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9 女王的猎物
在刚开始的惊呼和下意识的愤怒之后，野蛮的场景里现出一片不祥的寂静。
现在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女王身上。她平时端庄的容颜此时已经被气得有些狰狞。在发出一声愤怒的叫声以后，她已噎得话也讲不出来了。最后，她暴怒地转向托马斯，问：“这是什么意思?”她努力控制着声音，冰冷得就像身边的剑鞘。
穿着象皮便鞋的托马斯此时也同样惊讶不已，结结巴巴，浑身发抖。
“苏斯神庙里面有叛徒!”他叫道，“我选择艾洛特去准备好将姑娘绑来仙乐特，因为我知道他的忠诚可以保证将此事干得漂亮。我也直到此刻才知道，哦，我慈爱的尼莫，这个邪恶的罪行已经发生，图多斯女儿的尸体已经被艾洛特的尸体替换了。”
尼莫觉得恶心，便命令祭司将艾洛特的尸体扔进火山口。尸体很快就被火焰吞没了。然后她命令立即返回卡士内。
在闷闷不乐和忧郁的沉默中，沿着下山的路，尼莫踏上归程。
她的眼睛不断地看着走在战车边的古铜色巨人。最终，她打破沉默。“你的两个敌人已经死了，”她说道，“我杀死了一个，你认为谁会杀死另一个?”
“或许是我干的。”泰山微微一笑暗示。
“我也认为有这样的可能性。”尼莫答道，但是没有笑容。
“谁干了此事都是为卡士内立了大功。”
“或许吧，”但她又说，“并不是杀死艾洛特惹恼了我，而是胆敢厚颜无耻地干涉尼莫的计划!”
泰山耸耸宽厚的肩，保持沉默。
回卡士内的单调行程终于结束了。一路上火把照得路面通明。女王的队伍经过黄金大桥，然后回到了城里。在这里，她立即下令彻底搜捕多利亚。
图多斯和盖蒙非常高兴，又迷惑不解，他们被押送回牢房，等着尼莫安排的新的厄运。泰山和尼莫一起回到王宫，共进晚餐。托马斯被急令搜捕多利亚，否则就等着被处死。
泰山和尼莫在一间有奴隶服务的小餐厅独处。吃完饭，尼莫带着他来到他十分熟悉的象牙厅，在这里，泰山第一次遇到了怒吼的贝尔萨。
“艾洛特和穆杜泽已经死了，”女王说道，“我打发走了托马斯，今晚没有人再来打扰我们了。”
泰山坐在那里，盯着她，仔细揣摩她。令人难以置信的是，这位甜美漂亮的女人竟会变成女王尼莫这样残忍的暴君。
但此时，泰山身上的魔咒似乎消失了。他从这个女人美丽的外表下面，看到了疯女人癫狂的头脑。他看见这个人将毫无防备的人变成野兽，将比自己美貌的女人毁容或者杀死。他心中一切美好的东西都在反对她。
他突然半带吼声，站起身。尼莫疑惑不解地望着身边的男人，然后似乎明白了他的想法。疯狂和残忍的怒火又在她的眼里燃烧。她跳到房间的一边，那里有一个从天花板垂下来的锣，她抓住鼓槌敲了三下。
铜锣的声音在房间回荡，伴随着被激怒的贝尔萨的吼声。
泰山站着看她。她看上去完全不负责任，疯狂异常。要想规劝她，看来是不可能的了。他朝门口慢慢走去，在他走到门口之前，门打开了，两个贵族在一群卫兵的掩护下冲了进来。
“抓住这个人，”尼莫命令，“把他和女王的敌人们一起关押起来!”
泰山没有武器，他进入象牙厅时身上戴着一把佩剑，他把它解下来放在门廊里了。此时，二十支矛对准他，完全包围了他。他耸耸肩，投降了。只能那样了，否则就是死。在监狱里，他或许能够找到逃跑的方法。至少，他可以再见到盖蒙。他有许多急需告诉图多斯和盖蒙的东西。
卫兵押走他后，门关上了。尼莫扑在软沙发的垫子上，身体因为抽泣而抖动。狮子在昏暗的角落里嘟囔着。突然，尼莫坐直身体，眼睛盯着狮子闪闪发光的眼睛。她在那里坐了一会儿，站起身，嘴里发出一阵狂躁的笑声。
图多斯和盖蒙坐在牢房里，听到人群走动的脚步声正在靠近自己被拘押的牢房。
“很明显，尼莫等不及到明天了。”图多斯说道。
“你认为这些人是派来我们这里的吗?”
“别的还会有什么呢?”图多斯问道，“斗狮场可是灯火通明的。”
他们边等边听，脚步声停在了他们的牢房门外。门被推开以后，一个人走了进来。卫兵们没有打火把，图多斯和盖蒙都没有分辨出新来的人是谁。直到卫兵离开，脚步声也听不到了，他们才开始说话。
“向你们问好，图多斯和盖蒙!”新来的囚犯高兴地叫道。
“泰山!”盖蒙叫道。
“是我。”泰山承认。
“你因为什么事情被弄到了这里?”图多斯问道。
“二十个卫兵和一个疯女人的怪念头。”泰山答道。
“那么说你是失宠啦，”盖蒙叫道，“我很抱歉。”
“不可避免的。”泰山说道。
“你将受到什么处罚?”
“我不知道，但是我怀疑会是很严厉的。那不是我们关心的事情，直到它发生为止。或许根本不会发生。”
“对于尼莫可没有乐观的余地。”图多斯苦笑着说道。
“或许不该有，”泰山赞同，“但是我依然纵容一下自己。毫无疑问，多利亚昨晚在她的神庙牢房里已经觉得毫无希望了。然而，她不还是逃出了仙乐特!”
“你是我无法预测的奇迹。”盖蒙说道。
“那很简单，”泰山安慰他，“一个忠实的朋友，你兴许能够猜到他的身份，昨晚来告诉我多利亚被关押在神庙里。我立刻就去找到了她。幸好，卡士内的古树很多很大。有一棵长在神庙的后面，它的树枝几乎就长到多利亚被关押的房间窗户边。我到时，发现艾洛特正在那里，手里拿着那个要把她绑住并带往仙乐特的口袋。什么比这更简单?我就让艾洛特顶替本来为她设计的行程。”
“你救了她!她现在在哪里?”图多斯叫道，在得知女儿脱离困境后，他的声音首次变得激动起来。
“靠近点，”泰山提醒道，“防止隔墙有耳。”两个人贴近泰山，继续听他低声讲。“你记得吗，盖蒙?当我们到金矿时，我和那里的一个奴隶讲话。”
“我没有注意到，”盖蒙答道，“我以为你是在问金矿的运营情况。”
“不是。我是在帮他的弟弟传信。他是如此感激，恳求说有机会他会为我效劳。这个机会比我俩预期得都早。因此，当我想要给多利亚找一个藏身之处，我立即想到了那个金矿黑人工头奈卡与世隔绝的小棚子。”
“她现在在那里，必要的时候，那个男人可以保护她。他答应我只要半个月没有我的消息，他就可以理解为我们三个人都不能救她，他就会给图多斯官邸的忠实奴仆捎信。他说那确实很难，但是也不是没有可能。”
“多利亚安全了，”盖蒙低声说道，“图多斯和我可以幸福地死去了。”
三个人默不作声地坐了一会儿，盖蒙最终打破沉默：“你是怎么认识那个奴隶的兄弟的?还那么好地帮他们传信?”他的声音里有一丝疑惑。
“你还记得谢绍的大猎捕吗?”泰山笑着问道。
“当然记得，那和这有什么关系?”盖蒙问道。
“你还记得那个猎物，我们在集市的奴隶市场上见到过的那个人吗?”
“是的。”
“他是奈卡的兄弟。”泰山解释。
“但是你从来都没有机会和他讲话。”盖蒙提出异议。
“哦，我确实有机会。是我帮助他逃走的。那就是为何他的兄弟这么感激我。”
“我还是不明白。”盖蒙说道。
“有关谢绍的大猎捕，你还有很多不明白的。”泰山暗示，他继续讲述了猎捕中自己扮演的角色。
“我再次抱歉，我该死。”盖蒙说道。
“为什么抱歉?”图多斯问道。
“我从来没有机会告诉你们谢绍大猎捕的故事，”他解释，“说来这是一个多么动听的故事啊!”
美丽的清晨来临了，仿佛世界根本没有可怜、悲伤和残忍那样。但是，白日来临也没有能够将关押三个人的牢房变得温暖起来。
中午以后，一个军官带着卫兵进来带走了泰山。这位军官和三个人都很熟悉，他是一位富有同情心的正派人。
“他还会回来吗?”图多斯朝着泰山点头，问道。
军官摇摇头：“不会了，女王今天打猎。”
盖蒙和图多斯按了按泰山的肩头。
无话可说，无言告别比任何言语都雄辩。他们看着泰山走出去，看着门在他身后关上。没有一个人说话，因此两人无言干坐了一个钟头。
泰山从牢房被带到卫兵室，用铁链牢牢捆住。他的脖子上套着一个金领子，卫兵拉着上面的链子。
“为什么这么多的防御措施?”泰山问道。
“这是照章办事，”一个军官说道，“老规矩就是这样，将女王的猎物带到斗狮场。”
泰山再一次站在卡士内女王的战车附近，但是这一次是在后面。他成了被两个卫兵夹在中间的囚犯，还有十几个卫兵围在外面。他再一次穿过黄金大桥，来到安萨尔山谷的斗狮场。
队伍并没有走多远，离城不到一英里。愁眉不展的尼莫坐在战车里，闷闷不乐。车子在她指定开始打猎的地点停了下来，她命令卫兵将犯人带来。泰山在战车前站住，她伸直了脖子看他。
“除了两个看押的卫兵，叫其他人退下。”尼莫命令。
“你愿意的话，也可以叫这两个退下，”泰山说道，“我保证他们离开后，我不会伤害你或者逃跑。”
尼莫依然坐直看着他，沉默了一会儿：“你们可以走了，我要和囚犯单独说话。”女王眼睛转过来看着泰山。
泰山退后几步，看见她正微笑着看着自己。“你会发现今天会很开心的，尼莫。”他以轻松、友好的语气说道。
“你什么意思?”她问道，“我怎么会很开心?”
“你会看到我的死，也就是你的狮子会抓住我。”他笑道。
“你认为那会让我开心吗?哎，我也曾经这样想过，但是现在我在想会不会呢?生活中没有一样是我希望的。”
“或许你希望的东西不正确吧，”他暗示，“你有没有希望一些能够给别人也带来快乐和开心的东西呢?”
“为什么?”她问道，“我希望我自己开心，让别人也这样就行了。我为自己的幸福奋斗——”
“可是从来没有得到过。”泰山善意地打断她。
“或许我为了别人的幸福奋斗，我自己得到的会更少。”她坚持道。
“有那样的人，”泰山同意，“或许你就是其中之一。你就按照自己的方式去追求幸福吧。当然，你也不会得到。你会有期盼的快乐，就是那些东西。”
“我认为，我足够了解自己和自己的事情，可以决定如何过我的人生。”尼莫粗暴地说道。
泰山耸耸肩，说道：“我不是想去干涉你，如果你决意杀死我，并确信从中可以得到快乐，我绝不建议你放弃念头。”
“你不是在逗我玩吗?”尼莫傲慢地说道，“我不在乎别人对我的讽刺。”她凶狠地转过头看他，“许多人都为小事而死!”她叫道。
泰山当着她的面大笑一声。“多少次?”他问道。
“刚刚，”尼莫说道，“我开始为即将发生的事情后悔了。如果你换一种面孔，我或许会心慈手软，还你一个人情。但是你处处与我作对，你冲撞我、侮辱我、嘲笑我!”她的声音提高了八度，这是她精神状态的气压指示，泰山非常了解这一点。
“你继续杀人也不会感到开心吧，直到你被杀死。”泰山说道。
她身体抖了一下。“被杀!”她重复道，“是的，他们都被杀死了，卡士内的国王和王后们。但是还没有轮到我。只要贝尔萨活着，我就会活着。”她沉默了一会儿，“泰山，只要你当着我的人民的面，跪下求情，或许你可以活下来。”
尼莫看着身边的人，就像猫看着老鼠。尽管狮子就在附近，但她看见泰山面不改色。
“难道你不认识狮子吗?”她问道。
“当然认识。”泰山答道。
“你不害怕?”
“怕什么?”泰山惊讶地望着她，问道。
她愤怒地跺着脚，认为他在剥夺她看见他惊恐不安而获得的满足感。“准备好大猎捕!”她转身面对旁边站着的一个贵族命令道。
看押的卫兵跑上前，拉住拴在泰山脖子上金领的链条，卫兵们已经在女王战车附近就位。泰山被放在离领头卫兵几码远的地方。然后饲养员将贝尔萨拉到离泰山不远处，艰难地拉住它不让它够着泰山，因为易怒的狮子认出泰山，会勃然大怒，需要八个人才能将它拉住。
一个贵族走近泰山，他叫福多斯，是盖蒙的父亲，是卡士内统治者猎捕时的世袭首领。他靠近泰山，小声说道：“我很抱歉，我必须担任这个角色，这是我的职责所在。”然后他大声道，“以女王的名义，大家安静!现在宣布卡士内女王尼莫的大猎捕的规则。猎物可以沿着卫兵通道向北移动，走上百步以后，饲养员可以放开猎狮的皮带。不许有人分散狮子的注意力或者协助猎物，违者斩首。”
“如果我躲开它逃走了呢?”泰山问道，“我会有自由吗?”
福多斯悲伤地摇摇头，说道：“你逃不掉的。”他转过身，向尼莫跪拜，“一切准备就绪，陛下，猎捕开始吗?”
“让狮子再一次嗅嗅猎物的气味，然后猎捕就可以开始了。”她指示。
饲养员放贝尔萨靠近泰山一些。
尼莫热切地探着身子，盯着圈舍里最值得她骄傲的野兽，眼里闪烁着疯癫的光芒。“足够了!”她叫道。
在流经卡士内的河谷中，一头大狮子在浓密的灌木中熟睡着，它是一头黄色皮毛和黑色鬃毛的狮子。平原上传来的嘈噪声打扰了它，它的嗓子里发出隆隆的吼声。它眼睛闭着，似乎半睡半醒，实际上，它是醒着的。它试图去睡，但是人类的事情搅扰得它不得安生，所以它很生气。他们听上去离得不远，它知道如果他们靠近，自己需要起身去看看。但现在它还不想这样做，因为感觉身体懒洋洋的。
在外面的田野上，泰山沿着枪林铺就的小道前行，直到第一百个卫兵，贝尔萨就会被释放出来扑向自己。泰山有了一个计划。过了河的东面有一片森林，在那里，他和谢绍、品第斯以及盖蒙等人打过猎。若能够到达那里，他就安全了。一旦他爬上高耸入云的大树枝，任何人或狮子也不能超越人猿泰山了。
但是他能否在贝尔萨赶上他之前到达森林呢?泰山行动迅速，但也很少有人能像狮子那样风驰电掣。在一开始的几百步里，泰山觉得他会比狮子跑得快，但是贝尔萨不是普通的狮子。
在第一百步时，泰山听到身后猎狮狂乱的怒吼声混合着人群的呐喊声，离自己越来越近，他意识到猎狮的皮带已经被解开了。泰山也开始全速前进。
贝尔萨贴地跑得很平稳，迅速拉近了和猎物的距离。它目不斜视，凶狠的眼睛紧紧盯着前面逃跑的人。
眼看着贝尔萨快要追上自己了，泰山越过卫兵护手的末端，突然转向东面的河流。这些护手在他开始逃跑时就形成了一条笔直的路。
当尼莫看到并意识到猎物的目的后，她的嘴里突然发出一声怒吼。
追踪的人群也发出恼怒的吼声。他们认为猎物是没有机会的，但是现在他们明白了他可能有机会到达河流和森林。
泰山越过古铜色肩膀回头看看，意识到目的地快到了。河流只有两百码远了，但狮子稳妥地追踪他，也只有五十码远了。
忽然泰山转过身停下来，放松地站着，双手垂立。但实际上他很警惕，拉好了架势等着。
他清楚地知道贝尔萨会怎么做。任何训练也改变不了狮子本能的捕猎方法，它会扑向泰山，靠后腿站起来，用自己的铁爪紧紧抓住猎物，用牙咬住对手的头、脖子和肩膀，然后拖倒在地。
虽然泰山以前也遇到过狮子的猛扑，但现在面对贝尔萨，也不是那样轻松，正如贝尔萨和观众所看到的那样，泰山没有刀子，好像只能接受那个不可避免的结果——战死。
现在，贝尔萨吼叫着扑向泰山，泰山稍微下蹲，用和狮子一样的野蛮吼声回应着吃人野兽的吼声挑战。
突然，泰山在人群的声音中听出了一个新的声音，带有一丝意外和惊惧。
就当贝尔萨几乎就要扑到泰山身上时，一个黄褐色的身体从泰山身边飞驰而过，几乎扫过他的后腿。当贝尔萨站起后腿，用利爪和獠牙正要扑到泰山身上时，一头黄毛黑鬃的巨大狮子出现了，它就像一台愤怒不已的杀戮机器。两头狮子低吼着滚到了地上，用尖牙利爪互相撕扯着。
这时泰山惊诧地看着，战车上的尼莫也靠近了观战，屏住呼吸的人群也向前靠近了不少。
这头陌生的狮子比贝尔萨个头大，更加强壮，是一头力量和残暴处于顶峰的巨狮。此时，贝尔萨给了它一个机会，它的巨颚咬住了尼莫猎狮的脖子，巨大的獠牙已经透过对手厚厚的鬃毛扎了进去，透过皮毛和肉咬进了贝尔萨的颈静脉。它支撑双腿，摇晃着贝尔萨，就像一只猫摇晃着嘴里的老鼠。
把贝尔萨丢到地上后，胜利者扭曲的脸面对着卡士内人。然后它慢慢地走到泰山站立的地方，停在他的身边。泰山将手放在金狮的黑鬃毛上。当一人一狮就这么面对着卡士内人站立时，场上持续了一阵漫长的沉默。卡士内人敬畏得站在那里面面相觑。
突然一个女人尖叫的声音传了出来，正是尼莫。她慢慢地从金色战车上下来，一声不吭地走向死掉的贝尔萨。人们看着她，一动不动，迷惑不解。
她用穿着便鞋的脚触摸着猎狮的鬃毛，盯着死去的吃人野兽。“贝尔萨死了!”她一边尖叫着，一边从剑鞘里拔出短剑将寒光闪闪的剑尖刺入了自己的心脏。
当月亮升起来时，穿过安萨尔流向卡士内的河流边，泰山将最后一块石头放在了土堆旁边。
卫兵和贵族以及其他人都随福多斯回到城里，清理了尼莫的地牢，并宣布阿莱克斯塔为王，死去的女王尼莫和死去的狮子贝尔萨被他们留在了斗狮场的边上。一同被忘记的还有泰山的功劳。
现在，在非洲柔和的月光下面，泰山低着头站在最终找到了幸福的女人的墓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