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
天城和亚历亚伯特·褚士朗AJ联合都进入了去抓住他们共同的敌人的实战中。敌人的名字叫做“时间”。
避忌长期持久战的亚历亚伯特一众向天城急进作出攻击伊德里斯就倚仗坚固的阵地向其反击。随着时间经过亚历亚伯特·褚士朗联合军究竟是会因为物资缺乏而瓦解还是能会同各行星联军一同打下天城大概会被认为是前者吧。故此伊德里斯在战略上选择了固守城池。
“有这样的距离如果一气动员天城所有机动兵力以敌二倍的力量将其一举扫灭的话怎么样”
尽管也有人提出这样的意见但由于伊德里斯将最终决战的战场设定在了天城周边所以他完全没有让四万艘的大军出击的打算。
褚士朗·泰坦尼亚前几天刚刚向全宇宙发表了公开发言。
“我等并非在毫无根据地指责伊德里斯公爵。他若想否定我等的指责有很多办法。最好能请藩王殿下自己露面。这样一来各种各样的疑惑就会在一瞬间消失了。”
这一论调的过于讽刺之处在于被指责的伊德里斯也对此深表同感。不需要像褚士朗这样的人来指出只要藩王亚术曼自己站到藩王府的阳台上通过通讯屏幕向全宇宙表明对伊德里斯的支持一切就都解决了。亚历亚伯特和褚士朗的战斗也就像亚历亚伯特曾经说过的一样只是一次“全副武装的远足”。
但事不遂人愿。
星历SY447年6月2日。正在通过哈修德星域边缘地带的亚历亚伯特·褚士朗联合舰队两万艘在相隔着五十光秒的黑暗空间的地方发现了相当规模的舰队。屏幕上映出了它们向这里一直前进的情形。
“进入准A级战斗态势”
亚历亚伯特下达了命令。在“A级”上加了一个“准”字是因为还没有完全弄清对方的意图。没有预兆地突然遭到攻击也不是不可能的。
亚历亚伯特向侦察士官询问
“敌人的数量是”
“没有超过一万艘大约在八千五百艘上下。”
“有点微妙。”
不足一千艘是侦察不到三千艘就是威力侦察而在一万艘以上则是攻击——虽然没有一定的标准但可以作初步的推断。八千五百艘的话是波状攻击的第一波吗若发生战斗则两万艘会胜利这时如果乘胜追击的话就会有三四万艘等在前边。会是这样的战术吗
亚历亚伯特和褚士朗商量了一下很快取得了一致意见。他们不认为伊德里斯能下决心派出现有兵力一气决出胜负。
“真是的这世道还真让人搞不懂。虽然是普通的感慨但一年前还真想不到会变成这样的事态。”
“同感。”
回想一下一年前直到“凯罗贝洛斯会战”为止褚士朗还不曾对亚历亚伯特有如此高的评价虽然他觉得亚历亚伯特比哲力胥和伊德里斯都容易交流也能用常识去推断。
正是因为在无名小卒方修利那里尝到了未曾想过的败北的屈辱亚历亚伯特才改变了吧。或许自己也改变了。虽然并不是一切都改变了但至少“永远无敌的泰坦尼亚”这个幻影已经消失。许多人现在大概仍然沉浸在这幻影当中。身在内部的人更早地察觉到了这一点而有时则必须装作不曾察觉。
“伊德里斯在战斗指挥室里吗”
亚历亚伯特不经意地探问着。
“如果是的话应该正以十秒的时间差看着战斗的情况吧……小时候就特别想坐到那个房间正中的座位上总觉得会看起来很伟大似的。”
“以后想坐多久坐多久不就行了。”
这已经是在委婉地就亚历亚伯特的地位一事作出暗示。
“儿时的梦想这种东西一旦实现就会变得无聊起来。另外喂坐在那个座位上的时候可是被敌人攻击的时候啊。”
“啊也是啊。”
“藩王殿下至今也应该没有坐过那个位置。”
“但我觉得伊德里斯正坐在那儿。”
“是说他也在憧憬着吗。”
虽然现在双方都在回避着但总有一天两个人毫无顾忌地谈起“共同的父亲”的时刻会到来吧。尽管不是积极地想这样做但两人已经是同命运的关系。不是终于成为了这样的关系。毫无避讳地交谈是自然而然的事。
对于迫在眉睫的实战褚士朗并不担心。实战指挥已经全部交给了亚历亚伯特。古人曾说“一名凡将胜过两个名将”。胜利固然好但如果失败的话输了也行。这是对亚历亚伯特的用兵统兵能力绝对的信赖但同时是一种虚无主义也说不定。
不管是亚历亚伯特还是伊德里斯都绝对不会有“输了就输了”这种想法。亚历亚伯特那是自然伊德里斯也会尽全力如果这是泰坦尼亚的优点那褚士朗无疑是欠缺这一点的。这是成为泰坦尼亚最高领导人的资格。
这时艾德娜·弗雷德里克斯上校用坚毅的声音呼唤着褚士朗。
“阁下可以提一点意见吗”
“当然。”
“那下官斗胆直言。关于莉蒂亚公主和芙兰西亚小姐依下官愚见她们没有离开本舰的必要。”
“啊这早晚都要商量的。不用让她们到哪个行星去避难就这样继续留在舰艇上的比较好吗”
“对理由是本舰是最安全的地方。”
芙兰西亚脸朝着弗雷德里克斯上校视线却偏向了褚士朗什么也没有说出口。褚士朗没有察觉他还在回味着女舰长的进言。晨曦女神在舰队几乎正中心还有两万艘舰队的同伴包围着。确实没有比这里更安全的地方了。
“那么就依照弗雷德里克斯上校的进言公主和芙兰西亚保持现状。”
“非常感谢。下官僭越请您原谅。”
“这没关系可上校不觉得有点遗憾吗”
“阁下您是说”
“没什么只是作为军人对于没什么战斗的机会是不是觉得很遗憾”
弗雷德里克斯上校严肃地回答道
“感谢您的关心。但是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今后也会奉褚士朗阁下的命令行事。”
上校离开后褚士朗代之呼唤了芙兰西亚。
“就是这样芙兰西亚不需要到别的地方去。请你继续照顾莉蒂亚公主。”
“遵命。真的很高兴能继续留在您身边。”
芙兰西亚温柔地微笑着行了一礼。明明面临着生来未曾见过的如此事态她却和在天城过着日常生活的时候相比没有一点变化。
“但是芙兰西亚等这一战结束我会换乘到更小的舰艇去。”
“明白了。”
“不问理由吗”
“我不是军人也不知道对不对。只是考虑到晨曦女神的战力和弗雷德里克斯上校的能力如果不能在战场上发挥力量对我方来说不是个损失吗。”
褚士朗下意识地注视着芙兰西亚。她不仅正确地洞察了褚士朗的心情而且也确切地将其表达了出来这让褚士朗感到了双重的惊讶。褚士朗发现自己似乎看漏了这朵清秀的花的强韧的内在。芙兰西亚就像接受着晨曦女神的亲吻洁白的脸颊上泛起红晕。
另一方面在相隔着五光秒的另一艘宇宙船上一种杀气腾腾的气氛正占领着舰桥。这中心是由拉德摩兹·泰坦尼亚男爵血气方刚地向四周散发出的露骨的负能量。
“为什么不攻击”
拉德摩兹的声音满溢着不满和猜疑但也称不上有太大压力。拉德摩兹没打算隐藏这一切他用似乎闪着发白的光的眼神质问着。方修利朝他耸耸肩。
“时机还没到呢。”
“时机敌军不是已经赤裸裸地在面前了吗现在不攻击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还没法断言。但只要时机一到这一瞬间炮门就会打开的。”
“如果敌方首先攻击又怎么办这时候当然要迎战了吧。”
“这也不一定。”
也许有逃跑的可能这样的台词方修利还是没能说出口。方修利从一开始就看这傲慢的青年贵族不顺眼而或许是彼此彼此拉德摩兹也甚至没有保持最低程度的礼节。
“如果不听我的你们应该想过自己在泰坦尼亚这边的处境吧。”
“别净说些随便的话”
方修利很愤怒 · 泰坦尼亚这个存在不管是大是小是好是坏只要不干涉方修利随便他们怎么办“请自便”。但是一边被强迫着要与两倍以上的敌人战斗一边还在战场上妨碍着他的指挥权这些事都在刺激着方修利的反骨。
II
目前支配着与亚历亚伯特·褚士朗AJ联合舰队成并行状态的天城舰队的并不只是紧张。
有人在自问“同为泰坦尼亚这究竟是在干什么”也有人在盼着不如狠狠地来一次全面的冲突。
哲力胥的旧部们喜欢强力的指挥、单纯明快的指令和积极的攻击或者说他们相信战斗就应该是这个样子的。要统帅他们让他们拼命去战斗就必须要有能和哲力胥匹敌的魅力。
方修利本来应该也有着充足的魅力。就算是在极不正常的战况之下但有“豪将”之称的哲力胥毕竟是在方修利手上败落而死。如此一来本来方修利有能力更好地指挥统领哲力胥的旧部但他们对哲力胥越是心服对方修利的
反感也就越甚从感情上出发这也是很合理的。在他们的感觉里这就像是他们追随哲力胥作战而生存下来的战士的人生被否定了一样。
正因为可以理解这一点方修利对强硬地下达命令也有些犹豫。
“临到这个时候还是没有觉悟啊。”
这种时候就会被李博士这样讽刺。
“我可是一次也没说过啊要做反泰坦尼亚势力的领导人什么的。”
“从来就没听过所以你可以放心。”
“都是媒体随便乱说的。”
“这就是媒体的生态。造出一个英雄把英雄踢进泥潭里。从人类还无法在星间飞行的时代起就不知疲倦地循环往复。”
李博士用上了讲课的口吻。
“批判泰坦尼亚很可怕但是对方修利的话不管怎么诽谤都不用害怕报复。媒体生存所必须的战略就是去攻击能打得赢的对手。有意思的是这和军事战略很像。”
“被用有意思做结论谁能忍啊。”
方修利因为摆出不高兴的样子的时间太长脸颊和眉头都已经感到有些疲劳的酸痛。这大概是持续挂着不适合的表情的报应。
“方修利是永远的叛逆者虽然也有这样的评论……”
就连米兰达也说话了。
“总觉得似乎有点搞错了。应该说‘永远的逃亡者’才更合适。”
“嗯赢了也逃输了也逃吗。人生就是逃跑和被发现。”
屏幕上奔流过的闪光封住了众人的口。
亚历亚伯特·褚士朗联合舰队巨舰的外壁上防御壁在不停地溅出火花。在这前方橙色的火球在膨胀变亮最终变成白色在无声的世界里轰响出悲鸣然后四散了。
“哪边先开火的”
“现在还是说这话的时候吗”
哪一边的指挥官都没有下达开炮命令。但也不能说是偶然的开战。
火球在炸裂。不仅仅是一颗而是五颗、十颗连在一起闪着璀璨的光宛如宝石的项链让人忘记一颗火球就意味着千百条性命的丧失。
亚历亚伯特的纺锤阵没有丝毫的动摇。多达两万艘的舰艇群的外缘让人觉得这是可移动的坚不可摧的墙壁。
“以防御为主的阵型。”
方修利的自言自语传到雪拉芬·库珀斯的耳朵里她同时比照着方修利的脸和屏幕。
“阵型的最外层排列着防御力较强的大型舰艇。是用来掩护机动性较强的高速舰艇将炮火挡在外围的形态。”
“不能用火力突破防御壁吗”
“难啊。而且……”
“而且”
“突破了反而可能会很麻烦。”
名叫“不祥的预感”的小鬼正用爪子挠着方修利的心。
虽然并不追求协调性和大局观但哲力胥的旧部们特别是舰长一级的军官们还是既勇敢又富有实战经验的。
轻轻松松就放弃了集团作战的方修利拿起了麦克风。
“各舰抑制住火力。在敌舰发起攻击的时候……”
说到一半停下来的方修利脸上明显地分出了黑白两色。从敌方巨舰组成的墙壁那边有几百、几千道光之枪射出穿破虚空向天城舰队袭来。能量的暴风命中巨舰发出炫目的光芒而被它覆盖住的中小舰艇则毫无还手之力地化作火球四散了。
远处的宇宙回到充满了永恒的黑暗的宁静之中近处的宇宙空间化作狂暴的能量的花园普照着七彩的光辉。
“方修利感觉出错了吧刚才那一下可是被干掉了一百艘以上啊。”
雪拉芬反驳了李博士冷冰冰的话
“现在才开始呢方可赢过亚历亚伯特公爵两回啊。”
“这是过去的事就像雪拉你刚才用的是过去时。”
“……”
从无言以对的雪拉芬身上移开视线李博士看着方修利的后脑勺。被评价的对象很不安他频繁地使劲抓着胡萝卜色的头发肩膀摇晃着。大概两条腿也在做着不停地翘起来放下去之类的动作吧。
李博士正在用心理上的伦琴射线透视着方修利的内心。大概方修利正在这样想吧比起得到最大的战果还是应该保证最小的损害。
在方修利正瞪着的屏幕里映出的遥远的另一边激烈的炮火当中褚士朗好不容易才确保了和亚历亚伯特的直接通讯频道。
“你觉得方修利会使出什么诡计吗”
“不会……”
亚历亚伯特摇头。
“就算要用诡计也得有合适的时机。一旦错过时机不仅起不到作用还会有反效果。本来这次就让人很怀疑他到底有几分认真地在战斗。”
“原来如此。”
亚历亚伯特的分析是正确的褚士朗想。某种意义上没有人比亚历亚伯特更详尽地了解方修利。
现在亚历亚伯特相对于他的宿敌正处在压倒性优势的位置上。如果被复仇的心理所驱动他大概会用两万艘的全部兵力要将其彻底打垮地发动攻击吧。面对如此诱惑亚历亚伯特没有丝毫动心依旧冷静地贯彻着自己的战术。“金羊”作为亚历亚伯特的旗舰无人不晓来自天城军的能量炮火集中在它身上。
极近处发出爆炸的光芒不吉的光彩占据了屏幕。这是将生者的容颜变成死者死者的容颜变作幽灵的光的魔术。亚历亚伯特坐在指挥席上交叠起双臂翘起腿以坚定的姿势注视着屏幕。只要他保持着这样的姿态“金羊”的舰桥就不会动摇而不存在的事物当然也不会波及到全军。
“晨曦女神没事吧”
亚历亚伯特甚至还有向通讯士官如此询问的从容。在收到“毫发无伤”的回答之后他理所当然一样地点点头下达了新的命令。
“第二次齐射”
又一次地超过一百道的闪光和火球占据了屏幕。这一次天城军一艘大型舰艇被十道以上的光之枪刺穿这撕裂了它厚重的防御。涌现出的光芒混合着被击碎的舰体的残片粉尘似乎在乱舞着。
在“正直老人二世”舰桥上的拉德摩兹行动了。
坐在通讯席前的“正直老人二世”的船员突然被拽着领子拉下座位。把船员的身体撞到一边拉德摩兹拿过麦克风咆哮着
“我是拉德摩兹·泰坦尼亚男爵。现在由我来指挥全军”
单方面的宣告冲过了所有舰艇的通讯线路。
III
这也算是在意料之内。本来拉德摩兹也没打算老老实实地一直守着他作为军监的立场。矛盾总会被激发大家都这么想。但是在战斗刚刚开始的时候甚至还使用上暴力这让人无论如何也想不到。
不管是缺乏耐心还是一开始就打算这么干一边用热线枪指着流星旗军众人拉德摩兹一边再次咆哮起来
“把亚历亚伯特和褚士朗的首级拿到我这里来我给你们爵位和将官军衔”
“这家伙有这权力吗”
麦弗迪歪着嘴笑道。爵位也好将官军衔也好对他来说都没有意义。
但拉德摩兹的咆哮对天城临时混编舰队造成的影响却意外的大。对于构成舰队大部分的哲力胥旧部来说要接受曾经被他们叫做“毛贼”的方修利的指挥是迫不得已。他们也知道拉德摩兹是个不成熟也没什么城府的大少爷。但好歹那是泰坦尼亚的贵族。
“泰坦尼亚万岁”Hail Tytania!
这喊声让情绪更加昂扬起来还起到了将它向整个集团扩散的作用。所有人都无视了方修利争相发动着攻势。
“金羊”的舰桥上亚历亚伯特收到了报告。
“敌人的行动有所变化。”
“什么情况”
“请您亲自来看阁下。”
亚历亚伯特因为操作员的话稍微皱了皱眉。他注视着屏幕把头歪了两三秒稍微变了变姿势。
“哎呀呀……方修利被穿了小鞋吗。看来是发生了什么啊。”
“公爵阁下来自晨曦女神的通讯褚士朗公爵想和您直接交谈。”
点了点头亚历亚伯特切换到了专线上。褚士朗监听到了天城军的通讯。大概说了一下情况之后
“是吗拉德摩兹那小子这是在自取灭亡啊。”
亚历亚伯特的表情混合着苦笑和不接受。
“先不说方修利拉德摩兹的用兵倾向还真是无从获悉。”
“的确他至今应该还没有指挥过一次军队。”
“大概会是哲力胥那种风格的派生吧。可至少哲力胥没被称作‘同伴杀手’。”
亚历亚伯特摸着他形状优美的下巴。
“但是‘大意是最危险的敌人’这是永恒的真理。还是小心为上。”
“拜托了我现在大概就连拉德摩兹都嫌负担太重呢。”
这并非完全是在自轻。褚士朗自己总有一种想得太多的倾向所以他很不擅长应付那些没有想法的对手。对单调的全力攻击他总会怀疑“是不是还有什么后招”。这一点让亚历亚伯特从军事角度上对敌作出判断会更妥当。
“拉德摩兹这家伙……器量很小也不知道害怕。”
亚历亚伯特下了决断。
“打开四号门从这里拉进去用三角阵型打击。”
呼吸了一次他又加上了一句。
“狠狠
地打。”
交错的闪光织成的网开始整齐地渐渐变化起来。形成死亡之门的大大小小的舰艇群或者减速或者朝着天底方向下降。毫无空隙的舰列中出现了一个洞穴一样的空间对敌方炮击的反击也在逐渐减少。
这恰恰看上去就好像舰列被猛烈的炮火打出了一个洞而且这个洞自己还在渐渐扩大一样。曾在哲力胥麾下作战的将士们谁也看不出这是亚历亚伯特藉由精密之极的舰队运动所设下的陷阱。
拉德摩兹的一名部下叫起来
“敌阵有一部分崩溃了”
“好就从那里突进去把那个口子撬大然后就能切断敌军”
“停下来别过去”
方修利大声喊着。敌军的阵型并没有崩溃而是故意打开阵型的一部分在引诱天城军深入。看敌舰整齐的行动就能明白。但也只有他才明白。所以李博士才会称他为天才。
哲力胥的旧部们相信是他们的猛攻在敌阵的铁壁上打开了洞口朝着那里冲杀过去。洞口扩得更大变成一道门看上去就好像在招呼他们进去。
走进死亡之门。
狂热的天城将兵冲入敌阵想要从内部将敌阵粉碎。已故的哲力胥公爵一定会这样做。但是早在他们发觉之前他们的舰艇每一艘就已经有三艘敌舰在包围着。无情的炮火从三个方向袭来。
“怎么是三对一啊”
麦弗迪呻吟着。
“被逼住的话就全完了。”
李博士冷静地指出这一点麦弗迪于是摆出了向天膜拜的架势。
“啊啊啊全都完蛋了”
一个表盘正显示着己方残存的舰艇数量。战斗开始时显示着八千四百四十的数字在去确认它的瞬间也在不断地减少着。
化作火球而四散的尽是天城的舰艇。如果两艘舰艇从左右同时夹击一艘两者火力线出现重叠就很容易出现同伴自相残杀的情况。但是比如从两点钟、六点钟、十点钟三个方向朝着中心一点攻击火力线则不会发生重叠。
亚历亚伯特的战术在熟练的部下手中大大提升了效果。就像为了在故意打开的门里被杀掉一样敌人闯了进来。三角炮火以无懈可击的态势将其击碎。火球又是火球。在近一千艘舰艇消失在这个时空里的时候短短的一瞬间炮火停了下来。
本来都是泰坦尼亚正规军的战友同事双方阵营中可能有朋友甚至说不定还会有血亲存在。究竟为何而战。这样的想法也许在将士们的心中共鸣着。
但也只是字面意义上的短短一瞬间。如果比敌人迟了通过死亡之门的就是自己。转瞬间炮击再度开始而且愈发激烈了。
亚历亚伯特的战术毫不留情地削减着天城的兵力。在打开又关上的四号门里舰艇在一艘接一艘地被吸进去然后被三对一的战斗破坏。
凝视着屏幕褚士朗不禁轻轻颤栗起来。平常温和有礼的亚历亚伯特的惊人之处他第一次当面亲眼看到了。芙兰西亚悄悄用手帕去为他擦拭时才第一次发现褚士朗脖颈后侧的汗水。
基本没有舰艇能从三个方向的火力线中脱离。远远近近火球孕育出新的火球交错的光之箭矢将黑暗物质构成的海洋纵横劈开无声的爆发制造出短命的新星又将其葬送。
一直站着的李博士冷淡地看着拉德摩兹的背影一边小声问
“战况怎么样司令官大人”
“被摆了一道呢。”
方修利来回抓着他胡萝卜色的头发。他没想到会这么彻底地决出了战术层面的优劣。
“亚历亚伯特攻击的战术是很厉害但执行它的将士们也很伟大。虽然经验和熟练的程度应该没什么差距不过对指挥官的信赖程度可是决定性的不一样。”
“这不是很自虐吗期待着的伊德里斯公爵一定会咬牙的。”
“啊关于这个我还留有转嫁责任的余地。伊德里斯公爵应该好好教育他弟弟。”
“回顾过去人类的历史……”
突然李博士的话题变得宏大起来。
“在巨大王朝崩坏的前后总有这种粗暴蛮横之辈在混沌中掌握权势的现象。虽然不会持续太长时间但是在短时间限定的范围内却会造成非常大的损害。”
“如今的‘短时间限定的范围内’也就是这艘船吧。”
米兰达苦笑着麦弗迪迅速地偷瞄了一眼拉德摩兹的背影。华伦科夫和帕杰斯也依样画葫芦。他们当然在寻找着排除拉德摩兹的机会但是拉德摩兹的部下们正在舰桥各处用热线枪的枪口对着方修利他们。
在旗舰的机能已经事实上陷入麻痹的时候天城的舰艇正在被亚历亚伯特艺术性的三角阵玩弄着也就是单方面地在蒙受着打击。
人血洒在灼热的舰内设施、墙壁或地板上又被蒸腾起来在舰内散布着赤红色的云雾。
在这种被称作“赤红蔷薇古龙水”的现象里据说生还的士兵事后洗衣服的时候会发现所有的白衬衫都被染成了粉红色。
近乎悲鸣的命令声在舰内传播着。
“G区封锁立即封锁G区”
舰内的隔壁随着红灯不吉的闪烁有真正的悲鸣传来。
“等等我还活着”
失去一条腿的士兵一边有血液正从伤口像花洒一样喷涌一边还在地板上爬行。在他面前门无情地关上了。有人勉强伸出的手被门切断发出新的濒死的惨叫声。这惨叫声也被盖住在轰响的爆炸声中被封锁的区域化作烈火的无底沼泽公平地吞没生者和死者。
“……好厉害啊。”
晨曦女神的舰桥上对着屏幕看得入了迷的莉蒂亚公主发出了惊叹。
“在刚才的爆炸里有差不多五百人死去了吧。”
褚士朗的话让莉蒂亚公主倒吸了一口气。芙兰西亚从后边抱住了小小的肩膀用抗议一样的视线看着主人。褚士朗勉强无视了它注视着屏幕。他希望莉蒂亚公主能尽可能多地知道真实的东西。
“虽然杀人并不是目的但为了达到目的却不会拒绝杀人。虽然并不只有泰坦尼亚才这样做但泰坦尼亚却是将这一点执行得最彻底的……”
IV
在不时会有拉德摩兹的怒吼声响起的“正直老人二世”的舰桥上被忽视的流星旗军一党正失望地在地板上坐着。
“在战略的阶段就已经输了。”
几道视线集中在身上李博士淡淡地开口。
“亚历亚伯特、褚士朗两位公爵选择速战速决是要直接攻击天城要看出这一点应该不那么难……”
李博士将视线投向成为话题的人物。
“但这位差等生……”
周围众人的视线向李博士的身侧移动。
“也就是方修利……”
“就不用一遍遍地说了怎么想说我是因为作弊才混成这副样子吗”
“闭嘴”
拉德摩兹的一名部下朝这里怒吼过来。
“赶在方修利在天城将士中获得威望之前开始战斗并结束战斗这就是敌人的战略。”
压低了声音李博士继续说。拉德摩兹似乎正在专注于应对不利的战况。但话说回来命令内容来来回回一边倒的都是攻击。
“如果给他充分的时间和机会方修利说不定就能收服哲力胥公爵旧部的心从而在战场上发挥出用兵的才能。用兵的要点就是让士兵服从指挥官的命令。但现在方修利却是这番光景。”
“如果没有拉德摩兹少爷总能多少像点话吧。”
“你还真难得对方修利表示同情啊麦弗迪。虽然的确如此但他在战术层面上也输了。把高速的中小型舰艇排列在内部尽管确实很大胆但这也是为了在阵型内展开机动战。用巨舰在外围制造一堵墙并不是为了防守而是为了不让被引进阵内的敌舰逃出去。漂亮地被摆了一道啊。”
方修利沉默地陷入思考。
泰坦尼亚和泰坦尼亚在自相残杀自相破坏。光与影缠斗着从所有人的面孔上掠过。
对米兰达来说这是值得她大喊“快哉”的景象。本来她是应该这样做的但她的表情却渐渐带上了些严峻。这其中最大的理由是他们自身的力量无论如何也无法打倒泰坦尼亚。另外她也绝对无法原谅拉德摩兹毫无分寸的言行。
“以泰坦尼亚制泰坦尼亚。”
被米兰达斜眼看着李博士扶住了下巴。
“……这种说法怎么听都应该是一个宏大的谋略但实际上包括我们在内的反泰坦尼亚派就算用了二百年到现在也没有能够达成团结一致。”
这时候在被迫苦战着的天城舰队各舰中奇怪的气氛扩散开来。
“本来方修利才是泰坦尼亚的公敌。我们怎么就可悲地不得不和亚历亚伯特公爵的舰队互相残杀呢”
只要稍稍抱有一点疑问厌战情绪就会瞬间压过战意。被逼到无法抵抗也不能逃跑的一艘舰艇发出通告说“我们投降”以此为契机有一百余艘舰艇也举起了白旗。
不只是投降就连顺便朝着方修利的旗舰“正直老人二世”发出炮击然后遁走的舰艇也出现了。真是前所未有的丑态。
因为敌人实在缺乏秩序亚历亚伯特的指挥也连带变得很难保持整齐条理。
“各舰可以各自攻击敌人不拒
绝投降不可穷追。重复严禁穷追不舍。”
通告发出的时候天城舰队的混乱还在扩大。有舰艇在坚持战斗有舰艇在表示投降还有舰艇准备逃跑却被巨舰的围墙所阻挡甚至也有在四处逃窜的过程里中弹的舰艇。
“如果对手是哲力胥的话这会是怎样的一场战斗呢”
亚历亚伯特通过通讯系统喃喃说道。知道这是自言自语褚士朗没有应答只是继续看着屏幕一边在想象着。
哲力胥的话怎么想他也不会执着于细致的战术性质的技巧。他应该会用旗舰领头从正面突进吧。要说单纯也的确很单纯但如此的猛击能用铁拳把些许的战术技巧击碎凌驾于实体的恐怖和挫败感会将敌人压垮。
“反正要打的话还真想和他也打上一场试试啊。”
话一出口亚历亚伯特发现自己说不定是个意外地好战的人。他虽然理所当然地选择了军人的道路却并没有一定要这样做的义务。
曾在亚历亚伯特等人敌阵中的法尔密·泰坦尼亚子爵的想法也并不单纯。
法尔密至今一直在褚士朗身边观察着他的政策和谋略。接触到亡父的私怨和遗憾法尔密在心中描绘出的人生已经压缩了超过他实际年龄以上的时间。
现在法尔密调动着他所有的视觉神经正观察着亚历亚伯特的用兵手段。被方修利两次击败这曾让法尔密有些轻视亚历亚伯特但现在法尔密已经领会到这是一种傲慢的误解。
这想法的狂妄之处他已经实实在在地知道了。除此之外法尔密必须要同时具备褚士朗和亚历亚伯特两雄在各自擅长领域的实力。兼备两雄之长才有可能君临泰坦尼亚的顶点。这时法尔密已经把莉蒂亚公主抛在了脑后用如同被凭依了一样的目光凝视着屏幕。反正还有芙兰西亚在莉蒂亚公主身边。
褚士朗从一开始就把战斗指挥交给了亚历亚伯特过程中也完全没有插过嘴。但是观察着敌人的混乱和无序他自然也看穿了现象的本质。敌方兵力已经减半而且死去的尽是泰坦尼亚的士兵。他取得了亚历亚伯特的许可拿起麦克风。
“告泰坦尼亚众将士。停止无益的战斗立即投降。过去的错误一概不予追究。”
换一口气然后继续。
“如果拒绝投降就脱离战场。我方不会追击。我等不想致使泰坦尼亚忠诚的士兵死去。在回到天城的时候请将此意告知伊德里斯公爵。”
亚历亚伯特的命令是对己方的而褚士朗的通告则针对敌方。天城的将士们听到了这一切。战斗的无益正在每一个士兵的心中回响传递着。当然也有例外“正直老人二世”的舰桥上正传出年轻的贵族的咆哮声。
“不准退却要打到最后一兵一卒”
“再打已经没有意义了。”
在凶猛的拉德摩兹面前冷静沉着的李博士给人一种他是良识派的象征的错觉。
“无法给敌方造成损伤己方却在不断地损失。如果就算这样也要坚持无意义的战斗这就已经不是苦战而是愚战。就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死者也正在不断地增加呢。”
还没等李博士把话说完拉德摩兹已经跳出了指挥席挡在了李博士面前。李博士反射性地想把上半身大幅度后仰但并没有完全成功。虎虎生风的拳头直接从李博士的左脸颊往鼻子上擦过。
李博士一个踉跄却没有去站稳而是让身体直接倒在地板上从而躲过了第二击。整个舰桥一片骚然。拉德摩兹抬起脚朝着李博士肩上踢去。
就在这时米兰达从座位下抽出了硬橡胶制的警棍朝着拉德摩兹的后脑勺狠狠一击。拉德摩兹呻吟一声左脚向前跨了一步。华伦科夫立即在年轻男爵的右膝内侧猛踹一脚。拉德摩兹庞大的身躯一瞬间冻结了膝盖弯折下来整个人滚倒在地板上发出闷响。
“不许动放下武器”
华伦科夫虽然赤手空拳但大拇指却卡在拉德摩兹的颈部。几声刺耳的声音响起五六支热线枪被扔在地板上。拉德摩兹几名部下的脸上带着放弃的表情。
“搞定了可喜可贺。”
麦弗迪的声音开朗得过分。这时候天城军在心理上开始崩坏了。
一塌糊涂。
和这古老的形容词字面上所说的一样。没有人指挥撤退也没有人作为后卫援护己方只管一味逃窜。重型巡航舰撞上最轻型的炮舰在破碎的火球出现时“金羊”舰桥上的士官们小小地喧哗了一下。比起同情不走运的炮舰“以泰坦尼亚为名的舰队怎么如此不像话”这样的心情反而更强一些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莉蒂亚公主从她的座位上站起来瞥了一下褚士朗和法尔密的侧脸死死抿着嘴唇迈开步子随即跑了起来。芙兰西亚对察觉了的褚士朗轻轻摇摇头便追着公主去了。
褚士朗沉默地将视线转回屏幕上。“正直老人二世”上则看起来又是一种情况。
就算方修利个人再怎么随便但作为一个指挥官他不是没有相应的矜持和责任感。对单方面给他压上重担的伊德里斯他虽然不觉得有什么信义可言但还有着“那就做自己能做的事情”这样可嘉的精神。在它被拉德摩兹践踏战术上也被亚历亚伯特成功复仇的现在他还准备着至少能让幸存的己方逃出来。
但是己方的舰艇不管是判断还是行动都已经混乱到极点。有舰艇认为“不论指挥官是谁自己都应当尽全力”而还在果敢地战斗也有舰艇觉得“在这种战斗中死掉实在太蠢了”而在渐渐后退。还有舰艇更积极地脱离了战场。
直到现在还不停下战斗的舰艇结果牵制了方修利的行动。他没法抛下还在奋斗苦战的己方只管自己逃跑。
“那边还有舰艇在战斗得去救他们。”
“别开玩笑了他们是自己想去战斗的。我们就赶紧跑路吧然后他们也有理由逃跑了这样死者不就会减少了吗。”
麦弗迪给出了他所能想到的最好的提案。米兰达也用她自己的方式表示了同意。
“就算是麦弗迪有时也会说句正确的话。到这时候也救不了那帮人了。反正他们会像个哲力胥公爵部下的样子战斗到底让他们爱怎样就怎样吧。”
“这可不行舰长六十度掉头——”
方修利的声音中断了。一脸过意不去的华伦科夫收到米兰达递过来的一个眼色用他巨大的手在方修利的后颈来了一手刀。胡萝卜色头发的青年还想出声双脚却已经离开了地面。雪拉芬·库珀斯像对小孩讲道理一样在方修利耳边低语着。
“你虽然是个没用的男人但还不能死在这里。”
“没错。”
米兰达强烈表示同意。
“如果你死在这场战斗里事后被亚历亚伯特公爵知道了他一定会很不高兴的。现在你是两胜一败总要活着让他扳回三局啊。”
方修利没有回答。这并不是因为他对此感到不快而是因为他已经晕过去了。
“好了米兰达马上脱离战场。不要让人察觉这艘船是旗舰啊。”
“明白博士如果被发觉就都完了呢。”
舰桥格外的匆忙。不知道消失到哪里去了的帕杰斯返回来米兰达向他问道
“拉德摩兹男爵怎样了”
“注射了三倍分量的催眠剂用两个磁铁手铐在背后铐着双脚用皮带捆起来关进厕所里了。”
“辛苦了。”
“不过和哲力胥公爵相比那是老虎和小猫的区别啊。”
“要杀掉吗”
华伦科夫问的时候帕杰斯耸肩
“就算继续活着恐怕也不会长成像样的大人……怎么办博士”
“到时候把他塞进救生仓里送到天城就行了作为哥哥的伊德里斯要负起监督弟弟的责任。”
“真不错兄弟吵架好让人期待啊。”
米兰达豪爽地笑着。
“正直老人二世”号在这时候终于发挥了它的本领。有人说宇宙海盗在精神上是古代马背上的游牧民族的后裔在有利益和有胜算的时候才会战斗如果两者皆无便立即逃走然后等待下一次机会。
“正直老人二世”号漂亮地逃掉了。
“方修利舰队惨败兵力损失甚多”
收到第一条噩耗的时候伊德里斯一瞬间化作了血肉的雕像。虽然实际上他也觉得收到凶讯的可能性要大于喜讯但是“惨败”依然超出了他的预想。
“方修利这个没用的东西要他输的时候他赢要他赢的时候他反而输了等他回来我要他好看”
伊德里斯抑制住了一拳砸在桌上的冲动。这时他的一名幕僚怯生生地开了口
“方修利还会回来吗”
“什么你说什么……”
很快地伊德里斯的冷静回到了它的主人身上带着名叫“认识到苦涩的现实”的朋友。
方修利一党完全没有必要回到天城来。他们没有在惨败之后回来接受伊德里斯的惩罚的义务也不会因此得到赞赏。
在遭到如此惨败的基础上如果是泰坦尼亚的军人则必然会遭到严格的处罚。可本来在方修利身上这一点就显得很暧昧。
虽然命令方修利出战的是伊德里斯但是这一任命没有得到藩王亚术曼的承认和许可。就算被批判说“趁着藩王不在独断专行”他也无法争辩。
就算没有胜利如果能有一个相对较好的战果他还可以期待今后战略的发展。而完败只会在全宇宙被宣传成“泰坦尼亚败北”。
“向方修利发出归还命令如果不回复的话就悬赏通缉我倒想听听他们在我面前有什么话说……艾尔曼伯爵艾尔曼伯爵在哪里”
“找艾尔曼伯爵有事吗”
“把方修利一党带到天城的是艾尔曼伯爵就让他负责追捕方修利。告诉他此事交他全权负责务必要有一个结果”
愤怒地斥责族中的年长者肩膀上下起伏着伊德里斯在拼命运转着他的脑细胞。
“驻扎在天城的全部舰艇进入B级战斗态势。此外各星域应该还有舰艇能够行动的全部在天城周边宙域集结总指挥由我担任。”
这一天终于到来了。伊德里斯激动的心跳在加快。
一名通讯士官跑到伊德里斯面前敬礼之后递过一张纸。是刚刚导出的本次战斗结果。
亚历亚伯特、褚士朗的“叛军”的损失为舰艇三十六艘战死者据估算约九百人。相比之下天城一方舰艇被破坏四千有余战死者十万余人。
伊德里斯深深叹了口气用沉痛的表情看着幕僚们。虽然有败北自身的因素但还不能不去依靠这些被冲击得面色铁青的幕僚们。亚历亚伯特和褚士朗就这么可怕吗。
“还剩下四万艘舰艇。再加上支援和待命中的舰艇就有五万艘。天城不会陷落更不可侵犯。毕竟我们背负着藩王殿下交付的责任。在殿下御前我们难道不应该对图谋不轨的逆贼施以天罚吗泰坦尼亚万岁Hail Tytania!”
“Hail Tytania!”
幕僚们齐声回答但在伊德里斯耳中还是有些力度不足。
就这样“哈修德巴尔星域之战”不管是战略层面还是战术层面都以亚历亚伯特·褚士朗联合的大获全胜而告终。但是作为当然的结果下一场战斗近在眼前如果失败就会失去一切这样的状况不如说是被提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