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声
四天以后，我独自站在白色空间里。托比亚斯依约把天花板的洞补好了，这地方重回空无一物的状态。
如果我没有面向，我会变成这样吗，空无一物？被瑞格比劫持时，我显然感觉到这点。我几乎没办法做任何事情来拯救自己。没有对应计划，没得逃脱，只能拖延时间。艾薇有时会认为，我要是能自立更生，就不再需要她或是其他面向了。
但是从我与他们分离的时候开始，我理解到那一天——如果真有那一天的话——还有好长一段路要走。
门打了开来，穿着蓝色一件式泳装的奥黛莉钻了进来。她小跑步过来并递给我一迭文件。「我要赶去泳池派对了，但我解开了这个。既然有了密钥，就不太难。」
我们在随身碟里找到两样东西。第一样是如我们预期的钥匙，可以用来解密帕诺斯身体上的资料。政府没收了遗体，而我说服他们为了可预见的将来，把遗体冷冻起来。毕竟他身上可能有非常、非常重要的数据，而密钥也会出现。
蔡烈出了高价要我追踪密钥的去向。虽然我逼他用另一笔高价买下我手上的卓越生技，但我还是拒绝了这个任务，所以如今全身而退。
疾管局没办法找出帕诺斯放出任何病原体的证据，最后认定帕诺斯计算机的讯息只是无意义的威胁，用途只是让创新信息陷入紧张。今天稍早，迪昂寄给我一张感谢卡，他和他母亲感谢我不让政府火化遗体，但我没跟他们说我偷了随身碟。
随身碟里放着密钥，以及……另一个档案。一个小文件档，同样经过加密。我们思索了一会儿才了解解锁密钥就印在随身碟上。列王纪上的第十九章。任何字符串、数字或是两者的综合，都可以成为密文的密码——虽然利用像是圣经经句这样已知的文本，并不是特别安全的选项。
奥黛莉出门去了，但是没有关上门。我可以看见托比亚斯穿着极具个人风格、没有领带的轻松西装靠在门外的墙上，双手抱胸。
我翻开文件，读着帕诺斯留下来的简单文件。
我想我已经死了。
我也不意外，但我不认为他们清楚调查过了。知道吗，我的朋友？
他猜错了。我跟其他人都认为他的失足的确是个意外。
你知道每个人都是走在路上的细菌丛林吗？我们每个人都是小小的生态系。我做了调整，用在表皮葡萄球菌上，每个人身上都有这种病菌。绝大多数的状况下，这种细菌安全无害。
我没有改掉多少东西，只是加了点玩意。把几MB的资料接合到DNA上。创新信息在监视我，但我学会怎么在监管下做我自己的工作。他们监视我张贴的文章，所以我反过来利用这点。我把数据留在我皮肤上的细菌，并跟他们所有人握手。我赌你到处都能找到我经手的细菌。
这不会造成任何伤害。但如果你找到这个，你就有密钥解密我隐藏的数据。迪昂，只要你一声令下。我把它留在你手上。只要释出随身碟上的资料，大家就知道我的研究了。他们就知道创新信息的研究，所有人就可以公平竞争。
我研读了文件一会儿，接着静静地折了起来放在我的后口袋，走向门口。
「你要这样做吗？」托比亚斯在我经过他时说。「释出密钥？」
我拿出随身碟并举起来。「迪昂不是说要跟他哥一块成立新公司、治疗疾病、做些好事吗？」
「是这么说。」托比亚斯说。
我把随身碟抛向空中，接着接住。「我们先把东西放在一旁，等他毕业那天再寄给他。或许他自以为逝去的梦想并没有消失。至少我们要尊重他哥的意愿。」我顿了一会儿。「但我们得先检查数据本身，确定它的危险性。」
就像我的面向所猜的一样，我在政府当局的线人说，蔡烈宣称的癌症风险是假情报，只是为了让任务看来有迫切性。但我们对帕诺斯真正的研究仍一无所知，毕竟他也对创新信息的人隐瞒这点。
「理论上来说，」托比亚斯说。「这些数据属于蔡烈所有。」
「理论上来说，」我边说边收起随身碟。「既然我也是公司的老板，这些数据也属于我所有。我们就把这部分算在我头上。」
我走过他身旁，走向楼梯。「有趣的是，」我边说边把手放在栏杆上。「我们花了所有时间寻找一具尸体——但数据却不只在尸体当中，而在每个我们见过的人身上。」
「我们当时没有能力认知到这点。」托比亚斯说。
「当然可以。」我说。「帕诺斯警告我们了。我们调查创新信息那天，墙上就挂着他印出来的标语。」
托比亚斯一脸疑惑地看着我。
「信息，」我挥挥手——以及手上持有帕诺斯数据的细菌。「人人皆享。」
我露出微笑，接着任托比亚斯咯咯地笑，开始找东西吃。
〈军团：肤浅〉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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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没有面向，我会变成这样吗，空无一物？被瑞格比劫持时，我显然感觉到这点。我几乎没办法做任何事情来拯救自己。没有对应计划，没得逃脱，只能拖延时间。艾薇有时会认为，我要是能自立更生，就不再需要她或是其他面向了。
但是从我与他们分离的时候开始，我理解到那一天——如果真有那一天的话——还有好长一段路要走。
门打了开来，穿着蓝色一件式泳装的奥黛莉钻了进来。她小跑步过来并递给我一迭文件。「我要赶去泳池派对了，但我解开了这个。既然有了密钥，就不太难。」
我们在随身碟里找到两样东西。第一样是如我们预期的钥匙，可以用来解密帕诺斯身体上的资料。政府没收了遗体，而我说服他们为了可预见的将来，把遗体冷冻起来。毕竟他身上可能有非常、非常重要的数据，而密钥也会出现。
蔡烈出了高价要我追踪密钥的去向。虽然我逼他用另一笔高价买下我手上的卓越生技，但我还是拒绝了这个任务，所以如今全身而退。
疾管局没办法找出帕诺斯放出任何病原体的证据，最后认定帕诺斯计算机的讯息只是无意义的威胁，用途只是让创新信息陷入紧张。今天稍早，迪昂寄给我一张感谢卡，他和他母亲感谢我不让政府火化遗体，但我没跟他们说我偷了随身碟。
随身碟里放着密钥，以及……另一个档案。一个小文件档，同样经过加密。我们思索了一会儿才了解解锁密钥就印在随身碟上。列王纪上的第十九章。任何字符串、数字或是两者的综合，都可以成为密文的密码——虽然利用像是圣经经句这样已知的文本，并不是特别安全的选项。
奥黛莉出门去了，但是没有关上门。我可以看见托比亚斯穿着极具个人风格、没有领带的轻松西装靠在门外的墙上，双手抱胸。
我翻开文件，读着帕诺斯留下来的简单文件。
我想我已经死了。
我也不意外，但我不认为他们清楚调查过了。知道吗，我的朋友？
他猜错了。我跟其他人都认为他的失足的确是个意外。
你知道每个人都是走在路上的细菌丛林吗？我们每个人都是小小的生态系。我做了调整，用在表皮葡萄球菌上，每个人身上都有这种病菌。绝大多数的状况下，这种细菌安全无害。
我没有改掉多少东西，只是加了点玩意。把几MB的资料接合到DNA上。创新信息在监视我，但我学会怎么在监管下做我自己的工作。他们监视我张贴的文章，所以我反过来利用这点。我把数据留在我皮肤上的细菌，并跟他们所有人握手。我赌你到处都能找到我经手的细菌。
这不会造成任何伤害。但如果你找到这个，你就有密钥解密我隐藏的数据。迪昂，只要你一声令下。我把它留在你手上。只要释出随身碟上的资料，大家就知道我的研究了。他们就知道创新信息的研究，所有人就可以公平竞争。
我研读了文件一会儿，接着静静地折了起来放在我的后口袋，走向门口。
「你要这样做吗？」托比亚斯在我经过他时说。「释出密钥？」
我拿出随身碟并举起来。「迪昂不是说要跟他哥一块成立新公司、治疗疾病、做些好事吗？」
「是这么说。」托比亚斯说。
我把随身碟抛向空中，接着接住。「我们先把东西放在一旁，等他毕业那天再寄给他。或许他自以为逝去的梦想并没有消失。至少我们要尊重他哥的意愿。」我顿了一会儿。「但我们得先检查数据本身，确定它的危险性。」
就像我的面向所猜的一样，我在政府当局的线人说，蔡烈宣称的癌症风险是假情报，只是为了让任务看来有迫切性。但我们对帕诺斯真正的研究仍一无所知，毕竟他也对创新信息的人隐瞒这点。
「理论上来说，」托比亚斯说。「这些数据属于蔡烈所有。」
「理论上来说，」我边说边收起随身碟。「既然我也是公司的老板，这些数据也属于我所有。我们就把这部分算在我头上。」
我走过他身旁，走向楼梯。「有趣的是，」我边说边把手放在栏杆上。「我们花了所有时间寻找一具尸体——但数据却不只在尸体当中，而在每个我们见过的人身上。」
「我们当时没有能力认知到这点。」托比亚斯说。
「当然可以。」我说。「帕诺斯警告我们了。我们调查创新信息那天，墙上就挂着他印出来的标语。」
托比亚斯一脸疑惑地看着我。
「信息，」我挥挥手——以及手上持有帕诺斯数据的细菌。「人人皆享。」
我露出微笑，接着任托比亚斯咯咯地笑，开始找东西吃。
〈军团：肤浅〉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