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世子经商致富后揣崽跑路了 第247章

等云秋用力拍他肩膀开€€始挣扎了,李从舟才€€松开€€他,额头顶着额头,笑道:“所以多巧呢,你会的我€€不€€会,这就是天生命定的。”

云秋撇撇嘴,最终只是转过头去敲了敲桌上晕染了墨迹的纸:

“……这张要重新€€写!”

如此,两位公主的婚事定下,皇室想着喜上添喜,便都定在下个月赶在雪天来临前€€办完了喜事。

曲怀玉事情忙,但还€€是专程抽空来找了云秋一趟。

他看上去还€€是有些€€苦恼,不€€过不€€像那日一样丧着脸,也不€€知是真的高兴起来,还€€是大将军给他说通了道理。

日子是自己关€€起门来自己过才€€明€€白的,云秋也不€€好说什么,只是问曲怀玉来寻他的缘由。

“那批料子,我€€还€€是放心不€€下€€€€”曲怀玉拉着云秋的手€€,“哥哥远在西€€南赶不€€过来,京城里我€€就你这么一个朋友,秋秋我€€只能求你了。”

曲怀玉还€€带着一位老管事,是跟着曲帮主多年经商的老人,现在调拨给他用,知道那批料子的来龙去脉。

“秋秋你帮我€€走一趟,就到江南见个人,要是顺利的话,之后的事情张伯会和他们谈的。”

酒楼开€€张虽是在下个月,但云秋本来也不€€打算露面,所以去江南一趟也不€€妨,便应允答应下来。

只是没想到,他这正收拾行€€李准备同李从舟说呢,李从舟那边也来了诏命€€€€

皇帝觉着他金莲池的差事办得好,让他抓紧在明€€年开€€春前€€去江南巡防河堤工事,看看有无需要补漏的地方,以防在明€€天春水涨时€€出现决堤、毁了良田。

“那我€€们岂不€€是可以同路?!”云秋拍了拍手€€。

李从舟却蹙眉,半晌没应声。

云秋戳他,“怎么?我€€们不€€可以一起走?”

李从舟摇摇头,他当然想和云秋一起走,只是€€€€襄平侯的势力太广,除了京城附近他不€€敢伸长手€€,天下哪里没有他的人、他的眼线。

“……我€€只怕给你招来杀祸。”

云秋想了想,忽然眼睛一亮,他狡黠地冲李从舟勾了勾指尖,“我€€倒是有个绝妙的主意!”

李从舟没多想,凑过去听他讲。

结果云秋才€€讲完,他就骇然地后退一步,断然拒绝说了个,“不€€成!”

“怎么不€€成啦?”云秋贴过去,“成嘛、成嘛,这种事情你一次我€€一次才€€公平的,再说了€€€€他们跟踪的是你又不€€是我€€,明€€显是你伪装更€€有用啊!”

李从舟:“……”

几日后€€€€

云€€钱庄门口€€早早停了一辆马车,钱庄里面的小云老板难得起了个大早,从他们店里扶出来一位穿着粉红绸缎裙的高大女子。

那女子虽戴着斗笠看不€€清面容,但看身量是牛高马大、肩宽背厚。

偶然路过一个买早点的小贩,都要忍不€€住发出“嚯”地一声。

而云秋扶着那女子上车后,自己也跟着坐进去。他一坐进去就笑,先是闷闷笑,然后就忍不€€住大笑,最后腰都笑弯了。

而坐在他对面的“女子”,慢条斯理摘下了头上戴着的斗笠,等车铃叮咚开€€始往外走时€€,“她”才€€突然出手€€、一把将云秋拽过去。

然后毫不€€客气€€地,在云秋脖颈明€€显处,狠狠印上了带着红色口€€脂的一圈牙印€€€€

第092章

跟云秋着女装不同, 在李从舟身上套裙子,当真十分怪异,从后面看是个€€虎背熊腰的女壮士, 从前€€面看又觉着是个凶神恶煞的夜叉星。

云秋被咬得哀哀叫了一声,好容易捂着脖子坐起来€€, 却瞥眼看见李从舟的口脂:

殷红的一抹飞红斜洇在唇角,配合上他那一脸不情愿的表情,倒多少有点像被人轻薄的大姑娘。

噗嗤一声,云秋忍不住, 又乐倒在车厢上。

李从舟没好气地横他一眼, 直觉答应云秋这胡闹要求的自己一定是被猪油蒙了€€心, 也做成那种€€€€相好说什么就做什么的蠢汉子。

马蹄达达, 带着他们出东城门至析津渡。

点心早早雇好了€€大船, 船上乌影、远津还有张伯等人一并恭候。

与此同时, 南城门外€€€€

一队银甲卫与前€€来€€送行的官军拱手, 领头的太监还关切地问了€€一句:“世子身体无恙吧?既是病了€€,为何不多休息一两日再走?”

“深秋天寒, 到€€时候官道上落雪结冰也不好赶路,”为首的银甲卫亦拱手, “世子爷想€€赶在初雪之前€€到€€江南,路上养也是一样€€的。”

太监满面动容,冲着那关得严丝合缝的马车拱了€€拱手, “世子爷高义, 老奴一定会去禀报陛下,要他也知道您这份心。”

银甲卫首领又与对方客气了€€几句, 着人送上赏钱后,就拨转马头走带着一队人走陆路南下。

十月初冬季节, 路上两旁的树干上已有霜雪凝结。

银甲卫的铠甲上也结了€€亮亮一层霜露,随着他们骑马的动作又化成水,滴答往下坠入泥土中。

同时€€€€

这边云秋扶着李从舟上了€€船,然€€后又吩咐点心和远津先€€不进来€€,自己帮忙李从舟脱了€€身上的裙子。

剥到€€仅剩中衣后,云秋怕他冷,先€€拿了€€床大被子给李从舟披上、裹成一个€€粽子,然€€后才推着他坐到€€铜镜前€€,拆他头上的发鬓。

看着镜子里瞪着他的恶罗刹,云秋先€€拿了€€块帕子来€€给李从舟擦掉唇畔和嘴巴上的口脂,而后撩起他的下巴挠了€€挠:

“哎呀别恼了€€,瞧瞧,你€€这样€€闹得好像我轻薄了€€你€€似的。”

李从舟由着他摆弄,只€€是听着轻薄两个€€字后,勾了€€勾唇角,就那么看着他轻声问:“哦,所以官人负责么?”

一听这个€€,云秋的耳根就有点红,他抽回手打李从舟一下,“乱、乱叫什么。”

怎么平白就叫什么官人……

李从舟却闭上眼,叹了€€一口气,“没想€€,官人还是个€€薄情郎。”

云秋:“……”

他麻溜给李从舟脑袋上的绢花绸带抽抽光,然€€后将人一摁推倒在摆放铜镜的小€€案上,不等李从舟反应,他就凑过去重重咬了€€下李从舟嘴巴。

“负责负责,这样€€成了€€吧?!”

李从舟看着面前€€凶巴巴但两只€€耳朵红透的小€€家€€伙,胸中那股闷气终于舒畅了€€,他舔舔嘴唇,目光深邃地睨了€€云秋一眼,像是在品咂什么美味。

而后,慢慢地点点头,“多谢官人。”

云秋的脸这下彻底红了€€,他吸吸鼻子转过去,不理李从舟。

李从舟逗弄够人,也自己掀开€€被子起身,转头到€€衣箱里拿出衣服换上,然€€后站到€€镜子前€€给脑后的长发随意一绑,这才敲敲窗子、叫乌影进来€€。

乌影还是那副懒洋洋的模样€€,进门后先€€打了€€个€€呵欠,“又要问我什么啊?都说了€€她不理……哎哟喂?!”

他的话说了€€一半,打眼看见李从舟嘴巴上的咬痕,又看见云秋脖子上明晃晃顶着一圈牙印,眼睛都瞪成铜钱那么大:

“嚯呀,你€€们这……好激烈呀!”

李从舟和云秋对视一眼,两人还未开€€口解释,乌影就嗖一下蹿到€€云秋身边,他上下打量着云秋啧啧称奇:

“小€€老板,看不出来€€啊,没想€€到€€你€€还挺凶呢?能给他咬成这样€€!”

云秋张了€€张口,最后只€€能吐吐舌头别开€€头。

倒是李从舟及时地给乌影拉到€€一旁,继续细问他柏夫人的事,“你€€说她……怀孕了€€?”

乌影点点头,而后又一耸肩道,“孕中多思,这么一来€€,柏氏她更不可能见我们的人了€€,所以,这条线我看你€€是真的很难搭上。”

李从舟眉头紧蹙,沉默了€€良久。

前€€世,襄平侯这孩子是在两年€€前€€、也即是承和十五年€€诞生的,也是因为儿子的出生,方锦弦才能放开€€手脚对付朝廷,先€€后挑唆起夔州白帝城的民乱和蛮国的侵边。

如今这孩子来€€得晚,柏氏有孕不能炼蛊、碰毒,方锦弦看重子嗣,即便不甘心,也会为了€€子嗣暂时推迟他疯狂的计划。

目前€€他们也就见过噬心蛊,并没听过境内任何一地有所谓白骨杀人的奇闻,所以柏氏多半还没能成功试出能操纵骸骨的蛊术。

前€€世方锦弦能一下从西南攻上京城,也不是直接于西南起义,而是炸毁了€€长河上游的堤坝,直接大水淹没浙府三十六城。

以白骨为兵、死尸为军,长驱直入,直取京城。

这也是皇帝诏命让李从舟南下江南巡防堤坝,而他没有拒绝拖延,直接星夜兼程的原因。

如果是这样€€……

那至少在这半年€€时间里,襄平侯不会有什么大动作。

正巧这时候点心敲门带着远津进来€€,想€€要问他们中午吃什么,于是李从舟拍拍乌影肩膀,让他继续盯着柏氏就是。

云秋要了€€两样€€江鱼,一样€€制成炉子,一样€€焖做红烧,然€€后就是水菜和其他串荤。船上一般不做糕点,所以云秋就要了€€几盅冰糖炖雪梨。

初冬时节的江面上客船少,大多是货船和朝廷的官船。

再过一旬十五日的,京畿附近的河道就要结冰,运河上的漕运就要停,所以云秋他们是吩咐了€€船家€€中途不停、日夜不歇地一气儿赶到€€江南去。

曲怀玉那桩生意是和杭城一位名叫曾泰的布商做,约好按低于市价两成的价格收买暗花纱、天净纱和栗地纱这三种纱各千匹。

前€€面的事曲怀玉都谈好了€€,还支付了€€曾泰一笔五百两的定金,云秋只€€需跟着张伯到€€曾泰府上验货、支付剩下的款子拿走货,这事就完了€€,张伯自然€€会带着货到€€关中出售。

验货这事上,曲怀玉信不过旁人,张伯虽跟在他身边多年€€,但到€€底年€€纪大了€€,曲怀玉也担心曾家€€拿捏他一个€€老人,所以才求云秋走这一趟。

曾泰家€€就在杭城内,倒是也不麻烦。

只€€是到€€杭城后,李从舟就得和他们分开€€、去同银甲卫汇合,然€€后再见过当地的府衙、由他们带着去查检河堤工事。

江南是水乡,大小€€河堤众多。

即便是顺利,也要花上一两个€€月时间;若不顺利,诸如堤坝上有裂纹、有损毁,那这个€€年€€李从舟就得挨在江南过。

他说是来€€查检河堤工事的,实际上就是朝廷钦差一样€€,地方上的官员对他们多是惧怕,甚者、还有恨的。

如果江南各州府、郡县皆是清官贤达,那面对着朝廷派来€€的官员,自然€€是笑脸相迎,但他们当中如有一两只€€蠹虫……李从舟这差事也不好办。

所以李从舟答应云秋同行,也有一重便宜行事的考虑。

出京城时他就放出消息说自己生了€€病,到€€杭城时正可以称病不出避开€€那些来€€窥探消息的当地府衙、然€€后乔装到€€民间仔细查探。

“想€€什么呢?”云秋不知何时来€€到€€他面前€€,伸出手指晃了€€晃,“船家€€说前€€面要过一处绝景,去不去船头看?”

他们包的是艘大船,船工齐心的话、船行速度很快,这么一会儿功夫已经离开€€析津渡数十里,在地缘上算,是已出了€€京畿。

他们走的是运河线,江面很宽、隔绝两岸,附近百姓也不会专盯着船上的人看,李从舟遂揽过他肩膀,“走吧。”

不过出船舱时,李从舟还是让点心拿了€€件斗篷给云秋披上。

船头破开€€江水,船身排开€€白浪。

船家€€所言的绝境是运河要穿过前€€方一座山,青黑色的山峦中央、天然€€形成了€€一个€€“门洞”,开€€凿运河时,又请能工巧匠在门洞顶部雕刻了€€“天门”二€€字石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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