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扑过来的瞬间,叶尤州还在愣神,却没曾想师弟被一手拦住了。
叶尤州看向来人,有些惊讶,“三师兄?”
三师兄用捆仙绳将温自怜束缚住,无视对方投来的冻人三尺的目光,道:“六师弟,十七既是入障了,便别心软,该绑还是得绑。”
“是。”日常心软的叶尤州应得理不直气不壮,他道:“三师兄此番回来是……”
“师尊想我了,找不着人喝酒,便传书让我回来了。”
叶尤州:……好真实。
“小郎君……”
远处传来流奄奄一息的声音,叶尤州这才想起了她,他将人提了回来,流哭得更加撕心裂肺了,“呜呜呜呜呜,就算是不喜欢小女,也……也不该这么……这么残忍地对我……呜呜呜€€€€”
流还没来得及嚎几句,就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了,她茫然地眨眨眼,就听另一俊朗修士道:“六师弟,你从哪带回来的人,好生聒噪。”
流瞪圆了眼,她根本没想到这些正派修士居然一个比一个还过分!
叶尤州:“若我没猜错的话,她是天字十修的流。”
三师兄一脸讶异,“就这小哭包?”
叶尤州:……
流:……
虽是知道对方是装得,但听三师兄这么一说,叶尤州面上亦是一绷,纯属憋笑憋的。
三师兄拎起一旁杀意凛人的温自怜,“六师弟,那我先带十七回静室,你是来找师尊的吧?不过师尊现下有些醉了,你来得有些不是时候。”
叶尤州想着师尊便是醉了,又能醉到哪里去?
他带着流进屋,看到地上躺的四仰八叉、面容酡红,还打着呼的师尊后,在流还未反应过来时,叶尤州便利索地关上了门。
……他今日来得确实不是时候。
他本想问问师尊的意思,可现下这情况也问不了,手中的流顿时成了个烫手芋头。
书中流跟着檀阴的原因很简单,因为檀阴给她大把修士,供她修炼。
虽说流残害了不少修士,可真要说起来,那些修士到了最后,也都是心甘情愿了的,这般你情我愿的行为,实在是不好说她有多么作恶多端。
但就这么放跑了她,又有些得不偿失。
叶尤州思量再三,还是将她先带回了厢房。
流身上的禁言术已到了时辰,她才叫了声“小郎君”,就被对方扔在了榻上。她碧绿的眸中一亮,脸上带着些娇羞,“小郎君这是做什么?”
榻上一沉,青年覆了上来,近在咫尺的冷峻面容,呼吸之间似乎还能嗅到股冷梅的香味,流微微扬起下巴,等着对方亲过来,心中却是冷笑了一番。
男人果然都一个样,方才在外面时还那么刚正不阿,现在两人独处了,还不是露出了真面目。不过,这个猎物她很喜欢,看来今夜是个难忘的夜晚。
流勾起抹笑,羞人似得闭上了眼。
“把这个打开。”
冰冷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流睁开了眼,青年提着她的储物囊,冷淡地看着她。
储物囊是滴了血只能主人打开的宝物,流有些警惕:“小郎君为何……”
“你这里面不是有许多用具?”
哟,看不出来,知道得还挺多。本以为眼前这冷冰冰的修士还未经人事,许是要她花些功夫调.教,没想到还挺熟门熟路的。
既然要睡,务必要睡得舒服,流抬手打开了储物囊,她挣了挣身上的捆仙绳,随后“哼哼”了两声,“小郎君不如把我身上的绳子解开吧,小女如今又不会跑了。”
叶尤州翻着储物囊,压根没听她说话。
储物囊中的东西稀奇古怪,不知名的瓶瓶罐罐,堆积如山的双人画册,奇形怪状的小球,还有一根根尺寸大小各异的玉势。
叶尤州瘫着脸翻着,终于找到了一柄巴掌大的玉扇。
这玉扇小巧夺目,精细镂空,触感滑润。
书中是在流调.教一不听话的修士时提到的这一柄玉扇,这不过手掌大的小扇子中藏着刀片,用力一挥,刀片就从扇中的机关中滑出来。
不过,这刀片不是用来杀人的,而是用来取血的。
只要用这刀片取出那人的心尖血,那人便会对用这玉扇之人俯首称臣,任其宰割。用这扇子让流交待出来贼窝再好不过,叶尤州再次坐到了她身旁,却迟迟未动。
虽说这刀片是特殊的刀片,取血时快狠准,只会疼痛一瞬,可……他要怎么取这心尖血?隔着衣物并不好取,还可能会被衣物刮蹭掉了血,若要取血,他得将对方的衣服先脱了。
见青年迟迟不动,流打趣道:“小郎君,都到了这时候了,莫不是怕了?”
叶尤州没理她,他做了会儿心理建设,闭上了眼,“冒犯了。”
叶尤州扯开了对方腰间的系带,他手掌虚浮地触着衣物,谨慎地拈起一角,小心掀开,动作缓慢、神态肃穆,仿佛不是在脱别人衣服,而是在做什么圣洁的仪式。
本以为是个老油条,没想到上手一看还是个嫩苗。按着这样的进度下去,今夜一轮双修都练不完,流出声催促道:“小郎君,你能不能脱快些。”
叶尤州被她说得手一抖,手上触到了温热的皮肤,本还没什么,偏偏流像是怕他脱一半怂了似的叫唤了起来,“诶呦,小郎君继续~”
叶尤州:……
他深吸了口气,正打算一不做二不休地爽快掀了,可他刚做了个动作,就被一道身影死死压在榻上。
温自怜眼尾似是抹了朱砂,妖冶艳丽,他压着身下的青年,眼底黑如深渊,周身冷得似是自带了个冰箱。
流只看见了少年飞扑过来的身影,随后便感到床上一沉,可惜她被捆仙绳束得死死的,根本转不过身子去看。
不过……这少年这时候过来,莫非是想一起?
流心下有些纠结,她还没试过这么搞,不过是这两位的,也许可以试试,流咽了下口水,心里算着今夜双修能吃到多少修为。
叶尤州一开始被扑倒的时候心里是懵逼的,被扑倒后,他面如死灰,因为方才他手中拿着的玉扇,此时正直直地插在他心口处……
心口此时传来针扎样的疼痛也就算了,偏偏他看着眼前的师弟,越来越觉得师弟身上似乎闪着圣洁的光,而他的膝盖更是有些发软,竟是想直接跪在对方面前。
叶尤州只觉前途一片灰暗,看来这破扇子不用脱衣服也能起效。
眼前师弟的光芒越来越盛,叶尤州几乎都要忍不住跪下说一句,我永远信奉您,我的神明。
但他被压得太死,唯一能动的只有手。叶尤州面无表情地把玉扇随意一丢,然后虔诚无比地环住了师弟。
抱上去那刻,叶尤州控制不住地抖了一下。
此时抱着师弟的感觉,简直就像是中了一千万的彩票,又像是练成了天下第一剑,灵魂都在为之荡漾。
耳垂被咬了一口,叶尤州又觉得灵魂一颤。
他瘫着脸,心里冷冷吐槽着,这玉扇玩命呢?
就这敏感度,流调.教那些修士时,那些修士还能活命?简直魂都要没了。
“六师弟,不好意思啊,一时没看住,让十七逃了出来……”
三师兄踏进屋中的脚步一顿,他一脸震惊地看着屋内交颈缠绵的两位师弟,又看了看床上还捆着的黑肤美人。
他停在原地,呼吸都放慢了。
太……太劲爆了吧。
第35章 禁闭几时了
深夜,坤山宗三大宗主齐聚奉迎殿内。
殿中跪着的三人皆被捆仙绳紧紧束住,这三人中有两人是剑宗内的翘楚,还有一衣着不雅的异域女子。
目光看过去时,这女子还冲他轻眨了下眼,阵宗宗主顾渊清沉着脸道:“华庭,今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华庭君以手托着脑袋,醉酒后还在睡梦中便被人叫了过来,他还有些迷登。
突然被叫到,华庭强撑着眼,看到叶尤州也跪在下面后,道:“咦……尤州也在?今夜莫不是又到了每年的弟子功德嘉赏日?”
宋古裳笑了一声,“华庭君,今夜可不同往日,不是要嘉赏叶尤州,而是他今日犯了事。”
“尤州犯了什么事?”华庭将跪着的三人细细扫过,见到一人后,他又是一阵惊疑道:“十七也在?”
顾渊清脸色黑得像碳,倒是宋古裳打着圆场道:
“今夜打坐之时,听闻弟子们讨论,说是见着叶尤州带了个古怪女子进来,看着不像是正道弟子。
我听了弟子们对这女子的描述,心中生疑,便想去看看,谁料一进去,门内站着个看傻了眼的呆子,榻上有三人。一个中了玉扇血咒,正死死缠着另一人,被缠着的那人入障多时,二人耳鬓厮磨,谁也不饶过谁,边上还躺着位衣衫半解的檀阴旧部下。”
听到宋古裳提到她,流对他送了个秋波,碧绿的瞳仁中带着些得意,没想到时隔多年,宋古裳还记得她,倒是不枉费当年绑了他那么多回。
宋古裳别开眼,清润的脸上带着些揶揄,“不知华庭君要如何处置你这两位爱徒?”
顾渊清正容亢色道:“私带妖女归宗,不知检点,做出今夜这般滑天下之大稽之事,还需问如何处罚?自然是鞭笞百下,关至静室面闭。”
听到这惩戒后,华庭意识到今夜这事情的重要性了,他以灵力逼出了酒水,随后正襟危坐,正色道:“此罚过重了,尤州不是沉迷情.色之人。”
顾渊清哼了口气,呛道:“你怎知他不是?他若不是,今夜还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想到方才宋古裳说的三人同床,顾渊清额前青筋暴起,这等顽徒,若是在他宗内,早就教训老实了。
华庭动了下手指,叶尤州身上的捆仙绳掉落在地,华庭对他温和一笑,“尤州,给两位宗主使一套纯阳剑法吧。”
师尊这话一出口,叶尤州心里已明白了他的用意,他召出如虹剑,身姿利落干净,如虹剑在他手中快得看不见剑影,只见到一片赤光在空中划过。
一套剑法毕,叶尤州收剑站立。
华庭满意点头,解释道:“此剑法只精元未泄的弟子方能修炼,若尤州真如你们所说的荒唐之辈,他根本无法修习此等剑法。”
被当众说明童子身的叶尤州站得更笔直了,他自然明白师尊的好意,可师尊说完这话后,一边的流投来的视线更加火热了。
叶尤州此时可没空管她,他心里很是煎熬。
方才被捆仙绳束着时被压抑住了,倒没什么,可一被放开后,他的视线总是不自觉地想落在师弟身上,就算硬生生地挪开了正眼,余光也不受控制地打量着对方。
师弟此时轻瞌着眼,墨发微乱,像是雪山上的一只小白狐,矜贵又脆弱,分外惹人怜惜。
叶尤州恨不得一剑解决了在场所有的人,带着独属于他的小白狐远走高飞。
意识到自己又被这玉扇影响后,叶尤州拼命把视线放到阵宗宗主身上,希望心思能在他这张欠揍的脸上转移掉。
见了叶尤州的纯阳剑法后,顾渊清一噎,他又道:“即使他未做出那些荒唐事,但此番他将魔宗弟子带进宗门内,此举不说愧对宗门,也难免让人怀疑其用心。”
华庭听着顾渊清一惯的煽风点火,他揉了揉耳朵,温声道:“听三弟子说,尤州是绑着这女子来的,本是要来找我,谁料我喝酒喝过去了。”
叶尤州接道:“近日檀阴旧部频繁出没,前些日子他们在大肆寻找师弟,而此次,弟子又被引至炎兽窝。侥幸取胜后,弟子带流回宗,是想听师尊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