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竟然被杞无忧握住手腕,强行压制住了。
“嗯?!!”
徐槐感觉到不可思议,他用手臂圈小朋友的动作并没有太用力,但一般人应该也是无法这么轻松地就压制他的。
差点忘了,他这位徒弟可不是一般人,是武林高手来着。
还是自己大意了。
杞无忧没有要松开的意思,就这样握着徐槐的手腕复述完,又略带幽怨地对切尔文说了句:“你看过Ryan跳舞,我都没有看过。”
“哈哈哈!”切尔文顿时得意起来。
他望向徐槐,“Ryan,是不是只有我在现场看过你跳舞?”
徐槐干脆靠在杞无忧身上,闲闲地反驳:“什么叫只有你,现场有那么多人呢。”
“槐哥,”江晨曦眼睛亮亮的,试图鼓动徐槐:“你跳一个嘛,我们都没看过!”
“不跳!”徐槐高傲拒绝,一副没得商量的语气:“谁也别想让我跳,我已经退出舞坛很多年了。”
说了又没怎么用力地挣了挣手腕,懒洋洋道:“小杞,玩儿够了吧?放开我。”
杞无忧的语气好像也很没得商量:“不放。”
徐槐威胁:“你再不放我就跳到你背上。”
“好啊,”杞无忧认真道,“我可以背你。”
“哎呀。”
徐槐只是开玩笑,又不会真的跳到他背上,“你好难搞哦,快点放开我。”
江晨曦一脸没眼看的表情:“法律应该禁止槐哥说‘哎呀’和‘哦’!”
杞无忧突然松开了钳制住徐槐的手,问江晨曦:“他平时也这样对你们说?”
“可不是嘛,太犯规了!”江晨曦说完,模仿着徐槐平时哄小孩儿的口吻道:“你这个动作做得还不够好哦。”
“他一说这话,那我们还能怎么办,就玩儿命练呗。”
远处,摩托车的轰鸣声复又响起,田斯吴开着雪地摩托,载着两个人,风驰电掣地回来了。
“呜呼,我们回来了!”Chris张开双臂,高声喊道。
他们还带回来了很多瓶功能饮料和矿泉水,给大家分了分。
王飞跃一路上都在和Chris聊天,已经和这位外国大哥建立了深刻的友谊。虽然他英语说得很烂,但是徐槐给他们上英语课的时候告诉过他,口音不标准也没关系,只要能正常交流就可以。
“Cherven!”
王飞跃又磕磕巴巴地试图用英语和另一位外国朋友交流:“你家是澳大利亚哪里的?”
“墨尔本。”切尔文回答。
王飞跃:“我听说每个澳洲人都要单挑两只袋鼠,是真的吗?”
切尔文:“这倒没有,不过我家的农场附近有很多袋鼠。”
王飞跃惊讶得眼珠子都快蹦出来了:“哇,农场!那你家一定很有钱吧。”
切尔文耸肩笑:“哈哈哈是的,我家在昆士兰州有一座矿山。”
江晨曦听到王飞跃这么没分寸感的提问与切尔文“地主家傻儿子”般的回答只感觉到一阵窒息,用力把王飞跃拽了过来。
“喝你的红牛吧!”
“咦,”王飞跃见杞无忧和这么多人在一起,奇怪道,“槐哥咋没有和无忧搞点师徒密训啥的?”
徐槐听到笑了:“我是小杞的师父没错,但不又是他一个人的教练,我还要教你们呀。”
喝水是短暂的休息时间,大家都随意地往雪地上一坐,有人争分夺秒地趁着这个时间刷起了视频。
杞无忧听到江晨曦和别人碎碎念:“妈呀,刚才就想搜了,一直忍着。太帅了,我真的好想现场看槐哥跳舞啊!”
“槐哥退出舞坛,只能说是舞坛的遗憾。他们挪威人都好会跳舞!”
“确实。”
尽管徐槐已经退出舞坛多年,但舞坛仍有他的传说。
他自己说那些视频乱七八糟,但其实不然。杞无忧看过他在视频网站上发布的视频,即使是日常的vlog拍得也跟纪录片似的,分镜、转场、剪辑、配乐,全部都是由他一个人来完成,播放量常年占据运动领域的榜首。
其他人镜头里的徐槐也同样肆意而鲜活,有时候就连一些网友不经意间的偷拍,一经发布也会在网上引起很高的讨论度。
徐槐从很小的时候就表现出了令人艳羡的运动天赋,除了滑雪,他还擅长滑板、冲浪、游泳以及霹雳舞。
霹雳舞与滑板一样起源于街头文化,属于街舞的一个分支。
八岁那年,某天在奥斯陆街头,徐槐偶然间看到一群帅气的男生女生跳舞,便对这项充满魅力、有独特风格动作的舞蹈起了兴趣。
一开始学的时候只是单纯地出于兴趣,觉得好玩而已,但阿卡塞尔对他的要求很苛刻,凡事既然做了都要做到最好,给他找最好的舞蹈老师,找环境最好的舞室来练习。
徐槐学习霹雳舞的时间虽比学滑雪晚了几年,但他在这项技巧性街舞上所展现的天赋却丝毫不逊色于滑雪。他被挪威最顶级的街舞大神视为未来的“breaking king”,还拿到过许多WDSF(世界体育舞蹈联合会)所组织的breaking国际赛事的奖项。
杞无忧的确看过很多徐槐的跳舞视频。
舞池里的气氛躁动而狂热,蓝紫色的灯光摇曳变换,人群像流动的海水一般拥挤,仿佛时时刻刻都在随音浪翻涌。
视频里的主角身处其中,只有一个背影,随着音乐节奏摇晃着身体,显出性感的颈线,他微微偏过头,灯光勾勒出他棱角分明的轮廓,还未看得分明,视频便结束了,意犹未尽。
街头、舞室、还有专业breaking比赛的赛场上,所有的背景音乐无一例外都是节奏感很强的Hiphop曲。
杞无忧意外地发现,滑雪比赛中,DJ有时在徐槐上场时竟然会放他舞蹈视频中出现过的BGM,每当这时,弹幕里总会有人说,这是专属于Ryan的BGM.
他还在视频中刷到过徐槐的前男友,是个音乐制作人,会写各种风格的舞曲,同时也是WDSF的注册DJ,两人是在一场breaking比赛中偶然认识的。
他看了网友的爆料,顺藤摸瓜找到徐槐前男友的主页,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把他的所有动态一条不落地看完了。
然而他的动态里没有任何一条有提到过徐槐,甚至没有透露过太多与私生活有关的事情,最多的就是分享音乐。
在徐槐宣布退役的那天晚上,他分享了一首歌。
节奏偏慢,基调柔情而又伤感,他以前从未编过这种风格的曲子。
于是评论下有人问:这首歌是不是写给Ryan的?
他没有回复是或不是,而是说,我很想念赛场上的他。
杞无忧无从得知徐槐与这个人分手的原因,但能看得出来,这个人或许对徐槐还有一些留恋。
……
简单吃过午饭,下午的训练主要是练习坡障,上下铁杆、半管与小跳台。
杞无忧对于场地的适应能力很强,身体状态也调整得不错,一整个下午的训练都没出什么差错。
还是采取开火车式练习法,队员们保持一定的距离,从助滑区出发,一个接一个地排队跳。徐槐不仅要纠正他们在练习过程中出现的问题,还得负责录视频记录。
沿着雪道飞驰时,有徐槐跟在他身后,好像就能把人类世界的所有纷扰都抛在身后,整个人沉浸在一片纯白色的海洋,风吹在耳朵尖上冰凉,使人变得平静。
训练时的哪个动作完成得很好,切尔文总是激动地第一个冲上来抱他,好像比他自己成功跳出新动作的时候还要高兴。偶尔落地没站稳摔倒了,徐槐便会拉他起来,问他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受伤,能不能站起来,缓一缓再继续。
在雪场训练的时间总是过得格外快,一转眼便傍晚。
切尔文也结束了一天的偷师,把雪板抱在怀里:“大家晚上有事吗?没事的话都来训练营玩吧!”
晚上的滑雪场会举办一些活动,切尔文所在的训练营便是本次活动的策划方,他盛情邀请中国队的朋友们过来玩。
“什么活动啊?”王飞跃听后好奇道。
“来了就知道了!”切尔文卖了个关子,“大家都来玩儿啊,超级超级好玩的!”
王飞跃第一个响应:“好啊!”
“槐哥去吗?”有个女生怯怯地问。
徐槐原本打算拒绝的,但发现个别队员好像还是有些害羞,不敢主动去结交新朋友,训练营的活动或许是个不错的交友场合,他以前在雪场训练时也曾参加过,一些雪友之间的趣味滑雪小游戏,很有意思,非常有利于增进感情。
于是徐槐改了主意:“去啊,大家都去玩吧,我陪你们去。”
他又看了眼好像对活动无动于衷的杞无忧,“小杞也去吧?”
杞无忧点头:“嗯,你去我就去。”
作者有话说:
徐槐跳舞是QuickCrew那种风格的,挪威街舞的king!以及后面不会有前男友出场的情节,小杞的假想敌太多,暗杀名单都已经快要写不下了……(dbq虽然已经在生死时速码字但还是晚了几分钟T.T
第71章 投喂大赛
夜色降临,雪场里天幕渐渐变成了深沉幽暗的靛蓝色,照明灯光渐次亮起,整座雪场灯火通明。
滑雪训练营的活动地点在雪场Base area一处平缓的雪坡旁。空地上架起了一长排烧烤铁架,长长的木桌上摆满各种各样的酒水饮料。空地中央有一块很大的电子屏,屏幕不远处的正前方,篝火燃起,火苗燃烧得通红,时不时迸发出几颗火星。
篝火旁是一排躺椅和毛毯,滑手们可以围着篝火坐下来喝酒聊天。此外还有音响,DJ已经在调试设备,俨然要将这里变成一场夜间的户外狂欢party。
“好酷啊啊啊!”王飞跃指着电子屏幕上滚动播放的画面大叫。
杞无忧原本背对着屏幕,被他这么一吼,转过头看了眼。
大屏幕上随机滚动播放着雪场摄影师今天拍摄的视频与照片,视频多是选取一些专业运动员的训练场景,而照片基本上都是抓拍,见到什么新奇好玩的事情便通过相机记录下来。
此刻屏幕中播放的是一条单板滑手飞跃大跳台的视频。
“这谁啊我去,竟然能跳2160?!”王飞跃十分震惊,“是昆腾吗?昆腾也来了?”
田斯吴不像他那么大惊小怪,开了瓶酒,“不是昆腾。”A队的队员以前外训时大多参加过类似的活动,相比之下就显得淡定许多,“他都没来参加新西兰公开赛。”
“不过这人落地没落稳啊,雪板打滑了,”田斯吴一边往杯中倒酒,一边接着分析,“这风格一看就不是昆腾啊,除了昆腾还有谁能跳2160?思文吗?”说着,转头望向了徐槐。
徐槐半靠在躺椅上,盯着屏幕上的身影沉思道:“Sven也没有来,这是Anders,他上个赛季跳1980都不太稳,现在竟然能跳2160了,进步很大。”
“啊,是他啊€€€€”田斯吴又抬起头,刚才的视频已经结束了,屏幕上开始播放下一段视频。
“槐哥喝吗?”他把盛满白葡萄酒的玻璃杯递向徐槐。
徐槐摆了摆手,“不想喝。”
“Sven为啥没来啊?”王飞跃好奇道。
“资格赛的时间和他想看的那场演唱会的时间撞了。”徐槐回答。
“呃……”这下王飞跃沉默了许久后才道,“那他也太随心所欲了吧,我要是为了看演唱会不参加比赛,领队估计立刻让我滚蛋。”
徐槐笑了笑,“还好啦,训练体系不一样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