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狂怒
陶将他挑选的人聚集在马厩后方一个隐蔽的露天圆形场地。这里很安静，地面是松软的沙地，惊慌失措的人可以舒适地蜷缩起来。最重要的是，这里足够私密。
他向面前的五人解释了基本要领，首先是如何进入伊西霍戈。他们都已经尝试过几次，但都在恶魔出现前就早早退出。
按照女王的要求，他没有透露自己的训练细节。这五名战士只知道，如果能够成功，他们将给天赋者在棕榈城之战中带来急需的优势。
"不是我想犯蠢，就是想确认一下——我们要去伊西霍戈对抗那些杀不死的恶魔，而且它们毫无疑问会杀了我们?"特姆巴问道。
"是的。"陶说。
"所以，我们要当人肉盾牌，而且大家都觉得没问题?"
"下等人。"乌杜阿克说。
"嗯?"特姆巴看向这个大个子。
"我们是下等人。"亚乌说，"我们一直都是人肉盾牌。"
"他不是下等人。"特姆巴指着凯兰说。
由于哈迪斯必须返回医务室休养恢复，陶决定用哈迪斯的方法："我相信凯兰。这就是他在这里的原因。"
这位高大挺拔的上等贵族深吸一口气，宽阔的胸膛随之鼓起，这让陶不禁想摇头——哈迪斯那些看似愚蠢的小把戏居然如此有效。
事实确实如此。陶可能不愿承认，但他相信凯伦会比他麾下任何战士都更奋勇作战，因此选择了他。凯伦也是他挑选的唯一一位贵族。
实际上，他是这个训练圈中唯一非杰伊德战团出身的战士。若说这是偏袒，那就偏袒吧。女王要求这次训练必须由陶绝对信任的人参与，此刻与他同处训练圈的五人，都是他信得过的好汉。
"我已教你们如何进出伊希戈戈，"陶对他们说，"也告诫过你们，一旦恶魔发起攻击就无路可退，唯有一种脱身之法。"
"你确定那些恶魔杀不死我们?"阿齐玛问。
这位杰伊德战团的鼓手是陶最后招募的训练成员。他们至少需要六人才能围住需要保护的恩赐者，而在杰伊德六人组的老兵之后，阿齐玛是战团最强的幸存者。
"只要你们不主动吸收冥界的能量，"陶说，"现世的肉体就不会被彼界的恶魔所伤。"
"听清楚，他说的是肉体，"瑟姆巴嘀咕着，用手指敲了敲太阳穴。
"瑟姆巴，我经历过这些。"
瑟姆巴朝陶摊开双手，仿佛在说这个观点正印证了他的担忧。
"你希望我换人吗?"陶问。
瑟姆巴左右扭动脖子，颈椎发出脆响。"我参战。"
乌杜阿克对此点了点头。
"我们都会参战，"凯伦说。
"那就开始吧，"陶宣布。
"不等恩赐者桑迪了吗?"凯伦问道。
"我们不需要她来参与这个。"
"但是尼亚说了——"
"训练刚开始，我们不需要天赋者来当计时员。"让尼亚强行塞给他一个天赋者这件事让陶很恼火，再加上之前在马厩外那场令人沮丧的谈话，他巴不得能避开她派来的天赋者开始训练。
"坐下，"他对众人说，五个人依言坐下。
他走到沙地上与他们坐在一起，目光扫过每个人的脸。杰伊德就会这么做。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亚乌身上。
"我们所战之处，"亚乌低声说。
"世界燃烧。"陶和军团的战士们齐声应和。
"凯兰?"亚乌问。这位高阶贵族没有接话。"你现在是我们的人了。"
凯兰犹豫了一下，随后下定决心般点了点头。亚乌转向陶，等待着。
"我们所战之处，"陶说。
"世界燃烧，"周围五名战士齐声呼应。"世界燃烧!"
陶看着他的剑友们闭上眼睛，放缓呼吸，让灵魂去承受苦难。他正准备照做时，突然听到凉鞋拍打沙地的声音。他转头看见桑迪朝他们奔来。
"不要!"她尖叫道。"不要!"
"世界燃烧，"陶轻声念道，闭上眼睛加入了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