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韦帕西亚
我坐在马车里，凝视着窗外如帘的大雨，受伤的双手缠上了绷带。马车就这样往前走，我们都已经忘记了在这条路上走了多久，只是沿途的农场和城镇早已淹没在雨水之中。卢卡斯跟我一样沉默，陷入了深思。
我的恐惧已经变成了焦虑不安。我看着卢卡斯，想知道他在想什么。他虽然沉默着，看起来拒人于千里之外，但我却从他的沉默里感受到了一种亲切，让我感到不那么孤单。
最终，马车慢了下来，我拿出了我们军队的通行令牌，一个披着斗篷的士兵挥手示意我们通过。
“我们到边界了。”卢卡斯告诉我。
三条贸易路线在这里会合，我们逐渐被大批车队挡住了去路，其中大部分车队都运载着重重的货物。
一道闪电划破天空，我紧张地望向大雨里。一队长长的象牙白色的马车从我们旁边经过。周围有一大群穿着象牙色披风的士兵，他们满头银发，双瞳也是银色的，骑着白色的马。
“黄金商人。”卢卡斯见我很感兴趣，解释道。
我惊慌失措的恐惧被惊奇所代替，“他们是精灵吗？”
“你从来没有见过他们？”
我摇摇头，回头继续看他们。精灵是那么空灵、白皙、纯净，仿佛这暴风雨天的污垢和黑暗根本无法触及他们。
突然，我的眼睛被风吹得生疼。
我终于看到韦帕西亚西部边境的“脊柱”是什么样子了。这是韦帕西亚西境与加德纳王国接壤处的一条山脉，山顶灰白色的巨岩直指天空，似乎能触及此刻正在下雨的云，随着雨水的冲刷，多座山峰消失在暴风雨中。几处悬崖上有多座守卫塔，这些守卫塔是在岩石上凿成的。每座塔里都有身穿灰色制服的隐秘的弓箭手，他们像一只只灵活的山羊，钻进守卫塔里，似乎正在密切关注每个通过此地去往韦帕西亚的人。
我们的马车门打开了，一个弓箭手把头探了进来。
他的肩上挂着一把弓，雨水从他的兜帽边缘不断地滴落。他看起来像一个精灵，眼睛闪闪发光，但头发却是深褐色的。
“格雷中校。”他恭敬地说道，说话带有浓重的口音。他瞥了我一眼，脸上突然露出了微笑。他滔滔不绝地念叨着几句埃夫伦精灵族的语言，语气满是震惊。
“奥林，”卢卡斯温和地打断了他，好像想要让他冷静一下，“这位是艾洛琳·加德纳。”
“原来不是她复活了？”奥林深吸了一口气，目光紧紧地锁住我。
卢卡斯笑了起来，“只是长得像而已。”
然后，我感到吃惊的是，他们用埃夫伦精灵语开始了严肃的对话。有好几次，奥林转向我，表情里满是诧异。虽然听不懂，但我还是被奥林语气里的严肃给弄愣了。
卢卡斯丢给奥林一个难以置信的表情，“如果她有法力，你真的认为我会把她带到这里吗？”
我惊讶地瞥了一眼卢卡斯，他不止一次告诉我，他怀疑我有法力。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马上意识到这里有危险，而他正在保护我。
奥林银色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儿，最后扫视了我一眼，把门关上，放我们过去了。
我松了口气，然后转向卢卡斯，一脸惊奇，“你会说埃夫伦精灵语？”即便他精通语言，我也实在想不通他为什么会学埃夫伦精灵语。
卢卡斯狡黠地一笑，“我有个奇怪的天赋，学晦涩的语言反倒学得更快。”他别有深意地看着我，“你对埃夫伦精灵族了解多少？”
我想了一下，“他们是有山魔血统的混血精灵，对吧？我之前看过一点关于他们的记载。”
“这组合真不错，”卢卡斯双手摊在他椅子的扶手上，沉思着，“他们是掌握了完美的平衡的致命射手。阿尔法西格精灵恨这些混血精灵，这对韦帕西亚真是件好事。阿尔法西格人竟然把这些混血精灵从自己的土地上赶了出来，真是蠢得可以。”他指着守卫塔和那些敏捷的士兵，“他们，就是韦帕西亚能够控制这道进出边界关口的重要原因之一。当然，还有污塘人，”卢卡斯继续说道，“那些法术高强的污塘女巫。”
我看着卢卡斯，对他这种实事求是地讨论混血精灵和污塘女巫的方式感到惊讶。他对混血精灵的态度十分友好，也让我大感诧异。大多数加德纳人都像阿尔法西格人一样对混血种族十分不信任。这是可以理解的——有几次我们几乎被他们灭族，而且我们要保持我们种族的纯洁和完整。
在我们周围的混血精灵族士兵开始穿过冰冷的雨幕对那些车队进行检查。他们时不时翻看防雨蜡布下面，打开加油桶，还不断盘问马车车夫。一些士兵的身边还站着全副武装的妇女，她们身穿黑色衣服，脸上棱角分明，黑色的眉眼都是斜向上的。
“这些污塘女人是士兵吗？”我看着那些充满异国风情但却杀伤力十足的女人，问卢卡斯。
卢卡斯点点头，带着尊敬的目光看着她们。“她们是这里的盟军，通过韦帕西亚脊柱山脉控制这个连接东部和西部的关口。王国战争之后，各方签署了一份协议，她们是根据协议的要求来到这里的。”
“我还是头一次见，”我惊奇地看着污塘女巫们，她们身边悬挂着弯曲的长剑，胸前是一排排闪亮的银色星星徽章，“头一次见女士兵。”
卢卡斯似乎觉得有点好笑，“污塘族的男子没有任何法力。但是相信我，他们族的女子可不仅仅是有法力这么简单。”
一个高大的污塘女子骑在马上，静静地审视着一群凯尔特人。她的脸庞刚毅坚硬，制服上有一排圆形的徽章，闪着白色的光。一个身材娇小的污塘女子，只有一只袖子上有发光的徽章，她检查着凯尔特人的鞍袋。
“她们在找什么？”我好奇地问。
“走私贩子。”
“走私什么呢？”
卢卡斯耸耸肩，“武器、烈酒……喷火龙。”
走私烈酒并不让我吃惊。我们的教义禁止大家饮酒，酒精在加德纳是非法物品。《先贤之书》中的许多段落都讲到了酗酒是一种恶习。但是他提到龙的时候，我的眼睛睁大了。
“喷火龙？”
“那是一种特别恶毒的龙，”卢卡斯解释说，“可以当作武器，也可以当作娱乐消遣。”他从窗口转过头来看我一眼，“但是它们是纯种龙，不会变身。”
我只见过两次龙，两次都在哈利法克斯。龙高高地翱翔在天空中，它们是加德纳的黑龙，用于军事运输，有时候也作为强大的武器。我听说在王国东部也有一些龙，那是会喷火的双足飞龙，它们可以幻化成人形。还有一种巨龙，可以喷射闪电，控制天气。
我们的马车好像撞到了什么东西，一下子把我从思绪里拉了出来。马车停留了片刻，但很快路上不再拥堵，我们便继续赶路。
几个小时之后，雨势渐小，我松了一口气，韦帕西亚脊柱山脉南北高耸的山峰顶部变得清晰可见，它们就像围绕着韦帕西亚的天然城墙上的一座座塔楼。我从来没有见过眼前这些白雪皑皑的山峰，美丽得令人心颤。
随后的路程，我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窗外。这些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未知，点燃了我的好奇心。
我们经过了一个繁忙的马匹交易市场，里面都是各种各样的外族人。由于道路拥堵，我们的马车几乎是以步行的速度前进。我被眼前的一切迷住了，不住地打量着。
精灵们正在展示他们象牙色的马匹，他们的尖耳朵从帽子里优雅地露了出来，长长的银发绑成了细辫子。精灵周围站着许多肌肉发达的女人，她们的皮肤各色各样，有象牙白，也有棕灰色，还有尤瑞斯科人的彩虹色。所有这些女人都像男人一样，穿着皮裤、长袍和靴子，她们像污塘女巫一样全副武装，面部的文身也十分奇特，甚至还有怪异的穿孔。一个像弯曲的爪子一样的钩子从她们的鼻子底部穿了出来，她们尖尖的耳朵露在外面，上面穿着许多黑色的金属耳环。
“阿玛扎卡人，”卢卡斯告诉我，“嘎里多尼亚山脉的女骑手。”
我睁大眼睛盯着她们，“她们和污塘女巫一样危险吗？”
卢卡斯笑着说：“差不多吧。”
“这两种人看起来不像是一个种族。除了她们都穿着同样的衣服。”
“阿玛扎卡人允许任何种族的女性加入她们，”他笑着看着我，马车也向这些人的方向驶去，“你要是想加入，她们也会同意的，还会训练你使用这样的斧头。”
我看着他，又回头看看那个最高大的阿玛扎卡人。她的脸上文着密密的黑色文身，背上背着一柄闪闪发光的大斧头。当我看向她时，她的目光也落到我身上，她的眼睛眯了起来，释放出危险的信号，我感到全身汗毛都立了起来。我匆匆避开她的目光，心怦怦地跳起来。马车稍微前行了几步，我才得以离开她的视线。
马车继续往前，很快隐入森林。沿蜿蜒曲折的道路慢慢走着，雨开始越下越大。前面是一小片林中空地，韦帕西亚脊柱山脉的南段随之映入眼帘，我们逐渐走出了森林。
雨雾笼罩的韦帕城逐渐出现在我们面前，大学城中无数的圆顶和尖顶建筑完全填满了巨大的山谷，万千灯火投下的金色光辉被笼罩在阴暗的雾中。这是一座封闭的城市，周围是石墙，城门被守卫塔包围。
我瞪大了眼睛，又兴奋又紧张。
卢卡斯转过身来，露出微笑，“欢迎来到韦帕，艾洛琳。”
《沙丘》六部曲合集
《波西杰克逊》系列合集
《猎魔人》合集
我的恐惧已经变成了焦虑不安。我看着卢卡斯，想知道他在想什么。他虽然沉默着，看起来拒人于千里之外，但我却从他的沉默里感受到了一种亲切，让我感到不那么孤单。
最终，马车慢了下来，我拿出了我们军队的通行令牌，一个披着斗篷的士兵挥手示意我们通过。
“我们到边界了。”卢卡斯告诉我。
三条贸易路线在这里会合，我们逐渐被大批车队挡住了去路，其中大部分车队都运载着重重的货物。
一道闪电划破天空，我紧张地望向大雨里。一队长长的象牙白色的马车从我们旁边经过。周围有一大群穿着象牙色披风的士兵，他们满头银发，双瞳也是银色的，骑着白色的马。
“黄金商人。”卢卡斯见我很感兴趣，解释道。
我惊慌失措的恐惧被惊奇所代替，“他们是精灵吗？”
“你从来没有见过他们？”
我摇摇头，回头继续看他们。精灵是那么空灵、白皙、纯净，仿佛这暴风雨天的污垢和黑暗根本无法触及他们。
突然，我的眼睛被风吹得生疼。
我终于看到韦帕西亚西部边境的“脊柱”是什么样子了。这是韦帕西亚西境与加德纳王国接壤处的一条山脉，山顶灰白色的巨岩直指天空，似乎能触及此刻正在下雨的云，随着雨水的冲刷，多座山峰消失在暴风雨中。几处悬崖上有多座守卫塔，这些守卫塔是在岩石上凿成的。每座塔里都有身穿灰色制服的隐秘的弓箭手，他们像一只只灵活的山羊，钻进守卫塔里，似乎正在密切关注每个通过此地去往韦帕西亚的人。
我们的马车门打开了，一个弓箭手把头探了进来。
他的肩上挂着一把弓，雨水从他的兜帽边缘不断地滴落。他看起来像一个精灵，眼睛闪闪发光，但头发却是深褐色的。
“格雷中校。”他恭敬地说道，说话带有浓重的口音。他瞥了我一眼，脸上突然露出了微笑。他滔滔不绝地念叨着几句埃夫伦精灵族的语言，语气满是震惊。
“奥林，”卢卡斯温和地打断了他，好像想要让他冷静一下，“这位是艾洛琳·加德纳。”
“原来不是她复活了？”奥林深吸了一口气，目光紧紧地锁住我。
卢卡斯笑了起来，“只是长得像而已。”
然后，我感到吃惊的是，他们用埃夫伦精灵语开始了严肃的对话。有好几次，奥林转向我，表情里满是诧异。虽然听不懂，但我还是被奥林语气里的严肃给弄愣了。
卢卡斯丢给奥林一个难以置信的表情，“如果她有法力，你真的认为我会把她带到这里吗？”
我惊讶地瞥了一眼卢卡斯，他不止一次告诉我，他怀疑我有法力。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马上意识到这里有危险，而他正在保护我。
奥林银色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儿，最后扫视了我一眼，把门关上，放我们过去了。
我松了口气，然后转向卢卡斯，一脸惊奇，“你会说埃夫伦精灵语？”即便他精通语言，我也实在想不通他为什么会学埃夫伦精灵语。
卢卡斯狡黠地一笑，“我有个奇怪的天赋，学晦涩的语言反倒学得更快。”他别有深意地看着我，“你对埃夫伦精灵族了解多少？”
我想了一下，“他们是有山魔血统的混血精灵，对吧？我之前看过一点关于他们的记载。”
“这组合真不错，”卢卡斯双手摊在他椅子的扶手上，沉思着，“他们是掌握了完美的平衡的致命射手。阿尔法西格精灵恨这些混血精灵，这对韦帕西亚真是件好事。阿尔法西格人竟然把这些混血精灵从自己的土地上赶了出来，真是蠢得可以。”他指着守卫塔和那些敏捷的士兵，“他们，就是韦帕西亚能够控制这道进出边界关口的重要原因之一。当然，还有污塘人，”卢卡斯继续说道，“那些法术高强的污塘女巫。”
我看着卢卡斯，对他这种实事求是地讨论混血精灵和污塘女巫的方式感到惊讶。他对混血精灵的态度十分友好，也让我大感诧异。大多数加德纳人都像阿尔法西格人一样对混血种族十分不信任。这是可以理解的——有几次我们几乎被他们灭族，而且我们要保持我们种族的纯洁和完整。
在我们周围的混血精灵族士兵开始穿过冰冷的雨幕对那些车队进行检查。他们时不时翻看防雨蜡布下面，打开加油桶，还不断盘问马车车夫。一些士兵的身边还站着全副武装的妇女，她们身穿黑色衣服，脸上棱角分明，黑色的眉眼都是斜向上的。
“这些污塘女人是士兵吗？”我看着那些充满异国风情但却杀伤力十足的女人，问卢卡斯。
卢卡斯点点头，带着尊敬的目光看着她们。“她们是这里的盟军，通过韦帕西亚脊柱山脉控制这个连接东部和西部的关口。王国战争之后，各方签署了一份协议，她们是根据协议的要求来到这里的。”
“我还是头一次见，”我惊奇地看着污塘女巫们，她们身边悬挂着弯曲的长剑，胸前是一排排闪亮的银色星星徽章，“头一次见女士兵。”
卢卡斯似乎觉得有点好笑，“污塘族的男子没有任何法力。但是相信我，他们族的女子可不仅仅是有法力这么简单。”
一个高大的污塘女子骑在马上，静静地审视着一群凯尔特人。她的脸庞刚毅坚硬，制服上有一排圆形的徽章，闪着白色的光。一个身材娇小的污塘女子，只有一只袖子上有发光的徽章，她检查着凯尔特人的鞍袋。
“她们在找什么？”我好奇地问。
“走私贩子。”
“走私什么呢？”
卢卡斯耸耸肩，“武器、烈酒……喷火龙。”
走私烈酒并不让我吃惊。我们的教义禁止大家饮酒，酒精在加德纳是非法物品。《先贤之书》中的许多段落都讲到了酗酒是一种恶习。但是他提到龙的时候，我的眼睛睁大了。
“喷火龙？”
“那是一种特别恶毒的龙，”卢卡斯解释说，“可以当作武器，也可以当作娱乐消遣。”他从窗口转过头来看我一眼，“但是它们是纯种龙，不会变身。”
我只见过两次龙，两次都在哈利法克斯。龙高高地翱翔在天空中，它们是加德纳的黑龙，用于军事运输，有时候也作为强大的武器。我听说在王国东部也有一些龙，那是会喷火的双足飞龙，它们可以幻化成人形。还有一种巨龙，可以喷射闪电，控制天气。
我们的马车好像撞到了什么东西，一下子把我从思绪里拉了出来。马车停留了片刻，但很快路上不再拥堵，我们便继续赶路。
几个小时之后，雨势渐小，我松了一口气，韦帕西亚脊柱山脉南北高耸的山峰顶部变得清晰可见，它们就像围绕着韦帕西亚的天然城墙上的一座座塔楼。我从来没有见过眼前这些白雪皑皑的山峰，美丽得令人心颤。
随后的路程，我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窗外。这些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未知，点燃了我的好奇心。
我们经过了一个繁忙的马匹交易市场，里面都是各种各样的外族人。由于道路拥堵，我们的马车几乎是以步行的速度前进。我被眼前的一切迷住了，不住地打量着。
精灵们正在展示他们象牙色的马匹，他们的尖耳朵从帽子里优雅地露了出来，长长的银发绑成了细辫子。精灵周围站着许多肌肉发达的女人，她们的皮肤各色各样，有象牙白，也有棕灰色，还有尤瑞斯科人的彩虹色。所有这些女人都像男人一样，穿着皮裤、长袍和靴子，她们像污塘女巫一样全副武装，面部的文身也十分奇特，甚至还有怪异的穿孔。一个像弯曲的爪子一样的钩子从她们的鼻子底部穿了出来，她们尖尖的耳朵露在外面，上面穿着许多黑色的金属耳环。
“阿玛扎卡人，”卢卡斯告诉我，“嘎里多尼亚山脉的女骑手。”
我睁大眼睛盯着她们，“她们和污塘女巫一样危险吗？”
卢卡斯笑着说：“差不多吧。”
“这两种人看起来不像是一个种族。除了她们都穿着同样的衣服。”
“阿玛扎卡人允许任何种族的女性加入她们，”他笑着看着我，马车也向这些人的方向驶去，“你要是想加入，她们也会同意的，还会训练你使用这样的斧头。”
我看着他，又回头看看那个最高大的阿玛扎卡人。她的脸上文着密密的黑色文身，背上背着一柄闪闪发光的大斧头。当我看向她时，她的目光也落到我身上，她的眼睛眯了起来，释放出危险的信号，我感到全身汗毛都立了起来。我匆匆避开她的目光，心怦怦地跳起来。马车稍微前行了几步，我才得以离开她的视线。
马车继续往前，很快隐入森林。沿蜿蜒曲折的道路慢慢走着，雨开始越下越大。前面是一小片林中空地，韦帕西亚脊柱山脉的南段随之映入眼帘，我们逐渐走出了森林。
雨雾笼罩的韦帕城逐渐出现在我们面前，大学城中无数的圆顶和尖顶建筑完全填满了巨大的山谷，万千灯火投下的金色光辉被笼罩在阴暗的雾中。这是一座封闭的城市，周围是石墙，城门被守卫塔包围。
我瞪大了眼睛，又兴奋又紧张。
卢卡斯转过身来，露出微笑，“欢迎来到韦帕，艾洛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