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人类世界太复杂了,温时觉得还是当动物比较纯粹点,他虽然以前也当过人,但没遇到过这么多不顺心的事情,现在当了警犬,这世上所有丑陋的嘴脸他都要看过了。
有点无力是真的,感觉自己也为这个社会做不了什么,正义的定义到底是什么样的,怎么样才算真正的正义?
他陷入了反复思考的漩涡中,有点怀疑自我存在的价值,如果他们所做的都不是正义的,那要他们又有什么意义呢?
如果他们的受伤为捐躯什么都换不来,那他们这样努力挣扎在一线又有什么意义?
温时不知道,只觉得满心的失望和落寞,就像今天的陈朗,他明明做了一件好事,拯救了一个差点被丈夫打死的女人,却还要承担那些莫须有的风险。
人心真的经不起推敲吗?人性难道就是为了颠倒黑白吗?
温时不知道,他只是觉得这样的事情发生了,有点可悲,又有点无可奈何。
没有意外,陈朗和夏甄又闹矛盾了,他们的矛盾在于意见的不合。
陈朗是个暴脾气,遇到什么事情都做不到明哲保身,说干就干,不顺眼就干。
但夏甄就比较理智,他考虑问题比较周全,其实都是为了陈朗好,但陈朗觉得夏甄没和他站在一条线上,两个人之间的矛盾就激化了。
陈朗回去就把温时和贝斯带到宿舍去,将宿舍门从里面反锁了,他今天也不会让贝斯和温时去上班了,他看起来真的很生气。
尤其是看到贝斯和温时都受伤了,陈朗的气不打一处来,他的咒骂真的很难听。
但温时和贝斯知道陈朗在生什么气,他们见到了那个场面,知道陈朗所做的一切都是属于正当防卫,可是夏甄和其他的民警不知道,他们就会误认为陈朗做了什么过激的行为。
不过温时现在也没心情去管陈朗和夏甄怎么样,他现在比较担心贝斯,他的警犬哥哥被伤了,还是为了救他。
温时:“所以警犬哥哥真的把自己的生死没当回事,出事的本能就是为其他的队友着想,他真的太伟大了。”
温时和贝斯躺在一个不大的狗窝里,他试图触碰贝斯,贝斯可能有点疼,回头看了他一眼,但始终没做出什么排斥的行为。
陈朗还在骂夏甄:“我以为别人不了解我就算了,连他也指责我,我真的是一秒都不想看到他了,真的烦死了,以后这狗东西少来,他要是来找我,你俩帮我咬死他。”
温时和贝斯:“……”
他们作为警犬虽然要听训导员的话,但夏甄作为陈朗的领导,也是警犬们的上司,他们怎么可能咬。
陈朗的气话他们听听就好了,因为他们也知道这件事还得夏甄去帮陈朗摆平,不然没法交代,这事情可大可小,到时候要是这对夫妻起诉离婚,陈朗指不定还得牵扯进去。
所以温时又懂了一个道理,不属于自己职责范畴内的事情,还是不要管太多的话,但陈朗那情况真的很特殊,这换成谁都忍不了。
温时和贝斯受伤,夏甄便让他们都休息了,但陈朗不知道什么时候哄好,这大白天的,把宿舍门关的死紧,也不让贝斯和温时出去。
夏甄在外面敲了半天门,都没有回应,其他训导员还以为他俩怎么了,纷纷前来看情况。
夏甄怕他们的关系被看穿,又尴尬,将其他训导员给打发了,自己又耐着性子哄陈朗:“我知道你生气,我也知道不是你的错,可是能有什么办法,你也别这样了,放心,有什么事情我帮你担着不行?”
陈朗怒骂:“滚远点,看到你就烦。”
夏甄也不生气:“那你什么时候不烦了就出来,我在这里等你,有话跟你说。”
一听夏甄不走了,陈朗猛地把门打开,夏甄迅速闪进去,陈朗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夏甄已经进门了,并且将宿舍门给关死了。
陈朗要骂人,被夏甄几步走过去就抵在了门后的墙上,夏甄威胁的语气传来:“你有本事就吼,把他们都引来,看我是怎么在你的宿舍上你的。”
温时的瞳孔顿时都瞪大了,他有点慌,他想着夏甄再怎么厉害也不能白天做这事啊,毕竟他们两只警犬还在这里,外面还有那么多训导员呢!
他又恍惚想起上次,陈朗和夏甄乱来,把贝斯都影响到了,温时真的很害怕他们这个时候搞这些。
他朝着两人叫了一声,意思是注意你俩的行为,我们还在这里呢。
但夏甄不管不顾,和陈朗一样高的身体,将陈朗钳制住,然后狠狠地亲了上去。
陈朗的挣扎显得无力又欲拒还迎,最后索性不挣扎了,两个男人报复性的亲吻着彼此,好像要把对方啃了一般。
温时真的觉得没眼看,索性就把脑袋躲在贝斯的身上,避开贝斯的伤口,他轻轻地转过头去。
给一只警犬天天看这些玩意,这两人完全不知道怎么想的。
可是贝斯看得很专注,他甚至观察到了两人的每个细节,直到最后夏甄解开陈朗的皮带,一把将他翻转按在了墙上。
夏甄的语气很轻,但带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强烈占有欲:“我让你乖点你偏不听,你以为是你要解决这些问题么?不是,是我。是我要帮你善后,给你做那么多事情,你不领情就算了,你还这样对我,陈朗你是真的欠C。”
陈朗咬着牙挑衅:“来,有本事G死我!”
夏甄也一点都不客气,两个散发着雄性荷尔蒙的男性在眼前上演这一幕,对贝斯简直形成了视觉上的冲击,第一次冲动他可以告诉自己是被影响的,可是这一次,他一想到身边躺着的温时,他就情难自控。
他也好想和小警犬做这些事情啊,以前真的没想过,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对小警犬有了这样的心思。
他以前从不觉得自己是个控制不住自己的警犬,他做什么都很有分寸,但在喜欢这件事上,他失去了理智。
温时的耳朵时不时摆动一下,他想忽视这些声音,即使两个男人的声音已经压的很低,但还是极具穿透力地穿透温时的耳膜。
还有那种不可描述的声音,温时不用看都知道他俩在干什么,不得不说,这两人还是挺疯的。
没多久陈朗就抽抽搭搭开始骂夏甄,夏甄的言语变得温和了不少,他像是哄小孩子一样哄陈朗:“我希望你以后做什么事情都先请示我,我觉得可以了你再做,当然我不是怕丢了我的饭碗,我是怕你被针对,你知不知道?”
陈朗抽噎着:“我又和你没关系,你少管我。”
夏甄问:“什么叫没关系?我俩都这关系了,你说没关系就没关系?”
陈朗不说话了,温时想着你俩快点完事吧,我真的听不下去了。
正想着,突然觉得贝斯的行为过分亲昵,在他的耳朵上一直在舔舐,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温时第一时间也没管。
直到贝斯翻个身之后,试图往他身上爬,温时才一个激灵,猛地从贝斯身上抬头。
只见贝斯的眼神带着他读不懂的情绪看着他,温时不用想都知道怎么了,下意识往贝斯的腹看了一眼,好家伙,和温时想的一点都没错。
贝斯又被这两个家伙影响到了,温时觉得又尴尬又好笑,毕竟在他心里,贝斯的形象是有点高大的。
可是这已经是第二次了,温时要忍住自己的想法,贝斯就算是经过严格训练的警犬,他也是动物,是动物就会有本能,有本能就会这样,所以这是正常现象。
犬科动物的构造大概是一样的,温时上辈子是狼,狼的构造和狗的差不多。
想想还有点奇怪的感觉,阿普那家伙其实挺大的,但每次卡在温时里面的时候,都让温时有点心惊胆战。
犬科动物都有那样一个用来增加受孕几率的骨头,会在关键时候卡进去,估计要十多分钟才能出来。
温时看了一眼贝斯,心想着这样的贝斯哥哥会不会有?
他有点好奇,但又不敢想。
温时在心里唾骂自己:“真的什么都敢想,要心无旁骛,不要想那么多,已经做了两世的动物了,什么没经历过,那种事又不享受,想了能干嘛?”
确实,只有高智商的动物才会在做这些事的时候有感觉,除了人类做这种事是为了快乐,还有比如海豚、黑猩猩之类的。
不然其他的动物有这种行为的都是本能驱使,纯纯的为了繁衍。
贝斯确实该到繁衍的时间了,温时也不怪他,只能远离他。
贝斯一碰他,他就往远挪了挪,希望他能冷静下来。
而那两个罪魁祸首还难舍难分,要不是外面有人叫陈朗,这两家伙还不知道要怎么造。
终于停下了,陈朗的制服都皱了,夏甄又给他弄平,声音变得温柔很多:“好点了没有?我知道你就说有气没地撒,现在好点了?”
陈朗冷哼一声,但明显和之前不一样了。
温时想着,果然,还有夏甄有办法,不听话,干一顿就好了。
贝斯的靠近再次被温时拒绝了,他也算是明白温时的内心了。
温时和他想的不太一样,他再次拒绝了自己,也说明他不喜欢自己了。
贝斯知道自己没机会了。
贝斯:“好吧,这辈子估计也就只能做个伙伴和同事,我们不可能再有其他的关系,我都表现那么明显了,他还躲开了,这说明他真的没有那种想法,是我想多了。”
贝斯不得不收敛了自己,既然得不到,那以后就少碰了吧。
贝斯这样想的,等陈朗打开门带他们出去训练场纳凉的时候,贝斯就开始远离温时了,甚至在温时追他的时候,贝斯选择往远了走。
在贝斯第二次躲开温时后,温时才意识到贝斯在故意远离他,温时便停下了脚步。
陈朗让他们自由活动,自己去找其他训导员说话了,但贝斯不和温时待在一起了。
温时观察过了,贝斯没有冲动了,他恢复了常态,所以为什么要故意避开自己呢?
温时不知道,他站在那里茫然了一会儿之后,去一边的草坪上躺着了,也再没去找贝斯。
他俩的关系好像从这个受伤的下午就变了,变得有了距离感,生疏了起来。
温时思来想去没想明白是因为什么,贝斯的态度变得很奇怪。
温时:“难道是我做错了什么?我想了想,也没想出所以然,这贝斯到底在搞什么鬼?难道是因为他发情的时候,我没管他?”
不是,如果真是这个原因,那和温时也没什么关系啊,毕竟温时觉得自己是一只工作犬,和贝斯虽然关系好,但还没好到需要解决这些事情的地步吧?
“兄弟是用来信任的,不是用来上的,贝斯到底在想什么?他那种警犬竟然也想和我做那种事?”
想到这里,温时一个激灵,这不太好吧。
虽然他每一世都有一个伴侣,且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温时也说不上来,只记得上次去世的时候,他看到阿里斯变成了阿普,这让他在弥留之际欣喜了不少。
但转眼变成了一只小狗之后,那些事情他都忘记了,变得很模糊,具体是做梦还是真实的,他也不知道。
虽然每一次都是新的起点,新的生活,但温时对择偶标准还是有点高的。
这次作为工作犬中的警犬,虽然贝斯很优秀,温时对他也有好感,但他们的关系始终还没发展到要那样的地步对吧?
温时:“什么事情都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不是吗?我和贝斯的关系还处在小时候那种状态下,我完全没往那方面想,在我心里,他一直是长辈啊。”
对,在温时眼中,贝斯一直是一个经验丰富的长辈,是他警犬生涯里的启蒙导师,在他心里,贝斯更像他的师父或者老师。
他想了很多,始终没敢往那方面的关系想,因为他知道,他和贝斯不可能是那种关系。
可是贝斯不理他了,甚至不看他了,这让温时疑惑的心理又带上了失落。
贝斯也不和温时互动了,温时伤的轻,就休息了半天,贝斯伤的重,就休息了三天,等伤口愈合后,他们又开始轮流倒班。
这样的日子可能要持续一辈子,每次换班的时候,贝斯都一副很严肃的表情,拒绝和温时亲近。
温时试探了几次也就再也不试探了,到点了他就安安静静下班,回家休息。
可是这样的日子变得也没有什么意思,按部就班的日常,也没有了一点的激情,温时觉得好安静,好没劲。
当然他也不希望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上完早班,一个下午都没事干的温时,实在觉得太无聊了,他去找贝里和贝贝玩,但被贝贝敌视,他又去找贝爵玩,可是没多久贝爵要出任务。
温时还没见过贝爵出任务的样子,所以在贝爵要走的时候,温时也想去,他追着贝爵的脚步,不肯停下。
训导员怎么说他都不听,还朝着贝爵叫,贝爵也看着温时不走了,两只警犬在相互的叫声中,变得不听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