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新的旅程吗。」
我深深感慨地低语。从今天开始,我就要抛下这个世界,前往不知道会有什么等待著我、完全未知的次元去旅行。说起来也是令人感到有些感伤。
「什么未知的次元吶!明明都已经威胁侬把另一边世界的情报彻底说出来了……」
看来我似乎是不小心把心里所想的事情给说出口了。瞪视著抓住我的语病,在后方呀咿呀咿大吵大闹的白猫让她安静下来。明明是只猫却发出呀咿呀咿的声音,是该怎么办才好。
——不过话说回来,第一次与她相遇的时候,或许也是这样的感觉。
现在回想起来,感觉十分遥远的那一天。其实上并没有经过如此长久的时间,不过与希洛酿(注8)初次对话时大概就是这样子的一来一往。(※注8:希洛酿(シロニヤン)为希洛喵(シロニヤ)后方加了鼻音的发音。)
「汝、汝汝汝汝这个人,是从哪边看见的!」
希洛酿(虽说已经不是猫了)她见到我的身影后表现出激烈的动摇,顺口说出了这句明摆在眼前的事情。
「问我从哪边,当然是从这个地方才看见的啊?」
「不不不,侬说的并不是这个意思。」
希洛酿嘴里似乎还在咕咕哝哝些什么,不过至少对我这边来说,并没有闲工夫去在意那种琐碎的事态。
「比起这个,请你告诉我。你说的钢,指的是结城钢同学对吧?」
「唔……」
希洛酿的脸上明显露出了动摇的神情。在我内心的正解率提升了近乎百分之百,到达了百分之两百。一次提问二重确信。
我自己也是相当动摇。得快点冷静下来才行。
「不、不是喔?」
然而,站在我眼前的少女,却始终装作自己毫不知情。因为是白猫就这个样子。还真是狂妄吶(注9)。(※注9:装作毫不知情的原文为「白を切る」。)
「结、结城钢什么的,侬根本就不认识喔。侬所说的『KOU』并不是『钢』的音读,而是在说脚背喔?」
「请不要说这种傻话。根本就不可能有人会去跟脚背说话吧!?」
「就、就是会啦!侬会用像是在跟手臂肌肉搭话的感觉一般跟它稍微说些话的啦!」
「你是哪来的卖艺人啊!?」
「总、总之不知道的事情就是不知道吶。或、或许,名为结城钢的人类,已经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了吶。」
「咦?刚才,你说了什么……」
「啊……」
露出像是在说「糟糕了吶」的表情,希洛酿捣住了自己的嘴巴,然而这么做已经太迟了。
如今,正解率超过了百分之三百,真实在我的内心中缓缓降临。
然而那——却是最糟的真实。
「你、你杀了他是吧!?就是你杀害了钢同学!」
「咦?咦咦!?侬吗!?」
打算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犯人。
「就算装傻也是没有用的。刚、刚才间接证据已经全都备齐了!」
以及,将犯人逼到绝境的名侦探(我)。
「等等!光是靠间接证据,这样可是那个啊!最容易造成冤罪的形式吶!」
「真犯人每一个都是这样说的。」
「冤枉吶——!不如说,这比冤枉还要冤枉吶!钢他现在可是仍在异世界活蹦乱跳著……啊。」
「啊。」
冤罪消散了。在这起事件当中,没有加害者也没有被害者。
说起来这根本就不是一起事件。
不对,我本来就知道了喔?
毕竟希洛酿长得就不像是会杀人的脸,不过一想到些什么就会得意忘形这点正是自我中心者之所以自我中心的原因。这点还请多多谅解。
姑且不论这部分,事实上是结果一切良好。
「你果然知道有关钢同学的事不是吗。总之,拜托你了。请你告诉我,钢同学现在是在什么地方。」
「侬才不要吶——!虽然差点被汝那感觉很聪明的说话方式给欺骗,但汝绝对是个天然系吶!侬可不想跟天然与DQN扯上任何关系吶——!」
「天然?刚才,你说了我是天然对吧?」
对于这个字词,我自觉到自己用来捆绑容忍袋的绳子耐久度正在加速减少当中。
「天然」。
短短两个字。虽然就只有两个字。曝露在那毫无理由的诽谤中伤下,至今为止我究竟受到了多少的精神性外伤。
这只猫,必须要接受说出这句话的惩罚才行。
——现在、马上!
「怎么了吶,天然少女?汝在那发什么呆……」
「不要叫我天然。」
回过神来的我忍下了怒气对她做出告诫,尽管希洛酿一震一震地颤抖著,仍是点了点头。依然还是一只反应夸张的猫咪。
第一次被她喊作天然的时候也是,我才刚对她做出质询(名为质询的搔痒攻击),她便露出了夸张的害怕反应,立刻把一切老老实实地说了出来。
听完那些话,我还记得自己因此勃然大怒。因为我得知了钢同学死掉的原因就是这只笨猫,而且钢同学还转生到一个再过不久便将毁灭的世界里。不仅如此,她似乎还忘了把这件事情传达给钢同学知道。
在这个时间点上,我对希洛酿所残存的敬意以及对神的畏惧已经是猫杀,不对,是彻底消散,并且决心要启程前往异世界了。虽然在一瞬之间,脑海中闪过了小牧的脸庞,不过我想倘若是这种程度的紧急事态,就算是小牧也会原谅我的(注10)。(※注10:「猫杀(猫杀ぎ)」与「彻底(根こそぎ)」于日文原文中发音相同。)
因为,要是这么下去的话,钢同学可是会被卷入世界的毁灭而再一次死去的。能够挽救这件事的就只有我而已!……大概。
基于这些情由,我决定要转生到钢同学所在的同一个世界去。
虽然希洛酿对我发出「没有任何理由的话是没办法让汝转生的」、「因为汝还活著要转生是不可能的」等各式各样的牢骚, 「难道你忘了我也跟钢同学一样救过你的命吗」、「那么我现在就在这里凄惨地自杀给你看」,但在我郑重地讲述这些道理之后,她便老实地表示同意。打从一开始这么说就好了嘛。
另外,由于在那之后,她仅仅是把一台名为转生机器这般毫无创意的名字的机械摆放在我面前便不知道打算跑到哪里去,因此我捕获了她,让她把另一边世界的情报全部说出来。
「为、为什么侬会碰到这种事……」虽然她说著啰啰嗦嗦的抱怨,不过果然情报就是力量。难得情报通就在自己面前,没有掌握任何关于完全未知次元的事前情报便闯入其中的人,对我来说反倒是难以理解。趁著这个机会请她将另一边世界的地理和注意事项、一般常识等全都告诉了我。
然后,由于她不时与钢同学用神谕什么的进行通讯这点让我奇妙地感到不愉快(感觉上就像是在旁边看著朋友用手机跟恋人进行甜甜蜜蜜的谈话),因此在教导我知识的期间禁止了她使用神谕。对于这点希洛酿虽然发出满满的抱怨,不过最后姑且还是同意了。虽然知道她经常谎称要睡觉,实际上是跑去用神谕在通讯,不过这部分就放过她了。就算过分约束她也不会让事情比较顺利。
我就像这样以欲擒故纵的态度调节著希洛酿的状况,尽可能榨取她所拥有的知识。
「那么侬再做一次确认,这么一来『转生编辑机』的奖励分配就完成了对吧。」
被这么一说,我那再次陷入遥远过去的记忆,总算是回到了现代。
「当然。」
仅在言语上装得平静,对希洛酿如此回答。
「转生编辑机」。面对这台机械也让我烦恼了好一阵子。直到现在我还是无法断言自己已不再烦恼。尽管如此,我也是在再三考虑之后才决定了能力。而我也坚信不会有更好的分配办法。
从希洛酿那边获得了帮助希洛酿的奖励点数两百点,并且基于现在还活著、年纪也还很轻这点追加了一百点,取得合计三百点的奖励点数,开始进行角色编辑。
因为自己并不习惯做这种事,还是拜托了希洛酿进行解说。特别是前世奖励之类的说明果然相当有帮助。
「比如说这个社交力之类的部分,会根据生前交友关系的广度来给予奖励吶。附带一提,来到这里的人们的社交力平均是八,所以只有七的汝算是稍稍略为低下的,不过跟那家伙的三比起来的话……不,什么事都没有吶。」
虽然有些在意她含糊不清的发言,不过关于社交力的部分我想确实是如此。毕竟我并没有那么多朋友。经常交谈的对象什么的,大概也就只有用双手手指就能数得出来的数量。
姑且不论这件事,我试著将已经提升过的能力归还成点数。……分别只有增加一点的点数而已。这么看来在增加时与归还时所算的比率似乎是不一样的。也就是所谓的恶德商法。
对这点指出问题后,「巳、已经没有BUG了喔!那种錬金术可不会再让人
使用了吶!」希洛酿却怒气冲冲地说了这句话,到底是发生过什么事呢。
总之,将前世奖励数值全部归还成点数之后,共有一百三十八点。与原本的奖励点数加起来的话共有四百三十八点。不知道这到底算多还是算少。
「五十七的两倍以上吶。真是可怜……」
由于希洛酿这么说著,压抑眼中的泪水,或许这个数值并不是很好也说不定。
先做过一次初始化,试著从前世奖励数值上考虑自己的特性。相对于给予肌力的奖励数值仅仅只有十一的情况,智力的奖励数值为十七,而魔力足足有二十九之多。虽然以前并没有意识到,该不会其实我连灵能力都有吧。
无论如何,以魔法为主,并以魔法使系职业作为目标一事,就资质上来说似乎是正确的。
——魔法使。或者说是魔术师。多么有魅力的声响啊。这不是让我兴奋起来了吗。
单单只是想像,一股令人为之颤抖的快感便攀上了自己的背脊。
在我明显不足的奇幻世界知识中,对于魔法使的印象除了托尔金的《魔戒》以外,就只有勒瑰恩的《地海战记》里头的而已,不知道另一边的世界会是什么样子呢。这么说来,之前没什么跟希洛酿问到有关魔法的事情呢。尽管这么想著,我还是移向素质与才能的选择。
简单地浏览一次并调查了一下,我整个傻掉了。不管怎么想都觉得派不上用场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完全体内时钟」或「瞬间记忆复原」这类的姑且不论,像是「黄金圣斗士化」、「与腌青花鱼的蜜月」或「神之左手」这类的才能,要是存在能够加以活用的人的话,我倒还真想见识看看。
理所当然地将这类的蠢能力全部忽略。作为转生后的核心技能,取得了〈魔法创造〉这个能够制作出原创魔法的才能,并且用剩下的点数来取得提升其效果的能力。
由于魔法创造的消费点数为一百五十,这么一来便失去了近乎一半的点数,另外在我决定要取得这项才能的时候,希洛酿低声说出了「唔哇,中二……」这句话后连忙闭上了嘴,不过这边就不去在意了。
因为所谓的原创魔法可是一种浪漫啊!
经过了这样的经纬之后,我(强制)动员自己与希洛酿的所有知识,想出了属于我的角色设定。
尽管始终是以魔法作为主体的形式,为了让自己能够对应偷袭或是毒之类的弱点,以及因为「少年期篇省略」的点数消费颇高实在负担不起,我决定选择其下位才能「幼少期篇省略」,以十二岁起始来实现与钢同学再会一事。
嗯。虽然同年龄来起始的情况十分吸引我,不过三岁差距的话,应该还在容许范围内吧。虽然从后方传来了「与侬的情况可是十二岁的差距吶……哼嗯」这样的声音,我当然是加以无视掉了。
尽可能做到毫无破绽、足够完美的奖励点数分配。把握另一边世界的魔物、风土民情、特产品、地理、势力、人们的性情等等各式各样的情报。虽说只有以手机的短讯告知,仍对关系密切的人们完成道别(唯独小牧在来到这个空间之前得以亲口道别因此算是例外)之后,下定决心前往异世界。
这么一来,我的转生几乎能够称作万全的状态,本该是如此的,然而这是为什么呢。尽管做了这么多,仍不认为自己能够赶上钢同学的水平。该不会是自己在好一阵子没能碰面的这段期间内把他过度神格化了吧。不过,由于我在这方面的直觉经常命中,所以还是感到稍微有些不安。
「不安吗?要放弃的话也没什么关系喔?」
这时,希洛酿就像是看穿了这份不安似地站在我的面前。看她的眼神便能明白。这家伙正期待著我因为畏惧而就此逃跑。不过很不凑巧的是,这种等级的烦恼我早在许久以前便已经舍弃到不知哪里去了。
「这个按纽,按下去就可以了对吧?」
代替回应,我这么向她确认。
在我眼前的是「转生角色编辑机」的「决定」按钮。单凭这么一个廉价的按钮就会让我至今为止的人生终结,开始新的人生,实在是令人难以相信。不对,是不想相信。不过,希洛酿却乾脆地点了点头。
「就是这样吶。……先不说这个,在离开之前,有件事情侬想要问汝一下。」
我感觉到一股与被小牧提问之前会感受到的、同一种不好的预感。「这下子不妙了啊」、「要是接下来发生什么讨厌的事,我的灵感或许就是真的了。」与这类的暗自思考相互独立,我的嘴巴对著希洛酿编织出话语。
「什么事情?」
比自己想像中还要冰冷的声音。不过,希洛酿丝毫不感畏惧地说道。
「所以说,汝到底是喜欢钢的哪一点吶?」
突然就是一记必杀传球。这一撃连同队友也一并粉碎,轻易地令我露出了破绽。
说笑的。老实说,这类情况因为被小牧做多了,早已有了抗性。不好的预感落空。心里抱持著充分的从容,我冷静地做出反撃。
「那、那家伙,我可是一点都不几欢喔!」
……又一次,搞砸了。
几欢?几欢是什么意数啊〜?真白妹妹,这个到底是什么意数啊〜?
耳边传来了这样的幻听。
「哼哼。侬知道了喔。对于钢什么的,汝完全没有『几欢』的想法吶。侬明白了吶。」
因为能在最后的最后做出反击而感到满足,带著彷佛将心中的这种想法如实表现出来般的表情,希洛酿点了点头。在那个瞬间,我体内的某种东西肯定断掉了吧。尽管知道会后悔,我的嘴巴仍在无意识中动了起来。
「……感觉柔顺的黑发。」
或许因为是叽叽咕咕的低语,就希洛酿来说根本听不见。抑或是由于我低著头的关系,声音才没能够传达到也说不定。
「嗯?汝刚才说了些什么吗?」
一边说著这种话,一边朝这边走近。不过,没问题的。还有很多。很多很多很多很多,要多少就有多少。因此我的嘴巴动了起来。
「望向外头时带著忧郁的侧脸、偶尔会做出的脱线言行、意外响亮的声音……」
这一次希洛酿似乎也听清楚了。然而,在她脸上浮现的——
「汝、汝啊,这些该不会……」
是一张颤栗的表情。看样子她似乎是理解了。
没错,这些全部,都是我所发现的钢同学出色的部分。对了。既然她这么在意,那么我就告诉她好了。
就算接下来需要花费一整天也好,不,就算到这条性命的尽头为止也可以!
「实际上是个相当好的老好人这点、跟蒲田同学说话时看起来很开心的脸庞、装作自己是个常识人本性却脱离常识这点、穿夏天制服时可以窥见的上臂、相当喜欢恶作剧这点、笑起来的时候可以见到的牙齿排列、对于吐槽时声音不小心稍微拉高一事深感羞愧时的脸庞、看起来柔嫩的指尖、叫我真白时一瞬间犹豫的那种感觉、观看黑板上的小字时眯起来的双眼、对待有困难的人时那温柔的态度、不禁让人想要飞扑而去的胸口、围绕在他身上的氛围、闪闪发亮的眼瞳、用那双眼睛偶尔正面朝著这边看过来时实在让人受不了、齐唱校歌的时候明明最初只是打算随便应付最后却认真唱完了这点、大热天将衣领解开的举动、面对讨厌的甜椒时皱起眉头的表情、老师在喊YUUKI的时候一瞬间望向这边时的连带感、看书的时候无意识的举动、打算要鼓起干劲时的椅子坐姿、用尽全力运动之后一边调整呼吸一边抬头望向天空的习惯、即使是疲惫的时候也不忘对朋友露出笑容这点、见到有困难的人时尽力装作毫不在意一边估算著向对方搭话的时机点时的模样、用英语发音没办法顺利发出R的发音而反覆练习无数次的身影、明明想用水龙头洗个手却被数名低年级的女生占领洗手台时难以冷静的样子、穿运动鞋时可以窥见的脚踝骨、日常中的一点小事也能够变化成了不起大事的玩心、状况适应能力很高这点、明明是个男生触感却似乎很好的嘴唇、手心的温度、戴著他人的眼镜闹著玩的时候的那个……」
「已、已经够了吶!侬知道了吶!对不起吶!总觉得全身发痒了!真的感觉很痒所以拜托别说了……求求汝饶了侬吶!」
接著过了一阵子之后。
「是、是说吶。那个,打起精神来吶。」
「…………」
「老实说虽然侬也有过『有点太过狂热了吶』之类的想法,不过能够变得那么喜欢一个人也是一件了不起的事不是吗。虽然侬也不是很清楚就是了。」
「…………」
「唔姆。那个……侬也是第一次亲眼见到所谓的跟踪狂,在汝身上学到了相当多吶?」
「…………」
——我,陷入了沉默。
这是为什么呢。明知道要是做了肯定会后悔,却不管怎么样就是一股脑儿说了出口。还有为什么,就算后悔了无数次,人还是会重复犯下相同的过错呢。所谓因为年轻而犯下的错误,为什么会像这样苦涩呢。
「……
说点什么秘密。」
「咦?」
「希洛酿也告诉我点什么秘密吧。这样就算抵销了。」
我企图藉由让对方也掉到相同立场上来让自己的精神安定下来。不要说我很卑鄙。如今我的尊严,已经来到了不做出这种程度的行为就没有办法恢复的悬崖边。
「为、为什么侬要……」
「因为你听了我的。所以你也要说秘密。这么一来就抵销了。」
对著发牢骚的希洛酿再次说个不停。
希洛酿心不甘情不愿地开了口。
「唔。在延长赛的时候……果然还是算了吶。」
又闭了起来。
「你还真是不死心耶。快点。」
虽然希洛酿似乎稍微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放弃挣扎开口说道。
「一、一瞬间,真的、就只有短短一瞬间而已……」
总觉得这似乎跟先前要说的事情不一样,不过我连指正这件事的力气都没了。
「侬、侬曾经看了一下钢的淋浴画面、吶……」
「嘿——。钢同学的淋浴画——」
——她说了什么!?!?
「在什么时候!?你怎么做的!?到什么程度!?」
「突、突然这样是怎么了吶!就在不久之前吶。透过神谕,那个、侬可以见到钢附近的静止画面吶。所谓到什么程度是什么意思吶?」
「静止画面!?」
当时的我的表情,大概扭曲到跟那幅蒙克的吶喊没有两样才是。当时的我已经失去了一切理性。仅仅只有如同野兽的欲望、换言之也就是理当称作兽欲的东西夺取了我的身体,旁若无人地操控著我的行动。这时候我理所当然丝毫没有自己的意志,我就像是个顺从欲望,受到摆弄的木偶一般的存在。……当然,这些只是藉口。
「拜、拜托转让给我!!」
「咦,转、不、不行吶!不如说,这根本是不可能的喔!?」
对著感到退缩的希洛酿,我不顾羞耻亦不顾体面地紧紧抱住她的腰。这当然是因为名为欲望的恶魔正支配著我的自我与身体的缘故,尽管我的理性对于自身这可耻的行为做出拼命的抵抗,却仅仅只是徒劳……总之嘛就是这种感觉。剩下的就请任凭想像了。
「我、我知、更正、我明白了。既然这样,这边再支付五点给你。不对,十点以下我都愿意付!」
「不不不!点数什么的可没有这样的使用方式!不如说汝那个用奇迹的平衡构筑而成的角色编辑可是会就此崩溃的喔!?」
「那、那么,一百点!我出一百点!不对,如果是入浴画面的话,出到一百五十点我也不介意!」
「这、这女的,没救了吶!虽然不是很懂,但这个人完全没救了吶!」
——就这样,我的启程延后了一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