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阳一脸惊慌失措:“你先起来,我现在有事,你自己弄好不好,我下次再补给你……等、等一下,你€€€€”
“不好,我的事比他急。”
“你急什么?!能憋死你吗?放开我,我要出去,你听见没有?”
“可以,等我‘出来’了,就让你出去。”
说完把人翻了个面,从后面将手指*进季阳嘴里,两指夹着他舌头,不让他再发出除了呜咽以外的任何声音。
最后弄完都晚上了。
季阳居然还能站起来,他哆哆嗦嗦地穿好衣服,用力踹了路夕一脚后,才两腿发软地跑出宿舍,打车去季浩学校找他去了。
季阳出生在南方思想较为落后的小县城,像一个男的被另一个男的搞这种事,绝对算得上是大新闻,得挨家挨户受嘲笑的那种。
所以如果季浩打电话把这事跟家里说了,季阳这辈子都不用回去了,他爸绝对会让他死外边儿,敢回去丢人现眼,直接打断他的腿。
车到了,季阳下车,然后被拦校门口了。
€€€€保安不让进。
“我找高三七班的季浩,我是他哥,过来给他送这个月的生活费,麻烦您进去叫他一下,谢谢。”
听说是送生活费,保安赶紧打了电话,过了会儿从保安亭出来,笑着说:“好了,你弟弟待会儿就过来了。是高三七班的季浩吗?全年级第一那个?没听说他有个哥,长这么帅,怎么都没听他说起过呢。”
季阳闻言脸上有点僵,挤出笑容:“哈哈他这人从小就不爱炫耀。”
狗屁,季浩这人虚荣心强到恨不得有点好东西就炫耀得全世界都知道。
季阳知道自己不过是在挽尊。
十分钟后,季浩才磨磨蹭蹭地出来,两个人走到路边的树下,没等季阳开口,季浩先说话了:“你那些钱都是这么来的吧?你好恶心啊,你居然跟男的干这种事情!”
季阳虽然脸皮厚,但面对家里人的指责,他心里很不舒服,沉默了会儿问:“你没告诉爸吧?”
“我都不好意思开口!赶紧分,不然我今晚就告诉爸,你看爸打不打断你的腿!我说你怎么回事啊你?给男人包*养你不嫌丢脸吗你?!”
季阳想说是自己包*养路夕,那货吃自己的用自己的还睡自己,连内裤都是自己给他手搓,这么一想,季阳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倒贴的。
可是他就喜欢路夕那张脸,跟那又拽又冷脸又臭的劲儿,能怎么办呢?
“钱是我自己兼职赚的,跟他没关系,你不要把我们的关系想的那么肮脏,我跟他就是正经谈恋爱。”
“你跟男的的谈恋爱考虑过我爸妈吗?过年回家你把他往家里一带,是嫌别人没地方戳我爸妈脊梁骨?我告诉你,明天不分我立马打电话给爸,看他打不打死你!”
两个人谈崩了,不欢而散。
季阳回去的路上没打车,被冷风一吹,整个人都冰冷冰冷的,他忽然停下来盯着地面发了会儿呆,摸出手机找到路夕,编辑了一条短信€€€€我们分手吧。
拇指停在发送键上空没动,整个人像被定住一样,忽然扬手重重甩了自己一耳光,右颊瞬间就红了。
但人也清醒了,他把对话框里的内容删了,换成“下次还是去酒店吧”。
然后把手机揣回兜里走着回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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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边,刚回到宿舍准备休息的季浩被校长一个电话叫去了办公室。他一脸怨气,在心里回想这段时间干过的坏事,除了欺负个聋子没干别的了,那老东西又找自己干嘛。
到了门口,他不耐烦地敲门:“报告。”
“进来。”
季浩推门进去,第一眼先看到满脸堆笑的校长,校长坐在沙发上,看见他后立即起身,招手让他过来:“哎呀小浩你终于来了,你哥他正找你呢,说你没接他电话,是不是手机没电了?你这孩子也是,原来路二少是你哥啊,怎么不早说呢?我跟路家那都是多年老朋友了。”
“路二少?我哥?”季浩疑惑地往旁边看过去。
沙发上坐着的是名黑发青年,逆天长腿随意舒展着,他静静地看着季浩,冷冽狠戾的气质,像把藏在鞘中的黑色长刀€€€€
是白天在宿舍搞季阳的那个人。
季浩整个人还愣着,校长先起身了:“那你们兄弟俩聊,我先出去了哈,路二少,改天有空再一起喝酒啊。”
路夕冲他淡淡点头,眼睛却死死盯着季浩。
等门关上,才用眼神瞥了眼椅子,不冷不热道:“坐吧,小舅子。”
“……”季浩居高临下地打量着他,没动:“路二少?”
“没听过不要紧,圈子外的都不认识我,你只需要知道你们学校是我家捐的就可以了。”
“……”
季浩抿着嘴在凳子上坐了下来。
刚坐下,一张卡从桌子那头推过来,路夕单刀直入:“封口费,我跟季阳的事把嘴给我闭严实了,不要让我知道你给他爸妈打小报告。另外,给我点他小时候的照片,还有他以前处过那些对象,资料发我一份。”
“他没处过对象。”
路夕明显愣了下,然后语气不自觉松缓了些,问:“男女都没有吗?”
季浩不屑:“他成绩差天天混,谁看的上他?高中撞了狗屎运才考上的Q大。”
确实是撞了狗屎运,撞了路夕这个狗屎运。
路夕大二那年季阳高二,两个人网上打游戏认识的,季阳教他打游戏,路夕帮他复习考大学。
要知道路夕当年可是京城的高考状元,原本以为教季阳绰绰有余,结果那货真不是读书的料,死活教不会。路夕从小学霸,又极度要强,不允许自己初为人师就以这种结局草草收场,硬是一张绿皮火车票站了十个小时去季阳所在的县城找他€€€€太落后,没高铁。
下火车的时候,是路夕人生中第一次想杀人。
满腔怒火成了动力,他觉得不把季阳送进Q大都对不起这十个小时的火车。
后来的事情水到渠成,天天泡在酒店一起学习,学到最后被“老师”睡了,这种劳逸结合的方法,让季阳的成绩火箭式上升,最后成功考进Q大,成了学校的传奇人物。
想到这里,路夕看着季浩眼中的不屑冷下脸来,不轻不重地嘲讽道:“等你哪天也考进Q大了再说吧,学霸。”
季浩被他的刺到了,站起来说:“我成绩全年级第一,你以为我考不上吗?”
“你全年级第一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在乎,影响我高考的时候甩你们学校第一42分了么?”
“……”
路夕起身就走,出门前提醒:“我的电话校长知道,照片早点发过来,我有急用,以后少去找季阳,他没空搭理你。”
季浩看着桌上的卡气的咬牙切齿,正准备扔了,可想起自己要换电脑,又硬生生忍住了。
第二天到银行取钱,他看着余额上显示的数字,整个愣住了。
……30万!
作者有话说:
老婆舍不得打车走路回学校,路夕你随手就给那混蛋弟弟三十万,你不追妻谁追妻嗷嗷嗷?
第30章 戒指
晚上七点的时候,郁白初在学校门口看见了季阳。他右颊红红的,像是被人打过一样,情绪也不是很好,但看见郁白初,他还是露出灿烂的笑容,朝他挥手。
“白初,怎么样,那个舞替选上了吗?”
“选了个女生,但导演说他们剧组缺个演员,让我周末过去试试。”说完摸摸他的脸,眉心轻蹙,有些心疼地问:“怎么弄的?”
季阳摇头:“撞树上了,没事,睡一觉就好。”
然后又不可思议地问:“所以你是要去演戏吗?哇塞,好厉害,我记得你大一好像就演过电视剧对吧?你将来不会成为大明星吧?”
郁白初轻轻摇头,眼神温柔地看着他,心说大明星不是我,是你。
路夕将来会砸钱让你成为明星。
不过因为上辈子郁白初没住校,跟季阳不熟,所以并不知道他后面是怎么进入娱乐圈的,想了想,他小声问季阳:“你要不要一起去试试?导演说有几个角色都还没有定,就当我陪我吧,一个人去人多的地方,还是会怕。”
季阳本想拒绝,他对演戏又没兴趣,但听见郁白初说怕,就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上次把郁白初一个人丢医院,导致他被那个哥哥吓成那个样子,好几次晚上做梦都吓醒,季阳自己自责了好几天没睡着。
虽然没见过郁白初他哥,但像郁白初这么温软柔和的性子都这么反感他,想来不是什么好人。
“你是在等小息吗?他还没回来?”
季阳说着把自己的厚外套脱下来,披在他身上,然后给他仔细拉好:“你们兄弟俩感情好,我劝不动你,衣服你好好穿着别脱,这是我最贵最厚的一件了。”
季阳比郁白初高大些,这衣服又买的大,郁白初穿在身上,显得整个人更小了,却又神奇的没有那种小孩儿偷穿大人衣服的滑稽感,反而有种笨拙的可爱,尤其在帽子戴上后,只露出一双圆溜溜的清澈的眼睛时,能看的人心都化了。
郁白初尝试了好几次,都没能让自己的手指全部露出来,只有小半截,雪似的白,指尖泛着红。
他真的很美,从头到脚的美。
季阳盯着他看完,感慨道:“也不知道你这天生的尤物,将来会便宜哪个男人或女人,感觉配谁都是一朵鲜花插牛粪上。”
郁白初脾气很好,只是温柔地笑笑,对那句带着男性凝视视角的“天生尤物”的话并不恼怒。有时候季阳都会奇怪,他脾气怎么就那么好呢,似乎怎么闹他都不会生气。
季阳回宿舍了。
天色越来越暗,路灯越来越亮,散步的人都走完了。
郁白初站在树下仰头数树叶,这是从前那个外国小男孩儿教他的,无聊的时候这么做,可以很好地分散注意力。
可以忘记寒冷,忘记疼痛,忘记时间的流逝。
数到第三千五百八十四叶的时候,郁白初看见有个高大的人影从路灯下走了过来。浅色的宽大外套,头上戴着连体帽,应该是看见他了,顿了下,才继续往前走,加快了脚步。
“哥哥。”
燕图南走过来的第一件事是拉下拉链,想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往他身上套。
郁白初艰难而笨拙地抬手,然后企鹅似的原地转了个圈,示意他看自己身上宽大的外套,并且很努力地将脸从帽子里面露出来,想让他看清自己的表情:“季阳的衣服,好大,很暖和,你看,我手都抬不起来了。”
燕图南看他跟帽子抗争的过分艰难,忍不住伸手替他把帽子弄开,手背蹭到郁白初脸颊,听见他小声说了句:“冷。”
燕图南一愣,赶紧要松开。
郁白初却用半截手指拖住他,不让他动,看着他的眼睛,眼里都是温柔的笑意,说:“给你暖,正好我的脸有点热,季阳的衣服太厚了。”
手下的脸颊又软又热,捧在手里,燕图南指尖、心尖都在颤。
“哥哥,不问我去哪儿了吗?”
“问啊,你去哪儿了?”
“……”
燕图南没想到他真的问。
其实他明白郁白初留他在身边是可怜他,觉得他失忆了无家可归,如果知道他恢复了记忆,估计是不会让他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