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家的现代小相公 第375章

“不晓得啊!”

“都到这节骨眼儿了,人官老爷总不能骗我们啊!”

“二娃子,别靠河道太近了,你咋地还跳下去,快上来快上来。”

“三叔公,您糊涂了,怎么还信了啊!我估摸着等会就又有官老爷下来,说引流失败,让咱们打哪来回哪去。”

话刚落,马蹄声又再次传来。

老百姓:“€€€€€€€€€€€€”

还真他娘的让二娃子说中了。

这知府大人搞得太真了,整得他们都差点信了。

大家正失望沮丧时。

禁卫军开口了。

上游即将引流,最后警告,闲杂人等一律不准靠近河道,不准靠近河道。

不是引流失败€€€€€€€€€€€€

所有人猛然抬头往荣和村的方向看去,伴随着剧烈的心跳声,心头默算着时间。

一息。

两息。

三息。

刚数到五十下,前头传来剧烈的响声。

百姓们寻声望去,而后瞳孔急剧收缩。

前头河道拐角处,一红褐色巨流裹挟着黄土突然出现涌进他们视野,巨流瀑布一样,从上游直泻下来,落下的水花激起三米多高的水浪,而后似千军万马朝他们奔腾而来,水流破涛汹涌,铺天盖地又势不可挡,好像是要吞噬一切似的。

那轰轰隆隆的声音在拍打着岸边的同时,也在震撼着观望百姓的心,大家喉咙都如同被人用力扼住了一般,整个人都震惊到僵硬,一点细微的声音都发不出来。

这一幕,不少村里人直到死时都没能忘记。

他们兴平村,旱了几代人,快三百来年,终于€€€€€€€€€€€€通水了。

通水了!!!

通水了。

他们兴平村通水了,老天有眼啊!

百姓们老泪纵横。

……

赵哥儿带着乖仔、小风和唐阿叔也来了,黎艺盛很黎师傅都在。

这会他们正同着荣和村和下平村的村民们站在山脚下,看着河水不息的从山上奔下来,周遭村民跪在地上喜极而泣,那哭声让他们听着鼻子都是一酸。

方子晨还没从山上下来,有人眼眶通红,踉跄着来到赵哥儿跟前,噗通跪了下去。

“方夫郎,老头子我嘴笨,不晓得该怎么说,谢谢您和大人,谢谢你们啊!”

赵哥儿赶忙扶他:“老人家您快起来。”

周遭好些人也要下跪,有人突然喊:“方大人下山了。”

村民们围了上去,可热情了,方子晨都遭不住,要是换个对象,他都要来一句‘光口头说有什么用,来点实际的啊!’这会硬是忍了。

方子晨背着手,义正言辞:“不用这么客气,这都是本官该做的。”他突然一顿,目光冷了,看向铁大:“老大叔,您家的猪叫啥子名啊?”

铁大激动到无法自控的表情一敛,讪讪的回:“它,它€€€€€€€€€€€€它叫铁大。”

方子晨哼了一声没再说话,要不是戴过两年红领巾,他早在下平村那口井里投放泻药了,不给他们拉得肠子都出来,他都不姓方。

老百姓匆忙跑回家,再出来又提着东西,河道引流成功,知府大人怕是不会再来了,涸洲又离村里远,下次怕是难见了。

大家都想着回报一二,家里穷的拿一篮子的红薯,好一点的,再搭几个鸡蛋。

连黎师傅几人都有,看着老百姓感恩戴德,赵哥儿心里头突然就有了成就感。

小风来时坐了马车,这回装了红薯,方子晨倒也不想要,但人热情啊!实在推托不过,一个劲儿的往他身上塞。

马车走远了,一些先前回去拿红薯来的慢了,还没来得及送出去,这会还追在后头,一个劲的猛喊:“方大人,方大人。”

这声儿尖锐哀绝,不像是要送礼的,倒像是要送他出殡的。

唐阿叔看了会儿才放下车帘子。

今儿来了村里,大家知道他是方子晨府里头的,对着他是和和气气又恭恭敬敬。

这种恭敬跟以前他在京城和横阳外出时,大家对他的那种恭敬不一样,以前那种恭敬,是惧着他,现在这种恭敬,却是打心眼里的。

安和县最旱的南部地带通水了,这事儿风一样传了出去。

镇上人还都不信,这怎么可能啊呢!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可传得厉害啊!讲的跟真的一样。

不行,老子亲眼去看一下,去了离县城最近的方牛村,一河道蜿蜒着从村里流过,先头浑浊的河水如今已经变得清澈,河道旁边还有好些村民正挖着小水沟往地里引水,几个妇人在一旁洗衣裳,个个脸上扬着笑,再不见以前的愁苦和麻木了。

镇上人不信邪,硬是要眼见为实,这会亲眼瞧着了,只觉得神了,拉了一老乡,问这河水怎么引来的。

那老乡笑呵呵:“当然是知府大人引来的了。”

“知府大人怎么引的啊!”

“这个你得去问知府大人了,我哪里会晓得啊!我要是晓得啊!早八百年前就引了。”

有人实在好奇啊!跑下平村去,从村民口中问不出什么来,便三三两两的结伴往山上去,看见大石山下头被炸出了一个大洞,像是被捅了个对穿似的。

旁儿还有几下平村的人在转悠,他们是闲得发慌,隔三差五就要来这里看一遭,生怕得那大洞堵了。

这会就和几个镇上人聊上了。

“我们现在站的这个地儿啊!先头是座山。”

那人左右张望:“那山呢?过哪里去了?走亲戚去了吗?”

“小公子你真会说笑,被知府大人炸了,夷平了,只用了一个下午呢,那洞啊,也是知府大人炸出来的。”他学乖仔那天说的话:“怎么样,知府大人是不是牛逼坏了。”

“怎么炸的啊?拿什么炸的啊?”那人就好奇这个。

“不知道啊!那天我们就在山脚下,就听见山上打雷一样,砰砰砰的响,我的娘的咧,那声音大得,我们村几个胆小的汉子当场就尿了。”

镇上人越听是越觉得神。

他娘的。

没来之前好奇。

来了更是好奇。

这事儿在安和县可谓是轰动一时,大家是议论纷纷。

但这一事儿,也让大家晓得了,新来的知府大人,是个有本事的,也是个好的,肯为他们老百姓做事。

家里的麻袋和镰刀,该收的收了,好官他们不打。

安和县周遭几个县令和几乡绅大户想过来拜访,却被告知,知府大人已经不在安和县了。

赵哥儿带着唐阿叔、小风和滚滚蛋蛋去了安平县,安和县是他们初来乍到打响的第一炮,先头就有无数人观望着,这会儿再走出去,没那么多人再想着要打他们了。

但想要扭转所有人的观念,只这一战还不够,有些人思想根深蒂固,赵哥儿这次还是带了十个禁卫军。

他们皆是老弱妇孺,不得不妨。

……

蜀安离安和县有三天的路程,方子晨带着剩下的二十个禁卫军和三十个秦家军往蜀南打马而去。

乖仔坐在他怀里,抓着个脸大大包子,吃得香。

“父亲,你真滴不来一个吗?”

方子晨:“€€€€€€€€€€€€我刚吃了三个了。”

“父亲,你这胃口不得哟!”乖仔有些担忧的说。

旁边的石林杰都看不下去了,他是秦家兵,先头一直呆着涸洲城里,来了安和县后,又下到了别的村去管理,跟乖仔并不是很熟。

“小少爷,你不是说你今天胃口不好?”

“系滴呀,乖仔要去做大事,好几天不得见爹爹和弟弟,乖仔不开心。”乖仔嗷呜又吃了一口包子:“乖仔不开心,就没有什么胃口鸟。”

石林杰脸色难言:“可是,可是€€€€€€€€€€€€你刚才已经吃了三个包子了。”

“乖仔以前西三个包几,还要再西两碗饭。”乖仔说。

石林杰:“€€€€€€€€€€€€”

真是太可怕了。

他几乎有些怜悯的看了方子晨一眼。

临近蜀南,方子晨让秦家兵分批将带来的九辆马车赶入城。

蜀南在涸洲来说算得上富饶,起码这边镇上瞧着是比安和、安平两县略微好一些,而且每年饿死的人最少。

涸洲南边商人多是走蜀南官道前往溱洲等地做买卖,因此整个蜀南镇就‘繁华’些。

涸洲商人不算怎么富,做的基本都是小打小闹的生意,一年赚个两三百两,往常押货进城,多是八/九个小厮护卫,一车货,一车人,能用得上十几个护卫,两三辆马车的,这是大商人,不常见的。

可这几天却是不太一样儿。

蜀南县城里,前前后后,一共来了三位大商人,队队好几辆马车,前头先来的两队,一瞧就是阔绰,护卫都骑着马,那商人老爷,有一位还镶着两颗大金牙,最后来的那队,瞧着应该是一对父子,瞧其穿着像是不怎么有钱,但是看其样貌体型,没吃过上百斤猪肉是长不成这个样子的,那个头,光吃菜可长不得那般高,再说那脸,冷白皮,俊模样,哪里像普通人家里头养出来的。

龙虎山那一带匪患猖獗,许多商人都是扮穷,因为人土匪如今阔绰了,有格调了,寻常小鱼小虾的他们已经看不上眼,抢就抢大的。

这对父子怕是也想‘装模作样’,不过人长得俊,走哪都有人巴巴的望两眼。

这会就见着这父子俩去了路边的小商贩那个点了两碗汤粉,那小娃子呼啦啦吃了几口,后头想举着碗喝汤,一不小心却洒到了衣裳。

“啊!父亲,好烫哟好烫哟!”那小娃子跳起来。

他父亲赶忙给他脱了外头那件衣裳,后头听到旁边人的抽气声,又赶忙的给那小娃子穿回来。

先头大家就觉得那矮矮的小娃子长得是可可爱爱的,但有点不对劲,走路脖子一直往前伸,驼背一样,又似乎上头挂了什么东西,沉得他小脖子直不起来,这会算是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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