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夫子科举日常 第217章

周自言‘哎哟’两声,‘双标’道:“你现在不是在京城了么,而且马上就可以去国子监上学,早晚都能知道的,顺其自然,顺其自然吧!”

宋卫风实在忍不住他脸上的表情,翻了个白眼,“……”

什么人啊!

周大哥刚刚说那些小情话的时候,不愿意什么顺其自然。

结果到了他这里,周大哥就让别人顺其自然……

周大哥,周大哥这个脾气,真让人爱恨交织!

不过那一天,周自言还是告诉宋卫风一句随手作的打油诗。

左右,左右。

左是稻菽起叠嶂,秋谷丰裕壮黎生。

右有清潭映百花,却是棠棣无讼争。

第116章

京城各家官学的开学时间都不一致, 但国子监一定是最晚开学的那个。

国子监一直是至高学府,在前几朝时也跟着其他官学一起开学,结果惹来许多读书人不满。

原来那些外地来的读书人, 虽然没能去国子监读书, 但想在国子监开学的时候,凑一凑热闹, 好沾一些国子监的文气。

结果国子监撞上他们的官学开学时间。

他们不能去看国子监开学的文人兴盛之景,这如何能让人不生气!

一开始只是一两个人抱怨, 后来渐渐地,声量越来越大。

几堆读书人不闹事,不聚众,就是拿起笔杆子写文章,今儿一篇《梦国子监》, 明儿一篇《悔言诗》, 话里话外都在说自己没能看到国子监开学的盛景, 此生遗憾。

有几篇文章写得极好,都被传唱到宫里去。

陛下也看过,还把当时的国子监老祭酒叫到宫里调侃了两句。

最后还是老祭酒, 哭笑不得地重新申请国子监的开学时间。

从那以后,国子监便是京城官学最后一个开学的学府。

国子监开学的时间, 是在未时(下午两点)。

郑祭酒等人巳时(上午十点)下朝, 回府休息一会,用好午膳,换个衣服,正好赶来国子监监督国子监开学。

日光铺洒到地上时, 国子监门口已经站满了人。

其实平时若有人要入官学,通过考核也是可以进去的。

像这样比较盛大而统一的入学, 只有京城本地和外地举子入学的时候才有。

宋卫风带着一众小少年等在国子监门口,他们与其他学子一样,都穿着制式一致的€€衫。

京城本地的举人家都在京城里,所以彼此之间也熟识,常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或坐于马车上,或站在一处。

而外地举人,往年人数都极少,所以他们也会抱团站着。

毕竟以后都要做同窗,先提前熟悉一下也好。

不过今年,这外地举人的熟练明显比前几次都要多。

尤其是这外地举人的年纪……好像也小了一大轮。

宋豆丁就乖乖站在原地,他却明显感觉到四面八方而来的目光,“怎么这么多人都在看咱们……咱们衣服穿错了吗?”

他低头看一看,都是崭新的€€衫,还是周夫子买的呢,没有问题啊!

“他们这是好奇咱们的年纪呢。”钟窍一摇着他的扇子,颇为享受这样的目光。

王小妞和蒋庆庆垫着脚四处瞧了瞧,惊讶发现:“这里有好多女学子和哥儿学子啊!咱们那去参加乡试的,不算我和庆庆,好像才两个人。这里少说也有二十几个人了。”

虽然他们与豆丁的关系很好,可能在国子监这样的地方,见到和自己同性别学子,他们更高兴!

“毕竟是京城啊。”

正说着,几位一看便是外地来的学子,迈步走过来。

宋卫风与少年们齐齐拱手作揖,一一与这些外地学子结识。

算上他们,今年国子监一共收了十五名外地学子。

虽然与京城本地的举人数相比只是沧海一粟,但也不错了。

两名五经博士缓缓打开国子监大门。

厚重木门分离,后面站着的是国子监的祭酒与司业。

司业之后,便是国子监的几位五经博士。

郑祭酒穿着正式的朝廷公服,不苟言笑的模样格外肃穆。

辜鸿文这个司业也收起平日和蔼的笑容,变得正经疏离,一身暗红色朝廷公服,与郑祭酒站在一起,不怒自威。

后面的五经博士们皆穿着朝廷派发的常服,一尺阔大袖并拢在一起,团领衫和束带都整齐干净,边缘隐隐似乎还有金色的绣线。

宋卫风站在最前面,悄悄在国子监的众位之中找了一会,咦,没看到周大哥。

郑祭酒都下朝了,周大哥也应该散朝了吧,怎么不在呢?

郑祭酒便是国子监的山长,不论是京城学子还是外地学子,能亲眼见到至高学府的山长,那都是一件大喜事。

人群顿时沸腾,声若洪钟。

郑祭酒对此情景见怪不怪,他摆手,压下这些人的声音,按照惯例说了一些鼓励大家用功读书,早日金榜题名的话。

在大庆,儿童第一次开学,又称开书。

要正衣冠,行拜师礼。

再洗手净心,朱砂开智,填写亲供等。

不过到了国子监这里,诸位学子只要填写好自己的信息,领到国子监号房木牌,然后等着听国子监祭酒训话便可。

是的,又是郑祭酒讲话。

其他人只要站在郑祭酒身后,为郑祭酒撑场面便是。

国子监开学对于学子们来说算是人生一大事,可对国子监的人来说,那便是一年频频发生的平常事。

所以一趟下来,郑祭酒的嗓子仿佛要冒烟,而其他人则是困顿地发呆。

郑祭酒讲完话,本来这开学便算结束了。

结果郑祭酒又道:“诸位学子,大家应当也知道上一回殿试,从咱们国子监走出去一位三元及第的状元郎。”

三元及第状元郎?

这名号一出,所有人的眼神都亮了一些。

读书人读到最后,为的不就是金榜题名么!

那金榜题名中最光宗耀祖的是什么?

€€€€自然是三元及第,当朝无两!

可三元及第并不是那么好拿的,整个大庆近十几年,好像就出过两个人。

一位是已经走到二品大员位置的总宪大人,一位便是郑祭酒口中的状元郎。

“看来大家都知道。”郑祭酒笑呵呵地捋着自己的胡子,“那位状元郎现在就在国子监任教博士,我这个糟老头子就不多说了,让咱们的状元郎来讲一讲他在国子监读书的经历。”

“恭听!”所有学子眼含激动,齐齐拱手作揖,以示尊敬。

宋卫风翘首以盼,终于看到一抹熟悉的红色身影,缓缓走到郑祭酒身旁。

两个人转过身去,好像在说什么话。

宋卫风猜测,这么严肃和隐秘,应当是在商讨国子监的各项事务吧。

实际上,周自言一下朝就被詹公公留下了,刚刚才从皇城里赶到国子监。

一来便被郑祭酒抓来做演讲,周自言仗着他们背对所有人,一把薅住郑祭酒的胡子,“郑老头,你又害我!”

“你可是三元及第!而且这些学子,日后还是你的学生,你不应该说两句吗?”郑祭酒觉得自己很有道理,“昨日我不是提前告诉你了吗?你快别磨叽了,都等着你呢。”

“我这不是得回去换身衣裳吗?”周自言摊开自己的大袖,“你见过哪个人穿着朝服来讲学的!”

“哎哟,事急从权,事急从权!”郑祭酒把周自言推到前面,自己后退一步,摸鱼去了。

“……”周自言连上朝的朝服都没来得及换,就要做什么动员大会。

他恨郑祭酒!

其他学子注意到这位状元郎和其他人不一样的衣服。

外地学子们略有些不解。

京城本地懂行的学子解释道:“这是朝服,就是官员上朝穿的衣衫。”

“原来如此。”外地学子再看状元郎那一身红,顿时觉得格外尊贵雍容。

不知道几年后,他们能不能穿上这样一身衣服。

宋卫风站在第一排,宋豆丁等人也围在他身边,此刻都目光灼灼地盯着最前面的周自言。

周自言看到这些人,展颜一笑,背起双手,“诸位学子,在下周自言,乃上一届殿试头名……”

动员大会么,周自言那可太会了。

上辈子做老师的时候,每周一都得遭一回罪,现在随便讲两句,那更是信手拈来。

引经据典,幽默逗趣,方才被郑祭酒等人吓到的学子们,瞬间跟着周自言的话露出浅浅微笑。

整体氛围松快许多。

郑祭酒瞧着,忍不住询问身旁的辜鸿文,“辜鸿文,老夫讲话真就那么无聊么?”

“……”辜鸿文在良心和前途之中,选择了后者,“祭酒,您说毕竟久经年岁,说的话难免深奥了一些。”

“我觉得也是。”郑祭酒舒服了。

等周自言讲完话,国子监便不在拘着这些新入学的学子,开始随他们四处游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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