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巴扎尔干，伊朗北部
从他们受训的第一天开始就是这样。别以为事情就是看上去的那个样子，不要相信任何不必要相信的人，永远不要对周围你所警惕的人放松警惕。特战队员需要训练处理许多普通士兵根本不知晓的情况。他们选拔过程的一部分就是淘汰任何显示出认为某些事情是理所当然的倾向的受训者。他们从事隐秘工作，过着双重生活，在敌对组织中一扎就是几个月，听不到任何友好的声音，依靠自己的智慧生存，为自己考虑，作出生死抉择，判断应该救谁应该杀谁。获得这些必要能力，超出了绝大多数人力所能及的范围。
目前这种情况就包括了所有的不利。迪马可以责备帕廖夫对任务的安排，糟糕的指挥系统，情报灾难——关于卡法洛夫，关于修道院中所能遇到的意外。他可以指责申克没有等到清场完毕再进来，申克直接冲上来交火，导致自己的直升机彻底覆亡。但最重要的是迪马责备自己允许帕廖夫把自己拉到这个灾难性的事故当中，尤其是召集了一个身边的团队，他们因为信任自己而自愿来到这里。
他带着这些人走到轿车旁边的时候，这些想法在脑子里飞速掠过。他们已经可以听到人民解放抵抗组织的直升机在盘旋，因为修道院院子里面洒满尸体和残骸，它只能在外面找地方降落。
迪马这些人弓下身体快速移动，躲避树枝，跳开沼泽一样的路上的小水坑。他们没有人说话。他看着格里高林和兹拉克，他们的脸上看不出自己的同志们被活活烤熟之后震惊或者感到伤心的样子。
“有人看到导弹是哪里来的吗？”他们走路的时候，弗拉迪米尔问道，“肯定不是从地上发射的。”
迪马停了一下，看着他们。格里高林点了点头：“他是对的。从西边过来的，不是从地面发射的。”
迪马让他们停了下来，全队站在一起。“这儿发生的事情——我以前见过一些很糟糕的情况，但没有一个能和今天的事情相比。很多优秀人才白白死去，我要对此负责。”
其他人看着地面。
柯罗尔举起手指：“这是不是说我们要回家了？”
迪马看着他们的脸：“你们每个人都可以自己作出决定。”
接下来弗拉迪米尔开口了：“你自己的决定呢？”
迪马并不需要考虑这个问题。他已经知道了答案：“继续战斗。追踪卡法洛夫，找到他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
弗拉迪米尔看着柯罗尔，然后又看了看迪马：“算我一个。”
其他三个人一齐点了点头。
今晚迪马第一次找到感到乐观的理由。
“从现在开始——我们的计划：不是其他人的计划。我们按照自己的方式行事。”
迪马从人群中走出，用卫星安全线路给帕廖夫打了个电话。他作完简短的报告之后，电话那端是长长的沉默。
“你还在那里么？”
“是啊，还在这儿。”传来了帕廖夫疲倦的回答，“你希望我说些什么？”
“卡法洛夫并没有遭到绑架。他是自愿来到这里的。现在告诉我你没有对我撒谎。”
那边是长长停了一阵：“由于情报不充分，我们得出了错误的结论，我道歉。关于卡法洛夫，没有什么事情是看上去的那个样子，你懂的。”
“但他知道我们要来，他闪人了，有人向他通风报信。”
帕廖夫的愤怒使他又像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你暗示的意思真让人愤怒。你也知道他可能自己改变计划的。”
“如果你防卫性不是那么强，我也许会相信你。申克的直升机被一枚空对空导弹击落。有些人已经为我们的到来作好了准备。我觉得你应该多审视一下还有谁知道这个事情。有些人告诉我们艾尔·巴希尔是因为‘外来势力’的影响才来的。伟大的俄罗斯情报机构有什么更高明的办法吗？”
电话那边是沉默。这就是帕廖夫消化难以接受的情报时候的声音。他们俩都知道对方在想事情。最后帕廖夫喃喃说道：“不堪设想。”
“不过你最好还是想想，但别对别人说。如果真有内鬼，卡法洛夫越晚意识到我们已经知道这个情况越好。他马上就会听到修道院里发生的事情，最好让他以为我们已经放弃了这个任务。”
“那你还是要继续？”
“我们还有个交易，你记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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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他们受训的第一天开始就是这样。别以为事情就是看上去的那个样子，不要相信任何不必要相信的人，永远不要对周围你所警惕的人放松警惕。特战队员需要训练处理许多普通士兵根本不知晓的情况。他们选拔过程的一部分就是淘汰任何显示出认为某些事情是理所当然的倾向的受训者。他们从事隐秘工作，过着双重生活，在敌对组织中一扎就是几个月，听不到任何友好的声音，依靠自己的智慧生存，为自己考虑，作出生死抉择，判断应该救谁应该杀谁。获得这些必要能力，超出了绝大多数人力所能及的范围。
目前这种情况就包括了所有的不利。迪马可以责备帕廖夫对任务的安排，糟糕的指挥系统，情报灾难——关于卡法洛夫，关于修道院中所能遇到的意外。他可以指责申克没有等到清场完毕再进来，申克直接冲上来交火，导致自己的直升机彻底覆亡。但最重要的是迪马责备自己允许帕廖夫把自己拉到这个灾难性的事故当中，尤其是召集了一个身边的团队，他们因为信任自己而自愿来到这里。
他带着这些人走到轿车旁边的时候，这些想法在脑子里飞速掠过。他们已经可以听到人民解放抵抗组织的直升机在盘旋，因为修道院院子里面洒满尸体和残骸，它只能在外面找地方降落。
迪马这些人弓下身体快速移动，躲避树枝，跳开沼泽一样的路上的小水坑。他们没有人说话。他看着格里高林和兹拉克，他们的脸上看不出自己的同志们被活活烤熟之后震惊或者感到伤心的样子。
“有人看到导弹是哪里来的吗？”他们走路的时候，弗拉迪米尔问道，“肯定不是从地上发射的。”
迪马停了一下，看着他们。格里高林点了点头：“他是对的。从西边过来的，不是从地面发射的。”
迪马让他们停了下来，全队站在一起。“这儿发生的事情——我以前见过一些很糟糕的情况，但没有一个能和今天的事情相比。很多优秀人才白白死去，我要对此负责。”
其他人看着地面。
柯罗尔举起手指：“这是不是说我们要回家了？”
迪马看着他们的脸：“你们每个人都可以自己作出决定。”
接下来弗拉迪米尔开口了：“你自己的决定呢？”
迪马并不需要考虑这个问题。他已经知道了答案：“继续战斗。追踪卡法洛夫，找到他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
弗拉迪米尔看着柯罗尔，然后又看了看迪马：“算我一个。”
其他三个人一齐点了点头。
今晚迪马第一次找到感到乐观的理由。
“从现在开始——我们的计划：不是其他人的计划。我们按照自己的方式行事。”
迪马从人群中走出，用卫星安全线路给帕廖夫打了个电话。他作完简短的报告之后，电话那端是长长的沉默。
“你还在那里么？”
“是啊，还在这儿。”传来了帕廖夫疲倦的回答，“你希望我说些什么？”
“卡法洛夫并没有遭到绑架。他是自愿来到这里的。现在告诉我你没有对我撒谎。”
那边是长长停了一阵：“由于情报不充分，我们得出了错误的结论，我道歉。关于卡法洛夫，没有什么事情是看上去的那个样子，你懂的。”
“但他知道我们要来，他闪人了，有人向他通风报信。”
帕廖夫的愤怒使他又像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你暗示的意思真让人愤怒。你也知道他可能自己改变计划的。”
“如果你防卫性不是那么强，我也许会相信你。申克的直升机被一枚空对空导弹击落。有些人已经为我们的到来作好了准备。我觉得你应该多审视一下还有谁知道这个事情。有些人告诉我们艾尔·巴希尔是因为‘外来势力’的影响才来的。伟大的俄罗斯情报机构有什么更高明的办法吗？”
电话那边是沉默。这就是帕廖夫消化难以接受的情报时候的声音。他们俩都知道对方在想事情。最后帕廖夫喃喃说道：“不堪设想。”
“不过你最好还是想想，但别对别人说。如果真有内鬼，卡法洛夫越晚意识到我们已经知道这个情况越好。他马上就会听到修道院里发生的事情，最好让他以为我们已经放弃了这个任务。”
“那你还是要继续？”
“我们还有个交易，你记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