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那孔韵清就是€€该打。
因为他所宣扬的那些女规,并且成€€功洗脑了€€一位公主的事情流传去各处,使得民间百姓争相效仿,当时€€不少女子受到迫害。其实他那个父皇是€€不主张推举这些的,奈何民间已经盛行了€€这些事情。父皇是€€皇帝,坐得太高,又加上有操心不完的国家大事,对自己的女儿都€€不怎么关注,更何况是€€民间女子呢?女规这事没让大昭国陷入什么混乱,自然不会引起他多注意。
三妹江芜那里他是€€不会去劝说的了€€。
至于要不要给€€她听孔韵清的心声,他认为就算给€€她听了€€作用也不大。因为孔韵清就是€€发自内心喜欢那样的女子,认为那样的女子最是€€符合他贤惠妻子的形象。
在原身的记忆里面,三妹因劳累过多而死,孔韵清是€€真的伤心了€€一场,并且写下再€€找不到如此贤良淑德的妻子的诗词。在这之€€后,他虽不是€€彻底戒掉女色却也不重色。
之€€后娶了€€妻子,但每一任妻子都€€受不了€€他,没多久便闹着和离,和离不了€€就在家里与他大打出手,甚至还有性€€子烈一点的直接要烧他房子。那时€€候女规流传得到处都€€是€€,可不是€€所有女子都€€愿意被规训,尤其是€€出身本就不错的,根本不可能受得了€€这事。
因这些经历,孔韵清写了€€不少怀念亡妻的诗词,每一首里面都€€有“谁也不及她”的意思€€。
当然还写了€€不少批判那些性€€格刚烈女子的文章,最后孔韵清怎么样了€€记忆里面没有,毕竟原身算是€€死得早。
总之€€,这人令人可恨。
“你们€€要是€€怎么样了€€,本殿不会见死不救,尽管去办事就好。只要不闹出人命,能有多大的事情?”回神过来,江兆与几人说。
李言和赵无€€越想了€€想,确实有些道理,默默用黑色面巾把脸遮住。
“要我说,这些女规就是€€该多多推广,要是€€这天底下的女子都€€遵循这些女规,就不会出现家宅不宁的事情。女子在家就该勤劳,贤良淑德,事事顺从夫君,像那些在家里还和丈夫顶嘴甚至动手的都€€应该受到惩罚。”
远远地就传来一道极为刺耳的声音,听得江兆眉头紧皱。
之€€前去找三妹他都€€是€€避开孔韵清的,所以没和对方碰面。
这人果然是€€有些欠揍,还未见到人只听到声音就让他手痒了€€。
陈图几个震惊,这不是€€三驸马吗?五殿下要对付的人是€€三驸马?三驸马怎么会和五殿下有恩怨的?因江芜那事江兆没与谁说,陈图也不知道这个。
“要我看二哥现在就挺需要女规的,二嫂和那妾室都€€遵循女规,二哥便不会那么烦恼了€€。不知道二哥怎么想的,居然将我整理出来的女规给€€送了€€回来。”
“白白辜负了€€我一片苦心。”
“二嫂将他打成€€那样了€€,脖子的指甲划痕到现在都€€还没有消散,他居然还不给€€她读读这些女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江兆无€€语,二哥又不是€€蠢货,就算他心里再€€懊恼二嫂,眼€€下这种情况哪里敢真的得罪她,二嫂不仅仅是€€二嫂,还代表着很大一股势力。
眼€€看孔韵清和他的书童已经走到他们€€躲避的巷子中,江兆从身后随从的手里接过两个麻袋,陈图一个,李言和赵无€€越一个,他对着他们€€示意了€€下,三人明白该出手了€€。
已经蒙好面的他们€€立马跳了€€下去。
陈图一下就将书童给€€制服,先往书童嘴里塞了€€一块布,随手将一个麻袋套在书童的身上,使其看不见周围,也无€€法呼喊出声。
孔韵清就没书童的运气好了€€,来不及呼喊就被李言和赵无€€越制服,也是€€先塞了€€一块布在他嘴里,随后把麻袋套在他身上就开始对着他下拳头雨。
蒙了€€面的江兆跳了€€下去,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孔韵清被打得不断闷哼。
孔韵清的身上掉了€€一本书出来,他走过去捡起,翻开一看,上面记录着的正是€€对方整理出来的女规。
“把麻袋拿开,”江兆压低声音说,李言和赵无€€越停止下拳头雨,快速揭开麻袋,一左一右把孔韵清禁锢着。
一下没了€€麻袋遮掩,孔韵清连忙打量周围的情况,傍晚时€€分不算天黑,还是€€依稀能看到身影。只是€€殴打他的这些人都€€蒙着面,一时€€无€€法辨别对方的真面目。
他嘴巴被赛了€€布,无€€法喊叫出来,只能呜呜呜地求饶。
江兆伸手将他嘴里的布取了€€出来,不等孔韵清多说,撕下那本整理出各种女规的书页揉成€€一团塞进€€他嘴里。
“吃完了€€就放你走。”他说。
孔韵清瞪大了€€眼€€,摇着头不愿意。
江兆可不是€€要他同意,一页一页撕下书页揉成€€团往他嘴里塞去,孔韵清不得不开始吞咽着,吞得眼€€泪直流。到底是€€谁要这么整他,不知道他是€€谁吗?
李言和赵无€€越都€€缩了€€缩脖子,五殿下果然如传言一样越来越疯魔了€€,以前明面上做事还是€€很小€€心,怕惹怒了€€陛下,从来不干这种事情。
这就是€€差点戴稳绿帽子的男人疯起来的样子吗?
等所有书页都€€入了€€孔韵清的口,江兆捡起地上的麻袋往他头上一套,示意所有人立马离开。
松开孔韵清后,众人跳上围墙翻走。
“驸马爷,你没事吧?”书童察觉自己能动了€€,赶紧将麻袋丢开,去帮还被麻袋套着的孔韵清,掀开麻袋,露出孔韵清如菜色的面容,他正不断吐纸出来,声声猛烈的咳嗽可把书童给€€吓到了€€。
“没……没事了€€,扶我回去。”孔韵清站起来,脸色还是€€苍白。
究竟是€€谁在对付他?总觉得那人说话的声音有点熟悉。
早知道今日€€该坐马车出去,就算要步行也该多带两个人的。那人好大的胆子,敢套他麻袋?若是€€被他知道了€€是€€谁……
孔韵清被书童搀扶着走出巷子,脑子里面正在思€€索熟悉的人,就在这时€€他看到了€€一辆马车缓缓从远处行驶过来。离得近了€€些,他认出这马车是€€谁的了€€。
“五哥?”孔韵清试着叫了€€一声。
马车帘子被掀开,江兆探出个头来:“三妹夫?你这是€€怎么了€€?看起来有些狼狈,快上来我送你一程吧。”
“不知道是€€谁竟然套我麻袋。”孔韵清没拒绝。
距离三公主府不远了€€,可这里到处都€€是€€熟悉的人,等下要是€€被人撞见还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不如就借坐一下五哥的马车,被五哥一个人问好过被更多的人问。
江兆让开了€€些,孔韵清坐下便恶狠狠说:“那贼子不要被我抓住,若是€€被我抓住定不饶恕他。”
马车外面的李言和赵无€€越沉默,五殿下行事是€€真的越来越让人不懂了€€,愈发像个有病的疯子。
陈图倒是€€觉得还好,只要五殿下不逼宫,不犯陛下忌讳,干什么事情都€€好,不会让整个五皇子府的人丢脑袋,这是€€夫人与他说的。
一路到三公主府,孔韵清终于松了€€一口气:“五哥,今日€€多谢你送一程。”
“这点小€€事算什么。”江兆微笑。
“今日€€有些不便,不请五哥进€€去了€€。”孔韵清说,“改日€€有空了€€请五哥喝酒。”
“好。”江兆应下,待这家伙反应过来了€€也不知道还会不会有请他喝酒的兴致。
孔韵清进€€府,江兆才返回。
“驸马,你这是€€怎么了€€?”孔韵清满身狼狈进€€府,江芜连忙迎上去,“这是€€做什么了€€?”
孔韵清将之€€前的经历与江芜说了€€说,江芜有些生气:“何人如此大胆竟对你下手?可惜没能抓住人。”
“驸马,以后你出门€€多带些人,最好是€€坐马车出去吧。”
孔韵清点了€€点头:“嗯,让公主担忧了€€,以后我会注意的,可惜没能知道对我下手之€€人的身……”话到这里,孔韵清整个人一僵,眉头露出思€€索,将在巷子里面碰见的人的身形和声音与江兆作比较,竟然是€€一模一样。
“好啊!”孔韵清猛地一下站起来,用力拍在桌子上,“我知道是€€谁了€€。”
“是€€谁?”江芜问。
孔韵清正在观察她的脸色,见她确实不知情,才恨恨说:“公主,那人就是€€送我回来的五哥,就是€€他,我可以肯定,那身形那声音,绝对错不了€€。平日€€里我与他无€€冤无€€仇,怎的会对我下黑手?”
话到这里,他发现江芜神色出现些恍惚,连忙问:“公主,你是€€不是€€知晓怎么回事?”
“驸马,这或许是€€因我而起……”江芜犹豫了€€一下说,“五哥估计是€€见不得我平常做那些事情,所以对你有些恼羞成€€怒了€€。”
“驸马,你莫要生气,我明日€€去见一见五哥,让他不要计较这些事情,以后就不会牵连到你身上了€€。我做这些事情都€€是€€心甘情愿,不是€€你强迫,我只是€€想做的更完美一些。”
孔韵清心里舒服了€€些,握住江芜的手:“我自是€€知道公主对我真心一片,也愿意做我心目中最贤惠淑良的妻,五哥不能理解正常,这世间多少人能理解这些呢?不止五哥不理解,二哥也不理解,真是€€不明白他们€€了€€,为何不喜欢贤惠温柔的女子,偏偏喜欢那一个个彪悍得可怕的母老€€虎,甚至给€€人戴绿帽子都€€稀罕得紧。若是€€天下女子都€€遵守女规行事,必定是€€家家户户安宁和谐,哪里会有这些丑事闹出来,公主说是€€不是€€?”
“自然是€€,可惜世人不明白驸马的苦心。”
“唉,是€€啊,他们€€都€€不明白,公主,你与五哥好好说说吧,这本是€€我们€€夫妻间的事情,咱们€€过得幸福安乐,公主府一片和谐,他真的不该来管这些。”
“驸马放心,我明日€€就与五哥说清楚。”
皇宫。
江铖在听说江兆把三驸马打了€€的事情也是€€一愣,其实他没有事事都€€盯着,一般都€€是€€有比较稀奇的事情底下人才会报上来。
显然老€€五把三驸马套麻袋打了€€这事就很稀奇。
“五殿下把那本女规喂给€€三驸马吃完了€€才作罢,打完人还从另外一条路绕过来送三驸马回去。以臣看来,五殿下根本就是€€故意让三驸马猜测出来这事。”
十分嚣张。
“女规?”江铖问,“什么女规?”
回报消息的探子早就准备好了€€,从怀里摸出一本书,里面正是€€孔韵清整理出来的女规。
江铖随意翻了€€一眼€€,就觉得脑瓜子疼扔到了€€一旁:“这个三驸马也是€€没点出息,亏写得一手好字,画得一手好画,诗词也不错,偏生没点才能用在正道上。成€€天就是€€女子该如何该如何的,除了€€这些他就没别的事情可干了€€吗?不堪重用。”
身边的人都€€低着脑袋,这是€€陛下骂人的时€€候,听着便是€€,不用他们€€回应。
“老€€五看不惯他多正常,不知道老€€五最近都€€在盯着他的姐妹们€€过得好不好吗?别说宫外的,就是€€宫内的他都€€要时€€常来看看她们€€。”江铖叹气,“老€€五是€€自己在感情上的事情吃了€€亏,不想他的姐妹们€€也如此,心肠是€€好的。必定是€€三驸马让兴嘉学这些女规上的事情被老€€五给€€看见,这个时€€候他哪能见到这些,不折腾一顿不可能。”
经过安泰的事情,江铖隐约间明白了€€些什么,他的女儿可不是€€谁都€€能践踏的。安泰最近还经常进€€宫了€€,时€€常给€€他带些东西进€€来。虽不能听见她的心声,可他能感觉到安泰比从前更亲近和尊重他。
“去留意下兴嘉在府上的情况。”
次日€€,江芜登门€€五皇子府。
“嗯?不要因为你牵连到三驸马?”江兆老€€神在在坐在藤椅上,面对江芜没以往的亲近,“三妹,你与驸马怎么样之€€前不是€€就说好了€€,我不会再€€管你们€€的事情,你们€€爱怎么过便怎么过。”
“可是€€五哥为何要打驸马?”
“你有证据证明是€€本殿打的吗?”江兆反问,“或许是€€他听错了€€看错了€€,也或者是€€有人与本殿长€€得相似,穿得相同。”
江芜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这五哥竟睁眼€€说瞎话,他做的那样明显。
“五哥。”
“嗯,三妹,你说。”
江芜察觉今日€€的五哥和前些时€€候去公主府找她的五哥不一样了€€,似乎对她没有了€€从前的亲近。
“五哥,你莫要再€€打驸马了€€,行不行?算妹妹求你。”
“三妹啊,你不要这么自私好不好?”江兆抬起头来,“你只顾着你和三驸马的恩爱日€€子,可想过其余的姐妹?”
江芜略有些迷茫望着江兆,她与驸马好好过日€€子,怎么会碍着其余的姐妹呢?
“五哥,我怎么会影响到其他的姐妹?”
江兆道:“你愿意为驸马操劳,可以为他做任何事情,做他心目中贤良淑德的妻子,可你其余的姐妹只想做高贵的公主,她们€€更喜欢过驸马都€€顺从她们€€的日€€子。你们€€两个关起门€€来在家里怎么扮演角色都€€成€€,可三妹夫却不满足于此,还要将那些女规到处宣扬,那不就是€€影响到了€€别人吗?”
“这些不应该是€€女子该做的吗?”
“为什么大家都€€不愿意呢?这才是€€女子本性€€……”
江兆打断江芜:“你敢对娘这样说吗?你敢让娘做那些事情?”
“你敢对姐妹们€€这样说?”
“你敢对整个京城的贵女如此说?”
“你敢对京城的夫人们€€说这些?让她们€€照着上面的做?”
“你认为她们€€都€€会喜欢那本女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