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接续章

台版 转自 负犬小说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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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魂界中,瀞灵廷与流魂街的治安状况可谓天差地远。

尽管流魂街内各区域间亦有程度上的差异,但在编号七十号以后的各个区域之内,每天都充斥着刀光剑影和血腥味,居民终日和死亡为伍。

至于瀞灵廷原本就是为死神和贵族们打造的『都市』,尽管内部充斥着权谋诡计,但鲜少让人嗅到暴力中产生的臭味。

然而,即便是这么一个都市,其中亦存在着一处和流魂街同样弥漫着锐利金属剧烈碰撞而激荡出的铁锈味。

那便是由一群生性粗鲁跋扈之人所组成的——自称『更木队』的十一番队地盘。

这里是『辔町』。盘据在这边的男子们看来就像凶神恶煞,与贵族给人的感觉相去甚远。

以锯叶草图像作为队徽的十一番队队舍位在辔町中央,将整个辔町染上一层层强烈的暴戾之气。

在护廷十三队之中,还没有一支分队会像十一番队一样以队长的姓氏作为部队名称;尽管过去曾有『六车九番队』这么一个例外,但这跟十一番队的情况又有些不同。

现任十一番队队长·更木剑八从未以『更木队』的方式称呼自己统领的部队—事实上,这也不是这支部队的正式名称。但不知从何时开始,这支部队的队士便以『更木队』彼此相称。

虽然也有人借着这个称呼狐假虎威地大摆架子,但这样的死神在十一番队中绝对待不久。因为这种人会发现周围的死神绝非与自己同级的泛泛之辈,很快就会明白自己跟不上其他队土,而自发性地萌生退意。

这支部队中的队士尽管个性与实力不尽相同,但个个都是头凶猛的野兽,而且全都是一群以狂野的方式追寻更强力量的死神;与其花时间以队长之名张扬自己的威势,他们更热衷于以一身傲慢的姿态狠狠地给予敌人一记头锤。

而尸魂界中,也唯有这类战斗狂才配得上锯草的队徽。

除了山本总队长及卯之花队长这等实力远远凌驾于他人的死神,能以气势镇住这群更木队的队士之外,他们在队长面前也相当乖巧听话。这种态度上的差距之大,就好比另一种生物附身一般,每每让人看了觉得惊讶。

然而,这并非因为更木剑八这个人可怕——尽管队上是有人对于他们的队长心存畏惧,但全员在队长面前表现出这种高反差的乖顺态度原因并不在此,而是……

——他们全都渴望在更木剑八的带领下,一同驰骋于各个杀戮战场。

其中有人想要超越他们的队长,有人对于更木队长怀有恨意,亦有人纯粹只是懂憬于这名第十一代剑八……在各种不同的动机之下,他们全都渴望死在有他们的队长——更木剑八所在的战场上。

这样的心愿,不论是想与更木剑八站在同一阵营共同抗敌而死,或者是与他们的队长一战而死,两者都符合先前的定义。

在十一番队的队舍附近以酒馆为业的居民,并非部对这群死神心怀恐惧;好比现世中有人对于搏击运动中的强者感到振奋,辔町的居民也是世代居住在这里,只为了能够近距离历代剑八压倒性的强势力量。

当然,其中亦有许多生性粗鲁之人;如某位酒馆女老板就曾经抄起酒瓶,往在店里闹事的十一番队低阶席官头顶上砸。

在这个将厮杀当作日常风光的地方,即便同样充斥着刀剑交锋的铁锈味,刮过的风应该也和流魂街中荒凉沙场的气息不尽相同吧。

这个辔町的住民,今天也一如往常地准备开店,但在相继听到旅祸来袭的警报和各队队长的召集命令之后,他们也理解到瀞灵廷中发生了非同小可的大事。

因此,他们非常渴望自己能为这些奋不顾身地英勇战斗的十一番队队上们贡献心力。

——或者,他们只是想拿这个当做借口,借此亲临这些死神们英勇杀敌的现场也不一定。

但这天,这些辔町的居民却目睹了一幅极为异样的情景。

一个脚步……

一切就从这名强悍的男子再自然不过的一个步伐开始。

「明明我一个人就够了,那个老爷子不知道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他吐出一声不耐的嘟哝,接着又继续迈步前进。

「队长,你在说什么啦?你怎么可能找得到一个灵压不强的破面呀?」

一名脑袋剃得精光的男子一边开口,一边跟着迈开脚步。

「再说,就算队长不准我们跟来,我们也一定会跟的呀。」

另一名顶着一头乌黑长发的男子,也踩出几乎与光头同僚同样的步伐说道。

「要是你们这些家伙敢在老子干架的时候冲进来,我可是会连你们一起砍。」

一群眼神凶恶的死神们望着吐出这句话走在前方的男子背影,在后面忍不住议论了起来:

「我说,这是不是我们全员第一次一起出征呀?」

「什么啊?你睡昏头啦?之前黑崎那个浑球杀进尸魂界的时候,我们不是就全部一起出动过了吗?」

「才不是咧!你白痴呀!」「——你说什么!」「那时候队长没有跟我们一起出动啦!」

阵中各处都传出内容不同的争执,但这群人多半在确认队长已经径自迈步之后,就跟着前面同僚的脚步,闭着嘴巴前进。

——一步,又一步……

在无数的死神整齐划一的脚步之中,一切就这么自然地—

第一个察觉到这般异常现象的,是前面提到的酒馆女老板。在警戒层级忽高忽低的瀞灵廷警报之中,她仍一如往常地打扫着门外的马路。然而……

她不经意地抬起头,便看到十一番队队舍大门推开,门内出现一名熟悉的身影。那是更木剑八——女老板深深相信,这名男人就是立于所有强者之上的强者。

她知道更木剑八两年前败给旅祸的事,但即便如此,在这些居民的心里,能够象征『力量』的人,除了这名十一番队队长之外仍旧是不二之选。

更木将他在刀柄和刀鞘缠上好几重白布的斩魄刀挂在腰际,看似准备要去收拾这次的旅祸。

——能看到这位更木队长出征的瞬间是个好兆头……就在这名酒馆女老板心里这么想着,同时持续望着十一番队队舍大门的时候……

「……嗯?」

她忽然察觉到了眼前的异象,慌忙回头召唤在店里准备营业的员工:

「——这!大家快过来!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过这可不得了了呀!」

一切就从这里开始。

酒馆发出的高声议论即刻传遍了辔町,让邻近住户纷纷从窗户探头,或站到屋外来观看。

事实上,他们早就看惯了十一番队这群粗鲁之人的行事作风,已经没什么事情可以让他们觉得惊讶了。但此时映入他们眼帘的这副情景,却在另一个层面上挑起了他们内心的悸动。

率队走在队舍前这条大道上的,就是辔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十一番队队长·更木剑八。而趴在更木队长背上,时不时露出那一头樱花色头发的人则是副队长·草鹿八干流。

居民们一时之间还以为这两人拖着身后一大片黑影,踩在影子中前进——

更木队长和草鹿副队长的斜后方,跟着三席斑目一角和五席绫濑川弓亲。四人身后更可以看见多达二十名席官身上穿的死霸装在步行间轻轻晃荡。

然而,这一条黑色的队伍还不只这二十多人;队舍门内源源不绝地涌出十一番队的莽汉身影,好比一条黑色的地毯,铺满了整条大道。

这天,就连平常不太现身的六席以下席官,包含荒卷真木造在内、通常都窝在队舍里的一般队士全都跟在他们的队长——剑八身后,一同走出了队舍。

强悍的『白色』将一片慑人的『黑色』拖出了十一番队队舍大门。

这群一身黑衣、口中总是少不了粗声大吼的暴徒们,此时全都闷不吭声地踩在瀞灵廷内的大道上。这副情景着实让人感到讶异。

居民看着眼前超过两百名队士组成的队伍,内心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兴奋感。

「……好帅呀!」

其实不过就只是看着这支十一番队全员出动的情景,每个人口中却都忍不住吐出这样的感想。

但事实上,就连当事人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情绪反应。

毕竟这支队伍除了迈步前进之外什么也没做。而对大家来说,死神走在路上的模样早就习以为常;一队死神几十人飞奔赶路的情况也不是没见过,除了让人觉得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之外,不会有人特别感动。

然而,现在光是看到队长更木剑八走在路上带着十一番队的死神,并整齐划一地散发着强悍的气魄,辔町的居民就好像自己也置身在这幅画像之中一般,深深被吸引住了。

在酒馆女老板和员工们痴迷地注视着这片情景时,身后一名住在这里最久的老人开心地吐出一句呢喃:

「没想到我还有机会再看到一次这样的情景。活得久还是有好处的呀。」

「这是怎么回事?接下来到底会发生什么大事呀!」

听到酒馆女老板兴奋地这么问着,老人说:

「……出门而已啦,没什么大事,就只是去干架罢了。由队长带着大批部下一同出征,这在过去可是辔町著名的情景呢。老朽还以为这么壮观的情景只到刳屋敷时代为止了。」

随后,他举杯对着天空,有如献祭一般吆喝了一声:

「更木果然是货真价实的『剑八』呀!」

他开心地眯细了眼睛,眼眶微湿,继续凝视十一番队的行军队伍。

正在凝视这幅情景的人不只有当地的居民。

一名红发死神亦从远处的屋顶上眺望着十一番队的行军队伍。

这支部队没有调整步伐,亦不讲究人员排列的整齐性:每个人脚步都有其独特的姿势和韵律,纯粹只是众人一齐跟在更木队长后面移动而已。

然而,这个行军队伍散发出来的气势却有如汹涌的海潮,让旁观者不寒而栗。

红发死神看着看着,脸上露出了复杂的表情。

「恋次,你在这里干嘛?」

听到身后一声嘶哑的声音呼唤,这名红发死神·阿散井恋次回头的同时也喊了对方一声。

「射场呀,你又怎么会跑到这个地方来?」

「从这里看得最清楚嘛。我也想来看看更木队出征的景象。」

射场铁左卫门将目光放在大步走向穿界门的十一番队队列身上,开口对着恋次问了一句:

「其实你也想加入他们的行列吧?」

「……我已经是六番队的人了。」

恋次嘟哝丫一声,但却没针对问题予以否认。

「倒是射场,你体内曾经身为更木队一员的血液也在翻腾着吧?」

「我是想这么说啦,不过这其实跟什么队没关系吧?有哪个男人不会被他那样的气质吸引,因此热血沸腾的呀?」

这两名前更木队的队士带着缅怀过去时光的心情,遥望着十一番队的行军行列。

这支队伍之中的成员虽然平时都是些让人难以招架的莽夫,但此时好比被更木剑八压倒性的强势力量牵着走的情景,让恋次再次确认了这名队长的强悍实力。

更木剑八与六番队队长·朽木白哉不同,两人的强悍分别以两种不同形式展现。但恋次同样熟知更木队长的力量,也因此心里始终怀抱着一个疑问。

这个疑问时不时就会涌上恋次的心头。此时他感受着远处这名队长沉重而粗暴的灵压,脑中浮现出既是恩人也是战友的男子脸庞,自言自语地又问了一次:

「一护这家伙……在不会卍解的状况下是怎么扳倒更木队长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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