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等到要走的前半个时辰,才敢来看下惦记着的女儿吧。
小院中沉寂了一会儿,宋师姐的声音再次传来,“虚空锁在此,父……宋宗主若是劝我回去的话,大可不必了。我早已下定决心,一日没有凝魂成功,便不会回去。”
“你……”
叶尤州掏了颗酸乌梅扔嘴里,墙角听得很是起劲。
宋师姐何必呢?宋宗主一看就是拿虚空锁当借口,目的就是为了见女儿一面。现下可好了,宋师姐会错意了,连声父亲也不喊了,宋宗主此时怕是气得脑瓜疼。
这两人,若是好好说话的话,这时候都该抱着痛哭流涕了。
僵持了一会儿,宋清宵放软了声调,“若是不急着回去,不如进屋里坐会儿。”
叶尤州点了下头,确实,这时候就该两人坐下来好好谈谈,有什么事,说开了就好了。也省的两头猜,累人得很。
“再有半个时辰便要关秘境了,我哪来的功夫和你在这闲扯。”
叶尤州眼睁睁看着刚说完这话的宋宗主板着脸进了屋子,他嘴里的酸乌梅险些掉了出来。
好一个言行合一的宋宗主。
眼看便是大团圆结局了,叶尤州从结界中走了出来,他摩挲了下手中的绿兰花,看来又得下回还了。
“温修士,此次一别,便又是一年之期。若是温修士并不厌恶,可否收下这枚海贝。”
叶尤州看了过去,右前方处,有一灰袍修士正站在师弟面前,灰袍修士是个散修,此时他灰雾般的双瞳正紧紧盯着眼前人,有些焦急的等着答复。
好像又换了一个?
叶尤州记得刚刚叫师弟出去的是个蓬莱弟子,现下这个显然不是刚刚那个。不过倒也理解,到了分别季,总是心潮澎湃,难断情思。
这灰袍修士说的海贝便像是修真界的电话,不过不是实时的,需要些时间传导。
分别之际,送枚海贝,总不能是隔山海交流学术吧?这灰袍修士的目的一望而知。
怎么这种事常被他所撞见,叶尤州打算避让开,让师弟自行处理。
还未走几步,一股熟悉的热潮突然涌了上来。
叶尤州:……不是吧。
像是为了狠狠破灭他最后的幻想般,又是一阵热潮袭来,叶尤州撑在一旁的树上,呼吸开始有些乱了。
这该死的情花毒,每次都来得这么不是时候。
可惜心里不论怎么愤愤怒骂情花毒,叶尤州的目光仍是开始不受控地盯着远处师弟挺拔的背影,他手指紧紧抠着树皮,努力平复着呼吸。
温自怜眉眼冷淡,玉白的面容半隐在黑暗中,微弱的月色下,这张半明半暗,泛着层温润月光的面容更加€€丽得夺人心魄。
灰袍散修看得迷了眼,他咽了下口水,举着海贝的胳膊已有些发酸,他贪婪地扫过面前这张脸,实在是等不急了,“不知温修士意欲如何?”
温自怜琥珀眸中划过一丝厌恶,他丹唇轻启,还未开口,前臂便被一人带了过去,那人的手穿过宽大的袖口寻到了他的手,紧紧缠了上来。碰触他的手滚烫如铁,带着不正常的温度。
他一怔,侧眸看见来人后,睫毛轻颤,倒是未将手抽回来。
接触到师弟的肌肤后,叶尤州暗自吐了口气,他正绞尽脑汁想什么理由带走师弟,就见灰袍散修匆忙道别,“既是叶修士有要事要谈,那我先行一步,若是……若是温修士有意,可随时来不离山寻我。”
这修士太有眼见了,省了一把子时间。
温自怜侧眸盯着眼前人,“师兄可是又毒发了?”
叶尤州点头,正想说师弟你让我靠下便好了。身子却一歪,他被师弟推的后退了一步,背部撞在了一棵树上。
“师弟……这……”
叶尤州的话戛然而止。
他不可置信地睁大了双眼,冰霜脸上有些崩裂。师弟他……他怎么亲上来了?
温自怜凤眸半眯着,在身下人还未反应过来时,他重重地含了一口,琥珀的眸中已然蕴满了深沉的色调,他冷冷地瞥了眼远处那道雪色的身影。
这一眼毫不掩饰地带着锋芒,还有些挑衅的滋味。
雪色身影停了会儿,消失在了视线中。
叶尤州回过神后,有些明白了。经过上回解毒,师弟应当是误以为解毒需要唇齿相依了。
这真是个乌龙事件。
叶尤州偏过头,正想透口气说句话,却在下一瞬又被掰了回去,唇上又是一痛。
嗯……好疼。
他不说话了还不行吗?他上回亲师弟时有这么凶残吗?师弟他该不会是想报复回来吧?
太疼了,师弟,下次我不敢亲了,不敢亲了。
叶尤州有苦难言。
……
篝火边,路别昔静坐着,出尘的脸上难得带着些茫然。
路渡雪拿着木枝戳着火苗,脸颊微鼓,有些生气,“你不是决定帮叶尤州解毒了吗?哥,你怎么就回来了?可别骗我说是找不到人啊。”
路别昔回忆起方才那一幕,他眸光凉薄,声淡如水,“叶修士此时已不需要我相助了。”
路渡雪轻哼了一声,只当自家哥哥找了个借口。
篝火发出“滋啦”的声响,谪仙静静地凝视着火舌,火光映照在那张清冷如霜的面容上,为其添了些活人的气息。
他默了会儿,将一东西放进了储物囊,玛瑙闪过一道润泽的光,下一刻消失在了储物囊中。
作者有话说:
告白的蓬莱弟子:他好温柔。
叶尤州:他好善良。
路别昔:他好狠。
温.罪魁祸首.怜: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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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往事随风了
“镜花水月”这个秘境封闭的那刻,众修士们齐齐松了口气,此次秘境的经历属实有些离奇。
不论是被大批可爱的魇兽跟在身后追,还是不慎陷入梦魇中,又或者是看见生着张美人脸的幻体大吃四方,都令他们大开眼界。
破冰大典就此落幕,坤山宗内并未设宴。
按坤山宗的说法是只迎客不送客,若是修士们有意留在坤山修行数月,坤山宗自是欢迎的,只是这时的厢房便如客栈般,要收费了。
此时的贫富差距一下显现了出来,除了蓬莱弟子外,大多修士选择了就此离去。
刚出秘境,温自怜便被重重围住。
“温修士,这是我偶得的灵宠,听闻温修士不喜长毛的灵宠,此海蝶色彩斑斓,于夜间会闪七彩的光,不知温修士是否喜欢?”
“温师弟,听闻此次秘境险象横生,不知可有受伤?我带了些灵丹,若是温师弟需要,大可以和我说。”
“温修士……”
被众人簇拥着的少年并未回应他们,他的目光穿过层层叠叠环绕着他的修士,落在了远处那道仓促离去的雪松背影上。
黑袍在拐角处消失,温自怜收回视线,眼底满是郁色,“多谢诸位好意,还有要事在身,便不久留了。”
“啊……”
众修士手中还拿着大大小小的灵宝秘药,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离去。
温自怜回了厢房,房门前摆满了丹药瓷瓶和一些术法秘符。他挥了下衣摆,这些法宝如垃圾般被扫到了红木长廊上。
屋内安静,没有喧嚣,亦没有旁人打扰。
温自怜坐在榻上,沉沉闭上了双眼。
“师弟,方才在水下,一时情急,并非……”
“师弟,剑冢凶险,特来搭救师弟。”
“温师兄,我不怕疼……嗯……”
温自怜眉间紧拧,额间的朱砂鹤印红得妖冶,他默念着清心咒,丹田下沉,灵力凝聚,努力平复着气息。
可惜效果甚微,脑中仍是如幻灯片般不停地闪过片段。
“铃、铃、铃……”
面前洁如白玉,气质如霜的黑袍青年像是盯着猎物般的盯着自己,对方向来空无一物的墨瞳中泛着潋滟的水光,看着自己的目光像是在看什么美味的东西。
温自怜发现自己无法动弹,方才那个金色的东西竟是定身的法器。
对方神色迷离地在他身上磨磨蹭蹭地挪了会儿,温自怜呼吸混乱,心口似是藏着块石头,他有些喘不过气。
正当他觉得似乎有些过火了,青年适时地离开了些,随后撑在自己身上,一眨不眨地盯着。
师兄这是好了?温自怜正欲传音,唇上突然撞上个柔软的东西。
他瞳孔剧震。
师兄……
青年抱着他啃,像是一只兔子,抱着个美味的大萝卜。
温自怜心口直跳,唇上传来的温度烫得他指尖轻颤,睫毛更是高频地颤动着。似乎是觉得还不够凉快,青年无意地探出个粉嫩东西,在他被迫微张的唇上舔.舐了下。
舌尖被舔过,带起了一阵酥麻。
温自怜难耐地滚动了下喉结。
事毕后,他在一侧静坐,直到呼吸逐渐平稳,身上的燥热消散后,他才抬眼看向对方。
黑袍青年已恢复如常,他坐在一旁,冰霜的脸上带着些死寂,仿佛十分懊悔方才的举动。
烈火烧灼般的心脏瞬间似是被泼了冷水般熄灭了,温自怜走到青年身侧,状若无事发生,紧紧盯着对方的他,自然也没错过青年如释重负的神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