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四章 王的候补者和,她的骑士们

 

1

身着破布般的有些污渍的衣服,暗淡的金发下有着自暴自弃般目光的少女。

比起说是顽强,苟活这个词语更加适合的贫民街的超顽强娘。

这就是,昂对名为菲露特的少女所抱有的全部印象。

在莱茵哈鲁特的宣言中,与侍女一起的菲露特在王座之间静静地走着。

在赤红的绒毯上,礼服的下摆楚楚地丝毫不乱地前进着的身姿,正是一位贵族的大小姐。

如果打磨的话说不定会发光,这是以前昂对她的评价。不过,经由莱茵哈鲁特家的力量打磨过的菲露特这块原石,别说打磨过会发光的了。

——闪耀着压倒性的光华,应该如是评价。

再被吓了一跳的昂的视线的前方,缓缓地站到莱茵哈鲁特前的菲露特。

看到她的姿态,莱茵哈鲁特露出了微笑点头道。

【菲露特大人。移步辛苦了,十分感谢】

恭敬地行了一礼的莱茵哈鲁特。抬起视线,菲露特呼唤道。

【——莱茵哈鲁特】

【是】

被冷淡的声音呼叫道做出反应的莱茵哈鲁特。视线交汇,骑士和大小姐。然后,

【——你丫的,什么说明也没有就拉过来,这是想干嘛!?】

抬起礼服的下摆,嗖地长长的脚绘出了一条弧线。

然后向莱茵哈鲁特下颚前的直击——之前,被抬起的骑士的手接了下来。

【让人吃惊了。突然这样,是要做什么】

【别给我轻猫淡写地接了下来然后说的跟没事一样啊喂!这个!衣服!这群人!你!全部包括在内都是什么啊!我也差不多也要到忍耐的极限了啊!】

单脚保持着着平衡,菲露特粗暴地敲着礼服表露出愤怒。

想来是为了她订做的高价礼服。看到把那个如此乱来的对待,陪侍的侍女们都看上去像是要因为眩晕而倒下了的样子。

【是礼服不合您的口味吗?十分适合您哦】

【没在说衣服,也没在掩饰害羞!是在说讨厌的要死啊!不止是说衣服!你也是!骑士大人对绑架监禁不感到害臊吗!】

【如果是为了王国繁荣的话】

毫不犹豫言断道的莱茵哈鲁特。像是感到头痛一般的菲露特把手抵上了额头。

【还在想完全变了一个样子,原来只是外见上的啊。太好了。果然人类根本的部分是没法轻易的改变的呐。不仅仅是我这样!】

在要向罗姆爷报告的基础上,如果人变化的太大的话会变成残酷的报告了。

对在意想不到的地方确认了菲露特的安全感到安心。在这反面,对于菲露特作为王候补被拉出来的偶然性,没法不感觉到一种命运般的东西。

原本菲露特是,因为偷了艾米莉亚的徽章才能与莱茵哈鲁特邂逅的。

【那孩子……那个时候的……?所以莱茵哈鲁特会那样惊讶……】

注意到菲露特的艾米莉亚也,达到了和昂同样的结论的样子。从争夺徽章的关系,变成了现在争夺王位的关系了。

头一次出席观礼其他候补者的骑士,以及贵族们也表现出了相应的反应。但是,怎么说面对菲露特那粗鲁的举止那都不会是好意的东西。

感觉到了指向自己的严厉视线,菲露特态度恶劣地咋了舌。

真的只是短短的交流但是,应该不是别扭到这种程度的少女。很能看出来这一个月,是经历了很多的事情。内容的密度的话昂是不觉得会输给她,但是从一介流浪儿变成王候补的灰姑娘故事也大概是足以相当的事情了吧。

【哦!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啊,大哥!】

像是在品定这个广间一样来回看着的菲露特,在注意到站在骑士团最前列的昂以后表情明快了起来。

把莱茵哈鲁特的胸撞开,菲露特拖着脚步往这边走了过来。

刚才的大小姐举止算什么啊。这样产生了疑问的同时昂抬起了手,迎上了发现熟人一副高兴的样子的她。

【呦,好久不见呐。还过得好吧啊!】

爽朗地把招呼说出口的瞬间,就被前踢直击腹部的昂当场崩落。

突如其来的恶行。看着呻吟着的昂,保持着抬起单脚的菲露特挽起手臂点头道。

【这个感觉的话腹部的伤口已经没事了的样子呢。不过除此之外,其他的地方倒是伤口增加地一塌糊涂,没问题吧】

【要是担心这个的话倒是慰劳一下啊,你……为什么代替招呼全力一发啊。要是是暂时固定着的状态破掉了要怎么办……事实上,最近就是有段时间是那样的啊喂】

直到现在才完全愈合了的,昂的腹部横一字型的白色伤痕还清晰地留着。而且,魔兽的咬伤也还留在身体上。

已经快要,不是说背后的伤口是剑士的耻辱的时候了。

【菲露特大人。虽然与旧交重温也是令人高兴的,不过还请往这边】

旁观着的看上去和气蔼蔼的,平淡地进行着议事的马科斯用手示意着台上。

对那严肃的表情菲露特皱起了脸,带着像是在说勉强的表情向前走去。

【那么,是想让我干嘛?】

【虽然想说,做出符合淑女的举止,但是还请先拿着这个】

对莱茵哈鲁特的玩笑露出嫌恶表情的菲露特。在这样的她的掌上,放着莱茵哈鲁特从怀中取出的龙之徽章。立马宝石在掌中放出了白色的光芒。

【偷来的时候就这么想了不过,还真是珍稀奇妙的宝石呢。居然会发光什么的】

【偷来?】

【这是因为菲露特大人拥有资格这一点被龙所承认了】

不留神说漏了糟糕事情的菲露特。马科斯注意到她大意的发言的样子,但是当即莱茵哈鲁特就帮给了助攻将其流掉了。

【正如如此,龙珠的确将菲露特大人作为巫女认可了。她的参加被认可之后,也能认为这次王选在真正意义上开始了】

马科斯把手放在胸口弯下了腰。莱茵哈鲁特也这样做了之后,近卫骑士们也全员这样做了。

进行着任务完成的报告的骑士团的成员们。正因他们的尽力才有在场的五位龙的巫女——也就是,未来的鲁古尼卡女王候补集合在这里。

【原来如此。所以说是历史转动的日子啊】

正所谓无法逃避的大事件现场。想必大家也都感觉到了深深的感慨,环视着周围的昂这样注意到了。

——对面,从文官一带的集团发生了,孕育着困惑与疑惑的不稳的吵嚷。

【失礼,请问能打扰一下吗?】

从文官集团走出了一个人。那是不健康的眼睛下的黑眼圈十分显眼的,驼背的中年男性。神经质般地抚摸着华丽的络腮胡子。

【关于这次王选出的仪式,从近卫骑士团开始,对王国骑士团的尽心尽力无以言表。若是没有诸君的力量,是无法在如此短时间内将情况整顿下来的吧】

【着实言过的话语】

【不过,虽然不想这样说,但虽说沿着龙历石指示的状况,稍稍在人选上不觉得有些问题吗】

【那么,这么说是?】

【想说的是被作为龙之巫女的资格,那边过度吸引住了目光,关键的关于头顶王国的皇冠的资格,没有过于的轻视吗】

对于以倨傲的态度怒斥般放言的驼背男人,从文官集团传出了【就是就是】的赞同声音。

【与龙的盟约重于任何事。既然作为亲龙王国鲁古尼卡存在下去,没有盟约的话国亦无法成立。但是,过于重视盟约,而轻视了民众就本末倒置了】

【就是说,这么一回事。是说我们骑士团过于倾注心血去寻找龙的巫女,而错看了与应宣誓忠诚的王相符合的人吗】

【是,多少说法上有写出入,但就是这样了】

对于马克苏那直白的说法感到有些心惊,但是男性想要要求更迂回的说法已经迟了。在较长的期间内,对这近乎不可能的课题,骑士团的每一个人都拼命地活动着得出了结果。而对这成果却被挑刺,那么他们的心情当然不可能平静。

对与站在骑士团列的昂来说,皮肤也随着周围的温度的升高有所感觉了。

【一股焦臭味,倒不如说感觉空气变得险恶了呐……】

【嘛,对骑士团来说就是在找茬儿呐。我是无所谓,你们两人怎样】

听到昂的低语,阿卢发出了模糊不清的笑声把话题投向了同列的两人。被投了话题的尤里乌斯和菲利斯,各自把脸转向了这边,

【小菲利倒是喵所谓?因为因为,不管那个胡须说什么小菲利的忠诚已经是仅仅向一个人献上的东西了】

【和菲利斯同意见,倒是说不上,但是我也是一样的感觉。剑早已献上了。他们也总有一天会获得到自己的忠诚。并不打算让气量狭隘到,去追究在这之前的心的动摇】

【哈。完美的孩子呐。嘛,这个我对公主大人也是一样的呐】

像是对抗一般地阿卢说着,能看到两人嘴角都露出了微笑。

昂莫名觉得有种被排除在伙伴外完全不有趣的感觉。

菲利斯是克鲁修。阿卢是普莉希拉。然后从走向看来,尤里乌斯就会变成是阿纳斯塔西娅的支援者了吧。

三人都作为骑士,从主人那里获得了完全的信赖。

这样的他们和自己的立场比较来,总觉得有种输了自卑感向昂全身袭来。

想实现艾米莉亚的愿望,这份感情应该是不输给任何人才对的。

忽视游走着微妙的焦躁感的昂,广间的混乱开始扩大了。以刚才的意见为头,文官集团陆陆续续地开始说出不满。

【在巫女的同时也是王。就是说成为王,的自觉不足】

【就算外表打扮好了,本质和态度也会表现出来的】

【品位不够。教育也不够。这样也能说是被尊为王吗】

【不是还行——的吗,其实。个性丰富不才能成——为有趣的王选吗,这么一想的话说不定会变得想看到了——呢】

【公卿闭嘴就好!】

无视着那像是要把文官集团破开的熟悉声音,昂看向艾米莉亚她们。文官集团众矢所指声讨着的是,刚才态度恶劣而惹人注目的菲露特的事情吧。但是,这之外的候补者也没法说是没有躺着中枪。

事实上,艾米莉亚的侧脸也能看出是在忍耐着疼苦一般的痛切。

从心底里想马上赶到身边,支撑住那个肩膀。

【——安静】

麦克罗特福的一句话,让广间回归了安静。而让这个场合收束起来的本人麦克罗特福,则是眯着眼望着菲露特。一段无言过后,老人露出了叹息。

【唔姆。确实有略有不敬的举止,利凯鲁特阁下的意见也能明白。但是首先,从简单地了解候补者各位的经历开始更好】

【……说得有理。相应还是不相应,首先要从那开始】

对麦克罗特福的提案,表情可怕的秃头老人同意道。看到贤人会的老人们严肃下来,文官气质的男人——被称作利凯鲁特的人一步退下了。

【骑士莱茵哈鲁特。您首先,能让人听听找出她的经纬么】

看着被叫到的莱茵哈鲁特跪下膝盖行了最郑重的礼,昂无关是否当事者,额头上开始浮现出了冷汗。

真是就那样说出来的话,当然,就会波及到菲露特做过的偷盗骚动的问题了。

【菲露特大人大约在一个月前,由自身在王都的下层区——通称【贫民街】的一处角落保护起来了。在那是,出于某种原因有了触碰龙珠的机会,明白了她持有作为巫女的资格,这就是带来的过程】

把昂的担心甩到一边,泰然自若地把问题部分糊弄过去报告着的莱茵哈鲁特。

大漏洞显眼过头的说明,但是在场的人们的关心集中在的并不是那个大漏洞,而是更加别的部分。

【贫民街的流浪儿……还正常吗,骑士莱茵哈鲁特!在选出担任鲁古尼卡的未来的王的意识上,偏偏是流浪儿!?你心里究竟把王座置于何地!】

【——】

在台上献上敬礼,莱茵哈鲁特正如所说的那样跪在那里。那冷静的侧脸上负面情绪一点也看不到。利凯鲁特的矛尖改向了麦克罗特福。

【麦克罗特福大人,果然还请再三考虑。只是被龙珠选上就获得了王座的资格什么的……王冠应是能者得之的。并不应是取决于手头上……】

【利凯鲁特阁下,有——点热血过头了不——是吗】

对于利凯鲁特那诉说着让麦克罗特福改变意思的锐利言辞,耳熟的声音打断了进去。

利凯鲁特以蕴含着明确敌意的视线朝向罗斯沃尔。

【真是戏言,罗斯沃尔。对公卿的态度也还没有接受哦。不仅仅是我,宫中多数人也是这样。到现在为止都因为是非常时期所以就视而不见了但是,事已至此已无需再言。举荐流浪儿的阿斯特雷亚家自不用说,推举半魔为王的公卿的愚语也……】

【利凯鲁特阁下。刚才的话还是望订正一下比较好】

冷冻住的声音在广间没静静地回响着,因为兴奋而发红的利凯鲁特的脸色变得苍白。

【把半精灵称呼为半魔还真是一个坏风俗呢。更何况艾米莉亚大人还是王候补——没能明晓身份的到底是哪边呢,清楚吗?】

罗斯沃尔的音色和平时无变化,但是利凯鲁特却是被气势压倒了一般错开了视线。像是要隐瞒被威压的事实摇着头,以大幅度的动作指着台上。

【就,就算是这样。我不认为我的主张有错。拥有为龙之巫女的资格与,那就是与王相称的人物并不同义。麦克罗特福大人!无论如何请再三考虑!就算随意地选出了王候补,王国的未来的繁荣……】

【——骑士莱茵哈鲁特】

对于提出改变心意的情愿的利凯鲁特,贤人并没有回答而是叫了红发的骑士。

【该不会您认为,她就是吗?】

【没有确信。早已失去了确认的手段。——但是,若是有那么多符合而却将其称之为偶然的话是有所抗拒的】

【那么该是什么?】

【——该是,命运】

听到莱茵哈鲁特的回答,麦克罗特福像是有所钦佩一般闭上了眼。

这两人之间的对话,以昂为中心的周围的人都完全无法理解。能相互理解的只有上述两人而已。对于如此的周围的态度,麦克罗特福像是在说令人叹惋一样地用手抵住了额头。老人向周围望去。

【没注意到吗?看看菲露特大人,即便这样还是。——这样也不行的话,觉得就该怀疑各自自身对王国的忠诚更好了】

对于像是在测试一般的麦克罗特福的说法,全员都吞了一口气,视线汇聚到了菲露特身上。

在毫不顾忌的视线的漩涡的中央,菲露特露骨地摆出了嫌恶的表情。

【看着然后就知道什么的……还很年幼。比起登上王位,更是不学不行的东西太多……!】

在指摘着菲露特必须改正的地方的利凯鲁特,他的表情突然像是注意到什么一般僵住了,愕然的瞪大了眼睛。

【金,金发红眸——!?】

从利凯鲁特的一句话,察觉到其中的意味的文官们也同样的受到了冲击。

毫无头绪的,只有欠缺了这个世界的常识的昂。

一眼瞟向身边,菲利斯和尤里乌斯也像是有所接收的表情。阿卢还是一如既往不知道在考虑什么,但看上去也没什么惊讶的样子。

【金发红眸——这是鲁古尼卡王家的血脉会表现出来的容姿特征。但是!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奇怪的事情!王家在半年前的一个事件,血亲的各位大人全部都隐退了!能挤进来的空隙什么的哪里都……】

【——十四年前,在宫中发生的时间有所知晓吗,利凯鲁特阁下】

口述着强烈地否定的利凯鲁特,被莱茵哈鲁特平静地盖过了。

【难道说骑士莱茵哈鲁特……你想说的是……】

【十四年前有贼入侵城内,把先代的王弟——佛鲁特大人的千金诱拐了的事件。就这样宽许了小贼的逃亡,千金的去向也是下落不明】

这是绝对,属于不能让外部知道的一类的王国的大失态事件。

【因为是没有在龙历石上记录的事情,当时的王宫轻易的被小贼入侵了。关于千金的搜索也,因为和别的问题时期重合了,无能尽到万全】

【唔姆。成为了前近卫骑士团的解题和,再生的契机的一件事呢。确实记得您的亲族也不是无关系】

【知道了本来是不应该知道的情报。然后察觉到了的话】

对于莱茵哈鲁特那言简意赅的应答,麦克罗特福只是以颔首回答道。然而,利凯鲁特那边却看不出收起混乱的样子。

【极端不,是太不讲道理!十四年前行踪不明的千金,身落王都的贫民街生活,然后与之偶然地你又找出来了?不止如此,那人还拥有作为龙的巫女的资格的价值?】

被不断的列出着冲突着的情报,然后利凯鲁特笑了。

【荒谬至极!实在是太巧的事情了。干脆找出持有巫女资格的你,把那个少女的头发然而,然后把瞳色用魔法改变反而听起来不是那么荒谬。——这样不要脸的事情,没有做吧】

【以剑起誓】

莱茵哈鲁特把挂在腰间的剑放在地板上,表现出了献上剑的最高敬礼。

看到骑士中的骑士做出的最高敬礼,利凯鲁特完全地无精打采了下来。

【……王家的血脉早已全部丧失,确认血族的手段并不存在。仅凭臆测出身,我觉得谁也不会垂下脑袋的】

【这是当然的。但是,自身正是确信菲露特大人才是,继承王位相应的大人。即便没有血缘关系,也是如此】

【身为当代的剑圣,还真是费尽心力啊】

听到莱茵哈鲁特毫不动摇的回答,利凯鲁特像是放弃了一般叹气道。然后他再一次,盯着话题上的菲露特。

【先不管巫女的资格,贫民街的出身。——然后,也有可能是本应失去的王族血脉的可能性。你将会经历的苦难穷于想象。这份觉悟

,有吗】

测试一般的语气。这是利凯鲁特带着她自身的答案,与自己的不满诀别的仪式。得到菲露特的答案,然后第一次这个对话迎来了完结。

【哈?在说什么啊,大叔。我要成为国王什么的一句话也没——说过】

但是,完全无视至今为止的对话走势,菲露特明确地吧资格拒否了。

广间的全员,都因为听到和想象中不同的答案游走着动摇。

【我是硬被从贫民街拉到这里来的啊。就算说要回去这家伙也不让回去,把原来的衣服藏起来让尽是让人穿这些轻飘飘的衣服。已经不是说厌烦了,而是我感觉麻烦的要死啊!完全不能接受!】

对于发出愤怒声音的菲露特的话语,广间再次遭到了糟糕的沉默气氛支配。就连欠缺了看气氛机能的昂也,明白这是并非什么好气氛的状况了。

【——无论何时都是啰啰嗦嗦的,无聊的事情无需再讲了】

固守沉默到现在的候补者中,带着无聊地眼神挽着手臂的普莉希拉吐言道。聚集了视线的她,交起的手臂上的丰满胸部摇晃着。

【虽说只是形式开幕所必须的五人已经齐了。之后只要开始的话,不相称的事物自然的就死于初始了吧。反正最后留下的会是妾身。其他的多余的那群人王的资格什么的,有或者没有毫无关系】

【啊啊……?】

对于普莉希拉那暴言形式的暴论,已经火冲脑门的菲露特反应道。她敏捷地从台上降了下来,来到了普莉希拉正面瞪着她。

【从刚才开始就觉得是有着天真样子的女人但是,连脑袋里都是天真的不行啊。如果是想吵架的就接受了哦。我是因为马上就出脚而闻名的呐】

【头太高了。妾身是谁铭记于心】

【哈,没可能知道……】

菲露特吧普莉希拉的发言用鼻子笑着打飞了。然后,普莉希拉的眼睛残酷地眯了起来。

【公主大人,这家伙是——】

空气出现了决定性的变化,在屏住呼吸的昂身边的阿卢叫道。他的话更具体的,知道普莉希拉想要干什么吧。

然后,以阿卢的叫声为起因,风在广间吹起来了。

【——失礼了,普莉希拉大人】

平静的声音是在普莉希拉的眼前,一瞬间移动过来的莱茵哈鲁特发出的。

本应在台上跪着的骑士,正所谓一瞬之间来到了两位少女之间。

面对面的红发骑士和橙色的少女——在那背后,艾米莉亚像是要保护菲露特一样将其拥入怀中。

【在这么重要的场合,那样的敌意……你在想什么!?】

紫绀色的眼瞳溢满了愤怒,艾米莉亚对着普莉希拉怒喊道。但是,对于被苛责的事情什么也呵责,普莉希拉像是嫌烦一般挥着手。

【对于没有受过教训的雌犬,教导所谓立场这种东西而已。原本,能报以对妾身的无礼的,以命支付意外别无他物】

【不说对不起吗?做了坏事的自觉,真的没有吗?】

毫不发怵的普莉希拉,艾米莉亚以惯有的状态激动了起来。对于那内容一瞬间,普莉希拉一瞬间露出了呆然的表情。然后,立马就以忍不住笑容的表情望着艾米莉亚。

【啊啊,这还真是有趣。刚才的含有的让我开心了呢。给予赞扬也可】

【一点一点都让人不愉快的孩子呢。在说什么……】

【说是,做了坏事就要道歉。那么就像是,你的话就应该是【出生下来真是对不起】这样的谢罪了吗?银色的半精灵呐】

冲击,贯通了艾米莉亚的全身连昂也能知道。

肩膀大大的摇晃着,精悍从艾米莉亚的表情上消失了,痛切淡淡的填满了眼瞳。

【我,我是……和魔女的关系什么的】

【这样的借口对谁有意义,有意义吗?你是映照了世界禁忌的存在的身体,人心只要看到那个姿态恐惧就会由心胆颤生。正因如此,才依靠着这只处理好了表面功夫的布片不是吗】

面对不断叠来带刺的话语的普莉希拉,脸色苍白的艾米莉亚无言地低着头。

普莉希拉话语的意义昂也能理解。也能理解但是,无法接受。这是和艾米莉亚无关的,她因为毫无来由的事情受到不正当的伤害。

在这之上忍不下去了。这份昂的意志,再一次被抢先了。

【公主大人,不能适可而止吗?太过于增加敌人也会困扰的,真心的】

阿卢在那看不见表情的头盔中,向普莉希拉的暴君行为投去了诉苦。

【特别是和剑圣对立的话是说是特大的厄neta也可以了。老实地道歉怎样?】

【身为妾身的从者的无所畏惧。剑圣怎么了。顶多不过是地上最强罢了吧。总能撑着】

【一分钟也撑不住的呐】

冷静的看穿敌我战力,阿卢早早地举起了白旗。普莉希拉对这个态度也露出了呆住了的表情之后,抽去了恶意的样子散去了到刚才位置的战意。

对于宛如猛兽使的阿卢的操纵,包括昂在内的广间的全员都藏不住地惊讶与疑惑。

但是,至少当场迎来那一触即发的事态是避免了。

就这样,寻求着结束的契机而沉默的广间内,突然传来了尖锐的声响。

【——全员,都气消了吧】

弹起的硬币落入瓷器中,吸引了全员注意力的是麦克罗特福。

【菲露特大人及艾米莉亚大人,两人都,冷静下来了吗】

【诶,诶恩……我没事了,这孩子的话……】

被搭话的艾米莉亚慌忙点头道,把菲露特从怀抱中解放了出来。

【明明没事的别做多余的事情!我看上去是弱的一笔的小鬼吗】

【……这样啊,做了多余的事情对不起】

【——不会,说谢谢的呐】

怄气表情的菲露特。看到这个态度的莱茵哈鲁特对艾米莉亚行了注目礼然后回到了骑士队列,艾米莉亚和菲露特也心情不佳的样子回到了候补者的队列站着。只有事情发端的普莉希拉还是老样子一副无聊至极的表情。反省的神色一点也看不出来。

与这些都无关,看着决出了口角的结局,麦克罗特福再一次宣言道。

【那么本来的议题——王位继承战。关于王选,由候补者的各位交换意见,在此处提议贤人会的开办】

 

2

由于威严满满的麦克罗特福的宣言,广间里再次张满了紧张感。

自然,候补者们也端正了姿态,看着的观众们的表情轻松的神色也消失了。

麦克罗特福像是在寻求开会宣言的同意一般,也望向自己以外的贤人会的成员。看到那个,老人们一个接一个地表示赞同点了点头。

【感谢同志们的赞同。那么进入议论。议题自然,是【怎样成为王】……问题是选出方法呢。龙历石有聚集候补者的方法,但却没有指定选出的方法。为了决定这一块,首先认为应该听听,候补者各位觉悟的程度。】

对于麦克罗特福的话,贤人会的面子们也首肯。再次确认没有异义的麦克罗特福,给立正在台上一角的马科斯送去了视线。接受了视线的骑士再次向前走出。

【虽有所僭越,还望让我再次主导进行。候补者的各位大人各自,都应该有所主张和立场。请先首先请,让广间的全员知晓】

代理了广间全员人的心情,马科斯深深行了一礼。

【那么首先,请克鲁修大人。——骑士菲利克斯·阿盖鲁!】

【唔恩】

【来——了】

听到马科斯的声音克鲁修悠然颔首,菲利斯则轻快地举起了手。

小跑跑向向前走出的克鲁修身边的菲利斯,途中望着马科斯说道,

【团长。虽然一直都是这么说的,不过请叫我菲利斯而不是菲利克斯哦——。小菲利有点受伤呢】

【我没有对哪个部下特别对待的打算。当然,你也是。上前】

把手指抵着脸颊愿望道的菲利斯晾在一旁,马科斯以下巴示意催促道。

菲利斯不满地吐着舌头,排到了身为主人的克鲁修身边。

【王候补者,卡鲁斯坦公爵家当主。克鲁修·卡鲁斯坦】

【克鲁修大人的一位骑士,阿盖鲁家的菲——利斯】

【骑士菲利克斯·阿盖鲁。贤人会的各位大人】

昂首挺胸毫无畏惧地报上姓名的克鲁修和,总是一副轻佻态度的菲利斯。能看到在马科斯订正她的名字之后,菲利斯露骨的露出了不高兴的表情。

【诶,那孩子,本名是菲利克斯。超男子气概的名字呐】

在日本也有古老的武道世家由长子继承名字,哪怕有男女性别差也就那样命名的情况的样子。以历史为题材的GALGAME之类也有常常有性别逆转武将之类的,女性化武将泛滥都快成为一种样式美了。

【昂,没在听吗?】

【什么?】

【说什么听上去很男性化的名字,菲利斯就是一位出色的男性哦】

【——

因为莱茵哈鲁特的一句话,思考停止了的昂。

就那样挽起手臂,然后歪倒头,闭上眼睛认真仔细咀嚼着那句话的意思。

【刚才,说了,什么】

【说什么听上去很男性化的名字,菲利斯就是一位出色的男性哦】

一字一词都没有错,把很重要的事情说了两次的莱茵哈鲁特。

【哈,唔,啊——!?】

意识终于追上了理解的同时,昂的惨叫回响在整个广间。

这叫声引聚来了广场中的注目,而刚刚吃了一惊的昂并没有注意到。

【那是男的!?就算是骑士中的骑士也实在是不擅长玩笑呢?笑不出来啊!】

叫道,唤道,把菲利斯的姿态从上往下端详着。

确实作为女性来说认为算高了。但是,从脸的造型和身体的曲线怎么看都只能认为是女性。确实有些作为女性来说有点欠缺起伏的地方,但是在世界上即便是成人仍是胸部平平的女性并不少见。无法成为反证。

【啊啊,公卿是初次见到吗。我的骑士菲利斯是男性呢。我能断言】

不过,至今一直保持着沉默的克鲁修,把惊愕的原因作为事实肯定了。

【只,只是嘴上说说的怎么说都行……证据呢。对,没有证据的话我才不信!】

【小时候,是和菲利斯一起洗澡的关系,确实男性器在两腿之间……】

【实在对不起!不想从美女的口中听到男性器什么的!是我错了!】

对这毫不忌讳地说法昂投降了。然后瞪着站在克鲁修身边的菲利斯。

【你也是,可恶啊!像那样的对谁有好处啊!连猫耳都有了其实是男的什么的对谁有好处啊!现在,连被娇咬的记忆也变得让人让人忌讳了啊!】

【就算这喵说,擅自误会的不是昂这边呐。小菲利,一次也喵说过自己是女的什么的呐~】

【玩我啊,这个娘们——订正,这个混蛋!】

诶嘿,地吐出舌头眨着眼睛的菲利斯。

【知道菲利斯的性别,大家毫无例外都会露出惊讶的表情。只有这个是不管体验几次都没法放弃的快乐呐。——不过像这次的大反应还真是十分稀有呢】

【唔姆。知道了的还继续这样的还真是坏呢,克鲁修大人】

对满足般地缓和了脸色的克鲁修的言外之意麦克罗特福告诫道。

【麦克罗特福卿似乎是有所误解的样子,但是菲利斯的衣着并不是我要求他这样的。全部,都是本人的自由意愿】

【不过我认为让从者有相称的样子,也是主人的义务呢】

利凯鲁特对克鲁修的话插入了异议。克鲁修听到他的话拉眼神变细了,

【你说,让其有相称的样子也是主人的义务呢。那样的话果然我对菲利斯所期望的就是现在的模样。知道为什么吗?】

【请问,为什么呢】

【很简单。——对于一样事物,就应当给予最能让这样事物的灵魂发光的姿态。比起穿上骑士的铠甲,菲利斯现在的装束要适合得多。我也是比起礼服,更中意这样的装束】

放言出来,像是夸耀着自己一般克鲁修挺着胸。那站姿身边菲利斯并列着,她——非也,他也在主人英姿的旁边带着微笑服从着。

面对克鲁修那毫不怯场的氛围,利凯鲁特失去了反论的话陷入沉默。

连昂也,对于这克鲁修那悠然的态度在内心感到某种震动着的东西在涌上来。

【不愧是克鲁修大人……在候补者中最初表明了信念,也是最有利的候补呢。怎么说呢,感觉和其他人安心感不一样】

以说是嘟囔的话,又是太大了的音量听到了这句话。

听到这个,昂向身边的莱茵哈鲁特问道【这说的是?】

【克鲁修大人尽义当主的卡鲁斯坦家世,鲁古尼卡王国长长的历史中支持存续下来的公爵家。对国忠节的历史毫无疑问的家世。然后年纪轻轻就作为当主运转公爵家的克鲁修大人自身的才气——没有比这更好的,王选的本命了】

【这个……原来如此,所以有了大本命的前评价啊】

即便是对爵位关系没什么知识的昂,也知道公爵这个地位是从上开始数比较快的国家的重要职位。在王族全灭的现状,期望次代的王能是距离王室最近的存在也是所谓人情了吧。

些微的骚动在广间内扩散了,周围列席的人们也再一次相互确认了克鲁修的优势。王选的大本命,把这个认知看做众所周知的事实也可以的样子。

【看来,误会了的人有点多啊】

不过,打断了这个骚动,不是她人正是克鲁修。

她在回复了安静的场内,以泰然的表情颔首着。

【各位就登位究竟对我有什么期待,我也是打算以我的方式去理解的。卡鲁斯坦家是和王家有关的权威,一直以来对国政也有一定影响力。如果我能继承王位的话,政务和国家的运行想必也会毫无波澜地继承下来——是这样吧?】

流畅地阐述着的克鲁修的话语,广间内听进去的人也都点头同意。

【但是,虽然对有所期待的公卿们感到抱歉,这个想必是不可能的】

听到克鲁修的话,王座之间一瞬间寂静了下来——数秒空隙之后,爆发了骚乱。

在【怎么回事】列席者一齐发出的声音中,克鲁修面色不改望向台上。深绿色的头发飘摇着,凛然地眼神射向的是王座之间的墙壁上画着的龙的精作。

【亲龙王国鲁古尼卡——过于通过遵守与龙交换的盟约,这个国家繁荣发展了起来。战乱,病魔,甚至饥荒。各式各样的危机由于龙而得以回避,在长久过来的王国历史中【龙】的文字从未消失过】

【与龙的盟约】——这就是这个会议的开始,马科斯所说的内容。鲁古尼卡王国被与龙交换的盟约所守护,从而得以持续繁荣昌盛的历史概要。看过正在理解所说的话的全员,克鲁修挽起了手臂。

【建立在与龙的盟约上的繁荣,十分的完美。在战乱中吧帝国吹飞烧尽,若是右病魔就把魔力活性化让人们治愈,发生饥荒的话就以龙血沁入的大地赐予恩惠。全部的苦难都由尊贵的龙所拯救,荣光是被约定好的——】

与所诉说的内容充满了的光辉无关,说出口的克鲁修的表情却并不畅快。在无言的全员面前闭上了眼,她小声喃道。

【试问。——不觉得感到羞耻吗】

回归安静的广间,张满了前所未有的紧张感。

但是,在各样的激情开始暗涌的广间里,若说现在最为感到愤怒的存在是谁的话,毫无疑问是站在王座前的克鲁修。

【约定了无论怎样的艰难辛苦都,出于盟约所守护。依赖于此,堕落,一旦到了忧虑于存亡危机的关头就依赖于替代手段。然后乐此不疲】

【言过了,克鲁修大人!】

对于猛烈苛责的克鲁修的发言,贤人会的一人站了起来表露出了愤怒。

【轻视盟约不可饶恕!过去因为有与龙的盟约,王国究竟减少了多少牺牲……沉积的历史,怎么能被你否定!】

【对于过去的繁荣,我已经说了十分的完美。我自身,也是撕裂嘴也说不出没有被给予的恩惠。卡鲁斯坦家也是自王国诞生开始就与以共生的家世。王国濒临危机的话当家也是同样。国家为龙所救的话,当家也是同样】

但是,她继续说道。

【说的未来的是不同的。如今我们自身的丑态,不觉得怎么样吗?没有尽是依靠于与龙的盟约,停止思考吗?战乱,病魔,饥荒再次袭来王国的时候,我们除了奉承龙以外别无他法了吗?】

【这是——】

【寄希望于们盟约,只重视着龙历石的记述,这个国家变得对于要独立存活太过脆弱了。对于动摇国家的事态,诚然连龙和预言板的力量也需借用。但是,对于不能这么做的事情,我们真的能说得上是抗争过了吗?直到今年的数种变故……十四年前的大征伐的失态,也是这份软弱所招致的结果】

对于克鲁修说出口的内容,在场谁都吞了一口气瞪大了眼。

沐浴着惊愕了愤怒的视线,克鲁修举起拳头以凛然的声音告道。

【若是没有龙的庇护便会毁灭的话,这种王国就毁灭了吧。过多的恩惠孕生了停滞,停滞招致了堕落,堕落带来灭亡。我是这么认为的】

【你……你是说王国要亡吗!】

【非也。若是没有龙就会毁灭的话,我们必须成为龙。至今为止王国尽是依赖于龙的全部都必须,由王,由臣,由民所背负】

因此,这么说着克鲁修换了一口气,

【当我为王之曦,还望忘却至今以来与龙的盟约。这结果,会招致分裂也说不定。亲龙王国鲁古尼卡不是龙的东西,而是我们的】

【——】

【前途多舛吧。或者说过去借助龙之力夸过的灾厄,甚至是凌驾于此的变故在前方等待也不一定。但是,我想以我灵魂不会以之为耻的方式活着】

升调降了下来,克鲁修摇着头低下了视线。

【从前开始我就对王国的存在形式有所疑问。我认为这次的这个风向,是天给予的订正的机会】

想到对先王的忠义的话,这是哪怕以不敬之罪斩了也毫不奇怪的一句话。

【虽说毫无疑问是理想论……】

但是,却有无法否定的分量,昂听进了克鲁修的话这么想道。

周围也似乎是同样的感觉,要反对高声的她的声音在广间里也听不到。从正面攻击王国的历史的风格——毫无疑问,是王者的资质。

【唔姆。克鲁修大人的意见,已经清楚了。那么,骑士菲利克斯·阿盖尔。您有什么想说的吗】

听完克鲁修的主张,麦克罗特福这次把话题诱向了旁边的菲利斯。

从从者的立场,来展现主人这样的主旨的样子。

【正如所说,我所需要补足的部分已经什么也没有了。克鲁修大人的考虑正如克鲁修大人口中所说。然后克鲁修大人品行的正确性,之后的历史我们会证明。——我对我的主人,若问是否会能成为王的话则是毫无怀疑】

严肃得,弯下那纤细的腰菲利斯把巨大的信赖化为了话语。然后菲利斯的表情回到了一直以来的撒娇模样,向身边的克鲁修露出了微笑。

【果然,克鲁修大人无论何时都很美丽。小菲利已经沦陷】

【有时候,菲利斯的话意义不明呢。——但,允许。你不可能会对我做不利的事情】

看着菲利斯的克鲁修目光温柔,她们之间的关系好到连旁观者也能理解。

【那么,终于一个人的话已经听了……唔姆。看来最初开始就是变成了会产生波澜的内容的样子】

克鲁修的信念表明告一段落,麦克罗福特简单地整顿了一下场面。对于贤人会和文官来说,身为最有利候补的她的方针正是如雷贯耳。

恐怕她会因为这次的会谈,失去大量本应取入手中的票数。

但是,听到刚才的演说还支持她的话,那就是会形成莫大信赖的行为了吧。

【不过,王选到底要怎么决定现在还完全不知道呐……】

决定这个,以这样的主旨所办的就是刚才的信念表明时间。既然没有明确的标准,那就只能这样看着这慢的让人着急的议论的进行下去的样子。

【那么,请继续。顺序就是,从克鲁修大人的身边开始】

【恩,终于来了吗。Hyper妾身time呐】

听到已经整理了情绪的样子的马科斯的继续,橙色的少女露出傲然的表情走上前。

【刚才,那家伙说了hyper妾身time?】

对于那混杂英文(1)的乱来文法昂哑然了,像是在夸耀自己的功劳一般竖着大拇指的阿卢也站到了普莉希拉身边。

【瞬间鱼龙混杂的渺小视线就汇集到了gorgeous的妾身身上的样子呢】

【运用纯熟感觉很不错呐,公主大人。已经相当能进入upper的样子真溜呐】

无视被比起说是奇异,倒不如说是看到了赶潮流一般的的东西的眼神看着,夸耀般挺着胸的普莉希拉和,离题地送去称赞的阿卢。

【那么普莉希拉·巴里艾路大人,请拜托了】

【虽然晦气但还是陪一会儿吧。让那边的老骨头们知道妾身的威光,然后选择服从妾身就行了吧。简单的事情呢】

这么说着,她从胸口的双谷之间抽出了扇子,响声打开挡起口部然后低声笑道。露出了与那可爱的容姿所不相称的,毒妇板的嗜虐微笑。

【——血色的新娘吗,让人忌讳】

深深地,像是煮开了憎恶一般的憎恶的一句话穿彻广间。

因为克鲁修的炸弹发言,而变得决不能说是稳当的氛围的广间中,以这一声低语为契机开始产生了十分严苛的空气。

现在才不过是王选的序章刚刚开始。

【无聊之上还无趣毫无技巧性地骂声。听的太多了连摇篮曲都不如】

将要支配空间的险恶氛围,被普莉希拉那打从心底觉得无聊的声音毫不犹豫地打破了。

从先前周围的反应来看,【血色的新娘】这种惹眼的称呼名是近乎于辱骂或污蔑之类的东西。

【从以前就能在意了,巴里艾路……这么说,是莱普·巴里艾路阁下的?】

对普莉希拉的发言发出疑问的声音的麦克罗特福。

【若是说那个好色老头,半年前突然就痴呆变成废人了。就那样在那个梦和现实分不清楚的状态下,在前些日子刚刚去世】

【怎么会,莱普阁下他。唔姆。这样的话,请问莱普阁下和普莉希拉大人的关系?】

【对妾身来说就变成是亡夫了吧。连指尖都没有碰过所以,所谓就是真正的意义上只有名字的关系】

对于惊讶的麦克罗特福,普莉希拉把伴侣的死亡以一副无聊的样子说了出来。

【公主大人,再怎么说这种说法不会太可怜了吗?】

【无意义的死,无价值的生。唯一,那个老骨头若是有活着的意义的话,就是把积蓄的全部就这样让渡给妾身这件事了吧。因此,巴里艾路家是妾身的东西】

对阿卢的发言充耳不闻,普莉希拉仿佛在说有意见么一般目光扫过周围的人。

对她的视线不服的情绪在场内增长着,然而实际说出口的却没有。和克鲁修那样争辩了的利凯鲁特也,没有和说不通的对手舌战的勇气的样子。

【唔姆,话已经听明白了。因为是长年的知己,而且对莱普阁下的讣告也有一些头绪……普莉希拉的话合情合理】

【虽然想要进一步听取详细的情况,那边的骑士呢?】

傲然地点着头的普莉希拉之后,麦克罗特福这次把话题的矛头指向了站在旁边的从者。

【呼啊……啊,我?】

阿卢以明显在打呵欠的声音回应道,完美的获得了周围的反感。

简直就像是,在相互竞争一般地让室内的温度升高的主从。

【对,是您。奇怪的衣装,也不是在近卫骑士团看到过的脸……头盔呢】

【哦,能看出来?这个头盔是南部的波拉奇亚制的呐,只是拿出来就花了好大劲儿呐。坚固耐用。然后看上去很帅所以就重用了】

【波拉奇亚帝国的……那么,您不是近卫骑士团所属】

【和波拉奇亚切断缘分,现在是流动者的流浪人——叫我阿卢就行了呐。再就是,好像有对不露出素颜不满的人在的样子不过……这点还希望放过我呐】

无礼的发言一个接一个的阿卢,从观众哪儿聚集了非难的视线。全身沐浴在那之下,阿卢轻轻地把单手放到了头盔的脖子处插了进去,一下子把头盔抬了起来。

【唔——!】

看到从头盔的空隙间窥探到的阿卢的嘴边,能听到有人不禁发出了苦叫。

这也是当然的。怎么说只是能看到的阿卢的脸上的部分,就已经刻满了火伤裂伤,之类的各种各种的伤痕堆积的旧伤。

毫不夸张的说,是比昂还要过分十倍的伤痕。

【就这样,因为是这种感觉很难看的脸啦,所以还请各位能原谅像这样把脸藏起来面向各位的失礼行为的话就太好了】

【感觉有增加了失礼不过……波拉奇亚出身的那身伤,莫不是剑奴经验者?】

【诶,不愧是骑士团长大人。那个秘密主义的帝国的,那背后黑暗的部分的事情什么的真亏有所知道呐。确实是剑奴经验者哦。不过十几年的老手】

骚动再次扩散在广间,好几位骑士在口中喃着剑奴这个单词。

从字面的意思去想象的话,就是所谓【使用剑的奴隶】。

【在战斗就像是游戏一样的地方,说的是这么一回事吗?】

【就是这么一回事,兄弟。嘛,所以因为那年轻的时候的错,手臂也咕噜地掉了呐】

一副装呆的态度的阿卢,对于说出那样凄惨的事情毫无自卑。相反的像之前那样投去非难视线的列席者们结果都说不出话了。

但是,比他们还要感受到冲击的,不是其他人正是昂。

在龙车里,阿卢没有对昂多说关于自己身体的事情。单臂的原因也糊弄过去,带头盔的理由也没让追及。不过那是因为,昂在无意识间避开去追及罢了。

阿卢和昂一样,是从异世界召唤过来的人这一事实——这也就是说,他的经验对昂来说也并不是能置身事外的。

事实上,昂借助【死而复生】的力量,已经殒命好几次了。

失去手腕,脸上也负上了不能给人看的残酷伤痕——对于身体上已经刻上了无数的裂伤的昂来说,他正毫无疑问是未来的一个可能性。

昂无法堪忍,那抚过背脊的彻骨般的寒冷感觉。

【唔姆。波拉奇亚帝国出身……那么,是出于怎样的理由在普莉希拉身侧的?】

【也没什么。妾身游戏的结果。这,妾身成为王是天意也是同然。那样的话从者是谁都是一样。因此妾身只是选了妾身中意的人为妾身的从者罢了。作为杂耍,这个男人已经足够以上的有趣了】

【那么,是怎样选出他的呢?】

【什么,正如所知呢。——把顺眼打的人作为妾身的从者为条件,在妾身的领地集合了对本事有自信的人让其竞争。也是相当的让人愉快的余兴节目呢】

对麦克罗特福如是回答,普莉希拉一副颇有意味地样子侧眼向阿卢。

【唔姆,原来如此。就是说,那个大会上优胜的是他所以……】

【不,没优胜呐?人生还没简单到能让单手的家伙要从一群自信有本事的人中脱颖而出呐。只是以赢上来的形式留下来成为上位的四人都已经是靠抽签运一路下来了的呐】

听到意想不到的从旁插嘴的阿卢的话,即便是麦克罗特福脸上也出现了惊讶。

【这还真是。那么为什么,普莉希拉大人把你选为从者……?】

【应该说过了,妾身选了妾身中意的对象】

普利西亚挺着胸,用力地用手敲着站在身边的阿卢的背。

听着响起的干渴的破裂声,以及【啊噫!】的阿卢的悲鸣声,

【就是,对只不过鼓吹着对实力有自信这种脑袋有问题的事情就聚集过来程度的自信过剩,被暴露在奇异的目光下更无法伪装的异态。然后最重要的是,从波拉奇亚逃出来,吹着说出生是【大瀑布】的另一端的大话的只有这个男人呢】

普莉希拉的微笑更深了,赤红的双眸灿灿地随着愉悦开始闪耀。

说话的语速加快,普莉希拉聚集了众目然后当场以足踏出了高鸣的声音。

【因此,妾身降妾身的从者选为了阿卢。妾身选择阿卢也是,妾身踏上成为王的道路也是,无论哪个都是意欲让妾身闪耀的天意】

在那里一点踌躇一点疑念也不存在。只有令人不知为何感到恐惧程度的自信充斥着。

【居然说天,选择了自己……】

【当然的。怎么说这个世界,不会发生除了对妾身友好的事情。因此妾身才是适以为王。非,除妾身以外无以为任。你们只要跪伏,只需跟随服从即可】

桀骜不驯的说法,让会场里任何人都说不出话。在那之中能平然处之的,只有以那份傲岸为勒,以少女为主而尊的男子一人。

【公主大人呐,这么做的话,到底有什么回报?】

【很单纯的事情呢。服从妾身的话,这样就是就这样站在胜者的身边了。想要的东西,只要想要就去获得即可。妾身允许了。对服从妾身以外的不允许。只是如此罢了】

扬起橙色的头发,无畏地对空宣言的普莉希拉悠然地回过头。

应该说的已经说完了,正如那个身姿所展示的,就那样她背对台上的贤人会回到了中央。在跟上那回去的背后之前,从者抬头看了台上。

【说话方式虽然很那个,不过我家的公主大人说的都是真去打的呐。来公主大人这边的话,只要不违反公主大人的意愿,绝对会有所回报。——因为天,选择了普莉希拉呐。老爷子的……哦不对,已故的莱普氏的领地的快速恢复那边也应该有所把握了吧?】

阿卢那有所深意的询问,是面向马科斯的。

【那是,这边也取得确认了。莱普·巴里艾路阁下亡故之后,领地的内政由普莉希拉大人执行……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隆盛】

【那是为了他人而拼尽全力……什么的别这样误会了哦。那是天才一般的胡来呐,所谓公主大人的手段。只是,那些全部都完美的解决了而已呐】

【——】

【嘛,什么时候来公主大人的麾下随你喜欢就好了。怎样都要的话还是应该早点来乘上胜利的马吧我是这么想的呐】

主从一起究竟有着怎样的自信啊,谦虚打从娘胎里就忘记了的两人。她们回到了候补者的队列后,自然地紧张的空气也有所弛缓了。

【伪娘陪男装丽人,有钱的寡妇和异世界人什么的涉及的方面也太广了吧……】

【那么下一个,阿纳斯塔西娅大人。然后骑士,尤里乌斯·尤克里乌斯!上前!】

在昂低喃的时候王选仍在进行。下一个被叫出来的是紫发的少女。

伴随着华贵回应着的少女,但是广间还有普莉希拉残留的热气的残滓漂浮着。在此时,尤里乌斯把伸向空中的手臂向下一挥。

干燥的破裂音响起,不管如何到此为止的空气都焕然一新了。对于这个处置阿纳斯塔西娅说着【谢谢】微笑着向前走去。在那身边,尤里乌斯并立着。

——就这样,这个王选里做着最像是主从的姿态向前走的两人出场了。

下一个出场的候补者到了眼前,昂也再次,重新集中意识向前望去。

 

4

【若是期待我和之前两个人一样强烈什么的,对我家来说担子太重很困扰的啊。我不太怎么欢迎太强的所以,以【没个性为卖点】吧】

浮现着柔和微笑的阿纳斯塔西娅。她的举止和微笑,让张满了紧张感的广间的空气温度恢复了。

【那么,还望让我家——阿纳斯塔西娅·霍星进行发言。因为不是本地人,有什么心里不能接受的地方还希望能宽忍一下?】

轻轻地抚摸着刘海,尤里乌斯以优雅到无用的动作展示着自己的存在。

原来如此。【以没个性为卖点】,其实是高等级的玩笑昂这么判断道。

然后昂在意的,果然还是阿纳斯塔西娅那违和感高的没边的说话方式。挂心这一点的,看来并不是只有昂。

【这个独特的说话方式,请问是因为卡拉拉奇出身吗?】

【就是这样。出身是卡拉拉奇的,自由交易都市的最下层】

听到阿纳斯塔西娅的话,麦克罗特福的眼瞳稍稍细了一些。

【唔姆。最下层——这样的话,和鲁古尼卡是有怎样的缘才?】

下层区,这一单词的意思如果说和鲁古尼卡是一样的话,阿纳斯塔西娅的地位就应该是所谓平民。或者就如最下层的语义所表示,也有更低的可能性。

【虽然出身是最下层,不过现在在都市里也有房子。另外在都市也有管理好几个商店……最初叨扰鲁古尼卡也是和这个有关】

【霍星商会是她担任会长,成为了卡拉拉奇的一大势力的商会。在那个国家,长时间地位稳如磐岩的琉西卡商业工会——阿纳斯塔西娅通由自身的商业才能收购了那个工会,然后改名,成就了霍星会长的地位】

听到尤里乌斯的话,旁边的阿纳斯塔西娅仿佛感到为难一般眉毛撇成了八字。

刚才说的话是事实的话,阿纳斯塔西娅的发言就是让人觉得谦虚也要有个度的实绩。

【伴随着在卡拉拉奇的规模扩张,进出鲁古尼卡的话题也随之提起。我和阿纳斯塔西娅大人的接点,最初就是以此为契机】

【唔姆。所以就是出身在下层区,然后靠着商业才能立身的商人吗。……不过话说,刚才的话简直就是卡拉拉奇建国英雄的趣闻呢】

看着绽开嘴唇的麦克罗特福,阿纳斯塔西娅一拍手眼瞳放出光辉。

【对,就是那样呢。我家,很憧憬那个【荒地的霍星】呢?成为商人然后取家名的时候,因为憧憬那个就报上霍星的名号了】

【遥远的过去到现在为止,被认为是大陆全土最伟大的人的霍星。把那个名字毫无忌惮地报上……原来如此。绝佳的气魄】

意气相投的阿纳斯塔西娅和麦克罗特福。她口中的【荒地的霍星】昂也记得有所耳闻。确实,是这个世界不断被歌颂的英雄谭中的一个。

【想我家一样的小姑娘也能给予以机会是卡拉拉奇的好的地方。有趣的是,我家似乎有嗅到金钱的才能】

昂看到至此为止的发言的内容,让周围的动摇扩散了。把平民和贵族之间的高壁,轻易地跨越了的她的商业才能就是有如此程度。

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注意到自己的商才的,但是阿纳斯塔西娅的年龄从外表上判断的话比昂要小。把这份年轻和周围的反应结合起来,很容易就能理解她是经济世界的怪物。

【阿纳斯塔西娅大人的商才是天赋……正所谓就算说能和霍星本人匹敌也不为过。从没有才能的我来说也只剩下多余的羡慕了】

【这还真是,让【最优的骑士】夸口到这种程度,相当的有才呢】

对着列述着赞美词句的尤里乌斯,麦克罗特福文雅大方的颔首道。

【刚才,我没听错的话,那家伙没被叫做是【最优的骑士】吗?】

【叫了哦。鲁古尼卡王国近卫骑士团里面,除去马科斯团长的话序列最高的原本就是尤里乌斯。虽然也有副团长在,那边只被看成是是空有名目的名誉职务,想成是几乎空席也可以】

听到昂的疑问,莱茵哈鲁特礼貌地给了回答。

【剑的技术魔法的使用。相符家世的实绩,尤里乌斯作为骑士的资质无可非议。无需异议,是个适合被称作【最优的骑士】的人】

【但是在王都的庶民区的话说道【骑士中的骑士】的话好像都说的是你的事情?连桶庆康都知道,你也没有否定吧?】

【那个称呼

和实绩的资质有各种地方不一样。但是,确实只论剑术的话我比尤里乌斯要高。因为还没碰到过比我还强的存在】

突然都出现的最强发言。

昂都感觉有些萎,不过另一方面莱茵哈鲁特也没有夸耀这个。倒不如说以住宿着羡慕的眼神,抿起了嘴唇。

看到莱茵哈鲁特那并无从容的表情,昂想不到应该说什么,但是比起说什么,还是以不能放下进行中的议事为优先了。

【已经了解到主从的关系良好了。唔姆。想从那么阿纳斯塔西娅大人听取。——卡拉拉奇出身的阿纳斯塔西娅大人,是带着什么目的目标直指国王的呢】

要说理所当然的话的确理所当然,但是既然有国家那么这个世界也应该有所谓国家和民族的隔阂存在。虽然不知道这个隔阂有多高,但是即便是紧急事态,轻易地把自己国家顶点的王座让给一个他国的来访者什么的是不可能的。

在广间屏住呼吸的紧张氛围包围中,阿纳斯塔西娅浅笑道。

【像这样被期待的话会紧张的。很不巧,我家并没有像是克鲁修那样伟大的思想,也没有像是普莉希拉那样自己就是这样被选上的强健自信呐】

【那么该不会,说是因为龙珠有反应了所以顺其自然——什么的吧?】

【啊哈哈,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家在这里也就没什么用处了呢。当然,我家也是有我家的目的的。——我家,其实比起他人欲望有点大】

听到麦克罗特福的发问,阿纳斯塔西娅像是吐舌一般轻松地放言道。

听到和预想的给人印象大相径庭的发言,会场的大半人都怀疑着自己的耳朵。

【因为没法做像是不赚不赔的事情,所以自认为从小开始就有着超出常人的物欲。自认为像这样作为一个还过得去的商人立身了也是因为,除了和金钱有关的嗅觉以外还有很强执著心】

【执著心,吗】

【最开始是作为商会的侍从,偶尔对店里的人的做法插手的话就会有所收益。好几次下来以后店里大的交易也让涉入了,几乎要忘记身为最下层渡过的日子一般的开心。即便如此,应该是开心的却没法自由。不如说,变得更不自由了】

细数着自己跨越了的阶段的阿纳斯塔西娅,摇头道。

【……唔姆。这是为什么】

【这就是所谓欲望的恐怖之处。关键是眼睛和手能够够到的地方增加的关系,都想要获得的东西增加了。想要那个。想要这个。这样的话还不够。不管有多少都不够——这样,留意到的时候就这样了】

拉出一个微笑,阿纳斯塔西娅指着自己的脚下。很明显在指的是脚下——王城。

【我家的欲望很深所以什么都想要。但是还没有能满足我家的东西。不知道真正的充实感。这样的话,我家想要我家的国】

【就是说在物欲的秤上摆上了国家吗】

【如果这样能破坏我家的秤的话还希望能破坏呢。因为我家的容器全部装满了的话,就意味着我家满足了】

面对像是确认一般的麦克罗特福,阿纳斯塔西娅回了一个颇有城府的笑容。

【但是,就算得到了一个王国也还是没能满足的话……那个时候,把王国卷进来也要向跟高的目标去呢】

【对你来说,已经得到手的东西是无价值的的话会怎么样】

【说过了吧?我家欲望很深呢。所以,曾经得到过的东西变成什么样都是我家的东西。然后我家得到的东西,会为了满足我家更深的欲望起到作用。所以说卡拉拉奇的生活也是,霍星商会也是,在商会工作的从业者也是,全部都是为了满足我家的我家热情的一部分呢。没道理舍弃】

所以,阿纳斯塔西娅看过广间全员的脸说道,

【——安心地,成为我家的东西也可以哦?】

温柔华贵地,她和在这个广间最初见面的时候印象同样地稳和笑道。

同样地在这平稳之下隐藏着,无止境到疯狂程度的渴望。

想法本身是俗气的东西,但是她的主张也正是简单到这种程度。

她只是为了自己的欲望想要王座,然后公约在王座得手的早晨为了王国的繁荣尽到全力。得到的话就不会舍弃,只要得到手就无法不将其推到高处的性格,都从她刚才说的话中传达了过来。

【唔姆。阿纳斯塔西娅大人的主张已经足够了。骑士尤里乌斯有什么想说的吗?】

主人的演说完成了,之后是从者的展示时间。先前的两人都是诉说了主人的王的资质,不过向前走出的尤里乌斯用手示意阿纳斯塔西娅,

【阿纳斯塔西娅用通俗的语言换了一种说法,但是说到底的话这个表现上进心这种感情的深刻。另一方面,从作为经营者的观点来看也有不为形势所流的可取之处。作为为政者,这个资质是不可或缺的】

【唔姆。确实,是这样呢】

【补充一下正如刚才所说,阿纳斯塔西娅大人的商才——那是现在王国现在渴望至极的东西。和邻国接二连三的冲突。特别是和帝国领的小战争产生的战费,然后是去年的大饥荒,鲁古尼卡王座的财政困难很是深刻】

突然碰到了国家的耻辱部分的尤里乌斯的发言让现场紧张了起来。

【不认为这不是在公卿的立场能轻率地评论的内容吗,骑士尤里乌斯】

【财政再建在这数十年,都是国家的大事这一事实已经众所周知。感觉并没有在在场聚集的人前隐瞒的必要。国家事业停滞的现状,不认为像这样避开不谈的结果才造成了,这个财政困难吗】

【一介骑士不识身份地出口谈论国政……】

【原本,我尤克里乌斯家就没有受到多大的影响。就算避开不谈,在我这一代也不会演变成无法挽回的状况。但是,即便当家没事,若是侍奉的王室困穷的话也无法无视】

盖过浮现青筋的贤人会的老人的话,尤里乌斯转回身边的阿纳斯塔西娅。

【因此,借着在卡拉拉奇隆盛至巅峰的霍星商会的接点,尝试给鲁古尼卡呼来新的风。在这途中看到了阿纳斯塔西娅大人的王的资质。这不称为命运还能是什么呢】

情绪开始上来,诉说着的尤里乌斯的语调高昂,声色朗朗速度加快。

【天若选王,那除了阿纳斯塔西娅大人别无他人。我以我对王室的忠诚,对王国的忠诚起誓,断言阿纳斯塔西娅大人才是符合王座之人。——能静听,表示衷挚感谢】

就像是在舞台上一般的行为,收尾了对听众的演说的尤里乌斯。吞下了他所作出的空气的列席者们,以终于回归自我的表情再次看上台上的主从。

【骑士尤里乌斯。能判断为已经足够了吧】

即便在那之中,也泰然处之的马科斯的表情毫无动摇。是对上司的态度已经习惯了吗,尤里乌斯说着【是,万分感谢】,回到了阿纳斯塔西娅的身边。

【很完美,阿纳斯塔西娅大人。您这朵花,果然要在这种场合才真正争艳绽放】

【是是,谢谢了呢。啊真是的,感觉连不用说的事情都说出来了好害羞啊】

啪嗒啪嗒地用手掌扇着脸颊,红着脸的阿纳斯塔西娅带着尤里乌斯回到了候补者的队列。就这样第三个候补者阵营的主张结束了。按顺序接下来的话是——。

【那么,下一个候补者——艾米莉亚大人】

经过短暂的沉默,一直以来保持着静谧的银色少女的名字被叫到了。

候补者的队列中唯一一个,没有带着骑士的少女。被叫到名字的她抬起头,那雪白的美丽侧脸上交错着不安但却,强烈的决心这样丰富的表情。

【是】

艾米莉亚向前走出。她的王选在现在,开始了。

——这时候,菜月昂他。

 

5

在走向中央的艾米莉亚右手和右脚同时伸出的瞬间——【这个我不做点什么不行了呐】昂这么想道。

如果是日常的话就是【EMK(艾米莉亚·萌的·可怜)(1)】,欣赏紧张的她也不错,但是现状这么做并不能看到改善的兆头。

总算在到达中央之前察觉到了走路方式的违和,艾米莉亚的手足从难波步回到普通方式了。——就那样,在贤人会的视线下前进到了广间中央。

然而,悉悉索索的声音没有停止,【半魔】这一单词好几次的掠过昂的耳畔。

【——昂,没关系的。不需要担心】

【别读我的心。在鼓掌之中吗,我】

【谣言什么的在是会在当人的器量面前被吹散的东西。相信艾米莉亚就好了】

对不愉快的在场氛围感到焦躁的昂,莱茵哈鲁特告诫道。

但是,这正应该是昂主张的话语。

被莱茵哈鲁特这么说,昂的内心留下了不想说出的不满。

莱茵哈鲁特的这个发言,被之后杂谈那仿佛退潮一般的淡化退去证明了。契机是,向前走出的艾米莉亚并立着的罗斯沃尔。

看着并立的艾米莉亚和罗斯沃尔,进行议事的马科斯带着凝重的表情点了头一下。

【那么,艾米莉亚大人。然后罗斯沃尔·L·梅瑟斯卿。拜托了】

【好——的好的。怎——么说呢,像这样在都是骑士的陪同接下来之后,有种自己站错了地方的感觉总觉得很为难呐】

总是贯彻着轻佻的口吻的罗斯沃尔。

转头看着身边的艾米莉亚【是吧?】,而她当然是没有反应。

想到刚才她的僵硬,也不用去奢望平常的反应了。对于罗斯沃尔的少根筋昂几乎焦躁的不行。

可是,这个感慨就在下个瞬间,立马被甩得一干二净。要说为什么——

【初次有所目识,贤人会的各位大人。我的名字是艾米莉亚。没有家名。请只叫我艾米莉亚】

恍若银铃的声音流出,那个名字平等地刻在了全员的心中。

声音没有颤抖,看着前方的视线也没有动摇。

直到刚才为止还有的紧张到哪里去了呢。在贤人会的面前报出自己名字的艾米莉亚,和至今为止的候补者进行比较也没有一丝劣态。

【然后,艾米莉亚的推荐者不肖之身的罗斯沃尔·L·梅瑟斯担任边境伯。贤人会的各位大人愿意分出时间,感激不已】

【唔姆。没有近卫骑士,就变成是身为推荐者的宫廷魔导师你了吗。想听听关于这点的概况呢】

摸着胡须指示着话题的流向,看着艾米莉亚的麦克罗特福眼瞳中带着锐利。他把艾米莉亚的姿态从上往下端详以后,

【候补者艾米莉亚大人。包括她的品性,拜托了】

【承知。首先虽然认为已经众所周知,但还请允许我从艾米莉亚大人的出身开始说——明。样子美丽的银发,通透般的雪白肌肤,只是看着就能揪住人心的紫绀色眼瞳,一旦听过就会连做梦都无法忘却的银铃之声。魔貌的重重正如所知,是艾米莉亚身怀精灵血脉的证明】

【一般是人类的血——就是说,所谓半精灵吗?】

听到罗斯沃尔的说明,插话道的是坐在贤人会位置上的秃头老人。

身材高大的老人额头上浮现出青筋吐言道,满是嫌恶的眼瞳射向艾米莉亚。

【污秽。居然是银发的半魔,就算只是让其进入王座之间也应有所惶恐为什么没有注意到】

【波尔多阁下,言过了】

【麦克罗特福阁下才是明白吗?银发的半魔是,正是和那个【嫉妒的魔女】被流传下来的容姿一模一样不是吗!过去吸干了世界的一半,把全部的生物都逼上绝望的混沌的破灭。别说你不知道啊】

【——】

【你以为哪怕只是看到你的外表和出身,都会恐惧颤抖到什么程度。有着这样的存在还来王座?无法想象。对他国对国民,直说是扰乱民心都已经是最大限度了。更不用说这里是亲龙王国鲁古尼卡——沉睡魔女的国家啊!】

张开两手踏响脚底,用荒乱的口吻和态度怒喊着的波尔多。对于这个态度艾米莉亚仍无反应。场内的空气,一口气冷了下来。

【波尔多大人,已经结——束了吗?】

【话已经说完了,若是这个意思的话还无以言尽。公卿的行为就是这样的东西。你懂吗,首席宫廷魔导师】

【我懂——的。代表了贤人会各位大人的意见的波尔多大人的判断也是,看到艾米莉亚会变得怎样的国民们的感情问题也是,呐——】

对着威压过来的波尔多,罗斯沃尔竖起了一根手指。

【但——是,没有忘记吗?波尔多指出的问题的部分是,和王选挂上钩的话什么意义也没有的东西不是吗】

【……什么意思?】

【没想到,就是最初普莉希拉大人说的。只是形式也要集齐五位候补者然后王选开始,这样。只要开始的话,之后只能严肃地进行下去了吧?】

压低声音的罗斯沃尔看向贤人会,麦克罗特福的目光锐利了起来。

【唔姆。也就是说您是想这么说吗。艾米莉亚大人是被龙珠选择的存在这一点很重要,实际上登上王位的资格拥有与否并不是问题,这样】

【形式上的,这种说法有点差劲不过,首先就这样考虑如何呢。艾米莉亚大人的容姿,的确是颇具特征性。首先没有看到她不联想到【嫉妒的魔女】的人类。这对我们来说,正是简单易懂的正如砧板上的鱼】

轻松地,就做出了把艾米莉亚登上王位的可能性舍弃了的发言的罗斯沃尔。

这个发言有着超越刚才暴言的冲击,昂甚至忘记了愤怒呆住了。

知道艾米莉亚为了成为王努力到那种程度,这个身为后援者的男人到底在说什么。

【从五个人的候补者中选的王选,实际上只有四个人争夺这样吗】

【选项减少的话分裂的可能性也会减少不这么认为吗?王不在而被他国干涉内政的危险现状,减少危险的方针不应在这里精炼吗?】

听到罗斯沃尔的建议,做出思索状的波尔多。其他贤人会的老人也,说着【这样的话】的样子看上去赞同的样子。

赞同吧艾米莉亚的,她的努力,就这样作为花架子的形式舍弃了的这样的判断。

【别开玩笑了——啊!!】

——怒吼声在广间里回响,以这回响为开端室内一下子回归了平静。

落入寂静的场内唯一留着的声音,就是发出怒吼的昂的混乱呼吸。

因为愤怒而红着脸的昂的脑中,【真的干了】这么一句话一闪而过。

但是,到了现在也不可能回头了。只有昂,是不能退下的。

不假思索向前走出的昂,被回头的罗斯沃尔用冷淡的视线看着。

【不分场合到这种地步还真是没想到。现在不——是像你这样的人能插嘴的场合。谢罪,然后退场】

【我的意见已经传达了啊,别开玩笑。然后接下去是这样。该道歉的是你们这帮人啊】

【越来越令人吃惊了呢。——居然不要命什么的】

罗斯沃尔平时那轻飘飘的氛围消失了,取而代之包围着的是让看到的人战栗的压倒性的鬼气。他的周围看到的摇动着的东西,是由巨大的魔力生成的东西。

看着这压倒性的力量的预兆,咬着牙的昂脑内闪过了大火。

在魔兽的森林把乌尔盖鲁姆群烧尽的,毫不留情地火焰的情景。

【现在,当场跪地磕头请求饶恕的话还能只是赶到外面就可以。但是,还要再争无聊的意气的话……】

王选这一国家大事。对于把这以个人的感情玷污了的昂,罗斯沃尔会代替王国的尊严用火焰断罪。

膨胀起来的危险感觉,让昂的膝盖打颤不已。颤抖传递到指尖,若不是咬着牙忍受着的话,牙齿会咔嗒咔嗒地敲响出声音的样子。

但是——

【说,说过了啊,我。该道歉的不是我,而是你们这群家伙啊!】

声音在震动,也差点失声。

但是,即便如此昂只有低头的事情是不会做的。

因为艾米莉亚做错了的事情什么的,一个也没有。只有那个是不会做的。

【好——吧。没有力量的话说什么也没用。用身体,记住这个的意思就好。希望来世能活用起来】

说出最后通牒的瞬间,溢出来的力量以奔流的形式具现化了。

产生的是缠绕了照亮了整个广间的辉煌极光的火球。罗斯沃尔掌上诞生的火焰块,让人认为是小规模的太阳的火力让远处的昂的皮肤都感受到了轻微的灼热。

【火之魔力让其见识最上级的火力吧。——阿尔高亚】

留下残酷的一句话,罗斯沃尔的手掌朝向了昂的方向。

掌上的火球被掷出,热源满满地向像是要把昂烧尽一般逼近。

想要一下子回避开,但是关键的身体却怎么也跟不上。是因为脚在颤抖着吗。还是说,意识到眼前逼近的【死】,身体动不了了呢。

不对。

是因为在昂的身后,有艾米莉亚在。

所以昂,现在这个瞬间,从这里移开什么的绝对做不到。

【——!】

那一刹那,谁都屏着息看着那带来的结果。

火球撞上昂的瞬间,与覆盖在昂全身的青白色光辉相消了。红色和蓝色正面竞争火力——结果,只留下了白色的蒸汽便从世界上消失了。

【——到此为止了】

然后,残留着惊愕的广间之中,凛然的银铃声发出了和刚才同样的语气。

【在这之上的暴行,不允许在我的面前。如果还说要继续的话——】

[[听从爱女的要求,我也不惜使用力量了]]

衬着艾米莉亚依然的声音,中性的声音重合了上去。就在为这个声音的发生源讶异而皱眉之后,全员注意到了。

——在广间内扩散开来的那仿佛刺着全身的,大精灵那冰冻的愤怒。

[[区区人类在我女儿的面前,还真敢大放厥词啊]]

挽着手臂,桃色的鼻子小小的鸣了一下——灰色皮毛的小猫,在广间的空中缓缓下降。几乎全黑的眼瞳中,冻结着从未有过的感情。

【——】

对无感情的眼瞳睥睨周围的帕克,做出了强烈的反应的是护卫的骑士们。

他们立马拔出剑,对头上漂浮的帕克表示出了强烈的警戒。

【——哈?诶?啥?】

被状况的变化所扔下,昂还没能完全把握发生了什么。

要被罗兹沃尔杀掉了,就在这么想了以后就变成这样了。本该保护的艾米莉亚站到了昂的前面,然后再在保护她的位置跟着的帕克被全员警戒。

然后盯着帕克的警戒的眼神中混有的是,近乎恐怖的神色。

【——永久冻土的,终焉之兽】

听到这声沙哑的低语,冲击在广间内平静地传递了开来。低语的是麦克罗特福,然后听到这个的帕克震动了一下耳朵望向老人。

[[也有被这么叫的呐。不是也有稍微知道一点的年轻人在吗]]

【在这个年纪被叫做年轻人,还真是让人有了到了一把贵重的体验呢】

在谁都因为紧张而绷着脸的时候,只有和帕克面对的麦克罗特福凭借强韧的精神力保持着平静。

对于这个老人的态度帕克骄傲地摇着尾巴。

[[我是怎么样的存在,被怎样叫都是你们的事。但是,详细知道我是做了什么的存在,比起我你们那边能清楚不是吗]]

【的确是呢。……罗兹沃尔卿】

对于帕克的话麦克罗特福向罗兹沃尔叫道。听到这个,罗兹沃尔严肃地低下了头,用手伸向了艾米莉亚和帕克。

【正如麦克罗特福大人所察觉……这位超常的存在是过去,被视为永久冻土的终焉之兽的古老的大精灵大人。然后现在也是,艾米莉亚大人的契约精灵】

【怎么可能!并列四大的大精灵,是被使役的那一方……而且还更是,被半魔!】

是惊愕到了这种程度吗,混乱地叫出声的波尔多被帕克用视线刺了上去。看来那样的老人也是,对于能用一根手指就把自己变成冰雕的对象也无法逼问了。

[[包括刚才的年轻人,令人不悦的你们在这里并没有被冰镇起来这件事还是感谢莉亚比较好。因为有可爱的爱女的恳求,我才像这样老实在这里。——如果这孩子没有阻止的话,这里现在,已经是冰雕的房间了]]

淡淡的说法伴随着冰寒彻骨的冷气,向着广间里全员的心中送去了冰冷。

他的话绝不是谎言,这点只要在这个存在的面前就明白了。

掌握玩弄在场全部生命的强大力量——似乎有谁咽了一口唾沫的声音也莫名地响。

【——吼吼吼】

正因为是在这之中,愉快地敲着膝盖的麦克罗特福的样子才显得格外不合时宜。

帕克用平静的目光看向笑着的老人,老人从正面看了回去。

【心生畏惧,先说一句真是有趣的主旨吧】

[[唔恩,暴露了呐。你看,罗兹沃尔。不是说了做过头不好的吗]]

听到麦克罗特福的话,帕克的放下了表情耸着肩膀。

同时,卷席广间的冷气消失了。在疑惑之中,罗兹沃尔敲着自己的额头。

【啊——呀,明明挺有自信的……受点受——伤呢,真是】

【等,等一下……!到底,汝等在说什么?】

只有帕克,罗兹沃尔,麦克罗特福三人似乎有所接收的样子,最后被令人冷颤的视线看过的波尔多发出了疑惑的声音。

【一言以蔽之的话——刚才的混乱正是,艾米莉亚大人阵营的演说的形式这么一回事。虽说和之前的候补者的各位大人的趣味有较大的不同】

面对麦克罗特福的视线,罗兹沃尔投降一般地抬起了双手。

【给全员展现和艾米莉亚契约的帕克的力量,再警告那孩子还有在这之上的力量的存在。为了这个的一个小剧场,这么一回事吗!?】

昂踩着地面瞪着罗兹沃尔,小丑的表情变回了见惯了的可憎面目。对昂的叫喊的理解在广间扩散,在其中被坑的尤其厉害的波尔多,

【刚才的是演技……居然说是演技!?那么的这次的一幕全部都是计算好的闹剧吗!罗兹沃尔!你,究竟以为这个地方是什么地方!?】

[[唔恩唔恩,发怒也是正常。道歉啦。会谢罪的啦。原谅我呐。对不起呐。是我不好啦。——但是,刚才说的事情全部都是真的哦]]

嘴上说着谢罪,然后又添加上去的一句话让波尔多的心脏一跳的帕克。小猫咕噜咕噜地在老人周围转着。

[[——刚才,没把你们冻起来只是出于艾米莉亚的温情。不要忘记这一点呢]]

【那,状况改变了这次就是威胁吗。刚才的话是说【如果不合我意的话就冰冻起来】的示威行为吗。那个,如果不说是威胁者的说法那还是能使什么……】

面对用悠闲的声音威胁的帕克,波尔多也以老人的意气反论道。

但是,就结果来说波尔多说的也有一点道理,无法否定。

【——对,我在威胁你们】

然后艾米莉亚,正面肯定了对面的胡思乱想。

【再一次,向荣誉的贤人会的各位大人申愿。我的名字是艾米莉亚,是在艾利奥尔大森林的永久冻土的世界活了很长的时间,为掌司火的魔力的大精灵帕克所服从的,银发半精灵。近处的村民们这样称呼我】

顿了一拍,艾米莉亚看过台上的贤人会的各位。

【活在冷冻的森林里的,【冰冻的魔女】】

魔女。说出这个单词的瞬间广间的空气骤然变化了。

无论谁都闭上了嘴,被夺去了话语。

只有一个人,从那份胆量来看能给予评价与众不同的麦克罗特福除外。

【展示力量,告诉要求。真真正正的魔女的活法呢。——那么,这位冰冻的魔女阁下打算对我们胁迫什么呢】

【我的要求只有一个。——只有,保持公平】

【……公平】

【能理解是半精灵,和魔女有共同点会带来偏见的目光。但是,因此就摘取所有的芽这样的事情是断然拒绝的】

【您是说在这王选的时候,作为一个候补者平等的对待,是要求这个吗】

她度过的每一天,究竟有多少被毫无来由的恶意对待的记忆呢。

以这个出身为理由就被迫害也应该,不是说一次两次的吧。

【保持公平这件事,对我来说是十分重要的事情。所以,我对你们的要求只有一个。公平地对待我。绝对不做以契约的精灵作为盾,夺取王座的这样欠缺公平的事情】

想要选择这个选项的话,艾米莉亚也能做到选择的事情吧。

但是,不这么选择,反而去追求可能会不利的状况。要说为什么,

【我是,比起其他的候补者还有很多不足之处的生涩的存在。不知道的事情很多,不得不学的事情也多的数不清。就算如此,因为知道必须要去的目标的顶点,所以觉得努力也是不可或缺的】

在宅邸努力学习,对所有的事情都认真去做好的她昂都看在眼里。

所在在场只有昂比谁都明白,艾米莉亚所说的话是真实。

无法隐藏颤抖。昂自觉到明明喉咙很干燥,眼睛却开始湿润的不可思议的状况,拼命地忍着不让自己发出丢脸的呜咽。

【我不知道自己的努力能不能配得上王座。但是,会为此不断努力的感情是真心的。只有这份心情,哪怕是其他的候补者也不会输。所以,请用公平的目光,来看待我。没有家名,只是单纯的艾米莉亚。既不是冰洁的魔女,也不是银发的半精灵。请,看着真正的我】

最后低语伴随着恳求般的声音。

然而,在那里嵌入的强大意志,强大愿望绝对不会动摇。

短暂的沉默落在了广间。不是失去了话语。而是在等待。

对于艾米莉亚的询问,得出来的答案,全员的身体都僵硬着等待着。

终于,接受着全员注视的波尔多吐出了长长的叹息。

【我的意见绝对不会改变。被认为是【嫉妒的魔女】,汝的外表会的国民带来坏影响是毫无疑问的。在王选的时候,会有不利的立场也依然是同样的】

低声地,和艾米莉亚说到现在的主唱唱着正反面的调。

听到这个回答艾米莉亚紫绀色的眼瞳上带上了一点阴翳。

【但是——】

就那样,波尔多的话语继续着。

【干涉人心是谁都不能允许的领域。所以,汝是被如何看待是无法做些什么了。即便如此,为刚才的我的无礼补偿——不。为无礼谢罪,艾米莉亚大人】

当场弯下单边膝盖,做出表示敬意的最高敬礼的波尔多。

【你能把不随心意的我冰冻起来。然而与此不同,没有这样做反而追求着公平。——这是,尊贵的行为】

以平稳的表情说道的波尔多表情十分理智,这让昂现在才真正明白这个人是贤人会的一员。听到他的回答艾米莉亚眼中的阴翳消失了,被认可的欣喜自然地让表情明亮起来。嘴唇划出弧线,露出了仿佛鲜花盛开一般的微笑。

只见

从真面直视那个的波尔多,咽了一口气脸红了起来。

【稍微,变得有些混乱,但是能说得上是足够了吧。艾米莉亚大人也是罗兹沃尔大人也是,已经没有剩下要说的了吧】

【是】

【我——还没说够但是,这个情况要怎么样……】

【——那么,十分感谢】

绝妙抓住仍然絮絮叨叨的罗兹沃尔的戏言的空隙,马科斯强制宣告了结束。轻轻拍着不满的高高身子的背后,然后艾米莉亚看向了从头站到尾的昂的脸。

紫绀色的眼瞳里复杂的感情穿过,像是要说什么露出了红红的舌头——

【那么,那边的大人又是怎样的立场呢?】

那是从台上俯视着昂,皱着眉头的麦克罗特福说的话。

听到那对看上去没有所在的昂的质问,艾米莉亚的表情出现了焦躁感。

【啊,那个,这个,这孩子是哪个,我的……额】

到刚才为止还凛然的态度到哪儿去了呢。在这里昂每天接触着的,令他因为这份可爱而觉得内心温暖的,名为艾米莉亚的少女回来了。

对此感到安心,昂把手搭到了站在身前的艾米莉亚的肩上。

【没关系的哦,艾米莉亚。——我也,下了觉悟了呐】

【觉悟是什么……喂,等一下,昂。想做什么,等下】

把呼声抛在身后,昂一步步向前踏出步子。

沐浴在台上站着的贤人会的视线之下,咬着牙给自己打了气抬起了头。

【初次见面,贤人会的各位大人。迟来的招呼,首先为此表示谢罪】

学模学样。跪下单边膝盖,昂以刚才骑士们和贤人们行过的最高敬礼为导火索,心脏的剧烈地跳动着开口道。

【我的名字是菜月昂!以罗兹沃尔邸的男佣,是在此的王候补——艾米莉亚大人的一名骑士!】

感觉到场内一齐安静了下来,昂咬着牙隐藏着紧张。

【还望,有所面识的话,还请酌情】

为了让自己的立场一清二楚,不合时宜的昂的参战开始了。

同时能感觉到空气一口气以超越刚才帕克出现的程度,急速地冷却了下来。

 

6

撇开制止的艾米莉亚,菜月昂自报为【骑士】。

对于昂的介绍会场鸦雀无声,尴尬的空气蔓延开来。观众以复杂的视线面面相觑,昂注意到了似乎有什么和自己想象中不同的走向展开了。

【唔姆。骑士,吗。罗兹沃尔边境伯……他是如何?】

【啊——,稍微有点无知的小子呢……而且,有点不走运】

【事实上,艾米莉亚大人的骑士究竟是怎么样的呢?】

对于麦克罗特福的询问,一脸微妙的罗兹沃尔【说的是——呢】地抚摸着下颚。

【和其他候补者的大人们不一样,艾米莉亚现状,没有能信任的骑士。这件事的确很让人挂在心上。但是,也不——是说所以随便谁都可以的。尤其是,作为终有一日会会成为王的人物的骑士报上姓名的话】

用一如既往的语调,像是说给昂听一般说道的罗兹沃尔。

【作为一名骑士的资格——对主的忠诚心。再加上足以守护主君的力量。没有能开拓尽力前进成为王的主君的道路的什么,这——样的东西的话】

【——只有这些是不够的。罗兹沃尔边境伯】

突然,从候补者们的队列中走出来,传来了打断罗兹沃尔的演说的声音。

【在话说到一半的时候失礼了。不过,有无论如何也不得不向他询问的事情】

是优雅地行了一礼,汇集了广间的视线的紫发青年——尤里乌斯。

被尤里乌斯指名的昂,带有王选之前就开始的敌对心理脸上皱起了眉。

【没必要这么僵硬。我的质问只有一个,只要这个解决了就随你喜欢】

【看上去在紧张?那么,为了缓解情绪能把质问放到明天现在先放着吗?】

【停下满是小丑的举止。如果你是真心,自称为艾米莉亚大人的骑士的话】

【……这,是什么意思?】

【是,字面上的意思哦】

尤里乌斯对于毫无察觉的昂露出了无奈的目光。

【看来不太明白的样子呢。你就在刚才,表明了自己是骑士。——虽说惶恐,也是在鲁古尼卡王国近卫骑士团众位聚集的这个场合前】

伸开手,尤里乌斯仿佛是代表了在自己身后并立着的骑士团一样说道。

对于这样的尤里乌斯的话,整列的骑士们端正姿势,以一丝不乱地动作在地板上踏出了声音,抬起剑予以了敬礼。

【还,还真是整齐的动作呐。是为了今天的日子拼命地联系过了吗】

【就是如此。为了让人知晓王国的威信,我们每日,秉持高度自觉与意识。身心的锻炼,也包括礼仪的场合的举止。对于你,有与之并列的觉悟吗】

面对被迫力所吞没的昂的不服输,悠然地回应着的尤里乌斯毫无动摇。

事到如今,昂才理解了自己所受到的询问的真意。

把近卫骑士的尊严放到背后,尤里乌斯是在问背负这份报上骑士名号的沉重的觉悟。

昂在这个场合报上骑士名号也就是说,一心把自己是艾米莉亚的协助者,也是最为她着想的存在这件事,展现给人知道。

展现给对立候补者,骑士团,贤人会,与王选关联的所有人。

【我……我,想让艾米莉亚,成为王。不,是要让】

【能这么做的觉悟,能这么做的力量,自己有吗?】

【不是觉悟什么的那样夸张的替换品,也十分知道力量不足。忠义或是忠诚心什么的,也和自己心里的感情不一样……但是,我的回答不会改变】

咽了一口唾沫,湿润了一下嘴唇,确认者自己心中的觉悟昂向前看道。

【——我,要让艾米莉亚成为王。那个人的愿望,我来实现】

【……这还真是过于傲慢的回答,自己不这么认为吗?】

听到昂的话,尤里乌斯简直就像是听到了梦话一般浮现出了失望的眼神。

【可以吗?人是生下来就有着所谓分这种东西。说是器说不定也是可以。人跨越自己的器,去得到什么是做不到的。而且,也不应该去追求。你轻易挂在嘴上的,【骑士】这一名誉也是如此】

尤里乌斯用自己骑士剑剑鞘的尖端打到地面发出声音。迟了刹那之后背后的骑士团也再次打出了同样的声音。重合的打击音。他的到了骑士团的赞同后颔首道。

【对骑士要求的是,对主君和王国的忠诚。以及,为了把自己尊仰的东西守护到底的力量。无论哪个,都是报上骑士名号绝对不可或缺的。——在你,在你的心中,这份意识,力量,觉悟。说到底,能说是拥有的吗】

【别带着伙伴,高高在上很了不起一样的说着小题大做的话。现在我的力量,没法追上我的感情这种事我还是知道的……】

【承认现状力量不足,刚才你这么说了呢。原来如此,这是很重要的考虑。若是不清楚自己的力量的程度的话,就只能把你现在的丑态像这样暴露出来了】

对说不出话的昂,毫不隐藏侮蔑的尤里乌斯进一步投去了轻蔑一般的视线。

【知道力量不足?高声主张这件事,你究竟是想向谁寻求称赞呢?弱小这件事,不是能厚着脸皮夸耀的】

【——】

【那么接下来是感情不会输,这么说过了吧。原来如此。感情不会输。很美妙的事情。是这份强烈而又崇高的感情的力量,让你为了获得站在这个地方的资格激励至此的吗?几乎到贬低我们,近卫骑士团的各位存在的程度,努力至此吗?】

苛责的话语切身刻骨。然而即便如此,尤里乌斯话语的刀刃也没有要收起的样子。

【骑士的最高峰,对近卫骑士团来说除了出身明确的人以外并不推举。这并不是偏重血统的考虑方法,而是因为那本身就证明了身体中的热情,血统,以及对王国的忠诚。你也是,自称阿卢的佣兵也是,自称骑士的资格我并不予以认可】

【血统……这种东西,不是当事人能怎么样的问题吧……!】

【的确如此。因此我应该说过了。人生来就有分。这就连出生的家庭也是如此。人,从出生开始就不可能有足够的平等】

【——】

【当然,在骑士家庭出生的也并非全部都会成为骑士。当事人的志的部分很重要。啼血,常年为位居高处努力,时常为了守护位于身后的重要的东西甚至豁出生命。骑士的资格正是,在荣誉之前必须拥有的东西】

以完全的贵族式思考,尤里乌斯完全踹开了昂的想法,将其存在从根本上否定了。然后那个认知,也是在骑士团全员的心中根植的想法。

认同昂是骑士的人,在这个地方一个也没有。

【——就算这样,我也要让艾米莉亚成为王】

【还不明白呢。被否定到这个地步,为什么你还要尝试站在这个地方】

会场中冰冷的视线,混含着对昂的无谋的轻蔑和哀怜投了过来。

但是,昂并没有感觉到那边来的蔑视。不,比起这个感觉到了更强的东西。

艾米莉亚,站在背后的银发少女。——那个人,在看着昂。

无法回头。没有这份勇气。

但是至少能背后能感觉到那个存在,所以昂踌躇着说道,

【——因为她是,特别的】

这样回答了。

听到这个回答,尤里乌斯似乎有些惊讶般的瞪开了些眼睛。然而,划过的感情,立马就被隐藏到了掩饰的表情之下。

【强情啊。然后和资格有否无关,你站在这里的理由已经有所了解了。那么,我能说的事情已经什么也没有了】

背朝着这边,尤里乌斯回到了候补者们并列的队伍。

但,在那过程之中停下了一次脚步,只有头转回向昂。

【——只不过,果然我,认为没法将你作为【骑士】认同】

【什么……】

【你想要保护,和应当尊仰的对象是确定的已经理解了。不过,你的这份考虑……不果然还是多言不为人所美】

摇着头,尤里乌斯对咬着不放的昂投去了怜悯的视线。

【让想要站在身边的对象,露出这样的表情的事情可称不上是【骑士】】

昂感受到了仿佛恶寒渗入一般的东西,意识转向了背后的气息。

站在那里的艾米莉亚究竟露着怎样的表情呢。

确认那个,令人恐惧而变得无法做到。

【骑,说骑士怎样的……是出生就确定了的什么的夸张的话呐】

所以,昂接下来从口中说出的,不过是颤抖般的嘴硬罢了。

【仰仗父母的权势,算什么最优啊。别逗了。在街上的话说是骑士中的骑士的称号可是其他人呐。……就凭你这样的家伙的话,居然想让我害怕吗】

【说是菜月昂吧。轻易的说出贬低他人的话,伤害的不仅仅是自己的价值,还有自己周围的人的价值这点也该知道了】

昂简单的挑衅。但是,尤里乌斯不露感情淡淡地回应道。

【菜月昂。——这,不为人所美】

至今为止的昂的言行,行动全部都总括起来,被尤里乌斯这样判定道。

这一句话,让昂明白了自己不经意间亲手把自己的行为贬到最低处。

看着昂的候补者们都露出了扫兴的眼神。背后的骑士团的骑士们也对向尤里乌斯说着无礼的话的昂,多半露出了近乎敌意的东西。

从对面站着的文官们的圈子也,对于除了阐述感情论什么也做到的昂没有投以善意的视线。然后,抬头看台上的贤人会的勇气对现在的昂来说并没有。

就算和世界里的全部为敌,只有艾米莉亚会是同伴。

这样的觉悟,强大,至少在直到刚才的那一瞬间,确实应该是存在过的。

【已经,够了吧,昂】

在昂下定回头的觉悟之前,响起了绕到正面来的银铃般的声音。

被碰着肩膀,昂惊觉到自己那连自己也不想正视的颤抖这一事实。

【花费了无用的时间表示歉意。马上就退下】

拉着昂的袖子,这么说着的艾米莉亚对贤人会低头道。

无用的时间,被这么划分了的事实,化成了锐利的刀刃割在了昂的心上。

但是,什么也不应该说。

因为觉悟也是决心也是无论什么都是,毫无疑问是自己自说自话践踏了的东西。

被拉着手腕,连抵抗也做不到就被拉下舞台的昂。昂果然还是无法去看,拉着这边舞台向前走着的艾米莉亚的脸。

【有意义的时间。能这么判断的部分也是有的呢,艾米莉亚大人】

从台上,传来了麦克罗特福那沙哑,却又不可思议地能发出来的声音。

对停下脚步的两人,麦克罗特福继续着话语。

【他至少展示了你是和为世界所畏惧的,那样的半精灵是不一样的这点。——带了,一个好从者呢】

【——昂】

停下脚步,艾米莉亚回头道。

她视线的前方是台上的贤人会,站在一边的昂连她的视野也没有进入。但是,昂已经能清楚地看到转过头来的她的脸了。

那脸上是,冻结了感情的冰冷视线,决断了要舍弃什么一般的,用静谧的银铃的声音干脆地——

【不是,我的从者】

干脆地,把之前为止的昂的话语,思念,拒绝掉了。

 

 

7

失神落魄地,在广间外的走廊上走着,昂已经日暮途穷了。

在艾米莉亚的面前,在大庭广众的面前,晒出了那么难看的样子以后的事情已经不太记得了。只记得,被骑士团长推荐退室后,艾米莉亚把判断交给了昂。

若说是不想给艾米莉亚添麻烦,来到这里本身就已经是个错误。从不惜违背她的嘱咐,做到这一步也要赶到的地方逃出来的理由要更单纯。

——无法忍耐,再继续被艾米莉亚用那样冷淡的视线看下去了。

【请问发生了什么吗?】

对一边自嘲一边走着的昂,带路到城内的休息室的卫兵露出了好似担心一般地表情。立正在大门外面的他,没有看到昂的丑态。

因此,从那个举止能够感觉到对于王选关系者一定程度的敬意。

【不,什么也没有。在重要的工作的时候,添了多余的麻烦对不起】

【没关系。现在,在那个王座之间进行的是,左右这个国家未来的大事。虽说没有进入其中的资格,像这样只是在最边上挂上关系就已经深感荣幸了】

被以明朗的声音说着,让掺杂了讽刺的昂这一边情绪下去了。

他现在,对自己的行动与王选挂上了关系这一点抱持骄傲。

相对的昂又如何呢。自己的行为,又能对谁骄傲呢。

既没有被人任何人认可,又被最希望能给予认可的人拒绝了。

【——】

因为待不下去而错开视线的昂,突然发现在走廊的前方有骚动。

把脸朝向那边,同时能看到以慌张的样子从那边赶来的卫兵的身姿。

【抱歉,道路让一下!抓到了可疑的人。要听取团长的指示!】

【等下,这前面正是会议的关键时候!可疑的人什么的,先放到兵舍去之后再……】

【就是因为不能这么做所以才麻烦。总之,当场没法判断!】

听不进阻止的同僚的话,卫兵向道路的另一方发出了声音。复数的男人们,把潜入城内的侵入者强行拖走了。

插入王选场合的麻烦事情——昂,稍稍地瞄了一眼被卫兵拉着的侵入者。

【——啊?】

在呆然的昂的眼前,四位卫兵拘束住着手脚拖着一个人。带着拼命的表情拖着他们走的是,眼熟的秃头老人。

在那里的是,本不应在此的罗姆爷本人。

【——!】

本应在水果店留下了传话,告之让等着的罗姆爷为什么来到这个地方——。

头脑变得一片空白的昂,仅限在这个时候立马就得到了疑问的答案。

【喂,喂……难道说,跟着我】

追过来了吗,这样决定性的疑问,在昂的胸中带着确信膨胀了起来。

现在这个时候,罗姆爷会尝试潜到王城里面来的契机。除了昂在卡德蒙留下的传话以外不可能会有。敏锐的老人仅仅靠着那个传话,就认为王城里有菲露特的线索然后踏进来了。然后,不择手段地尝试了侵入。

结果,被发现拘束起来毫无疑问是罗姆爷自己的不谨慎。

然而,找来这个结果的人不由分说正是昂。罗姆爷很重视菲露特,重视到冲昏头脑的可能性是本应想到的。

【——】

卫兵的一团人从面前经过。在触手可及的位置罗姆爷经过了,昂就这样无言目送着经过了。

现在,当场叫停卫兵们,说明罗姆爷的来历是可行的。

但是,这也要说明尝试不法侵入的可疑的人,和昂之间的关系。

只是这样的话还昂还不会驻足不前。还有会进一步难堪地,扯艾米莉亚的后退这一点。

就在考虑到这一步的时候,愕然了。

对考虑舍弃罗姆爷的可能性的自己和,在这个理由上利用艾米莉亚的自己的卑鄙。

【等,等……】

【哈!看来贵族之流的还真是兴趣糟糕的一群人啊!不小心被抓到的老糊涂有那么稀奇吗!想笑的话就笑吧,你这本性腐烂污秽的小子!】

昂那想要叫停的声音,被脏口连篇的骂声盖过去了。

对凝固着瞪大了眼睛的昂吐脏字的是,窝着巨大身体的罗姆爷。

罗姆爷抬头看着咽着唾沫的昂,浮现淤青的脸上面目可憎地扭曲着。

【想看的话好好的叩拜就好。看这涂满了贫民街污垢的老爷脸啊!】

【——给我,慎言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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