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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深沙大王

第二十五章 深沙大王

京城,镇邪司。

麦芒伍端坐在天楼之内,面前放着一盏凉透了的茶,却一言不发。

面前的棋盘,摆出了几日之前自己和皇上对弈的那一场残局。

无论怎么看,皇上应该不会出乎自己的意料。这场“和棋”的结局,理应信手拈来。

但是麦芒伍心中,却如同无风的海面;纵使表面上平静如斯,却藏着一股说不清的暗潮,令他略感不安。

门敲了敲,麦芒伍没有回应。

片刻后,血菩萨拄着一根拐杖,推开了天楼的大门——一只乌鸦乖巧地栖息在门环上,替自己的主人继续用嘴叩击着门扉。

麦芒伍这才抬起手,招呼着那只乌鸦展翅而飞,落在自己的手指上。

麦芒伍轻轻捋着乌鸦的羽翼,眼神里也和刚才的死静不同,夹杂了一分关切。

“辛苦了。”麦芒伍这句平淡无奇的话,听起来说不准到底是说给帮着主人敲门的乌鸦听的,还是说给那刚刚落座、日渐消瘦的血菩萨听的。

“听镇九州说,李家的人回去了?”血菩萨没有接话的意思,自顾自开了口。

麦芒伍手中的乌鸦随着自己主人的发问,显得不再安分,眼神变得凌厉了起来。

麦芒伍点点头,放那乌鸦迫不及待地飞回了血菩萨的肩头。

麦芒伍并没有打算告诉血菩萨,那日里与二十八宿交手的人乃是李家执金吾中的一员——血菩萨出于朝廷立场,多少能够理解自己的举动,其他人就不一定了。

镇邪司之内人多嘴杂,血菩萨又略有几分耿直;万一被那镇九州知道了来龙去脉,说不定为了吸引李家的刺客再次前来,会故意把“鬼市老板未死一直藏在天牢”的消息散布出去。

既然锦衣卫镇邪司欠老板一个人情,那么颜面这种事,多多少少究竟比不上情谊重要。

倒是神机营这近在咫尺的大军,仿佛肉中生刺。

麦芒伍知道,神机营此前从未有过大规模调动。

针对锦衣卫镇邪司而行动,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神机营这股火炮势力,从射程、杀伤力、先发制人等方面来说,都非常克制锦衣卫镇邪司。

甚至皇帝都配合,难道真如镇九州所说,真的想灭掉镇邪司吗?还是只是为了好玩……

麦芒伍想到这里,不禁眉头一紧,知道自己出于大局考虑,不得不防着这一手。这就好比眼前的棋盘呈现的局势一样:明明麦芒伍胸有成竹,皇上却可以突然撒下一把棋子,将整个棋局的胜负关系重新定义。

最要命的是,皇上如果输了棋,大可以重新来过。镇邪司只要输一次,估计皇上不会留给二十八宿下一次翻盘的机会了。

“皇帝对于奎木狼叛变,已经恨到如此地步了?”血菩萨十分不解。

虽然奎木狼叛变了,但他并未做出什么伤害朝廷的事,而且距他离开镇邪司也已经有段时日了,为何当初皇帝不提,看似不甚在意,现在却又突然拿此事来做文章?

“或许吧,帝王之心,无法揣测。”麦芒伍轻轻叹了口气,“我们只能尽量避免被怀疑。”

麦芒伍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口——他也觉得皇帝突然发难有些蹊跷,莫不是受了什么人的蛊惑……

“派九剑去找那叛徒行吗?”血菩萨问道,“前几天黄花镇那边才传来消息,他并没能活捉金目。”

“无妨,”麦芒伍继续布着棋局,“他已经在自责了,正好给他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但是他太嫩了,而且心太软。”血菩萨声音里带着不满。

“若非如此,我还不派他去呢……”麦芒伍话还未说完,突然听到“吱呀”一声响,天楼的大门被人毫不客气地推开了。

如入无人之境一般大步进来了一个面相俊美的年轻人——抬眼望去,此人正是之前在户部尚书门口茶楼监视的那个“傻子”。

傻子见到麦芒伍后并没有客气的意思,只是走到面前席地而坐,同时抬眼瞥了瞥身边坐着的血菩萨,眼神里带着几分提防。

一连串举动,仿佛不识朝廷规矩的粗人。这份对麦芒伍的不敬,不禁让血菩萨有些来气。他肩头上的乌鸦也一直朝着这年轻人丧叫。

“自己人,但说无妨。”麦芒伍似乎没有责怪这个傻子的百般无礼,只是开口吩咐道。

那傻子这才伸了个懒腰,双手支着自己的身子好让自己更加舒服一些:“鬼市里面已经被那个桃花源的铜雀全面接管。我们之前的眼线都没了——不是说与那些眼线断了来往,而是之前的眼线都失踪了。看来他们掌柜的铜雀确实有些手段,这才几天,就把我们好几年建立的耳目一网打尽,一个没留。”

“也就是说,查不到?”麦芒伍点点头,似乎对这个惨重结局并不意外。虽然自己和铜雀只有一面之缘,但是从他一直稳操胜券的笑容来看,就知道骨子里这个人和自己有几分相似——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是啊,神机营本来就是层层设防,这些年虽说一直声势浩大地操练着,但是对外却烟雾重重。”傻子表面上附和着麦芒伍的话,语气中却是毫不在意,“尤其是咱们失了鬼市的支持,现在又不得不全部困在这京城之中,瞎了聋了就是这感觉吧。”

那神机营确实棘手,且不说别的,单是大营门口,便竖立着两块西域进贡来的磁石。表面上说,是防止神机营的兵卒携带火器出逃;实际上,麦芒伍的银针都过不了这一关。所以,对于神机营方面的情报,一直以来只得仰仗于鬼市遍布于江湖的庞大消息网。

“不过,倒也并非一无所获。”傻子看到麦芒伍一语不发,搔搔头,继续说道,“你们最近不是说要纳一个书生进二十八宿吗?叫什么来着……对,吴承恩。他倒是有一点有意思的传闻。”

听到这里,血菩萨几乎是和麦芒伍同时抬起头。

吴承恩?

不知这个他们从南秀城就开始关注的年轻人,又会给他们什么样的惊喜。

当初在南秀城,血菩萨与之有过一面之缘,也见识过了他的封妖技能,但这并不足以让镇邪司下定决心吸纳他加入镇邪司。但是他们也并未放弃这个备选之人。后来在黄花镇一战,吴承恩表现不俗。这次在九剑传回的消息里——那连降三天的暴雨正是吴承恩借用红钱之力引发的!在关键时刻解了他们镇邪司的燃眉之急!

虽然不知他的所谓“袖里乾坤”到底能达到什么样的高度,但这年轻人有潜力是没错的了。

也就是在知道暴雨是因吴承恩而下的时候,麦芒伍才下定决心,一定要把吴承恩拉拢到镇邪司的阵营来!

刚好因为奎木狼的背叛,镇邪司空出一人的名额,用吴承恩来填补空缺,虽差强人意,却也算一个不错的选择。

当然,他加入镇邪司之后,肯定还须试炼调教。

“他之前不是独自来过京城吗?只是据听来的消息,说是那姓吴的书生是来赶考的,但是正赶上五年前的惊天变。”傻子说道。

听到惊天变三个字,连麦芒伍都倒吸一口凉气。

“虽然不能说他就跟惊天变有关吧,但是后来在京城市面上流行着一个话本。”傻子将一本小册子递给了麦芒伍,“这个话本特别好看,十个说书先生里九个都在讲这个话本。”

“而且,他离开京城之际,身上带了三枚红钱。”傻子想了想,觉得似乎这才是最重要的地方。不过麦芒伍却似乎并未对他说的红钱投以更多的关注,显然是已经从别的渠道知道那姓吴的小子拥有红钱之事了。

汇报完毕,傻子没再等麦芒伍继续吩咐,就直接离开了。

麦芒伍则自顾自地翻开了傻子留下的册子,迅速浏览过后眼神微变。

“武举在什么时候?”麦芒伍突然放下册子抬头问道。

血菩萨想了想:“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了。”

“速速安排将那吴承恩先请回来再做打算。”麦芒伍言语之间,加重了一个“请”字,“此事重大,不能失手。”

“好,我让九剑去办。”

另一边,吴承恩等人的脚步倒是悠闲了不少。本来,让李棠拼命杀敌的是杏花受伤,但杏花的伤却愈合极快,看起来根本没伤及根本,这几天下来李棠已经恢复了精气神,却因为这几天吃的东西略有粗糙而体力不支。

李晋专门给李棠准备的点心盒里面,牛肉干已经吃完了,馋嘴的感觉比饥饿更让李棠心里不爽。再加上这一路吴承恩忙里抽闲写的几篇游记有失水准,更是让李棠多了几分抱怨。

“故事越发不好看了。”李棠骑在哮天身上,随随便便看了几眼吴承恩递过来的稿纸,嫌弃地扔回去。

吴承恩也有些无奈,他当然想写出精彩的故事,但最近一直找不到写作灵感,虽然黄花镇经历的金目一事十分精彩,但那之后,他们就一直在赶路,也没有更好玩的经历可以拿来当作素材。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真正想要写好的人……是青玄。

李晋和青玄走在前面,一言不发。

听到后面吴承恩又开始与李棠拌嘴,两人竟然难得地都没有开口劝说。

“敢和李家的少主斗嘴,万一被其他的执金吾知道了,吴承恩就是有一百个脑袋也不够。”李晋闲着无事,开口嘟囔道,似乎是想引一引青玄的话茬。

青玄跟在李晋身边,依旧是摸着自己手里的念珠,没什么反应。

李晋耸耸肩,继续问道:“等那吴承恩写完了他的书,你有何打算?你有你自己的事情要做吧?”李晋话里有话一般,就是不肯住口,“我看你本事不错,那五行变化用得得心应手。倒不如我去引荐,你来李家当个执金吾。你这本领,李家定会重用。到时候,一辈子的荣华富贵,享之不尽用之不竭……”

青玄听到这里,不禁皱眉:“这并非在下所求。”

“怎么?真的无欲无求?”李晋一边问着,一边扭头看了看后面——李棠已经抽出刀来,挥舞着四下追砍吴承恩——哎呀!要是能一刀砍中那该多好……李晋琢磨着,继续说道,“总不能真的一直跟着这个书生写书吧?你是修行之人,又不能婚娶,还不好好盘算做一番事业,换得青史留名?”

李晋见青玄并不想聊这个话题,忽然语气一转:“不过也是,修行者嘛,淡泊惯了。你让我数数这史上留名的修行之人,我也就能说出一两个而已……”

李晋吹了个口哨唤过一旁的哮天,蹲在自己的脚边,拿下了背着的弯弓,忽然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拉开弓弦,朝着吴承恩便是一箭——

哮天化作一道闪电,呼啸着从吴承恩身边盘旋而过。吴承恩自己倒是压根儿没反应过来,只觉身子一麻,随即被哮天带来的一阵风旋倒在地,摔了个狼狈。吴承恩挣扎几下,匆忙爬起,正要朝着李晋叫骂几句,却见得李晋压根儿没有再看自己。

正相反,李晋手里拿着一本书,正在翻开细读。

吴承恩一愣,匆忙摸了摸怀中——果然,李晋手里的那本书正是自己的心血!

“李晋,拿来还我!”吴承恩似乎真的动了脾气,手中已经亮出了纸笔。

哮天看到这一幕,朝着吴承恩摆出了准备扑食的姿势,嘴里面呜呜发出了威胁的声音。

李晋抬头,似乎并不打算继续激怒杀气腾腾的吴承恩;相反,他将手中的书直接扔还了回去。吴承恩急忙一把接住,小心收好。

“你应该拿这本书给小姐看。”李晋并无争执之意,收起了自己的兵器,“这本书里面讲得真是精彩,比你平日里写的好看多了。尤其是其中有一章……”李晋笑着,继续说道,“说是有个天生石猴,拿着一个巨大的棍子,一棍子砸坏了天宫。文笔实在是高超。这个,倒让我想起来,五年前,京城流传的一个传说……”

李棠歪歪脑袋,有些疑惑。不晓得平日里一向毒舌的李晋为何今日竟如此好话连篇地夸赞吴承恩。莫非,那篇真的这样好看吗?

“对了……”李晋说着说着,做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转头看着青玄,“我记得,想要往这本书里面写东西,需要的所谓‘墨水’,乃是故事中妖怪的内丹吧……”

李晋话到了这里,青玄和吴承恩同时一愣。

“且不论两位到底是如何知晓京城里前几年的事情的……”李晋说着,哮天已经幻化成了文身,附在了自己主人的身上,“我更关心的是,两位该不会要告诉我,你们已经打赢了那妖怪,取了它的内丹吧?”

此事乃绝对机密之事,这李晋如此试探不知是何用意……

吴承恩和青玄都握紧了手中的武器,瞪大了眼睛看着李晋,哪知李晋却并不与他们对峙,反而哈哈笑着,继续向前走去。

仿佛他刚才只是随口说了个笑话,不值得大惊小怪。

远处隐隐约约听到了河流的声响,杏花急忙奔了几步,似有喜色:“正巧口渴了,不如我们到河边歇息一下,再赶路也不迟。”

“还远得很。”李晋抬头望了望,明白杏花想得太美了,“错不了,这应该是流沙河的响动。听这个声响……我们还有一天多的脚程才能到。不过……”

在说到“流沙河”这三个字的时候,李晋刻意加重了自己的语气,同时瞥了一眼身边的青玄。

青玄面无表情,似乎并没有在意。

见得青玄没有反应,李晋只能继续说道:“不过,我们可能确实需要歇歇脚了。旁边的几位朋友,已经跟我们一路了。”

说着,李晋停下了自己的脚步,扭头朝着身后望去——

此地,已经属于南苗的腹地。

这一片深山野林,自己也不是太熟。但是身后跟着的人,从一开始的小心谨慎,到现在毫不掩饰的杀气腾腾,变化颇为微妙。

也就是说,身后跟踪的那些人一开始似乎只是提防着吴承恩等人,而现在随着不断前行,已经绷不住了。李晋立刻想到了,一定是自己带路,误入了别人的地盘。

正这么想着,吴承恩突然脚下一歪,随即被一根草绳套住了脚踝,惨叫一声后便直愣愣地被拽到了一棵十余丈高的大树上面。

看到这一幕,青玄和李晋却同时松了一口气:这陷阱一眼便能看出,是苗人用来猎取山中走兽的,而不是用来害人的。这么推断的话,后面跟着的人并非想要袭击,更可能是打算防卫自己的猎场。

虽然在很多人的眼中,苗疆和化外之地没啥两样,但苗人心地却较为单纯,只要澄清误会,便可以避免一场无妄之灾。

果然,李晋他们路过的林子后面,涌出了几个人影,都是一只手握武器,另一只手藏在怀中,似乎握着什么,叫人不得不防。

但李晋看得出来,他们的穿着和武器也只是普通猎人的配备。

这些人呜呜喳喳,一边跳着一边叫骂。只是嘴里说的都是南苗土语,令那想要开口的李晋有些摸不着头脑。

青玄看了看对面,似乎面有惊讶,开口朝着对面说了几句土语。未想到,这话不说还好,话一出口对面的人反而夹杂了几分愤怒一般,眼瞅着就要杀过来。

“咦?”骑在哮天身上的李棠坐直了身子,对着对面的一个苗人定睛细看,随即拿手一指,“青玄,那人不是在南秀城见过的那个吗?就是戏弄了震九州的那个……”

言语之间,对面的那个苗人停下了动作,抬头也是细看了一番对面的李棠。果然,这人赤发大嘴,就是之前在南秀城遇到的苗疆怪人。看来,这赤发怪人应该是这群人的统领,转头说了几句话,其他人立刻收了兵器,各自离开。

其实,青玄刚才也认出了那赤发怪人,所以才开口招呼。

赤发怪人拎着手中的钢叉,朝李棠等人走了过来。

那哮天立刻发出呜呜声,似乎在警告对方。

赤发怪人愣了愣,发觉那畜生是在提防自己手中的兵器,索性张开了自己的血盆大嘴,一口将兵器吞了进去,然后才两手空空地走了上来,对着李棠叽里呱啦了一番,而他旁边的人也三下五除二把吴承恩放了下来。

“他说什么?”李晋皱着眉,催促着青玄翻译。

“他说,他认出了李棠,只是没想到大家会在这里又一次相见。”青玄一边说着,一边迎上前去,同那赤发怪人攀谈起来。几句之后,青玄的脸色越发严肃。

青玄说:“他们来这里,是为了给神做供奉。”

“等等啊,”李晋虽然不懂那南苗的言语,但是有一个词似乎不断被那赤发怪人提起,“据我所知,这里的苗人,信的是……”

“杀神。杀神。”赤发怪人一直这么喊叫着。

李晋和青玄互相看了看。

“是……沙神。”李晋开口,在空中写了“沙”字,纠正了李棠之前的猜测。李晋看了看流沙河的方向,“苗人所信的,是一个叫深沙大王的神。”

他在说完之后特意又去看青玄,对方依然不为所动。

“深沙大王?”李棠歪了歪脑袋,似乎想起了什么,“我记得,那妖怪有点名气,小时候我好像还见过。”

“自然是见过的。”李晋说道,同时看着青玄,“不过小姐你可能不知道,深沙大王其实并不算妖怪。他之前一直都是镇守着流沙河,这些年更是统率起了河畔另一面的南苗民众。朝廷虽然一直想要开土扩疆,甚至也派遣重兵前来南疆,却苦于两道屏障而无法如意:其一,就是流沙河这道天险;其二,就是这南苗人嘴中无所不能的深沙大王。”

“哎?这听着确实不像妖怪,像是当皇帝带兵打仗的样子……”李棠似乎有些迟疑,觉得李晋的描述超乎自己的想象。

“说起这沙神,倒还有个流传民间的有意思的传说……”李晋咂摸一番,继续说道,“说起这传说,这就不得不提起另一个人,便是金蝉子。这人虽法力无边,但传说中,他每一次轮回转世,都会在流沙河被那深沙大王吃掉……你说他倒霉不倒霉?说来这妖怪也真是过分,可着一个人往死里欺负。但是呢,这金蝉子每每转世,还必须得从这流沙河过一遭……”

“那岂不是每一次那什么蝉都会死在流沙河?”吴承恩第一次听这个故事,觉得这人虽然命运坎坷,却又着实有些好笑,“次次都羊入虎口,而且是周而复始,这人也不长些记性。”

“是啊,”李晋赔着笑,却看着那青玄,“其实这就是个传说而已。事实如何,我们又怎么会知道呢?”

但是青玄却一直在认真听怪人说话,怪人越说越激动,让吴承恩不禁好奇,催问青玄他到底说了啥。李晋对青玄的表现略有些失望。

这时的青玄听了很久,与其说是听,倒不如说是在想,终于他转头对所有人说:“刚才他说,深沙大王此时并不在南疆。”

等等……李晋忽然间陷入了沉思,想起之前那个白骨妖似乎也有意无意提及过一句“主子前往京城之前”云云,李晋早知道,这深沙神仗着苗疆蛊术,统领着各种死尸骷髅,那个自称白骨夫人的一定是他的手下。

难道说,这沙神此时确实恰巧不在流沙河?这就怪了,李晋的印象中,极少听说深沙大王会离开苗地。

“那这深沙大王去哪里了呢?”

“京城。”青玄淡淡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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