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7 璀璨珠宝
泰山在宝库里躺了很长一段时间,如死人般一动不动,但他并没有死。过了很久,泰山终于睁开了双眼,四周漆黑一片,他轻轻晃了晃头,感觉隐隐作痛,他慢慢抬起手,摸了摸头上凝固的血块。紧接着,他嗅了嗅手指,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那样子看起来就像一只受伤的野兽舔舐受伤的爪子。
泰山慢慢坐起来——静静地听着,但周围非常安静,没有传来任何声响。他踉踉跄跄地站起身,黑灯瞎火地摸来摸去,两只手又摸到了那一排排金锭子。泰山头痛欲裂,脑袋里嗡嗡直响:“天啊,我是谁?这是哪?这些都是什么东西?”大脑一片混沌,但除此之外,头部剧烈的打击并没有给他身体其他部位造成不适。泰山站在那里抓耳挠腮,可任凭怎样挣扎,他都想不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不记得自己为什么出现在这儿。
泰山又抬起手,把自己从头到脚摸了个遍。忽然,他感到腰间有什么东西在晃动,摸了摸发现是一把刀子,之后又摸到背上的利箭。尽管泰山什么都记不起来了,可这些武器对他来说似乎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忽然,泰山心里咯噔一下,“啊!不对,还有个东西不见了,完了完了,肯定找不到了。”之后他迅速趴下,在地板上爬来爬去,两只手四处摸索,最后终于找到了——是他那支长矛。这支矛是他很久以前从一个黑人手里夺来的,之后便把它日日夜夜带在身上。这么多年过去了,这支沉甸甸的长矛已经成了他日常生活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泰山望着周围这一堵堵石墙,阴森恐怖的气息迎面而来。他内心非常焦躁,迫不及待想逃离这昏暗的牢笼,扑向外面明亮美好的世界。泰山继续摸索,摸到了一扇门,这扇门就是寺庙的入口。他没有犹豫,直接推门就进去了,踩着石阶,一步步往上走,之后又向深井方向走去。
泰山目光呆滞,周围的一切对他来说都那么陌生,他在黑暗中迎头而上,大步流星地往前走,看起来似乎是在正午阳光下穿过一片开阔的平原一般。没一会儿,便遭遇了不测。
泰山走到井边时,丝毫没意识到面前有一口井,整个人依然向前猛冲,突然迈空了,整个人跌进井里。面对突如其来的意外,泰山迅速拿手里的长矛拍打水面,但并没起到什么作用,连人带矛还是沉入了井底。
这猛然一摔并没有伤到他,泰山浮出水面后,打了个激灵,他使劲儿摇了摇眼眶里的水,慢慢睁开眼睛,这时他看到日光从头顶上方照进来,隐隐约约照亮了周围的墙壁。泰山正好借着久违的亮光低头看了看自己,忽然,在水面的倒映下,他看到漆黑泥泞的墙壁上有一个大洞。他迅速游过去,纵身一跃,跳上去,爬到潮湿的通道里,就这样,他摆脱了困境,又回到陆地上。
泰山沿着通道向前走,但这次可长记性了,心想绝不能再掉以轻心。刚刚意外坠井给他上了生动的一课,现在他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
就这样走了很久,这条路似乎永远走不完。地面很滑,就像被上涨的河水淹过的一样。泰山在这种光滑的路面上很难站稳脚跟,只能一步一步慢慢走。
过了一会儿,泰山终于走到了通道尽头,他又看到一段楼梯。便开始一层层向上爬,这楼梯千回百转,泰山绕着它来回转了好几次。最后,终于进入一个圆形的小房间。天花板中间有一个直径几英尺的小洞,洞上有一个一百多英尺的石栅,阳光透过洞口照进来,驱散了眼前的昏暗。泰山抬头望去,看到了和煦的阳光和碧空如洗的天空。
泰山好奇极了,左顾右盼地瞧着周围的环境。圆形房间除了几个镶嵌着金铜丝的箱子什么也没有。泰山来回摆弄这几个箱子,一会儿摸摸上面的铜钉,一会儿拉拉铰链。最后,他竟偶然打开了一个箱子。
箱子里是一个盛满宝石的大托盘,在昏暗的灯光下闪闪发光。泰山看到这漂亮的东西兴奋地嗷嗷直叫。由于头部受到剧烈撞击,他失忆了,整个人回到了原始状态。自然对眼前这价值连城的宝石毫无概念。对泰山来说,它们只是些光彩夺目的鹅卵石。他把手伸进去,攥住一把小石子,看着它们一颗颗从指缝间划过。之后又打开别的箱子,竟发现更多亮晶晶的石头。这些几乎都是切割好的宝石,所以看起来异常耀眼,泰山从里面抓了一大把,挑了挑,把最漂亮的石头装进身上的袋子里,又把剩下的扔回箱子里。
不知不觉中,泰山就这样偶然发现了一个被人遗忘的珠宝室。多年来,它一直被埋在火焰之神的寺庙下,这是古代太阳之神的后裔不敢或不愿去探索的众多遗迹之一。
反复倒腾后,泰山也累了。他扭头看了看四周,珠宝室另一头有一条阶梯,蜿蜒曲折,但始终向上延伸,泰山想了想反正也没有其他出路,便开始沿着楼梯向上爬。走了一会儿,他渐渐离地面越来越近,周围也越来越亮堂,最后,他走进了一个低矮的房间里,这里比之前任何地方都要敞亮。
头顶的天花板上有一个口子,小口和房间之间有一段水泥阶梯。明亮和煦的阳光从里照进来。泰山向外望去,看着一根根蔓缠绕着柱子,满眼尽是温柔与惊叹。他感到一切是那么熟悉,皱着眉头想了很久,他脑子里总有一种声音,就是之前来过这里,可无论怎么努力,就是想不起来。
泰山恍恍惚惚地低着头沉思,忽然被一声雷鸣般的嘶吼打断了,他迅速判断出,这声音是从上面传来的。紧接着又传来一阵男人和女人的哭喊和尖叫声。泰山紧紧握住长矛,飞奔上去。在地窖的半黑暗状态里待得太久了,泰山刚走进寺庙时明显感到非常刺眼,马上拿手遮在眼前,过了一会儿,渐渐适应了周围的亮光后,他揉了揉眼,看到一幅奇怪的画面。
他看到一群男人、女人,还有一头巨大的狮子。男男女女为了活命四处窜逃。还有一个可怜虫倒在寺庙中间,巨狮恶狠狠地把它踩在脚下。前面不远处,有个女人正朝石坛方向跑去,石坛上还绑着一个人。泰山瞥了一眼,恰好看到狮子正虎视眈眈地盯着庙里这两个人。紧接着他喉咙里又发出一声雷鸣般的吼叫,那女人吓得丢了魂,大叫一声,两眼一闭,昏倒在面前的石坛旁。
狮子缓缓向前走了几步,正准备扑向那两个人,忽然停了下来,蹲在一旁。它发现了泰山,直勾勾地盯着他,弯曲的尾巴尖儿不停晃动着,之后便改变了进攻方向,冲着泰山猛扑上去。
祭坛上沃泊尔快要绝望了,他瑟瑟发抖地躺在上面,双眼盯着这头准备扑过来的野兽。过了一会儿,他看到野兽表情有变化,这狮子不再死死盯着自己了,而是转移到了祭坛旁边。沃泊尔看到野兽蹬直后腿站起来了,看样子是打算进攻了,可就在这时,一个人影忽然飘过沃泊尔,举起手臂,猛地抛出一支长矛,不偏不倚,这支矛直挺挺地刺进狮子宽阔的胸膛里。
狮子发出一声长吼,疯狂地撕咬矛柄,之后沃泊尔又看到奇迹的一幕,这赤裸的巨人向野兽投掷长矛后,仅带着一把长刀就扑上去,抵御巨兽凶恶的毒牙与魔爪。
雄狮抬起头来怒视着这个新敌人,不断咆哮着。泰山也不甘示弱,嘴巴里同样发出了狂野的嘶吼声。这可让比利时人惊呆了,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人类嘴里怎么会发出这种声音!
泰山迅速向后一侧,躲开了野兽的魔爪。定了定神儿,他猛地冲到野兽身边,起身跳到它黄褐色的背上。他双手攥住狮子脖颈上的鬃毛,手臂死死绕住它的脖子,紧接着一嘴咬下去。巨大的野兽不断咆哮、跳跃,很是一番翻滚挣扎,它努力想摆脱这野蛮的敌人。但泰山毫不手软,棕色拳头里握着一把长长的利剑,一刀一刀地刺向野兽。
两头猛兽恶战时,拉渐渐恢复了意识。她被眼前的场景怔住了,这简直太难以置信了,一个人居然能在厮打中胜过百兽之王,可这就真真切切地发生在眼前啊!
最后,泰山一刀刺进狮子巨大的心脏里,它挣扎抽搐一番后,在大理石地板上翻滚了几下,就死了。
泰山转过身,沃泊尔惊得目瞪口呆。天啊,这不是泰山吗?他不是已经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