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哥儿侧身抱住他,温热的双唇轻轻的地亲了一下他的脸颊。
方子晨偏头看他:“再来一下。”
赵哥儿又亲了一下,方子晨撅起嘴来,含糊不清的道:“还有这里。”
赵哥儿笑起来,又亲了一下,双唇刚触上他就想离开,方子晨却是一把扣住了他的头,吻上他的唇,他舌尖舔过赵哥儿的唇瓣,在他唇边辗转摩挲,而後强硬地迫使他张开口,试图要与他的舌头纠缠,赵哥儿惊得连呼吸都忘了,被他亲得眼尾泛红,眼神迷乱又晕头转向。
赵哥儿脸红彤彤的,气都喘不稳,慌乱的回头看了一下,才锤了他一拳。
方子晨握住他的拳头,伸手扣住他的掌心,然后缓缓收拢,严丝合缝。
他又偏头亲了赵哥儿一下,然后微微用力把他拉进了怀里,在他耳畔低语,那声无端有些暧昧:“要不要再来一次?这次亲得你美美的。”
赵哥儿羞羞的,感觉耳朵有些酥酥麻麻的痒,他头抵着方子晨的胸口,隔着衣裳也不难感受到对方精壮的身材。
一年又一年,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好几年,当初那个还青涩的,清瘦的少年,如今已经彻彻底底的长大了,他的身形不算强壮,穿着衣裳甚至还有几分独属文人墨客的消瘦,但脱了衣裳,便是修长匀称,年轻精壮。每次欺负他,他是推都推不开,大山一样,丝毫不可撼动。
他耳根微微有些发热,用力抱着方子晨的腰身,小声道:“可这是在外面,被看见了你羞不羞?我们回屋里去,我想要你再来两次。”
方子晨一愣,接着不由笑起来,用力的抱住了他,力道大得似要揉碎他满身骨头,把他揉进血液中。
他声音沙哑低沉:“赵哥儿,有你在我身边€€€€€€€€€€€€就行了。”
孩子们在院子里玩仙女棒,火光影影绰绰,他看见方子晨双眸里明朗的笑意,赵哥儿心头一暖,也跟着笑了笑。
眼看着快到时辰了,刘婶子在厨房里喊了一声,说揉汤圆了。
几个孩子又呼啦啦的跑了进去。
安和村这边的习俗,年三十吃汤圆,来年团团圆圆。
搓汤圆跟玩泥巴似的,几个孩子喜欢得很,揉起来相当娴熟,还要教孟如清,方子晨见乖仔那汤圆揉得跟鸭蛋差不多大,敲了他一下:“去去去,就你这技术,误人子弟。”
乖仔都不高兴:“哟,父亲,你又小瞧乖仔,乖仔专业玩泥巴三十年呢。”
方子晨嗤了一声:“€€€€€€€€€€€€你这口气比你爷爷还大啊!吹牛你也不看看对象,你老子我都没到三十呢,爹,我教你!”
孟如清瞥了秦恒煊一眼,见他脸红脖子粗,想收拾方子晨又不敢动手的样,笑着:“好。”
揉完汤圆,孩子们又跑出去玩炮了,几乎是一刻都不能闲。
全村就数刘家最是热闹,时不时砰砰砰的响,孩子那叽叽喳喳的声,隔得老远都能听到,大家听着也不嫌吵,大年三十,就该是热热闹闹。
直到吃了汤圆,滚滚蛋蛋才顶不住了,揉着眼睛说想睡,孟如清和秦恒煊抱着他们。
赵哥儿打了点水来,给滚蛋擦了下脸,小脚丫子也洗了一下。
孩子肥,汗也多,过年这几天天天的跟着杨铭逸他们去外头烧炮,今儿也跑了一整天,小脖子处臭烘烘的,醋一样,但这会儿也晚了,冷得紧,只能将就着这般洗。
后半夜孟如清也熬不住了,方子晨接过孩子,让他靠着秦恒煊睡一会儿。
一家人熬到了早上,个个眼眶通红。
初二,黎艺盛带着谢肖宇来了,冯嬷嬷想几个孩子,也跟了过来,一进院子见着秦恒煊和孟如清都吓了一大跳。
晓得原委,她不由感叹:“当初我瞧着小四少爷,就说他有些像您。”
秦恒煊道:“那你怎么不写信跟我说一声呢?”早说他早飞过来了。
冯嬷嬷瞥了方子晨一眼,见他在跟黎艺盛说话,这才道:“可是少爷说小四少爷像小猪,老爷您应该长得像个人,说我可能是太想你了,瞧花眼了。”
秦恒煊噎了一下。
什么叫他应该长得像个人?
他这样的美男子,当初不知惹得多少姑娘哥儿对他茶不思饭不想。
他儿子真是没眼光啊!
黎懿熙已经会走路了,也不怕生,来了立马就跟在滚滚蛋蛋屁股后面跑。
谢肖宇随着他去,见赵哥儿和孟如清在择菜,提了个板凳过去帮忙。
赵哥儿看他眉宇间有些郁色:“怎么了?”
谢肖宇藏不住事儿:“婆婆想让我再要一个。”
先头没怀那会儿,黎母便一直催,言语间多是她没什么要求,就想要个孙子。
后头有了黎懿熙,黎母又不满足了。
谁都想儿孙满堂,子孙饶膝。
可哥儿怀子本就不太容易,大多是一胎,那二胎的也不是没有,就是少。
周哥儿和谢肖宇这些年就只一个,也就赵哥儿命好,二胎一下还生了两。
先头还没公婆,也不用伺候,如今虽是认回来了,但谢肖宇做了这么几年生意,眼力劲儿还是有的,他看得出来,孟如清待赵哥儿十分亲近,虽是话也少,没怎么说,大多时候都是赵哥儿在说,但动作间可以看得出来,他对着赵哥儿是疼爱的。
方子晨到底是对不起赵哥儿,那三年赵哥儿过得如何,孟如清都清楚,他们亏欠着人,赵哥儿瞧着听话又乖巧,人也勤快,孟如清待他自是好。
孙子这事儿,他都有三个了,个顶个的合他心,再不能满足了,而且他自己这辈子就只生了一个,同是哥儿,赵哥儿还生了三,他要求再多便说不过去。
黎母也只黎艺盛一个,但她到底是没能像着孟如清这般明理豁达。
说多了,谢肖宇也有些烦。
赵哥儿道:“那黎大哥怎么说?”
谢肖宇一边将葱花里的野草捡出来,一边道:
“他说这辈子有懿熙一个就够了,让我不要把婆婆的话放在心上,婆婆待我也是好,但她总是念叨这事儿,我听多了心里总不是滋味。这孩子也不是我想生就生,我嫁给夫君好几年才怀上一个,以前年轻尚且如此,如今年纪上来了,怕是更难,前儿年三十守岁,我带着懿熙去睡,后头出来听见我婆婆说想让夫君纳个小。”
赵哥儿闻言诧异的抬起头来。
孟如清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
谢肖宇道:“这事儿没成,她话刚出口就被我夫君和公公说了。”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赵哥儿也不知道如何劝,他大抵是能理解黎母一二,总想着给孩子要个伴,不然以后自己要是不在了,就孩子一个,未免的孤苦伶仃。
但哥儿生子不易,她却是未能体谅。
再说了,也不是谢肖宇不想要,如此,催有什么用呢?
说多了,只会家宅不宁。
赵哥儿叹了口气:“她估计就是闲的,你叫她到店里去帮忙,有事儿做了,她就不能一直盯着你了。”
谢肖宇眼睛一亮:“赵哥儿,你这话有几分道理啊!”
“我夫君说的,人吃饱了又闲着,事儿就多了。”
谢肖宇点头道:“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等会儿我跟他取经去,他馊主意最是多。”
黎艺盛来呆了没两天便又回去了,黎父黎母难得来一趟,总不好让两老人自己呆着,这会儿大过年的。
方子晨送他出门:“伯父伯母来了还回去吗?”
黎艺盛摇了摇头:“不回了。”
他前段时间已经被方子晨调回了涸洲,跟着黎师傅一起在训练区里给人‘上课’,女兵们早上训练,黎艺盛闲得慌,顺带的开了家医馆,如今是早上坐诊下午上课,他医术本就精湛,加上因着方子晨的关系,城中人对着他颇为恭敬,黎父黎母见他在这边过得滋润,又想着要是回了老家,黎老太爷一定是要让黎艺盛帮着供黎艺兴。
黎家二房没本事,先头都是巴着黎老太爷和黎父过日子,如今黎老太爷老了,出诊次数便少了些,银子自是赚不了多少,可这人把黎艺兴看得重,总想着他考中了举人好光宗耀祖,把他看成黎家的希望。
黎艺兴没到书院求学,是请的夫子一对一,前年终于考上了秀才,黎老太爷高兴得很,黎家二房趁机吹了点风,黎老太爷便找了黎父,让他跟着供。
“艺兴好歹也是你侄儿,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咱们黎家就指望他了,他以后要是能往上走,你脸上也有光不是,他叫你一声伯伯,以后你们大房但凡出点事,他也不可能会见死不救,咱们行医的,最是容易招惹人,你不为自己想,也该为着艺盛想。”
做大夫的,医术不行,糊口都难,医术精湛了,大户人家都会慕名请去,银子虽是赚得多了,但遇上好人家,救治不了的,人通情理不会为难,可遇上那等不讲理的,丢饭碗都是小事儿,被迁怒丢脑袋的,那也不是没有。
谁都有个亲疏远近,黎父这些年也一直接济着黎家二房,要是黎艺盛没同黎二婶闹起来,黎父没准的就答应了。
可如今哪里还愿,黎家二房多次嘲讽他儿子,黎艺兴同着黎艺盛感情也不算得多好,要是两人兄友弟恭,那帮了就帮了,可黎艺兴肚里有点墨,便自觉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明显的也看不上黎艺盛,如此,以后黎艺盛真的出了点啥事,他会出手相帮吗?
而且黎艺兴二十好几了,也才考中个秀才,黎父出去打听了一圈,还是擦着尾巴,悬而又悬才上的榜,外头人都说了,考举人更是难,红榜前十都不一定能考得上,更何况这吊车尾的€€€€€€€€€€€€
要真供,也不晓得要供到啥时候,那五六十还在考的也不是没有。
先头请的夫子学识有限,黎艺兴已是秀才,他能教的也都教了,要是再往上走,最好是另寻良师,可如今这夫子,一月都百两月例了,请那更好的,怕是更贵,黎家就开个医馆子,也并非那等大富大贵之人。
而且如今方子晨都问鼎那三品的官了,同着黎艺盛关系也好,也没丝毫瞧不起他,以后黎艺盛要是真的不幸惹了什么事儿,方子晨还能不护着?
晓得方子晨的事,黎老太爷还想让着黎艺盛跟方子晨说说话,给黎艺兴找点门路。
这黎父是万万不敢开口同黎艺盛说的。
黎艺兴他瞧着就不算得好,真帮了,以后出了什么事儿,方子晨估计也得受牵连,人情也最是不好还。
黎父虽是没多大的出息,但事儿看得通透。
他也不敢明着拒绝黎老太爷,如此便是不孝,这会儿一来,虽是故土难离,可黎父也不愿再回去了。
要是一旦回去,没准的连着他儿子,也要给黎艺兴‘做牛做马’。
这不行。
黎艺盛下午要去军训,医馆这边没人顾,如今黎父能顶上了。
黎艺盛不回去,不晓得为何,方子晨心里莫名的松口气,说不上由来。
送走黎家,初六一家人去了北路县那边。
作者有话要说:
小可耐们,大抵多少章完结不知道,但进入最后一个‘副本’了,这个副本完了,也就完结了。(=^€€^=)
第433章
原先说好的,要带乖仔去滑雪,刘叔和刘婶子没去,他们地道的南方人,习惯不了那边的气候,一听方子晨说下雪,那是怎么都不敢去了,往年下个霜他们都感觉冷得顶不住,下雪,那岂不是要冻死个人,最后只溜溜和周哥儿还有刘小文跟着。
北路县这边雪下得厚,山上先头多是杂草,也没什么石块,快一米来厚的雪,即使是有些石块也不要紧。
一家人裹得跟球一样,方子晨扛着事先做好的雪橇,炫了一波。
赵哥儿几人不懂滑雪,在山腰等他,方子晨来到山顶,脚踏滑雪板,飞一般地冲向坡底,身影由远及近风一样地从他们眼前掠过。
众人都看呆了。
方子晨玩得炫,有在空中翻转的,有飞起来的,身体在飞旋中激起的雪雾四处飞扬,瞧着煞是惊险刺激。
几个孩子看得眼冒金星,嘴都张大了,等着方子晨停下来,直接朝他跑了过去。
乖仔最是猴急,直接爬他身上去,同他蹭蹭脸,说最爱父亲了。
“父亲父亲,乖仔想学滑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