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眠脸色顿时垮了下来,正好是红灯,他拍了他一下:“你烦不烦啊。”
他往驾驶座凑了凑,还是忍不住问:“你们到底说了什么啊?”
傅斯越看了他一眼:“真想知道?”
沈听眠用力点头。
傅斯越轻笑了一下,没说话,沈听眠却是奇异地体会到了他的意思。
饶是更亲密的事都做过了,沈听眠还是忍不住脸红。
前方还是红灯,沈听眠看了眼周围,然后飞快地上前,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这样行了吧?”
傅斯越很疑惑:“什么?”
沈听眠比他更疑惑:“不是你说€€€€”他声音戛然而止。
傅斯越笑了:“我说什么了?”
沈听眠顿时气鼓了一张脸,瞪着他不说话。
傅斯越的确没说什么,但之前每一次,他都是€€€€
傅斯越扬了扬眉:“糟糕,生气了?”
沈听眠硬邦邦地哼了一声。
傅斯越空出一只手拉了拉他的手,被他挥到一旁。
本是很严肃的氛围,他却忍不住笑出了声:“好可爱。”
沈听眠顿时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一拍中控台:“调头,回去!”
傅斯越立马认错:“我错了。”
沈听眠不搭理他,傅斯越道:“大哥没和我说什么,只是让我好好照顾你,以后要是敢欺负你,绝对不放过我。”
沈听眠看着他,明显怀疑。傅斯越无奈:“真的就是这些,不信你可以去问问大哥。”
话是这些话,只是怎么说的,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沈听眠怎么可能去问,但也知道估计没这么简单。他看着窗外不说话,被傅斯越哄了好一会儿才哄回来。
偏偏男人似乎还乐在其中,笑意盎然。
毛病!
€€
回到傅家之后,沈听眠在那里待了一天,陪陪傅奶奶,晚上就告辞,回了他们自己的家。
在家里那段时间,到底是顾忌着有长辈在,沈听眠脸皮薄,不敢放肆做些什么,但是在他们自己家,就相对而言自由许多。
两人都知道今天晚上可能会发生什么事,一路上沈听眠都有些沉默,看着窗外的街景,喉咙不住地上下滚动。
到家之后,陈姨打过招呼就回去睡了。沈听眠也洗过澡,围着浴巾出来的时候,正看见床上坐着的傅斯越。
男人也是刚洗过澡,发梢还有些湿意,些微的水珠顺着轮廓分明的下颚流淌到脖颈间,再慢慢往下,隐没在浴巾里。
沈听眠莫名感到有些口干舌燥,站在原地踟蹰了一会儿,还是男人听见动静,抬眸看来,轻轻笑道:“洗好了?”
沈听眠这才发现,他今天戴了一副眼镜。
一副银丝边无框眼镜,松松散散地架在他高挺的鼻梁上,遮住了男人一贯深邃幽暗的目光,平添了几分柔和与儒雅。
沈听眠心脏猛地跳了几下,脑海里疯狂尖叫着危险。
第64章
一切开始得很是顺其自然。
两人除了最后一步, 其余的什么亲密行为都做过了。是以哪怕最开始的时候沈听眠有些紧张,但在傅斯越的安抚下,也慢慢缓和了下来。
于是,一切就那么自然而然的。
他们最开始那一次, 沈听眠被下了药, 昏昏然没什么意识,可这一次, 感官很是清晰。
刚开始有点酸, 也有点涨, 沈听眠很不习惯。
可傅斯越很有耐心, 一点点,慢慢地开.拓.碾.磨,循序渐进,沈听眠呼吸也慢慢急促。
到了最后,虽然依旧难受,但也不是不能接受。
他攀在男人的背上, 指甲在紧实的肌肉上划出一道道红痕。傅斯越握住他的手压在枕边, 粗大的骨节cha进他的指缝, 在他耳边说出让人面红耳赤的话。
“宝宝, 放松一点。”
沈听眠呼吸微微一窒。
夜还很长。
……
翌日一早,沈听眠昏昏沉沉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了人。
他慢慢地撑起身子,感受着腰间的酸软,忍不住龇牙咧嘴一番。
不算难受, 但酸酸软软的, 整个人都没什么力气。
正在他动作间,房门忽然被打开, 男人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醒了?”
他上前一步,单膝跪在床上,额头抵上他的额头,不热,才松了一口气:“感觉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尽管顾忌着他的身子,昨天只草草来了两次,也没敢弄进去,但傅斯越还是忍不住担心。
沈听眠摇了摇头:“没有。”话音刚落,他才发觉自己声音哑得可怕。
想起昨天的种种,沈听眠脸色瞬间红了。傅斯越眸中闪过一抹笑意,把床边的水端了过来:“喝点水。”
沈听眠的确感觉有些干,低下头,就着他的手慢慢喝了几口,这才感觉好多了。
傅斯越又道:“陈姨准备好了早饭,你是要下去吃,还是我给你端上来。”
沈听眠瞬间抬眸望他:“我下去!”
哪里就……要在这里吃了?
沈听眠耳根通红,岂不是明摆着告诉陈姨昨天发生了什么吗?
更何况,沈听眠感觉还好,也没到下不了床的地步。
可这种感觉,在下一刻就被打脸。
沈听眠双脚踩在地上,只觉一阵绵软无力。好在一旁的傅斯越一直在注意着。这才没让他摔了。
察觉到男人眼中的笑意,沈听眠咬了咬牙,坚持道:“我自己可以!”
傅斯越知道他脸皮薄,没再逗他,而是温声道:“我知道你可以,是我不放心。”
他说着,有跟在沈听眠身边看他洗漱完毕,才陪着他下楼。
陈姨似乎什么都不知道,笑吟吟地招呼着让他们吃饭。沈听眠抹了把脸,强忍着不让自己流露出异样。但看着男人特意找了个坐垫点到椅子上的模样,碎发掩盖下的耳根还是忍不住红了起来。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沈听眠过得很自在,没事就在家里呆着,时不时去陪陪傅奶奶和爷爷,周末的时候沈津臣又来接他回家,一周的生活过得无比充实。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沈听眠和沈家众人也慢慢熟稔了起来,会笑会闹,也会学着提出一些自己的要求,每每看着喻秋岚为了一点点小事满足的模样,他心下也不由泛软,让自己学者再亲近对方一些。
周末的时间转瞬即逝,周一早上傅斯越照常来接。沈听眠本以为这次爸爸妈妈也会依依不舍,却不料他们神色轻松,递给他一把钥匙。
沈听眠神色疑惑,就听喻秋岚道:“我和你爸爸在傅家旁边买了一套房子,虽说是二手的,但人家买了也基本上没住过。正好你去瞧瞧,看看对那边的装修满不满意,要是不满意的话,咱们重装也是可以的,全看你喜欢什么风格。”
沈听眠一时茫然,全然没想到,就这么几天的时间,父母竟然连房子都买好了。
傅斯越也愣了一瞬,反应过来后也不觉奇怪。沈家对沈听眠的态度摆在这里,怎么可能真的忍受只有周末短短两天才能跟儿子团聚?房子和傅家买在一起,白天的时候沈听眠有人陪,晚上的时候他们一家也能团聚,皆大欢喜。
傅斯越虽说早有预料,但也没想到沈家动作那么快,一时不觉哑然。
于是,就这样,沈听眠每天又多了一件事,就是思考如何装修。
沈家联系的一应都有专业人士,沈听眠不需要操心别的,只要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他们就好。
简单轻松,还很有乐趣。
跟拼乐高似的,“亲手”装修一栋房子。
时间就那么一晃而过,过了六个月,沈听眠的肚子也渐渐大了起来。虽说比起寻常的孕妇来说不算特别大,傅斯越仍看得心惊。这段时间也不敢再带着沈听眠单独回家住,生怕自己一个人,万一顾及不到出了意外,每天就待在傅家大宅。
除此之外,他也和沈家沟通过,对于之前Y国成功的那起手术案例也有了更深的了解。再加上沈家从中牵线,约翰€€莱特也答应前来手术,傅斯越提着的心这才稍稍放下了一些。
等到一月份,沈听眠例行产检的时候,约翰€€莱特特意从Y国飞过来,仔细检查的沈听眠的身体情况和胎儿状况,在得到一切良好的结论之后,定下了手术预产期,四月八号。
距离现在还三个多月。
沈听眠看着高高隆起的小腹,想着三个多月后孩子就会从这里出来,期待的同时,也不免有些紧张。
许是孕期激素的影响,也许是肚子越来越大,越来越不方便,沈听眠最近情绪有些多变。有时候会莫名其妙地暴躁,看谁都不顺眼,最主要的就是针对傅斯越;有时候则情绪低落,偶尔傅斯越还看到他悄悄流过几次眼泪,问是怎么了,得到的原因令人啼笑皆非。
比如吃鱼的时候感觉鱼就那么死了,好可怜;还有时候看到花园里好好的花被鸟糟蹋了,气的直骂鸟,第二天又觉得这些鸟真可爱;甚至有一次吃完饭去厨房找水果,看见洗碗机在那洗碗,呆呆站了一会儿,哭着和傅斯越说洗碗机好辛苦。
傅斯越只有无奈,更多的却是心疼,对他的情绪全然接受,任打任骂。不高兴了就想尽办法去哄,情绪低落的时候则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每天带回来各种新奇有趣的东西,时刻关注着他的心情变化。
尤其是月份大了,晚上睡觉的时候沈听眠腿容易抽筋,他更是养成了习惯,每天只要床边稍微有点动静他就惊醒,下意识地给人揉捏按摩。
有一次他半睡半醒间,听到沈听眠低低的抽气声,眼睛都没睁开,就坐起了身子,握住了他的腿,动作娴熟地帮他缓解着疼痛。
这种事情有时候一天晚上要出现很多次,傅斯越心疼他受苦,就不觉得自己做的这些有什么。只是这一次,在症状过去后,傅斯越给他掖好被子,手背触及到他的面颊,却摸到一手的湿润。
他动作一怔:“怎么了?”傅斯越连忙及要去开灯。
沈听眠压抑着哭声,声音低低道:“我是不是很烦啊?”
傅斯越眉头紧皱:“怎么会这么想?”
沈听眠抽了抽鼻子,声音哽咽,隐隐带着哭嗝:“我白天那么折腾你,晚上还影响你睡觉……”
沈听眠其实不想发脾气,只是有时候情绪上头,怎么都忍不住。事后他每每回想起来,也觉后悔,尤其是傅斯越接纳了他所有的坏脾气,耐着性子哄他、安慰他,更让他心里难受。
“小笨蛋,傻不傻啊?”傅斯越拿过纸巾,擦过他脸上的泪水,声音柔得不可思议:“这是你的孩子,也是我的孩子。你被他折腾的难受,我不能代替你,只能做些我该做的。”
他轻轻吻上少年的额头:“比起你的痛苦,我这些又算什么?”
一想到他以后还要挨一刀,傅斯越就止不住的心疼,恨不得自己能替代他,只能尽可能对他好一点、再好一点。
沈听眠吸了吸鼻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抽着气。傅斯越正要安慰他,却听他道:“你叫我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