乒里乓啷，一群少年吵得耳朵疼。
这要是平常平等院早发火了，可现在他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面无表情地坐在一旁。
君岛育斗默默观察着，又看了看跟加治他们打闹的书翁……算了，看这家伙看不出什么，他整天没心没肺的。
“什么时候走？”
明明前一秒还打闹嬉笑的人，在平等院凤凰开口的那一刻，全都暂停了。
这句话的声音很轻，明明在那样嘈杂的环境，不应该被人注意到，可偏偏在那一刻，每个人都听到了。
极致的安静，让刚刚的喧闹都染上了一层虚假。
加治风多想开口，君岛育斗给他使了个眼色，微不可查的摇头。
臧言之环视了一圈，看大家都沉默不语，懂了。
这群家伙都有所察觉。
他们或许不知道自己要离开，但察觉到了自己和平等院凤凰之间的不对。
臧言之笑了，“后天。”
“嗯。”
平等院凤凰没有再说什么，他拿起筷子开始烤肉，好像只是单纯的想问一下。
没有人说话，只有肉片放在铁板上的滋滋声。
加治风多突然将筷子摔在桌上，声音低沉，好像压抑着什么，“如果部长不说，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们，还是说，你根本就没想过告诉我们？”
臧言之脸上笑容依旧，“我确实没想过告诉你们。”
君岛育斗皱眉，“书翁……”
臧言之将手撑在桌子上托腮，搅拌着化了的冰淇淋，他看起来好像根本没有察觉到现在的紧张氛围。
“告不告诉你们重要吗？”
“我自己的未来并不会因为别人的想法而改变，说还是不说，我都会离开。”
“如果你们是想要一个正式的告别，那就更不需要了。”
“只要在这条路上走下去，总有一天会再次相见。”
“而我，只是先走一步。”
他好像是在对所有人说，又好像意有所指。
墨色的眸子倒映着明亮的光，像是迷雾道路上的道标，指引着方向，等待有人到达他所在的地方。
【不是抛弃，是在前方等着你。】
是这个意思吗？
……
全国大赛结束的第三天，一架从日本飞往美国的航班划过万里长空。
神奈川
三津谷亚玖斗看着对面气喘吁吁的柳莲二，放下球拍，“莲二，我要离开了。”
柳莲二错愕，“亚玖斗哥哥……”
“莲二，你现在学到的数据网球还不够，好好看着，这是我最后一次为你演示。”
柳莲二急忙问，“你要去哪？”
“我也不确定，现在的我太弱了，我要去找能够推导那个人数据的方法。”
柳莲二疑惑，居然还有亚玖斗哥哥推导不出数据的人吗？
脑海里闪过一道身影……
一年后。
牧之腾拿到了全国二连霸。
这一年，即将升入高中的平等院凤凰，种岛修二，入江奏多，越智月光等人销声匿迹。
这一年，平等院凤凰遇见了鬼十次郎。
这一年，jr网球大赛12岁以下的小学生组，幸村精市拿到了冠军，真田弦一郎在比赛结束后遇到了珊珊来迟的手冢国光。
这一年，井上守发表了一篇报道，那个似乎只是昙花一现，却震撼了当时国中届的少年，以报道的形式再次出现在大众眼前，有些人认识，有些人不认识。
照片上的少年站在最中央，望着天空，在他身边是那一届全国四强学校。
旁边写着：
这是最好的时代，亦是黄金时代的开始。
第23章 都是弟弟
美国
“看这里，来来，凑凑～这里这里这里……”
“喂，过分了啊！你这家伙，别把我弟弟当猫逗。”
臧言之无辜，“我没有啊，我只是在跟他玩。”
“那你拿逗猫棒干嘛？”
臧言之看看手里的逗猫棒，淡定的随手扔下，“哦，拿错了。”
“切！”
越前龙雅翻了个白眼，掂了掂手里的橘子，扔下去。
“喂喂喂！不要乱扔啊！砸到弟弟怎么办？”
“我扔的很准，才不会砸到龙马，”越前龙雅吐槽，“还有那是我弟弟，不是你弟弟！”
臧言之：“说什么呢～你们两个都是我弟弟。”
越前龙雅：……
淦！
自从被这家伙知道自己比他小两岁后，就被摁头认哥了。
可怜小龙马，强行多了个不靠谱的哥哥。
越前龙马懒得搭理他们，大哥不说二哥，这两个哥哥性格都很恶劣。
不过他心里还是有点可怜自己老哥的，被书翁哥哥气的太惨了。
这都是报应，谁让他平常老欺负自己！
越前龙马悄悄在心里偷笑。
臧言之一年多前，从日本离开后，就是收到了越前龙雅的信息，来美国找他。
他和越前龙雅是在南非旅游的时候遇见的，他当时正在世界各地流浪，在南非一个小国家的街头网球场，碰到了当时正在和人比赛的越前龙雅。
当时的越前龙雅实在是太拽了，正好，越前龙雅也觉得他很拽。
两个都有点中二的少年决定用实力教对方做人。
当然，最后被教做人的是越前龙雅。
那时的越前龙雅刚到越前南次郎家两年，年龄还比臧言之小两岁，打不过也算情有可原。
但越前龙雅可不管那么多，输了就是输了，他心里憋闷，想着年龄上可不愿再被压一头，所以骗臧言之两人是同龄。
两人当时身高差不多，臧言之也没怀疑。
直到他来了美国。
“我说……”臧言之打量着从树上跳下来的越前龙雅，“你好像还跟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一样高，不会不长了吧？”
他一边说，一边专门跑到越前龙雅旁边，用手比划着自己跟他的身高。
越前龙雅瞬间弹开，“胡说！我明明长高了一厘米！”
臧言之露出同情的表情，“这么多年你就长了一厘米？我都长了六厘米了！”
那同情的眼神，炫耀的语气，都让越前龙雅气的抓狂。
这个混蛋！
一年前就不应该叫他过来！
“我这是发育期比较晚，一般发育期晚的男孩子都会长的特别高，没见识！”
臧言之看了他一眼，笑了，“哦。”
哦屁啊！
这种不反驳，偏偏还露出个笑容，说“嗯啊哦”的行为最气人了！
臧言之摸摸龙马的头，“小龙，你要离大龙远一点，小心会被他传染，长不高。”
“你这个学渣不要在这里传输错误观念啊！身高怎么会传染？！还有我都说了，我还会长的！”
越前龙雅咆哮完，又冲着龙马说道，“龙马，你别信，我还会长高的！”
越前龙马琥珀色的猫眼里写着无语，自家老哥果然是个白痴，“我是九岁，又不是三岁。”
他当然知道身高不会传染啊，只有病毒才会传染，不过身高好像会遗传……
越前龙雅死鱼眼，“……呵呵，既然知道不传染，那你为什么离我这么远？”
就在刚刚，越前龙马倒腾着小短腿迅速跑到臧言之身后的另一侧。
越前龙马冒出头，“预防一下。”
越前龙雅：……
越前龙雅打算不在这个话题上讨论，再说下去吃亏的肯定是他！
越前龙雅转移话题道“你这次怎么休息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