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沉吗?
那脖子又细又小,可上头却是挂了三个长命锁,个个黄灿灿,一看就是纯金打造的,怕是不轻啊!
父子俩漏了财,汤粉都顾不得吃,慌慌张张回了客栈里头。
龙虎山。
大厅里,大当家的这会儿正喝着小酒,下头空地上,几姑娘只穿着红肚兜正跳大神一样在那儿跳舞,旁儿小弟目光下流直直盯着人裸露在外的那节细软腰肢。
几姑娘跳着跳着,那小腰儿左扭又扭,扭得人心头火热,大当家的朝一姑娘招手,那姑娘顿了一下,全身颤栗着走过去,等人靠近了,大当家一把将人扯过去抱怀里,狗一样不停在人脖颈边嗅。
“啊!好香啊!小美人,刚扭得真是不错!爷瞧着心头都痒了,让爷好好来疼爱疼爱你啊!哈哈哈€€€€€€€€€€€€”
那姑娘被按到桌上,脸如纸白,忽而觉得腰间的糙手正顺着她的腰线往上摸,她脑子一片空白,巨大的恐惧如蜘网般笼罩在她头顶,她剧烈反抗起来。
“不要€€€€€€€€€€€€不要€€€€€€€€€€€€”
大当家被她不小心刮到了侧脖上,火辣辣的,一巴掌就扇了过去。
那姑娘跌到地上,耳廓嗡鸣作响,她都还没能爬起来,肚子上又挨了一脚。
“他娘的臭婊子,真是给脸不要脸,都被老子玩了不知道多少次了,还他娘的搁这里给老子装贞洁烈妇。”
正要再踹一脚,外头跑进个小子。
“大当家的。”
“啥子了?慌慌张张的。”大当家的站起来:“是那什么知府又派人来了?上次那些话他是没听进去啊!来了正好,老子大刀好些日子没见血了。”
“不是这个,是大鱼来了。”
“哦?”大当家的喜了,又重新坐了回去:“仔细说说。”
“蜀南镇上来了三个大老爷,应该是外地来的,瞧着是相当的有钱,整整三大车的货,其中两个老爷那护卫全是坐着马的,后头那个,想着装穷呢!不过没逃得过属下的火眼金睛,那人儿子,脖子上挂着三个大金锁子,其中两个属下瞧着,怎么的都得上百两。”这小子也是个土匪儿,但他平日里多是在镇上‘找客’,眼光毒辣,十找十准,说是大鱼,就绝对是大鱼。
大当家的激动了,可他也不是傻的,又仔细问过一遍,拿着布擦着大刀,迟疑道:“这是不是有点不对劲?”
一下子出现三个大户,怎么想,都有点猫腻。
大家都知道蜀南这边拦路虎多,一些小商小贩没得办法,不得不跑这边,那些大商户,押的货儿多了,宁可多去些银子,也要绕路,这会咋地突然来了三?
“应该是没问题,他们不是同一时间进城的。”小汉子禀报道:“而且我听他们口音,皆是不一样。”
大当家的还是有些迟疑。
那小子心中有些不屑,大当家的如今年岁上来了,是全然没了往年的风采,如今是顾头顾尾。
“大当”小伙子开始劝:“您就是多虑了,先不说会不会有诈,即使是,又如何,如今整个涸洲,也就涸洲城里有些兵,可前儿您看,那知府大人派了人过来,后头还不是耐不住咱们,被咱们打得落花流水,属下瞧着,涸洲的兵也就那样,这会儿那两大老爷带了好些护卫,没准人以为咱们吃干饭的,带了护卫就不怕咱们了,因此才走了这边。”
大当家的一想,好像也对,刚他怎么就怂了?
真是个陷阱也无甚大碍,他连知府都不怕,还怕个啥子,在蜀南,就是他余大牛说了算。
底下兄弟也纷纷附和,说要干。
要从蜀南出去,只三条道。
要么从龙虎山走,要么往西山,不然就是丘陵山。
不过官道是从龙虎山走,其他两山是小道,而且走那边得饶些路。
大当家的马上给下面两个山头的二弟三弟传消息,这是大鱼,宁可错杀,也不可错过。
两天后,蜀南镇上暗线传回消息,说一大老爷出城了。
余大牛赶忙的带着兄弟下山去埋伏,结果等了老半天,连根毛都没见着,下午丘陵山那边来了人,说那大老爷从他们那儿过了。
“那车马都抢到手了没有?车上押的什么货?”
传话的小弟说没抢着。
他们拦的时候,对方那老爷还有两个家丁似乎吓坏了,一个劲儿的往他们身上砸东西,还是那些护卫反应快,同他们打了起来,缠住他们,让着马车走了。
“大当家,那些护卫瞧着应该是练过,打起人来狠着呢!还好三当家见情况不对,让小弟们撤了,不然这会儿怕是要残好些人。”
大当家听了这话,先头心里那股莫名的不安全瞬间消了。
怪不得的敢往他们地盘走,想来是在外头雇了镖局的人,因此不怕他们了。
不过对方再厉害,打不过他们还不能跑啊?一进山,那对方可就找不着他们了。
“拦不下来也罢,不是还剩下两商队呢吗?”
三条大鱼,漏了一条,剩下两条留下来就好了。
大当家想的好,也不心疼,反正这些年抢了好些了,加上底下一些商户孝敬,那些银两也够他们挥霍大半辈子了。
可结果,最后两条大鱼,愣是一条都没留下来。
人护卫拖着他们,先护着马车走,然后自己骑着马也跑了,他们两条腿哪里跑得过四条腿的,只能眼睁睁看着到嘴的肥肉飞了。
第367章
之前拦截,大当家冲上去,被个牙都没有的小娃娃拿东西砸了几下,瞧着应该是装水的,但又不像,不过就一瓶小小的,里头装的‘水’还有一些浓重的肉香味。
没劫到货,大当家回去的时候一路都在骂骂咧咧。
晚上又拖了个姑娘进到房里,折腾到大半夜,早上正睡得香呢!外头突然闹起来。
余大牛火了,又骂了一声娘,穿了裤子要往外头去,底下小弟先慌慌张张软着腿跑了进来。
“大当家的,不好了,不好了。”
余大牛给他一脚:“咋咋呼呼的没点规矩,咋地了?”
“外头,外头€€€€€€€€€€€€”小弟似乎很惊恐,哆嗦着指着外头,说话都不顺畅:“官兵杀,杀进来了。”
余大牛怔了一下,不信,拔高了声:“怎么可能!!”
龙虎山大,山脉延绵近几十里,草树皆是茂盛,他们窝点隐秘又座落在深处,没人带,外面人绝对是找不着的。
外头哀叫不断,听着声是熟悉的,是自己底下的兄弟在惨叫。
余大牛心脏猛地颤抖了起来,赶忙的要往门口去,可下一秒,门哐的一声被人从外头踹开,力道极大,木质的房门都要倒了,余大牛往后退了两步,一俊俏的少年手持长枪悠悠的踩着橘黄的晨光从外头走了进来。
他身后儿还跟着个大头娃娃。
余大牛瞧着这两人是眼熟得紧。
可不得眼熟,中午刚打过照面。
好胆。
“你,你们是谁。”
方子晨视线扫过他,笑着:“哟,余大牛,这些年你是吃得满肚肥肠,连你老子都不认识了啊?连我是谁都不知道,你怎么混的啊?”
余大牛脸色铁青。
“你不是扬言着要灭我全家?怎么如今连我都不认识了?”
方子晨挑起眉来,缓缓朝余大牛走过去:“当初你可真是狂妄啊!连我这知府大人你都敢不放在眼里,如今本官忙完了,亲自抽空过来会会你!怎么样,是不是感觉很荣幸?这会儿,本官要让你看看,是你灭我全家,还是老子先灭你满门。”
是知府大人!!
余大牛都瞪大了眼,突然就慌了,诧异又震惊:“不可能,这不可能。”
方子晨长/枪直指余大牛,上头锋利的枪尖正往下淌着血,一旁的小弟冷汗直冒,见方子晨没注意到自己,悄默默的往门口移,然刚走了两步,膝盖一阵巨疼,然后一把噗通跪到了地上。
乖仔跳起来,又一棍子朝他背后打去。
“我父亲让你走鸟吗?还想跑?乖仔打喜你哟!”
余大牛想要反抗,一拳朝着方子晨挥去,但到底是没有练过,刚听着外头铿铿锵锵的声音,心头已经惧了,打起来就失了几分狠劲,方子晨只两下就将他揍得起不来。
“妈的,就这点本事,还敢隔空朝老子放狠话。老子打死你。”方子晨话落,又一拳头过去,余大牛肚子巨痛,感觉肋骨仿佛都断裂开来,都要吐了,蜷缩着身子不停干呕。
碰上硬茬子了。
外头渐渐没了声,大概是全军覆没了,余大牛是个汉子,知道再不做点什么,他辛辛苦苦快二十年才建立的寨子、所有小弟就得全玩完,当下就服软了,忍着巨疼说放过他行不行?
以后他会给‘孝敬’,见方子晨动作一顿,以为人心动了,当下心头一喜,赶忙的又许了些许好处。
他们能盘踞蜀南一带几十年不被剿灭,除了人多,百姓不敢招惹之外,也有官府的不作为。
杨乘风蜀南县令,知道这帮是个恶的,多次想去剿匪,但皆苦于无人,先头上报给了知府,知府却不知是出于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还是什么原因,未曾派兵过来。
但是个人,哪个不爱财?
他余大牛就爱得很,方子晨听完了,连着给他两巴掌。
想蛊惑他,门都没有,真干了这种勾当,以后死了,怕是都要下油锅,他爷爷也肯定要抽死他。
他要遵纪守法。
余大牛被抽懵了,见来软的不行,当下就恐吓起来。
“你,你别嚣张,擒了我又咋样,我兄弟不会放过你的。”
乖仔一听这话,静默着跟方子晨对视了两眼,然后父子两人突然仰着头笑得花枝乱颤。
“还兄弟!”方子晨又一脚过去:“你以为你兄弟能跑得了?就算跑,那也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铲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本官不把你们全除了一锅端,怎么睡安稳觉?儿砸,学到了吗?”
“学到鸟。”乖仔眼眸发光,激动的说:“父亲,我们去找宝库去。”
“对哦。”方子晨把张泉喊来,让他把余大牛捆起来,自己急吼吼的带着乖仔找‘宝库’去了。
张泉刚把人捆好,先头派遣过来的几官兵过来禀报:“张护卫,寨子里所有人已皆被拿下了。”
张泉吩咐:“都绑起来,看守好,不要让他们跑了。”
那几个官兵应了一声。
这寨子里头共有七十二人,是三个山头里人数最多的,先头都是住的山洞,后头胆子大了,有规模有银子了,就建了个小寨子。
几官兵一边绑人,一边嘀咕。
“还是知府大人厉害啊!一出马就是,那啥,人家说那个叫什么来着,什么手来?”
旁边伙伴道:“是手到擒来。”
“哦,对对对,就是这个,你们说,知府大人咋的知道这帮子人躲在这里头呢?”
这会儿正直早上,可从县里过来剿匪时,天却是都未亮,来时像是胡乱的走,弯弯绕绕,走得他们都懵,前头带路的是条狗,听说是乖仔小少爷养的。
那会儿还早,乖仔正被在方子晨横抱在怀里,睡得香呼呼,期间醒了一次,眯着眼奶奶的亲了方子晨一下,交代他,找到了,要叫他起来哟,他要大杀四方,为民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