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1 逃出生天
“双胞胎”和尤克铎并未等待很久,帕布就按照自己的承诺,把武器带来了。多克把小折刀作为服务报酬送给他时,他的恐惧是真真切切的。但是成为一名伟大巫医的野心战胜了他的恐惧,心惊胆战的帕布将“大药丸”紧紧握在脏兮兮的手中,悄悄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借助村落的火光,男孩们可以看到土著人在大吃大喝。尹塔莫穿着可怕怪异的巫医装束,在篝火旁跳着怪异的舞蹈,将粉末洒向各种烹饪器具。尤克铎告诉他们,尹塔莫正在制作药丸用来驱赶器具里面的恶魔,而这些器具正是次日烹饪布拉拉要用的。正式的盛宴在次日晚上才会开始。尹塔莫完成仪式之后,村民们没有跳舞。他们各自回到自己的小屋,村庄的街道上很快就空无一人了。除了一堆篝火在继续燃烧外,其余的火都被封起来了。整个村庄一片漆黑。
推迟已久的逃跑计划终于时机成熟了。男孩们和尤克铎整个晚上都在低声讨论推敲这个计划。现在只剩下等待了,等待整个村庄都进入睡眠当中。
他们分配了帕布带来的武器。武器在手,似乎赋予了他们新的勇气和冒险成功的信心。
“天哪,你认为他们都已经睡着了吗?”迪克问。
“最好再多等一会儿。”多克劝告,“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我们绝对不能失败。”
就在此刻,一个身影从一间小屋中走了出来,径直向他们走来。
“看那里!我告诉你什么来着?”多克说。
这个身影步履轻盈地靠近了他们。三人尽可能地隐藏好自己,蹲在地上,将武器放在触手可及的范围之内。在这个沉睡的村庄里游荡的身影看起来有些神秘莫测。唯一一束即将熄灭的篝火发出暗淡的光,朦胧地勾勒出这个逐渐靠近的身影的轮廓。可以看到这是一个身形高大的武士,右手挥舞着一根短而沉重的圆头棒。
他会是谁?在夜深人静之时,他的使命是什么?
几乎要到达三人跟前时,这个身影在小屋的入口处缩成一团。当看到三人时,他脸上充满了惊讶,突然停了下来,发出愤怒的咕哝。
“你们为什么不待在自己的小屋里?”他用嘶哑的声音质问,“哪个是白人巫医男孩?我想和他说几句话。”
这是尹塔莫。三人几乎同时认出了他,明白了他为什么而来,为什么手中带着圆头棒。
“我就是。”多克回答,“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尹塔莫唯一的应答就是向前一步,挥舞起自己的棍棒。迪克尖叫一声,站了起来,蹿到了尹塔莫和多克之间。他抓起短矛,在头顶上方挡住了尹塔莫邪恶的棍棒。圆头棒与结实的木矛尖撞击在一起,滑到了一边。但是尹塔莫用强健有力的胳膊将少年推到一边,又再次举起了他的棍棒。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猎豹般敏捷的身影,如同丛林猛兽一般灵活凶猛地跳起来,扑向尹塔莫的胸膛,将巫医扑倒在地上。只见肌肉发达的胳膊两起两落,刀锋也在忽明忽暗的篝火下闪现了两次。然后尤克铎站了起来,尹塔莫却一动不动地躺在倒下去的地方。
“好尤克铎!”迪克啜泣着断断续续地说,因为他知道多克差点命丧黄泉。
“你们每个人都救了我的命。”多克说,“哦,天哪,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
“无须多言。”迪克建议,“无论如何,我们还处在凶险之中。”
“现在我们最好离开这里。”尤克铎说,“你已经制作好对抗丛林恶魔的药丸了吗?”
“非常厉害的药丸。”多克回答,“你已经看到了,我的药丸比尹塔莫的厉害多了。他本是要来这里杀我的,结果自己被杀死了。”
“是的,我看到了。”尤克铎承认。
按照事先的计划,他们靠近栅栏,沿着村庄小屋的后面蹑手蹑脚地走着。迪克在前面带路,尤克铎紧随其后,最后是多克。他们不得不非常安静地行动,以免惊醒村里的野狗,它们的狂吠很容易唤醒整个村子的人。三人行进得如此缓慢,一次只能走一米左右,还要安静地站几分钟。这是一项进展缓慢、令人心惊胆战的工作。布拉拉被关的小屋虽然只有几百英尺远,但是感觉却在千里之外。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漫长,三人终于到达了布拉拉的小屋。男孩们在小屋外等着,尤克铎蹑手蹑脚走在前面,进入了小屋。
然后又是一场漫长的等待,每一分钟都被无限地拉长。仿佛过了几个世纪之久,终于小屋里传来了微弱的“窸窸窣窣”声。几分钟之后,尤克铎和布拉拉蹑手蹑脚地来到他们身边。布拉拉之前已经认定,没有任何人会将自己从可怕的命运中挽救出来,现在他完全沉浸在喜悦之中,他用沉默表达了自己的感激之情。四人很快就朝着村庄的大门走去。
在这里他们遇到了一个严重的障碍。大门被链条拦了起来,而链条则被一把旧式的锁给锁住了,如同奴隶主常用链条锁住可怜的奴隶的脖子一样。
此刻,他们为自由而逃跑的尝试,仿佛在刚开始就注定失败了。男孩们在检查锁链时,多克发出了一声放松的叫声。原来他发现,由于原始人天生的惰性,巴嘎拉人把结实的链条的一端,用草绳绑在了栅栏上,这根链条的威力就大打折扣了。
多克一刀就割开了绳子,锁链“哗啦”一声掉在了地上。这一声使他们之前的努力都白费了,因为它惊醒了附近的一条野狗。这条野狗发疯似的狂吠,很快这个村子里其他的野狗都响应起来,感觉有上千条狗在撕心裂肺地咆哮着。
四人一起用力推大门,希望可以把它推开,然而此时门却被卡住了。迪克看到一个武士从小屋里出来了。这人大声地发出警告,朝着他们飞奔而来。很快整个村子里挤满了凶恶的黑人,纷纷挥舞着长矛跑过来。带着充满绝望的愤怒,四人用力地撞击摇摇欲坠的障碍物。门终于应声倒下,他们迅速地陷入门外无边的黑暗之中。
虽然从空地进入黑色的丛林有一段距离,但四人被后面紧追不舍的死亡所威胁,为了避免被拖回可怕的命运,他们的脚下如同长了翅膀一样,只用了几分钟的时间就到达了丛林。
在村子大门外数英尺处,巴嘎拉人停了下来,因为没有药丸来确保他们免受丛林和黑暗恶魔的邪恶影响。
巴嘎拉人站在原地,对着沿弯曲丛林小路蹒跚而行的四个逃亡者,大声喊着威胁和侮辱的话语。然而这些话语并不能伤害他们,也不能把他们带回来。没过多久,嘎啦嘎啦就带着他的族人回到村庄,关上了大门。
“明天,当黎明第一缕阳光照进森林,我们就出发把他们带回来。晚上丛林里有觅食的狮子,路上有埋伏的豹子,他们不会走得很远的。”嘎啦嘎啦悻悻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