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燕图南险些摔下床去。
作者有话说:
哇哦
第152章 养你(4000+)
燕图南一晚上都没有睡好,更何况他身下睡的还是郁白初原来睡过的床。
上面有属于郁白初的味道。
那一晚,他几乎是在房间里坐着生生熬过去的,一直盯着外面如水般的夜色,逼着自己不去想那些龌龊的事情。
他也实在是睡不着了。
看完那些图片后,根本毫无睡意。
最后实在没有办法,看到桌上有练字的纸笔,应该是郁白初没事的时候练习的,钢笔跟信纸都很有年代感。
是季阳找出来的自己姥爷生前用过的,过去拿么多年,居然还能非常流畅地出墨,就给了郁白初练字玩。
桌上整整齐齐摆放着写过的纸张。
燕图南稍稍看了下,字迹非常漂亮,飘逸灵动,出锋凌厉,跟郁白初本身的柔和性格有些出入。
抄写的都是些诗文,写的还是繁体字。
燕图南找出没写过的纸张铺好,照着郁白初的字迹一笔一划临摹,想要写出跟他一样的字体。
那模样看上去,比写家庭作业的小学生都认真。
第二天清晨,燕图南依旧精神,陪着季阳他姥出门摘菜。
郁白初进他房间找自己的充电器,看见桌上几十张纸,愣了下,拿起来仔细看。
不得不说,临摹得是真的很认真,看的出来很刻苦,但是书法这玩意儿很难一朝一夕就练好,更何况郁白初小时候练的那都是各种古体,而燕图南中文还是初中才学习的。
让他练成郁白初这样,那可真的太为难他了。
郁白初忍不住笑了下,觉得拿着自己的笔迹努力模仿的燕图南很可爱。
他甚至可以想象得出,那人练不好时,眉宇间积攒出的固执与不服气。
一边不服气,一边更加努力。
不过等郁白初数清燕图南写了多少张后,又有点儿惊讶。
他是一个晚上都没有休息吗?
等燕图南回来后,郁白初就拿着这些纸张问他:“小息,这些都是你一个人写的吗?”
燕图南见他看见这些,倒也没有多不好意思,笑容无奈道:“嗯,但是都没有哥哥写得好。”
“你一个晚上写了这么多么?”
“睡不着。”
郁白初愣了下,回头看他,“睡不着?”
看见燕图南眸中的笑意,他忽然福至心灵,一瞬间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了,耳郭微微发红。
渐渐意识到,他睡不着似乎是有自己的过错在的。
想了下,在桌前坐下,说:“我先教你练笔画吧?”
“好。”
燕图南立即走到他身后,看他手下运笔,一个漂亮的横就出来了。
等写完几个最基本的笔画后,郁白初就起身把地方让了出来,柔声说:“你照着写一下试试。”
燕图南动笔尝试了下。
怎么说呢,他的字迹也好看,但没有郁白初那么正派,透露着一股明显的洒脱不羁的江湖体气息。
书法家们最痛恨的就是这种字体,好看,放在网络上会引来大片夸赞,但就是不入流,至少在书法家眼中就是歪风邪气,是旁门左道。
而燕图南的个人风格还挺强烈。
郁白初皱着眉,夸得十分之违心:“写得不错,加油,有进步。”
燕图南不瞎,看得出来自己写的跟郁白初写的完全不是一个东西。
可郁白初昧着良心夸他,反而让他更加高兴。
笑着说:“谢谢哥哥,我也觉得我写的很好。”
郁白初露出片刻的迟疑跟欲言又止,似乎在纠结应不应该打消一下他此刻过分盲目的自信,因为在郁白初看来,燕图南写的字跟自己的字完全不在一个风格上。
对,不是不在一个水平,而是完全不在一个风格上。
就像是郁白初在写柳公权的楷体,而燕图南却在写怀素的狂草。
打个不怎么恰当的比喻,郁白初的字是高风亮节的正派清流,燕图南的字就是残害忠良的嚣张佞臣。
一正一邪,一端肃,一狂放。
郁白初甚至开始犹豫,自己是不是不应该先教他楷书,而应该去尝试教他狂草?
他觉得燕图南会非常有天赋。
“你有没有兴趣学草书?”
燕图南有些好奇:“草书?”
郁白初忽然想起什么,问他:“你会用毛笔吗?”
燕图南愣了下,然后轻轻摇头。
他中文是初中才学会的,光汉字估计就学习了很长时间,郁白初猜测他应该是没有练习过毛笔字的,而且年轻人喜欢这些的并不多。
燕图南早年生活在国外,想来对这个东西应该不会非常感兴趣。
于是又问他:“那你想学毛笔字吗?”
燕图南笑着说:“好啊。”
季阳他姥爷是个知识分子,家里不仅有很多古书,毛笔跟国画工具也都有,郁白初请季阳他姥找了笔墨纸砚出来,然后去院子里搬了张桌子。
毛笔的握笔方法多种多样,并不拘泥于坐着,所以郁白初没有找凳子。
他先教燕图南拿笔的姿势,讲解完基本的运笔知识后,就让他先画横跟竖。
燕图南有些疑惑,问他:“哥哥,不练笔画吗?”
“毛笔字不一样,要先练习控笔。”
“好吧。”燕图南看上去有些失望,但还是乖乖动笔。
这一练就是一个下午,太阳都落山了。
郁白初一直在旁边看着,手边放着茶,最后燕图南手都酸了,但郁白初不喊停,他就不会停。
没错,他就是这么听话。
当然,他也有非常不听话的时候。
郁白初一直看着他的笔画,忽然皱了下眉,从躺椅上站起来说:“等一下,刚刚那张纸拿过来我看看?”
燕图南愣了下,将压在镇尺下的毛边纸拿给他。
郁白初看了两眼就从纸上抬头,眨了两下眼睛,然后就看着他不说话。
燕图南装傻:“怎么了哥哥?”
郁白初说:“你明明会写。”
燕图南很快就笑了,有些无奈道:“哥哥好厉害啊。”
郁白初把纸张展开给他看,说:“你这两横不是练过的人根本写不出来,你刚刚运笔都是抖给我看的,小息,你明明就会写。”
“嗯。”燕图南不装了,老老实实地说:“其实上辈子学过,但这一世还没写过,所以手上没有力度,但刚刚练了一下午,就找到一些感觉了。”
郁白初低头看纸上的墨迹,发现确实如此,燕图南的手并不稳,写出来的笔画是抖的,但他写在角落那几个字结构都非常好。
原来是上辈子练过。
“那你刚刚怎么不跟我说呢?”
燕图南看着他,轻声说:“我以为哥哥会手把手教我。”
郁白初微微一愣,像是觉得惊讶,随后就大方地握着他的手,有些好笑道:“那你怎么不直接说呢?你说我肯定会握着你的手教你的。”
“会吗?”燕图南许久不茶,这股劲似乎又上来了,挑眉:“哥哥也这样教过别的人么?”
郁白初无奈:“没有。”
燕图南继续无理取闹:“也没有这样教过季阳?”
“教过,但不是手把手,他没有你这么乖。”
郁白初不知道他怎么就那么喜欢跟季阳比,分明以前跟季阳相处还挺不错的。
而听见郁白初这么说,燕图南觉得非常受用,嘴角忍不住弯了起来。
虽然他一直都清楚自己比季阳强上许多,他比绝大部分的人都厉害,但自己知道跟郁白初知道,那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郁白初夸他,他就会觉得很开心。
像一只狐狸,忍不住眯起眼睛,哼着愉悦的调子昂首挺胸地摇起尾巴来€€瑟。
可惜季阳现在无缘看到他这€€瑟的样子。
季阳还在京城被他妈关着呢。
而燕图南跟郁白初却在季阳他姥院里过着岁月静好的同居生活,每天吃饭散步偷偷接吻,偶尔再找季阳的朋友们打打麻将。
燕图南实在聪明,他分明打的不多,上次打还是再郁白初家,是郁白初他爸爸教的他,可是他现在却能让一群老手输到怀疑人生。
二狗面如菜色,不停问他:“你是不是出老千了?是不是?怎么一个碰的都没有?”
燕图南平平淡淡说出的话很气人:“算牌,你不会?”
“……”二狗目瞪口呆:“你不是刚学吗?”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