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诚

　　尼亚硬生生咽下惊叫向后跳去，后背撞上她方才通过的半掩门扉。

　　陶收剑入鞘。"维齐尔"，他躬身行礼不让她看见自己的窘态，暗忖该改掉对盟友拔剑相向的毛病。

　　"给下等人佩剑，他迟早会割掉自己的命根子"，尼亚单手揉着后背，另一只手带上门，"你在这儿做什么?"

　　"女王召见"

　　"召见?她召见你做什么?"

　　陶挺直身躯却压低嗓音："此事仅属女王与臣下之间"，恼怒自己身高不足以俯视维齐尔，话音刚落便觉脸颊发烫。

　　"你竟敢这样提议..."，她气急败坏地说，"你以为你是谁，你这个——"

　　"这可不是我们想要的起床方式，"女王说着坐起身来，伸了个懒腰，睡衣的袖子从手腕滑落到了手肘处。

　　陶移开视线盯着地板，当他意识到女王可能听到他说话时，脸顿时烧得通红。

　　尼亚控制住表情，微微欠身行礼："我的女王。"

　　"我们睡了多久?不可能已经第二天了吧?现在还是傍晚吗?"

　　"抱歉，"尼亚说，"太阳还没落山。要是有办法能让您在这个房间多休息一会儿的话——"尼亚的目光扫向陶，他都能感受到她眼神中的锋利锋芒——"我一定会那么做，但这个消息实在不能耽搁。"

　　陶斗胆瞥了女王一眼。谢天谢地，她的袖子已经重新垂落到手腕处，但看到她脸色后，找不到合适的视线落脚点反倒成了次要问题——齐奥拉女王明显疲惫不堪，而尼亚此来又要给她增添更多负担。

　　"女王需要休息，维齐尔大人，"他说。

　　陶并不惧怕尼亚，但她投来的目光让他咽了口唾沫。

　　"我从齐奥拉女王小时候就开始侍奉她了。我陪伴她经历的事情比你——"

　　"尼亚..."女王开口道。

　　陶看得出来，虽然"救下"尼亚的女儿可能让这位维齐尔对他的看法有所缓和，但这仅仅意味着在她眼里，他从一条毒蛇变成了一个白痴。危险性或许是降低了，但他依然是上流社交圈里格格不入的异类。

　　妮雅背过身去，仿佛这四分之一转就能将他的存在从世上抹除，她对女王说道："前线发来了训谕。是比西将军的。"

　　"我们是不是太迟了?"女王问道，"米伦贝和奥托邦给比西传信了吗?"她睁大了眼睛，"他正在为我们进军吗?"

　　"不是他们，"妮雅说，"而且他还没开始进军。"

　　"那是什么?"

　　"是奥迪里。"

　　听到这个名字，陶的下颌绷紧了。

　　"我们明白了，"女王说着掀开被褥，将双腿甩到床沿，"召集守护者议会...冠军，你能集结忠于我们事业的人吗?看来连一个下午的休息都太过奢侈，我们就得投入下一场战斗了。"

　　陶行了个礼。

　　"维齐尔请留下。帮我们更衣时说说发生了什么。"

　　"我的女王，"妮雅应道。

　　"半日后我们马厩再会。"

　　"马厩?"妮雅疑惑地问。

　　齐奥拉点点头："对，有件事我们必须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