪明,这才敢留他一人。

李艳梅走了,鸡也没上来,乖仔便趴在窗边朝外头看。

午时,迎客来大门停了辆马车,由高大健硕油光水滑的战马拉着,马车近三米宽,车身是略显暗沉的红色,其上还雕刻着花式,马夫一身铁甲。

有点见识的,便晓得了,车里坐的,不是秦家大少,便是秦老将军本人,秦家二少痴傻后,便极少出门。

常来迎客来的,只秦家大少和其夫郎。

秦恒煊同孟如清上至二楼,往日来隔壁桌总是无人,今儿两人也没多瞧,直径来到桌边坐下。

小二的恭恭敬敬:“秦少今儿也要盐€€鸡和脆皮豆腐吗?”

秦恒煊如今虽未至四十岁,但寻常的,也该是称呼一声老爷,不过秦家未有小公子,府上奴仆便一直喊其为少爷,外头人也是如此。

秦恒煊点了点头,而后挥手让他下去。

孟如清倒了杯茶给他递过去,秦恒煊接过,淡淡道:“谢谢。”

孟如清看了他一眼,抿着嘴没有说话。

做了十几快二十年的夫妻,越过越客气,就显得越来越生分了。

两人越是相敬如宾,孟如清心里越是难受。他淡色的嘴唇翕动了几下,仿若有千言万语想要诉说,可最终却选择了沉默。

秦恒煊饮着第二杯茶,忽而放下茶杯叹了口气,抬眸朝隔壁看。

对方在他们上来后,就一直往这边瞧,刚秦恒煊也没在意,毕竟他和孟如清出门,常有人这般看他们,但一直盯着,一盯就是这般久的,真是头一次碰上。

对方也委实是胆大。

他望过去,却是没瞧见人,只见着一小撮啾啾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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