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嫁给丑夫后 第11章

油灯吹灭了,高大的身影回到炕上躺到他身边时,轻声道:“解手不要出门,外面冷,用屋里地上的桶对付一下。”

清言“嗯”一声,往身边人那边微微凑了凑,很快就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清言被尿意憋醒了,晚饭的鸡蛋汤他喝了不少,这会消化得差不多了。

他摸索着起来,小心翼翼地准备从身边人身上爬过去,他明明没碰到对方,但男人身体一动,就醒了过来,在黑暗中一把握住他手臂,又把他拽回了被窝里。

“哎哎……!”清言轻轻叫唤了两声,模模糊糊地嘟囔,“我要上厕所,憋不住了。”

邱鹤年还是没让他出被窝,坐起身,将一件衣服披在清言肩上,然后自己下了床。

月光下,门口附近二喜听见了动静,醒了过来,€€€€€€€€地抬起狗头往这边看。

邱鹤年把屋子当中地上的桶提了起来,又回来这边,把它贴炕沿放着,说:“炉子里火灭了,太冷,别下床了,就这么上吧。”

木屋挡风不如砖房,炕上倒是还有余温,但屋子里空气已经冷下来了,清言坐在床边都觉得领口宽松的胸口凉飕飕的。

可看了看站在旁边等待的高大身影,总觉得对方的目光好像正盯在自己身上,清言想,这哪能上得出来啊!

第13章 打鱼归来阿里里

但地上凉,清言也不舍得让邱鹤年冻到,再说没点油灯,应该也看不清啥,黑暗掩藏了尴尬,他咬了咬牙,就褪了亵裤。

可是越急越尿不出来,足足好一会才淅淅沥沥尿完。

整个过程里,邱鹤年都安静而有耐心地等着,直到他完事,才弯腰把桶提到远处,拿了布巾给清言擦手,清言窘哒哒地低头接了布巾,总觉得这一下在人家面前一点脸都没有了。

他擦完后,邱鹤年自己也擦了擦,两人就又躺下了。

经过刚才那一茬,清言有点睡不着,翻来覆去的,一方面多少还是有点窘迫,另一方面总觉得这炕硬得不行,怎么睡都难受。

过了一阵,身边的男人又一次起身,这次他点燃了油灯,从炕头的行李包里找出备用的一条厚被子回到炕上。

把被子折了一折,让清言挪开,把折好的被子铺到褥子上,用手按了按,试了试厚度,男人看向他,“你试试,够厚吗?”

把原本那条被子裹到了下巴颏的清言挨挨蹭蹭地坐了上去,还是低着头,乖乖点了点头。

邱鹤年“嗯”了一声,他下炕准备吹灭油灯。

清言还包着被子,像个蚕蛹一样坐在那里,他轻轻咳嗽了一声,鼻腔里有点痒,嗓子里也是又痒又干,有点上火了。

火炕暖和是暖和,缺点就是屋子里会特别干燥。

与此同时,刚从炕沿下地的邱鹤年脚步一顿,火炕旁边东西太多,他身上亵衣下缘挂在了杂物上,亵衣的系绳可能本来就松了,因为他在往外走,力是相反的,这一下衣襟就开了,竟差点把整件亵衣拉扯掉了,露出大半个肌肉紧实漂亮的上身来。

就这么巧,清言其实还没等看清什么,鼻子突然特别痒了一下,然后就觉得什么东西从鼻腔里刷一下流到了嘴唇上,又蔓延过去,到了下巴。

他下意识“啊”了一声。

听见他的动静,邱鹤年还来不及拉好被扯开的衣襟,就转身看了过来。

油灯还没熄,光线很柔和。

清言愣愣地与邱鹤年对视,在对方的脸上看到了明显的惊愕的神情。

清言这才想到摸自己的鼻子,看见手指上沾了血迹后,他来回看自己手上的血和地上的几乎半果的男人,有点急了,磕磕巴巴道:“不是……,你听我解释……。”

他话没说完,就见邱鹤年动作利落地扯回衣襟,系上了系绳。

清言想尖叫,闭了闭眼,内心只有一个想法:他再花痴,也不至于看一眼胸肌就流鼻血啊,这事说不清了,他冤啊!

再睁眼时,鼻孔已经被一小块布巾堵住了,邱鹤年正用余下的部分给他擦脸上残留的血迹。

清言闷闷地不说话。

等处理好了,他鼻子也不流血了,两人终于又躺下了。

可过了一阵,清言腾地一下又坐了起来,语气冷酷无情道:“你必须立刻忘记刚才的事,要不然,今晚谁都别想睡觉,就算二喜也得薅起来给我走够两万步!”

被折腾得也没睡着的二喜可能是听见了自己的名字,起身试探地汪了一声。

清言气急败坏:“看什么看,没有你事!”

黑暗中,身边人好一会没什么动静,在清言几乎以为他睡着了的时候,他听到了对方低声的“嗯”的一声。

清言心满意足躺下来,盖好被子,终于准备睡觉了。

就在这时,他听见,身边的男人轻轻笑了一声。

清言的脸一下子涨的通红,窘迫的同时,心里在暗暗可惜,不知道男人笑起来是什么样子的,他都没见过呢。

可恶,就在他看不着的时候笑。

……

尽管前一天晚上折腾了好久,早上两人还是起得很早。

如果下大雪的话,他们就没法出屋走太远,必须趁天气好,多打点猎物。

吃过早饭,两人还是全副武装一起出门。

这次走得有点远,邱鹤年把清言身上带的工具都拿过去了,他也还是累得大喘气。

穿过浓密的树林,在越走树越见少时,清言看见了那片湖。

阳光很好,照在湖面的积雪上,白茫茫的一片,让人有些睁不开眼。

从树林中走出,突然看到它时,让人感觉豁然开朗。

它广阔而洁净,连它周围的空气似乎都格外清透干净。

清言扒下围脖,呼出一阵阵白气,眼看着面前的景色,觉得走的这些路都值了。

这里地处大北方,还在山上,冬天夜里最冷时足有零下二三十度,白天中午阳光好时也有零下十几度。

湖水已经冻得很实,不需要担心冰壳碎裂的问题。

两人小心地来到湖面上,邱鹤年选好了地点,用扫雪的铲子将厚实的雪壳推开,清言就用大扫帚将剩下的残余雪扫走。

直到清理出一个两米见方的空地,才算完事。

之后就是力气活了,也是技术活,清言干不了,就在旁边给邱鹤年打下手。

邱鹤年先是试探地用冰穿子在厚实的冰面上砸了几下,冰壳碎屑四溅。

他停了一下手,回头看了眼清言,嘱咐他站远一点,这才用足力气继续凿。

清言远远地看着,开始时没见冰壳有太大变化,凿了很久,直到第一层硬冰壳被敲碎,有丝丝缕缕的水漾了出来,之后一下子就快了,又用了一点时间,就把一个一尺见方的冰窟窿打出来了。

清言凑过去弯腰细看,因为冰壳挡住了光线,那窟窿里的湖水颜色发暗,水面上浮着些白色的泡沫,但并没看见鱼。

这时,邱鹤年让他把一个下面带网兜,上面像个竹蜻蜓一样的工具拿过来,探进了冰窟窿里,然后握住把手,持续旋转,窟窿里含着冰碴子的湖水也跟着转动起来。

过了一阵,清言正看得入神,就见邱鹤年突然将手里的杆子提了上来,在网兜离开水面时,里面竟满满的都是活蹦乱跳的鱼。

清言惊喜地“啊”了一声,邱鹤年已经将这一网兜鱼哗一下倒在了旁边的冰面上,然后立刻又一次下网。

清言一蹦高,回身跑过去提了桶过来,外面太冷,鱼出水没多久就冻硬了,清言就用木铲子将那些鱼都铲进桶子里。

如此反复,一个冰窟窿里网不到鱼了,就隔一段距离再打一个。

大半天下来,他们足足打了两大桶鱼。

回去路上负重更重了,人也很疲劳了,但清言兴奋地两眼放光,累得手疼,也还是不时胡乱哼着歌,还时不时地冲走在身后的男人笑一下,笑得贼甜。

等到了小木屋,清言累趴了,是邱鹤年做的晚饭。

三条大鱼、数条小鱼炖了一大锅鱼汤,柴火锅炖鱼最香,水用的是化开的外面凿回来的溪水,调料也用的简单,锅子烧开了,奶白的汤色翻滚着,别提多诱人了。

吃饭时,一人一条大鱼,二喜也得了一条,吃得特别起劲。

几碗汤下肚,清言终于觉得活过来了,冻得发木的身体也缓过来了,这才觉出脚指头都冻麻了。

晚上睡觉时,清言还是觉得脚凉,像是缓不过来了似的,他捂紧了被子来回用左脚搓右脚。

后上床来的邱鹤年掀起被子,塞了个汤婆子进被窝,之后什么都没说,沉默着将清言的脚用两只大手包住,动作自然地放进了自己怀里亵衣下,贴在他温热的皮肉上。

清言脸一下子红得跟煮熟的大虾似的,不好意思地扭开脸,鼻子竟然又有点痒了。

他努力忽略脚上的触感,转移注意力地想,得在屋里多放几盆水,要不这屋子里天天的,也太燥了!

第14章 吻

到山上的第三天,邱鹤年背上弓箭和柴刀,独自出了门。

这次他要去山里深处捕猎体型大一些的动物,有时要在一个地点蹲点几个时辰,清言是肯定受不了的,被和二喜一起留在了木屋。

邱鹤年临走前嘱咐他锁好院门,把二喜的链子也放开了,有意外情况的话好方便行动,又教了清言几个口令,看他战战兢兢地试了,才不太放心地出发。

清言一边隔着栅栏目送他的身影离开,一边戒备着另一边坐在地上冲他伸着舌头的狗子。

等邱鹤年的身影彻底没入密林中,清言对狗的恐惧持续上升,他盯着二喜,假意轻咳一声混淆它的注意力,然后抬腿就往屋里跑。

二喜以为他在跟自己玩闹,兴奋地窜起来,嗖地一下跟了上去,用比人类灵活得多的狗腿,擦着清言的腿侧,在这个人类的惊叫声中,比他先一步进了屋门,哈赤哈赤喘气朝他咧开狗嘴,那意思是让清言夸奖它。

清言嘴唇直抖,“真……真真真乖,”随即捡起个木棍往屋子里角落一扔,喊了一嗓子,“捡捡……捡!”

二喜蹭一下奔着木棍去了,清言趁此机会嗖一下也窜进屋子,砰一声关上门,跳上炕把被子罩头上,躲起来了。

二喜咬着棍子回来,不敢上炕,就用前腿扒着炕沿,狗头在被子鼓包上拱了一下又一下,鼓包就顺着它的力道,瑟瑟发抖地跟着来回晃,怎么也不见人出来,它摇晃的尾巴耷拉了下来,失望地回去自己的位置趴下了。

清言觉得憋气了才把被子小心翼翼拿开,一抬眼就看见二喜远远地望着他,嘴里竟还叼着那木棍,神情看起来竟有些可怜兮兮的。

清言一狠心闭上眼睛,不看就不可怜它了。

中午饭一人一狗简单吃了点,吃完,清言去清理昨天拿回来的鱼,大的小的分好类,留着自己吃的,就直接开膛去腮收拾好,留着卖的,就用鱼线把鱼嘴串起来,再分别用竹席裹了放外面冻上。

他刚把鱼埋进雪堆,抬眼擦汗时,就觉得眼角看见什么从外面树梢上过去了。

同时,二喜突然从屋门跑了出来,狗眼睛戒备地盯着外面高处。

清言啪一声拍了下大腿,想明白刚才看见的是什么了,喊了一嗓子“二喜”,开了院门门栓就往外跑。

二喜早在他开口的瞬间就窜了出去,等清言跑出院门时,它已经冲入了林子里。

清言在后面跑,林子里兴奋的狗叫声已经震耳朵了,他顺着叫声追了过去,还没等进林子,就见一只长了色彩斑斓尾巴的老大的野鸡,被狗追着连跑带飞地往这边来了。

清言一个纵跃,哐一下扑砸在地上,地上雪厚,几乎不疼,在野鸡飞离地面的前一刻,他死死抓住了它的尾巴,二喜按住了野鸡的头。

回去的路上,清言和二喜都喜气洋洋,清言甚至都想和二喜来个击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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