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初始唱颂 33 讲课
亲爱的赛凡琉斯，
毋须猜疑，我收到了你的来鸿。 加丝娜．科林没有死。
加丝娜．科林还活着。
大家都认为刚经过严峻考验的纱蓝应该好好休息，而不在意桥兵才是当时掌控战局的人物。她办到的事情，不过是轻触一个邪怪的灵。尽管如此，她隔天还是待在自己的房间里画画、思考。
加丝娜的回归启发纱蓝心中的导火线。纱蓝本来更习于分析自己的画作，会在素描上补上注记与解说。但前一阵子，她只画了一页又一页扭曲的图像。
可是，她接受的不是成为学者的训练吗？她不应该只在一旁画画；她应该进行分析、推理与观察。因此，她宣布要完整记录自己对上魄散的遭遇。
雅多林与帕洛娜分别来找过她，甚至达利纳都在娜凡妮咋舌不已的情况下，前来问候她是否安好。有大家相伴反而令纱蓝倍感煎熬，急切地想重新执笔。她有许多问题。她要怎样把这些问题抛诸脑后？它创造的又是什么？
然而，处理自己的研究，却让她泄了气。
飓风啊……加丝娜还活着。
这改变了一切。
纱蓝终究无法再闭门思索。娜凡妮提到加丝娜晚些会来看她，纱蓝为此梳洗打扮，将背包放到肩膀上，出发去寻找那个女子。她必须知道加丝娜是怎么活下来的。
纱蓝虽静悄悄地走过兀瑞席鲁的厅堂，却发现自己越来越烦恼。加丝娜说过要一直用符合逻辑的观点看待事物，但是她也有戏剧般的天分，足以与任何说书人匹敌。纱蓝清楚记得卡布岚司的那一夜。那时加丝娜刻意引诱强盗接近，接着用令人震惊的粗暴风格解决了他们。
加丝娜不单单是要证明她的观点。她还要将这样的思想深植到你的脑内，伴以简洁有力的佳句。她为什么不用信芦报告她存活的消息呢？飓风的，她这段时间到哪里去了？
纱蓝稍微打听，引导自己回到有着螺旋梯的深坑。穿着笔挺科林蓝的守卫让她确认加丝娜就在下方，纱蓝再次十级而下，意外发现自己并没有因为往下走而感到焦虑。事实上……自从来到塔城后一直有的压迫感，似乎已经蒸发。她不再有恐慌，不再有不对劲的无形感受。被她赶走的怪物似乎正是那种感觉的源头。不知为何，它的气息渗透了整座塔。
她在阶梯底下看见更吐司兵。达利纳显然要看人守好这个地方。她求之不得。她顺利通过守卫，伴随鞠躬行礼与说着“灿军光主”的低喃。
她大步走过装饰着壁画的大厅，墙角的钱球灯笼为大厅提供充分照明。她走过空空如也的几间图书室，到了另一端，听见前方依稀有声音传来。她走进面对子夜之母的房间。这个房间终于没了扭曲的黑暗，她也终于能够看清楚这里。
中央闪着晶光的柱子如此不可思议。它不止是一颗宝石组成，而是大量相铸的宝石：祖母绿、红宝石、黄玉与蓝宝石……十种宝石似乎都被熔接在这一支二十呎高的重柱上。飓风啊……如果这些没有飓光存留的宝石都充能的话，会是什么光景？
一群守卫站在房间另一端的封锁线，监视着魄散消失的隧道。加丝娜正绕着巨柱走，外手触摸石柱。这位皇族穿着红衣，涂上相衬的口红，头发盘了起来，并且插了几支剑形的发簪，类似剑柄的地方则镶着红宝石。
飓风啊。她真是个完美的女人。她有丰满的身材、褐色的雅烈席肤色，还有浅紫色的眼瞳，纯黑的头发里没有一丝杂色。加丝娜．科林才貌双全，这可真是全能之主做过最不公平的事了。
纱蓝在门口踌躇不前，如同她在卡布岚司初见此人时一样百感交集，感到不安及不知所措，而且老实说——还嫉妒不已。不管加丝娜经历什么苦难，她看起来都没有受过伤的迹象。想起自己上次看见加丝娜的时候，加丝娜还意识不清地躺在地上，被人一刀刺穿胸口。
“我的母亲，”手还放在柱子上的加丝娜，并没有转头看向纱蓝，而是直接发话。“认为它一定是复杂精细的法器——这推断符合逻辑。我们一直相信古人有强大且伟大的科技。否则大家要怎么解释碎刃与碎甲？”
“光主？”纱蓝说。“但是……碎刃不是法器。它们是借由缔结转化的灵。”
“正如法器一样。”加丝娜说。“你知道怎么制造法器，不是吗？”
“不是很清楚。”纱蓝说。她们才重聚不久，就开始上课了？真是实际。
“人要捕捉一个灵，”加丝娜说。“将灵囚禁在为特定用途切割的宝石里。法器制作师发现特定的刺激物可以激发灵的反应。举例来说，只要按压宝石上的金属，就可以刺激困在里面的火灵散发热气，这样就可以增加或减少热气的产生。”
“这真是……”
“太神奇了？”
“太可怕了，”纱蓝知道一点相关的知识，但是直接深思其中的道理却让她惊骇无已。“光主，我们要囚禁灵吗？”
“跟在刍螺身上架货车差不多。”
“当然，这个前提是有人永远将刍螺关在箱里。”
图样在她的裙里轻声哼着同意的声调。
加丝娜竖起眉毛。“孩子，灵是有分别的。”她手再次按在柱上。“帮我画一张它的样子。颜色的比例要对，麻烦你了。”
加丝娜这个理所当然且不经意的指示，像是给了纱蓝一巴掌。她是什么人，是被人使唤的仆从吗？
没错，她心里的某部分想着。你正是这种身分。你是加丝娜的学徒。在这种情况下，这个要求并不算过分，只是她已经习惯被人用其他方式对待，相较之下，这个就……
不过，她不应该觉得受到冒犯，她应该接受这点。飓风啊，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敏感？她拿出素描簿，同时开始工作。
“我听说你靠着自己的力量来到这里，觉得很振奋。”加丝娜说。“我……必须为随风号上的事情道歉。我的目光短浅，让许多人因此而死去，而且肯定让你很难熬。纱蓝，请接受我的悔意。”
纱蓝耸耸肩，继续素描。
“你做得非常好，”加丝娜继续说。“想想我到了破碎平原，发现战营的人已经迁到这里时，有多么惊奇。孩子，这是你出色的成就。然而我们必须进一步谈谈，谈谈那个试图刺杀我的团体。在你朝最后理念前进的路上，鬼血迟早会盯上你。”
“你确定是鬼血的人攻上船吗？”
“当然，”她瞥向纱蓝，摆出臭脸。“孩子，你确定你有足够的了解吗？你似乎意外地拘谨。”
“我没事。”
“我保有一些秘密，让你不高兴了？”
“光主，我们都需要秘密。我比任何人更了解这点。但是如果你能告诉我们你还活着会更好。”我本来以为可以自己处理这里的事情——也认为我必须处理这里的事情。但是就在这时，你回来把一切抛到空中。
“我只是掌握了机会来到战营，”加丝娜说。“接着决定我不能冒险。我既疲累，又缺乏保护。如果鬼血想要了结我，他们随时可以动手。我决定再等几天，让人认为我已经死了，才不会引起他们的警戒。”
“但你究竟是怎么活下来的？”
“孩子，我是异召师（Elsecaller）。”
“当然，光主，你是异召师。你从没解释过这个名词。这个字只有少数努力至极的学者才认得出来！这个解释真是完美。”
加丝娜不知怎地露出了微笑。
“灿军都与幽界有所链接，”加丝娜说。“我们的灵来自那里，我们的缔结将我们与那里链接。不过我的军团特别掌握了在界域之间移动的能力。我可以在杀手面前逃至幽界。”
“那你胸口上飓风的刀就没事了？”
“不是。”加丝娜说。“但你现在当然知道了吧？一点飓光对于受伤的帮助？”
当然知道，而她可能早就猜想到这一切。只是因为某些原因，她并不想接受。她想要维持自己对加丝娜的不满。
“真正的难处不在逃离，而在回归。”加丝娜说。“我的能力可以轻松往幽界而去，但回到这个界域却不能靠小伎俩。我必须找到传送点，找到幽界与我们的界域接触的地方，那比大家所想的还要困难。这就像是……下山之后，再爬回山上。”
然而，她的回归使纱蓝受到一些压力。加丝娜可以变成“灿军光主”，纱蓝则是……这个嘛，什么都可以。
“我们必须进一步谈谈，”加丝娜说。“我要听你亲口描述发现兀瑞席鲁的经过。我想你应该有变形的帕胥人素描吧？那会给我们许多信息。我……我相信我曾经贬抑你的艺术能力的用处，而我现在有理由认为，自己的推断让自己成为了笨蛋。”
“没关系，光主。”纱蓝叹了口气，仍在绘画柱子。“我可以让你拿到画，但是我们要谈的东西非常多。”可是我还有多少东西可以讲？加丝娜会有什么反应，例如知道纱蓝与鬼血有来往时，又会如何呢？
这并不代表你真的属于那个组织，纱蓝心想。就算是，你也是利用他们取得情报。加丝娜可能会觉得很羡慕。
纱蓝并不希望提出这个难搞的话题。
“我觉得很失落……”加丝娜说。
纱蓝从素描簿抬起头，看见加丝娜再次望向柱子，轻声说话的她仿佛对着自己低喃。
“多年来我一直追寻这里。”加丝娜说。“若我不小心绊倒，就会挣扎着让自己起来。我叔叔的幻象则……则在我缺席的时候重建了灿军……
“说到灿军，那位逐风师，纱蓝，你对他有什么想法？他符合我想象的逐风师的样子，但是我只见过他一次。这一切来得措手不及。我们在阴影中多年奋斗，终于见到曙光，然而就算我已研习多年，我的理解还是如此之少。”
纱蓝继续素描。她很高兴发现她跟加丝娜之间就算有如此多的差异，仍有一个共通点。
她只希望她们的无知，并不是共通点上的头号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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毋须猜疑，我收到了你的来鸿。
加丝娜．科林还活着。
大家都认为刚经过严峻考验的纱蓝应该好好休息，而不在意桥兵才是当时掌控战局的人物。她办到的事情，不过是轻触一个邪怪的灵。尽管如此，她隔天还是待在自己的房间里画画、思考。
加丝娜的回归启发纱蓝心中的导火线。纱蓝本来更习于分析自己的画作，会在素描上补上注记与解说。但前一阵子，她只画了一页又一页扭曲的图像。
可是，她接受的不是成为学者的训练吗？她不应该只在一旁画画；她应该进行分析、推理与观察。因此，她宣布要完整记录自己对上魄散的遭遇。
雅多林与帕洛娜分别来找过她，甚至达利纳都在娜凡妮咋舌不已的情况下，前来问候她是否安好。有大家相伴反而令纱蓝倍感煎熬，急切地想重新执笔。她有许多问题。她要怎样把这些问题抛诸脑后？它创造的又是什么？
然而，处理自己的研究，却让她泄了气。
飓风啊……加丝娜还活着。
这改变了一切。
纱蓝终究无法再闭门思索。娜凡妮提到加丝娜晚些会来看她，纱蓝为此梳洗打扮，将背包放到肩膀上，出发去寻找那个女子。她必须知道加丝娜是怎么活下来的。
纱蓝虽静悄悄地走过兀瑞席鲁的厅堂，却发现自己越来越烦恼。加丝娜说过要一直用符合逻辑的观点看待事物，但是她也有戏剧般的天分，足以与任何说书人匹敌。纱蓝清楚记得卡布岚司的那一夜。那时加丝娜刻意引诱强盗接近，接着用令人震惊的粗暴风格解决了他们。
加丝娜不单单是要证明她的观点。她还要将这样的思想深植到你的脑内，伴以简洁有力的佳句。她为什么不用信芦报告她存活的消息呢？飓风的，她这段时间到哪里去了？
纱蓝稍微打听，引导自己回到有着螺旋梯的深坑。穿着笔挺科林蓝的守卫让她确认加丝娜就在下方，纱蓝再次十级而下，意外发现自己并没有因为往下走而感到焦虑。事实上……自从来到塔城后一直有的压迫感，似乎已经蒸发。她不再有恐慌，不再有不对劲的无形感受。被她赶走的怪物似乎正是那种感觉的源头。不知为何，它的气息渗透了整座塔。
她在阶梯底下看见更吐司兵。达利纳显然要看人守好这个地方。她求之不得。她顺利通过守卫，伴随鞠躬行礼与说着“灿军光主”的低喃。
她大步走过装饰着壁画的大厅，墙角的钱球灯笼为大厅提供充分照明。她走过空空如也的几间图书室，到了另一端，听见前方依稀有声音传来。她走进面对子夜之母的房间。这个房间终于没了扭曲的黑暗，她也终于能够看清楚这里。
中央闪着晶光的柱子如此不可思议。它不止是一颗宝石组成，而是大量相铸的宝石：祖母绿、红宝石、黄玉与蓝宝石……十种宝石似乎都被熔接在这一支二十呎高的重柱上。飓风啊……如果这些没有飓光存留的宝石都充能的话，会是什么光景？
一群守卫站在房间另一端的封锁线，监视着魄散消失的隧道。加丝娜正绕着巨柱走，外手触摸石柱。这位皇族穿着红衣，涂上相衬的口红，头发盘了起来，并且插了几支剑形的发簪，类似剑柄的地方则镶着红宝石。
飓风啊。她真是个完美的女人。她有丰满的身材、褐色的雅烈席肤色，还有浅紫色的眼瞳，纯黑的头发里没有一丝杂色。加丝娜．科林才貌双全，这可真是全能之主做过最不公平的事了。
纱蓝在门口踌躇不前，如同她在卡布岚司初见此人时一样百感交集，感到不安及不知所措，而且老实说——还嫉妒不已。不管加丝娜经历什么苦难，她看起来都没有受过伤的迹象。想起自己上次看见加丝娜的时候，加丝娜还意识不清地躺在地上，被人一刀刺穿胸口。
“我的母亲，”手还放在柱子上的加丝娜，并没有转头看向纱蓝，而是直接发话。“认为它一定是复杂精细的法器——这推断符合逻辑。我们一直相信古人有强大且伟大的科技。否则大家要怎么解释碎刃与碎甲？”
“光主？”纱蓝说。“但是……碎刃不是法器。它们是借由缔结转化的灵。”
“正如法器一样。”加丝娜说。“你知道怎么制造法器，不是吗？”
“不是很清楚。”纱蓝说。她们才重聚不久，就开始上课了？真是实际。
“人要捕捉一个灵，”加丝娜说。“将灵囚禁在为特定用途切割的宝石里。法器制作师发现特定的刺激物可以激发灵的反应。举例来说，只要按压宝石上的金属，就可以刺激困在里面的火灵散发热气，这样就可以增加或减少热气的产生。”
“这真是……”
“太神奇了？”
“太可怕了，”纱蓝知道一点相关的知识，但是直接深思其中的道理却让她惊骇无已。“光主，我们要囚禁灵吗？”
“跟在刍螺身上架货车差不多。”
“当然，这个前提是有人永远将刍螺关在箱里。”
图样在她的裙里轻声哼着同意的声调。
加丝娜竖起眉毛。“孩子，灵是有分别的。”她手再次按在柱上。“帮我画一张它的样子。颜色的比例要对，麻烦你了。”
加丝娜这个理所当然且不经意的指示，像是给了纱蓝一巴掌。她是什么人，是被人使唤的仆从吗？
没错，她心里的某部分想着。你正是这种身分。你是加丝娜的学徒。在这种情况下，这个要求并不算过分，只是她已经习惯被人用其他方式对待，相较之下，这个就……
不过，她不应该觉得受到冒犯，她应该接受这点。飓风啊，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敏感？她拿出素描簿，同时开始工作。
“我听说你靠着自己的力量来到这里，觉得很振奋。”加丝娜说。“我……必须为随风号上的事情道歉。我的目光短浅，让许多人因此而死去，而且肯定让你很难熬。纱蓝，请接受我的悔意。”
纱蓝耸耸肩，继续素描。
“你做得非常好，”加丝娜继续说。“想想我到了破碎平原，发现战营的人已经迁到这里时，有多么惊奇。孩子，这是你出色的成就。然而我们必须进一步谈谈，谈谈那个试图刺杀我的团体。在你朝最后理念前进的路上，鬼血迟早会盯上你。”
“你确定是鬼血的人攻上船吗？”
“当然，”她瞥向纱蓝，摆出臭脸。“孩子，你确定你有足够的了解吗？你似乎意外地拘谨。”
“我没事。”
“我保有一些秘密，让你不高兴了？”
“光主，我们都需要秘密。我比任何人更了解这点。但是如果你能告诉我们你还活着会更好。”我本来以为可以自己处理这里的事情——也认为我必须处理这里的事情。但是就在这时，你回来把一切抛到空中。
“我只是掌握了机会来到战营，”加丝娜说。“接着决定我不能冒险。我既疲累，又缺乏保护。如果鬼血想要了结我，他们随时可以动手。我决定再等几天，让人认为我已经死了，才不会引起他们的警戒。”
“但你究竟是怎么活下来的？”
“孩子，我是异召师（Elsecaller）。”
“当然，光主，你是异召师。你从没解释过这个名词。这个字只有少数努力至极的学者才认得出来！这个解释真是完美。”
加丝娜不知怎地露出了微笑。
“灿军都与幽界有所链接，”加丝娜说。“我们的灵来自那里，我们的缔结将我们与那里链接。不过我的军团特别掌握了在界域之间移动的能力。我可以在杀手面前逃至幽界。”
“那你胸口上飓风的刀就没事了？”
“不是。”加丝娜说。“但你现在当然知道了吧？一点飓光对于受伤的帮助？”
当然知道，而她可能早就猜想到这一切。只是因为某些原因，她并不想接受。她想要维持自己对加丝娜的不满。
“真正的难处不在逃离，而在回归。”加丝娜说。“我的能力可以轻松往幽界而去，但回到这个界域却不能靠小伎俩。我必须找到传送点，找到幽界与我们的界域接触的地方，那比大家所想的还要困难。这就像是……下山之后，再爬回山上。”
然而，她的回归使纱蓝受到一些压力。加丝娜可以变成“灿军光主”，纱蓝则是……这个嘛，什么都可以。
“我们必须进一步谈谈，”加丝娜说。“我要听你亲口描述发现兀瑞席鲁的经过。我想你应该有变形的帕胥人素描吧？那会给我们许多信息。我……我相信我曾经贬抑你的艺术能力的用处，而我现在有理由认为，自己的推断让自己成为了笨蛋。”
“没关系，光主。”纱蓝叹了口气，仍在绘画柱子。“我可以让你拿到画，但是我们要谈的东西非常多。”可是我还有多少东西可以讲？加丝娜会有什么反应，例如知道纱蓝与鬼血有来往时，又会如何呢？
这并不代表你真的属于那个组织，纱蓝心想。就算是，你也是利用他们取得情报。加丝娜可能会觉得很羡慕。
纱蓝并不希望提出这个难搞的话题。
“我觉得很失落……”加丝娜说。
纱蓝从素描簿抬起头，看见加丝娜再次望向柱子，轻声说话的她仿佛对着自己低喃。
“多年来我一直追寻这里。”加丝娜说。“若我不小心绊倒，就会挣扎着让自己起来。我叔叔的幻象则……则在我缺席的时候重建了灿军……
“说到灿军，那位逐风师，纱蓝，你对他有什么想法？他符合我想象的逐风师的样子，但是我只见过他一次。这一切来得措手不及。我们在阴影中多年奋斗，终于见到曙光，然而就算我已研习多年，我的理解还是如此之少。”
纱蓝继续素描。她很高兴发现她跟加丝娜之间就算有如此多的差异，仍有一个共通点。
她只希望她们的无知，并不是共通点上的头号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