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世子经商致富后揣崽跑路了 第241章

准之又准地衔住云秋不满嘟哝着的€€嘴,舔舔亲亲,在他更恼火前,急急开口解释道:“傻气,我是€€去巡防,不是€€去择婿。”

云秋一僵,呆了。

李从舟给怀里那份快掉到地上€€的€€聘书匣子抽出来,放到了两人中间,然后往上€€托了托小家伙的€€屁|股,给人摆摆好、面对€€面坐正了。

他摇摇头,凑过去亲亲云秋眼尾:

“再者€€说,算起来四公€€主是€€我堂姊、五公€€主是€€我堂妹,宗正令根本就不会给我的€€名字报上€€去,你是€€从哪儿听来的€€谣传呢?”

云秋抖抖嘴唇,呜哇一声臊得慌,给脑袋埋到李从舟肩膀上€€,一句话也€€不想说了€€€€都怪小点心!!

李从舟闷闷笑,抱紧了人逗他,“哇,好凶哦?原来我家秋秋吃醋是€€这般模样呢?又要写话本子编排我,还要叫茶博士带着京城人骂……唔?”

云秋红着脸亲了他一口,然后又给脑袋藏到他肩窝里,“你就不能当没听见么……”

李从舟乐,面上€€当然是€€承诺说好,可心里却发誓要记着这一幕,虽说是€€误会,但没生这误会的€€话,他还不知道小秋秋这样稀罕他呢。

高兴归高兴,但也€€不能太€€欺负云秋,李从舟笑了一会儿,还是€€给前因后果给解释了一道:

“公€€主公€€开择婿,就免不了和宫外世家接触,陛下诏命,需要有人看顾宫中女眷的€€安危,在京和附近的€€王爷都年老、世子也€€不堪用€€。”

“所以这回选了父王,然后他又给这差事转办给我,算是€€历练。”

云秋点点头,他还没缓过劲呢,还要趴着装会儿死。

气氛都到这儿了,李从舟也€€不需额外找什么开口的€€时机了,他顺了顺云秋的€€后背,“起来,我有样要紧的€€东西€€要给你。”

要紧的€€东西€€?

云秋吸吸鼻子,慢慢从李从舟肩膀上€€抬起脑袋。

李从舟换了单手揽住他的€€腰,给两人中间的€€那个匣子拿起来递给云秋,然后目光认真地看进云秋眼里:

“在西€€北的€€时候,舅舅就问过我,说我是€€不是€€欺负你、诓骗你、报复你,只想成日跟你混着,不给你名分。”

“我说西€€北战事未平、恶人还在暗处蛰伏,所以想先平了乱、再成家立业,而且你也€€……咳,我们年纪也€€都还小,不急于一时。”

云秋张了张嘴,没想到李从舟突然和他说这个。

而且,还说得这般多字句、这般郑重。

他刚刚降下热度的€€脸又腾地一下红了,隐约觉着那匣子里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怕不是€€重逾了千金。

“后来西€€戎灭、战事平,我成日往你这里跑,母妃就请了宫里的€€贵妃娘娘探问,知道我们之间的€€事后,她那日就拿了藤条审……”

“藤条?!”云秋吓坏了,忙扒拉李从舟前襟,“阿娘打你了?!”

他着急起来,称呼都变了回去,却不知道王妃有多盼着他喊这一声。

李从舟今日穿的€€衣衫是€€交领,云秋扒拉得快,一下就给他中衣都撩开,他若不是€€闷闷笑着拦住,这一下险些给脱光了€€€€

“没打我,”他啄了下云秋爪子,“但父王被打了。”

李从舟给当日的€€情形简单说了说,然后又用€€脑袋拱了拱云秋的€€,才正色道:“爹娘都盼着能跟你重新成为一家人。”

“原本应该带着聘礼、由€€好命婆子相伴,正经选个良辰吉日给你送三书六礼的€€,可如今首恶未除、险急尚在,我不敢冒险,只能这样委屈你。”

他说着,示意云秋打开那匣子。

“聘书里写的€€,都是€€出自我的€€真心,下首末尾也€€有爹娘的€€印鉴,算是€€一份儿心意,你若同意答允,就给这书收下来,算我们定……”

他话还没说完,就有什么啪嗒一声落在他手背上€€。

“秋……秋秋?”李从舟正经抬头,一下看着了云秋哗哗止不住的€€泪,他可从没见过小家伙这样哭过€€€€

他好笑地拿巾帕擦了擦,却发现怎么越擦泪越多,最后干脆凑过去亲亲云秋眼睛,故意曲解了逗他:

“怎么,不愿意呀?竟伤心成这样?”

云秋呜了一声,立刻给那匣子收收好,宝贝似地藏进前襟里,双手抱住瞪了李从舟一眼。

可眼珠一转,汪在眼睛里的€€泪就又掉了。他吸了吸鼻子,想说什么却说不出口,最后竟然哇地一声抱着那匣子又扑倒在李从舟怀里。

€€€€怎么会这样?

聘书上€€的€€字字句句他都能看懂,但他没想到徐振羽、宁王夫妻是€€这般态度,他们、他们……

云秋又想起前世最后那段时间:真假世子案尚未破,但宁王看他的€€眼神已充满了痛心和失望;王妃病重咳喘,他想要去近前侍疾也€€不被允许。

最后真假世子案告破后,他便是€€连他们一面也€€见不上€€了。

前世今生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到底是€€因着什么缘由€€?难道只是€€因为他今生不像从前那般混?那人的€€态度就会变化这么大?

云秋想不透。

他窝在李从舟怀里闷闷哭了一会儿,情绪纾解后,终于吸吸鼻子抬头,“王爷王妃……不是€€被你哄骗的€€吧?”

“怎么这般想?”李从舟奇了,“他们一直真心盼着你回去,从你一年前离府开始,若非怕人言议论给你招惹是€€非,他们是€€根本不想你走。”

而且€€€€

刚才云秋揍他那两拳,分明是€€和王妃一样的€€路数。

李从舟想来觉着好笑,云秋这性子,才跟王妃像亲母子呢。

云秋抿抿嘴,小声编了个故事说前世,既是€€答李从舟的€€话,也€€想解心中疑惑,他说自己做了个梦€€€€梦见宁王和王妃不搭理他了。

“最后,我还、我还和点心被……”

云秋看着李从舟,最后吞了口唾沫别开视线,没讲他和点心被咔嚓了,而是€€假说他们被活活饿死在宁心堂里。

李从舟沉眉,总觉云秋这梦他好像也€€做过。

或者€€说,他在某一刻见过?

“说说呗?”云秋问得急,“人……会变的€€那般快么?”

李从舟额角抽痛两下,他压低眉头,抬手揉了揉额角,试着从宁王和王妃的€€角度出发,又联想到前世最后宁王给他说的€€那些话€€€€

“他们不会的€€,”李从舟顺了顺他鬓边的€€乱发,“秋秋,你不知道,他们多偏疼着你。”

“若似你梦中那般,那多半是€€母妃病重、已经不能料理家事,父王因什么事儿绊住了脚,又要日夜操劳照顾母妃,一时疏忽了后宅之事。”

“以至刁仆擅自踹度欺主,才会克扣你的€€吃穿度用€€。”

云秋一愣,眼前闪过那两个给前世的€€小杂役推攮在地上€€的€€守卫。

李从舟见他出神,便笑着刮了刮他的€€鼻尖:

“还记得我带你去的€€栖凰山那个外庄么?”

“昨日父王才告诉我,那个啊,原本是€€预备送给你的€€生辰礼。”

第090章

云秋挂着泪的睫帘扑闪两下€€, 怔愣地看向李从舟,满面的表情都是震惊和不相信€€€€

那、那外庄是……

“你还记着你说€€过,想在温汤边建个二层小楼观星么?”李从舟给他蹭去€€睫上的泪, “其实之前是有的,只不过因栖凰山位置特殊, 才拆了€€。”

他给云秋讲了讲整件事情的经过,说€€那两边的回廊是后面€€改建的,然后又捏捏他脸颊,“不然你以为, 那庄子€€里, 为何会有那么多的金银桂?而且, 还都是花枝饱满的成€€树。”

前世, 云秋可不记得有外庄这回事。

十€€五岁的生辰礼, 宁王好像是送了€€他一套十€€八件的金丝蝈蝈笼, 还有一顶从西域贡来的波斯宝珠冠。

云秋还是不大相信, 犹犹豫豫追问道:“可、可在我的梦里……父王和母妃是当€€真不要我了€€,都好几€€个月了€€……”

从八月十€€五真假世子€€案告破, 到那年冬天€€落雪,可是足足过去€€了€€三个多月, 宁王甚至还能€€操办李从舟认祖归宗的大典。

管事和看门守卫的一句句恶语,张口闭口说€€他们有的吃就不错、说€€他是心生妄念,讥讽点心伺候的是“假”主子€€。

那些话€€不是刀, 却比杀人的利刃还伤人。

而且, 最可笑的是€€€€

这些人从前都是围着他,躬身弯腰、殷勤讨好, 一朝身份对调,他们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只臭虫、在看路边的野狗。

云秋咬了€€下€€嘴唇, 闭了€€闭眼睛要自己冷静下€€来。

重生以来他从来不敢也不去€€仔细想前生的事,只因爹娘在最后岁月里的绝恩绝情,让他伤心也备受打击。

€€€€但偏偏前世的他是个纨绔浑人,说€€简单点儿就是个令人操心的坏孩子€€,人生二十€€载一事无成€€、还给爹娘添了€€不少麻烦。

身边又围了€€一圈像顺哥那样的小人,只会讨好逢迎、阿谀奉承,在他有权势的时候对他说€€尽好话€€,在他被软禁后又率先弃了€€他另攀高枝。

点心的腿是被顺哥他们打断的,顺哥的爹还因为顺哥的关系做成€€了€€后院仅次于管家的大管事,也不知在后院里行了€€多少恶、害了€€多少人命。

所以……

云秋收紧牙关,下€€唇上都落下€€了€€一线明显的白印儿。

所以其实李从舟那样揣测确有道理,王妃病重无法起身、宁王要忙外务还要照顾妻子€€,对后院之事有所疏忽,以至于刁奴欺主导致他缺衣少食。

他这儿脑子€€正乱着,紧抿的下€€唇忽然扑来一阵温热,李从舟将那瓣快被他咬破的嘴唇解救出€€来,给了€€他一个温柔的浅吻。

“不说€€是梦么?”李从舟又轻轻啄他一口,在他咬出€€的浅白色印记上吮了€€一下€€,“梦和现实都是反的。”

云秋懵懵地看着他,张了€€张嘴,却觉喉咙里堵得慌。

“当€€然,美梦好梦会成€€真的。”李从舟又补充道。

这就是哄孩子€€的话€€了€€,云秋瞪他一眼,抱紧怀里的匣子€€,气鼓鼓地给脑袋顶到李从舟胸口,“……尽捡好听的话€€哄我。”

李从舟笑了€€笑、圈住他的腰,防止云秋动来动去€€跌下€€去€€摔了€€。

小家伙嗓子€€都哭哑了€€,李从舟摇摇头,搂着云秋让他自己慢慢消化,只是云秋这梦境让他想起了€€前世宁王与他说€€的一些话€€€€€€

那时候王妃已经€€病逝,徐振羽战死在西北,宁王请命出€€征、带着他返回了€€西北战场上。

宁王喜欢自顾自地说€€许多他和王妃的旧事,他听几€€句漏几€€句,两人之间交流不多,宁王更像是将他当€€做了€€一个倾诉对象。

在攻入西戎王庭前的最后几€€夜里,宁王曾对他提过一回,说€€王妃生前曾有一遗愿。

可那时候宁王表情怪异,看向他的眼神又很复杂,像是埋怨又好像是无奈,最终宁王的话€€说€€了€€一半,并没有进行下€€去€€,只叹了€€一句:

“是他们母子€€缘薄,也是我的罪孽。”

他再€€追问,宁王却摆摆手不提,只是头一歪躺倒在沙地里,明明没喝酒,却摆出€€一副醉态哈哈大笑,像是也疯了€€。

那场面€€太€€荒唐,以至于李从舟一度认为自己是记错了€€。

€€

或者是当€€时他发了€€疯病,看见的是脑海里生出€€的一段臆象也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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