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球跑后大美人带崽要饭 第26章

一刷一印,较为耗时,要熟练工才能制出墨色均匀的书籍。

裴酌抱着胳膊望天思考了一会儿,从记忆里刨出相关印象:“平印能不能改成滚印?”

旁边就有笔有纸有墨,裴酌拿起笔,画了一个示意图,又抽了一根碗口粗的木头演示。

“将活字嵌在面上,滚动一圈,即印刷一张。”裴酌在纸上推了推木头。

滚筒悬住固定,正正好挨着浸透墨水的棉布,滚起来时自动上墨。

裴酌简略说了一下:“提供一个思路,能不能行自己试试吧。”

李二吩咐印刷工匠:“你跟排字工一起研究,做出来重重有赏。”

印刷工疑惑道:“可是,我们没有那么多书籍要印。”

裴酌鼓励道:“很快会有的。”

印刷工的话提醒他了,他得尽快创造需求,手工产能跟不上时,工匠才会想方设法用机器赶工。

课本属于大量印刷相同内容,这时滚印的效率才会突出。

教育、扫盲、印刷术,相辅相成。

最后,裴酌蹲下来,查看印刷好等待晾干的书页。

他舔了一下指尖,在一张废页的墨迹上按下去。

不一会儿,墨渍晕开了一些。

“大宣印刷还是以水性墨为主啊……”裴酌挠了挠脸蛋,近代印刷用油性墨,字迹更清晰,着色更牢固。

油墨成本高。

裴酌问李二:“金塔寺是不是抄出了很多松香?”

金塔寺释放毒烟时,会用松香混合掩盖味道。

李二:“对。”

裴酌:“以后送到墨厂制墨吧。”

“亚麻仁油,松香,炭黑,烟黑,还有酒精……”

好家伙,制作印刷油墨的原材料都不低廉。

李二:“裴公子在说什么?”

裴酌:“记下来送给会制墨的工匠,让他研究。”

李二:“好。”

裴酌看完一圈,他觉得没有那些“大人”陪同的视察真不错,直接对接师傅,不知道太子寒暄完了没。

裴酌:“李二,我们回去吧。”

想办教育,印刷必须跟得上,这一趟没白来。

再次见到萧循,裴酌没忍住冲他笑了一下,今天真棒呀。

等等,他刚才是不是给自己又揽了活儿?

裴酌的笑容下一秒消失,恹恹地走到太子身后:“殿下,看完了。”

萧循觑着他的脸,以为是看见这群老头不开心,道:“走吧。”

裴酌大爷似的慢吞吞跟在太子身后,显得太子像个带路的。

刘清源跪在地上恭送,抬头看了又看,觉得这后生规矩不是很好,有空得跟太傅说道说道。

裴酌:“太子殿下,我想看看金塔寺抄出来的清单。”

金塔教虽然不干人事,但是爆装备很利索。

它蛊惑人心的秘诀是制烟毒,换句话是有一定的化学研究成果,想必也有很多相应的设备和原材料。

“过几日让李如意带你去看。”

“好。”

裴酌打了个呵欠,跟着太子回到了别院。

李二贴心的问:“裴公子,明日要不要把学生叫回来上课?”

恰在此时,二皇子派阿肆,把裴酌的包裹也送了回来。

他去宫里换了太监服,后来又在东宫换了东宫备用的常服,出门穿的衣服还在二皇子府。

狡兔三窟是这样的,到处有他的换洗衣服。

阿肆:“二皇子说,太子起复,您还是好好跟着太子罢。”

裴酌噎住,二皇子是不是夺嫡失败,说话阴阳怪气的?

这话是一定要带到吗?

他都忘记自己从太子别院跑路的事了!

裴酌尴尬的伸手接过包裹,挎在臂弯里,转身对上萧循晦涩不明的眼神。

萧循对着他的脸抬起了手。

裴酌微微睁圆眼睛,你想教训一心三用的手下很有道理,但这一巴掌拍下来问题很大。

萧循抬手用指腹擦了一下裴酌的脸:“脸上都是墨,洗洗罢。”

裴酌脸颊一红,下意识想在肩膀上蹭蹭。

萧循按住他的肩膀:“蹭上衣服不好洗。”

李如意看得牙酸,殿下虽然崇尚节俭,但不至于省事到计较衣服脏不脏。

裴酌脸颊在萧循手背擦了一下。

跟手心的触感不同,手背比较凉。

萧循:“你不会以为我想打你?”

裴酌嘴硬:“没有噢。”

萧循将手背到身后,垂眸看着他,笑意清浅。

“我随便你货比、四家。”

裴酌彻底红了脸。

把自己当货物干什么。

只是狡兔三窟罢了!你守株待兔吧。

……

二皇子府,萧绯看着阿肆回来,问:“那句话,让裴酌好好跟皇兄过日子,你带到了吗?”

还衣服不是重点,这才是他想说的。

要不是还个包裹不好兴师动众,他都要亲自去了。

阿肆:“主子,带到了。”

萧绯:“什么反应。”

阿肆:“没敢看,但裴公子和太子对视良久。”

萧绯露出满意的笑容,“这亲最好是快快成。”

他娘有一句话特别有道理,就是得赶紧借着冲喜的名义成亲,不然等皇帝驾崩,又要守孝了。

阿肆:“主子,我听到了一个消息。”

萧绯:“什么?”

阿肆是他从江湖情报阁挖来的高手,打听消息非常及时。

阿肆:“今日太子巡查宫廷印坊,放出消息,说裴公子是太傅的义子。”

萧绯:“这肯定是为了抬高裴酌的身份!”

父皇曾经有意指婚太子和太傅之女,众大臣都不反对。

想必换成义子,也是一样的。

萧绯:“太子果然阴险,知道刘清源是个大嘴巴。”

哪里像他这样早早知道皇嫂的人选,却守口如瓶。

第17章

太子监国第一天,早朝。

龙椅空置,下方置一黑色檀木长条案几。

太子萧循传达了陛下病中圣谕:“释放姚靖,念其替父伸冤,事出有因,降职二级,罚俸一年。”

众大臣惊讶,都察左御史出列:“陛下释放姚靖已是天恩,她是女子,岂能继续做官!”

萧循:“父皇感念孝嘉皇后,道是巾帼不让须眉,今后有意放开女子科举。”

都察左御史是元老重臣,有段时间这些人都给孝嘉皇后打下手,因此无可反驳那句巾帼不让须眉。

都察左御史怀疑其实是太子的主意,但没证据,毕竟陛下病了,怀念故人情有可原,他总不能去叨扰陛下。

“太子三思。”

萧循:“难道王大人担心大宣男儿考不过女子?如此,可分设男女科举。”

“臣不是这个意思!”分开设男女科举岂不是意味着年年都有女子为官!

王大人灵机一动,转向裴太傅:“事关科举,裴大人以为呢?”

裴太傅夫人的娘家子侄也参加了这届科举,正好是第四名,如若剥夺姚靖的状元,第四名递补至探花,说出去也好听。

裴清许道:“黄帝艺五谷,嫘祖始桑蚕,科举是为大宣选拔人才,当官皆为解民饥寒,并无男女之分,户部织造司等不妨先设女官,观瞻后效。”

萧循:“太傅言之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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