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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源: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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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榊帆乃夏来说,姊姊是比任何人都要「特别」的存在。
「知道吗?我是姊姊。我是姊~姊~喔。」
虽然这有可能是我后来产生的妄想,但我一直记得自己在还不会说话的时候,年幼的姊姊从上方看着我,不断重复这段话的脸庞。
姊姊总是会牵着我的手。
不只是在出门的时候,就连到玄关迎接爸爸跟妈妈回家的时候,还有晚上去厕所的时候也不例外。
正因为有姊姊在,所以就算我的父母因为工作常不在家,我也很少感到寂寞。我只要跟着姊姊,就不用担心会犯错。
「帆乃夏什么都会,好厉害喔。」
每次姊姊都会在我做了某些事情时这样称赞我,但我其实都只是模仿她而已。我只是一直跟在姊姊后头。
姊姊才是那个什么都会的人。就算搬到其他国家,姊姊也能立刻学会那里的语言,无论是钢琴、小提琴、长笛,还是网球、篮球、排球,还有烹饪、裁缝,姊姊甚至连射击都要远比我厉害。
可是──姊姊只有一件事令我担心。
「今天跟平常一样,就是简单的看诊而已。」
姊姊会在定期去医院的时候对我这么说。
尽管我从未看过姊姊在我面前透露过身体不适的模样,但她每天都会吃药──药的种类与分量也随着时间持续增加。
虽然我担心姊姊是不是有什么麻烦的疾病,然而姊姊只会要我不用担心。爸爸跟妈妈也从未跟我解释过姊姊的状况。
正因为这样,我总是抱有姊姊会不会哪天就突然消失的不安──这也让我更加黏着姊姊。
而我摆脱内心不安的时候,正好也是我跟那孩子──跟南户由贵邂逅的时候。
我们当时搬到被群山围绕的乡下小镇,在经过一段时间之后,姊姊便不再吃药了。姊姊从那时开始也没有再跑医院,带着笑容对我说她已经没问题了。
这让我十分开心。
可是──老实说,我心中也产生一股与开心同等的哀伤。
因为在那个城镇的生活,也让姊姊产生了些许改变。
姊姊不只是变得更加健康。
而是有另外一种……心境方面的变化。
「听我说,帆乃夏。我──说不定遇到第一个能让我打从心底尊敬的人了。」
姊姊双眼发亮,跟我谈论某个我不认识的人。
姊姊用带有兴奋之情的语气向我表达她对某个人的赞赏。
过去,姊姊总是会把我放在优先于任何人的位置。当然,我并没有确认过,但我有那样的自信。
但是,现在却不同了。
姊姊依旧很重视我,可我已经不再是姊姊心中最重要的那个人。
没错──姊姊爱上了某个人。
我正处于睡梦与清醒之间的昏沉。
我在昏沉中回忆着过往,缓缓睁开眼睛。
眼前是我那正舒服熟睡的朋友──由贵的脸庞。
回想起来,在我跟由贵相遇那时,我的情绪应该有些不太安定。
当时姊姊去到了跟我有些距离的地方,让我感觉寂寞,常会为小事觉得烦躁,也或许是因为这样,让我无法忍受跟自己不感兴趣的同学相处。
不过,若想成是因为这样,才让我能放胆对由贵伸出援手,大概也能说是因祸得福。如此这般,我得到了「自己真正能够尊敬」的朋友。
只是在我内心些许的不安,让我将手伸向由贵的脸颊。
我不禁怀疑,无论是当时还是现在,我是否都想拿由贵来填补自己内心的缺口。所以──
「我不会……把由贵当成任何替代品的。」
我用像是忏悔、像是说服自己的语气低声说道。
可是那股盘据在我内心的阴霾并没有因此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