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操场。
救护车驶出校门。
夕阳照射在远远望着旧校舍的人的脸上。
真砂子从2楼,西面的教室里摔了下来。
西面的教室保持着拆毁一半的样子。西边没有墙,但贴上了夹板,吹不到风,也淋不到雨。那里的夹板裂开了。
真砂子从那里被推了出去从3米高的地方掉到了地上。
校舍西侧放着的铁管之类的以前工程留下的东西还是老样子。
还好真砂子只是从那个裂缝里掉到了柔软的地上,如果掉到了那些东西上,真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
「到底怎么回事?」校长责问小恋,「拜托你除灵吧,为此叫你来的啊。之前你的助手也意外受了伤,现在又有人受伤,不祥的传说又要」
小恋拦住校长,「我助手受伤是你冒失的学生的错。」
你这是,说我吗?
「原小姐在失去意识之前,也说了这里没有灵。她本人说是自己不小心掉下来的,是意外。请不要担心。」
「可是」
「我回去继续调查了。」
小恋行了个礼,走进了旧校舍。
意外?真砂子的确这么说了。
但是
「那是真砂子在逞强。」巫女厉声说。
不知不觉中,实验室变成了会议室。
「我认为旧校舍里有灵。」
「是啊,绫子还没除灵成功。」
被和尚一说,巫女鼓起脸。
「好,我承认就是了。我除灵失败了。这里很危险。」
我不禁问,「危险?」
巫女双手合抱,「一旦除灵失败,灵就会和受伤的熊一样,变得凶暴」
「那,真砂子受伤也是因为巫女的失误了!」
「不是!」
可是,是这样的吧!
小恋插话,「不要枉下定论。从摄象记录来看,那只是个意外。和原小姐说的一样,是她自己不小心。」
是啊。真砂子好象没注意到那墙壁是并不牢固,是用夹板做成的。
她无意地靠在夹板上,然后夹板裂开了。摄象机忠实记录下了这一切。
可是
「呐,小恋?幽灵屋不是因为总发生事故啊自杀啊不祥的事情,才被叫成幽灵屋的吗?无论是事故还是自杀,都有明确的理由,但还是被认为不祥」
我这么说着,小恋抱着胳膊,「的确。但是这个校舍有点奇怪。想不明白。」
「为什么?」黑田女史直言不讳地问。
「机器没有任何反应。没有温度降低,没有离子偏离。静电气量也正常。数据也完全正常。」
「那,巫女为什么会被锁起来?为什么我会被袭击?为什么摄象机的画面会消失?为什么玻璃会碎黑板会裂开?椅子会自己动起来?」
「所以说,不明白啊。」
和尚插话。
「可能是你不知道的类型。强大到可以隐藏自己气息的灵。」
小恋沉思着,「和尚的意思是?」
「地缚灵。」
「我赌是付丧神。」巫女也插话。
「付丧神?」我问。
「不是活的东西,有时会拥有灵魂。小到桌子,椅子,大到房子。原本没有灵魂的东西,经过长年累月,吸收周围人类的感情,变得有灵魂。」
诶
「这个校舍大概是吸收了在这里上课的学生和教师的感情。特别是吸收了对于这个校舍的恐惧。」
好可怕。
幸好,真砂子伤得不重。可是
和尚向巫女投出鄙夷的视线。
「那你说的地灵跑到哪里去了?」
「当然,地灵也有一份责任。」
「这里是精灵的聚集地。精灵吸收人类的负面感情变成了付丧神很棘手。」
「哦~」
小恋任凭他们争论着,「你呢,JOHN?」
「我不清楚。但我赞成这里很危险。我来除灵。」
「是吗」
「小恋你呢?」和尚询问小恋的意见。
「我保留意见。打算稍稍改变一下调查方式。」
「哦~」
「麻衣。」
「是。」
「我回车子那里。麻衣你留在这里,有情况就叫我。」小恋指着机器的开关,「这个话筒和车子连着。」
「是。」
太狡猾了。独自一个人离开校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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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小恋走出了实验室。
和尚问巫女,「那个少年,怎么回事?」
「怎么了?」
「大张旗鼓地带了那么多机器来,可是他真的能行吗?」
「我怎么可能知道啊。」
「他比你们行多了。」女史挑战性的发言。
「那么,小姐?你不回家吗?」
「我要见识下你们的无能后再回家。」冷笑,「这次谁再做点什么?
能除灵成功就好了呢。」
和尚和巫女露出不快,眼里充满敌意。
女史,你不用故意树敌的啊。
JOHN站起来,「我来。」
「哦~好啊。EXORCIST大驾光临。」和尚戏弄般说着。
JOHN微微点头。
JOHN是不会找架吵的。和你们不一样,性格就是好。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不用。我一开始祈祷,请注意机器。说八定会有什么反应。」
「恩」
你不要吓我啊。
画面上出现2楼的教室。那个小满的前辈看到人影的教室,也是真砂子掉下去的那个教室。
教室里残留着夕阳的余辉。
突然,画面中断了,变成了黑白画面。
诶?
粒子激烈着晃动,黑白的画面。摄象机好象出现了异常,拍摄的角度也变了。
我慌慌张张地打开通着车子的话筒。
「小恋。」
『什么事?』
「摄象机的画面变成了黑白的了。」
『没事,天黑,切换到暗视模式了。情况怎么样?』
「JOHN说要除灵啊,出来了。」
JOHN换上了风格古老的衣服(那是神甫的制服吧),很华丽。金发使人有种庄严的感觉。
他走进教室,取出一个装了水的瓶子。用手指蘸了水,在柱子上划十字。(插花:大概是因为教室拆了一半,露出了承重梁那类的柱子吧对建筑不了解)在所有的柱子和墙壁上划完十字后,他在讲台上摆了个小小的祭坛。银色的烛台。银色的基督雕像。
他点燃蜡烛,周围变亮了。JOHN合起双手,垂下头。
扬声器里传来微弱的声音。
『位于天的我们的父。让我敬拜您的威名与国度。请使地上也如天国一般。请赐予我们日常的粮食。就像我们原谅冒犯我们的人一样,也请饶恕我们的罪过。请试探我们,将恶人救赎。国家,权力,荣耀,皆因您而存在。阿门。』
(插花:这段是靠猜的内容是圣经里的我看不懂各位大大们,对不起~)
JOHN撒着水。
那就是圣水吧。
然后他打开圣经。
『主,您无处不在,时时为我们的居所费心劳神』
画面没有变化。没有任何异常。
『在山没有成形,世界还未创建之时,您已是至高的神,永远』
一直看着画面的和尚站起来,「我也去搀一脚吧。」
「说的是,我也去。」
巫女也站了起来。
你们要去哪里啊。
「黑田同学,你不会走吧?」
「你怕的话,我就留下来陪你壮胆吧。」
「留下来陪我壮胆?」
啊真没面子。可是,是害怕又怎么样。没办法的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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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周围越来越暗了。
实验室里的光就只有电视机屏幕的那么点光线。虽然因为有许多电视机,不是很暗,但总觉得气氛很奇怪。
和尚出现在1楼走廊里的画面里。他也换上了和尚的制服。手里拿着什么东西,走向最西边的教室。
就在那间的教室的正上方,2楼最西边的教室里,JOHN继续祈祷着。
他从祭坛上银色的器具里抓了把类似白砂的东西,撒在地板上。那大概是盐吧。
『最初有了言语,言语与神同在,言语即是神』
忽然,JOHN环视四周,停止了祈祷。
怎么了?
我调高扬声器的音量。
在JOHN祈祷的间隙,清晰传来什么东西折断的声音。
「是吵闹音吧
。」黑田女史探起身。
『这个言语,最初与神同在。万物因言而成形。没有不是因言而成的东西』
发生了什么事?
我盯着画面。
有什么东西
『言语孕有生命。生命是照耀人类的光芒』
JOHN好几次抬头看天花板。
『光明在黑暗中闪耀。黑暗不能理解光明』
天花板
「啊!」我不禁跳起来。
教室的天花板。西面。在贴着夹板的墙附近。正好是真砂子掉下去的那个缝隙的正上方的地方。
天花板弯曲着
像是有什么要穿透天花板,落下来一样。
危险!
我蹬开椅子。
「谷山同学!?」女史是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跑出了实验室。
跑到西面教室附近的时候,在走廊里听到教室里剧烈的声响。
「JOHN,JOHN!」
我打开门,JOHN吃惊地看着我。
「谷山同学」
「JOHN,危险,快出来!」
「诶!?」
我都没来得及指一下弯曲的天花板,天花板就发出可怕的震动,掉落下来,扬起灰尘,地板也摇晃起来。烛台倒了,周围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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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手电筒的光忽明忽暗。
瓦砾淹没了教室西侧。木片、石材、碎掉的瓦片。
西侧的屋顶坍塌了。
「如果麻衣没叫我,我就危险了。」JOHN的声音有些抖。
小恋拿起一块碎裂了的石材。
出神看着。
「这里危险,我们到下面去吧。」和尚紧张地说。
巫女像是很冷的样子抱着肩,「我,今天就回去了。」
「真没骨气啊。」黑田笑着说。
巫女没在意,「性命重要。真砂子那时如果掉的地方差一点,就没命了。JOHN这次也是。我是聪明才要撤退的。」
「是害怕了吧?」
「不管怎么说。今晚就算了吧。明天继续。」
怎么可以。
「说得没错。」小恋轻声嘀咕着。
「喂喂,小恋。」和尚吃惊地问,「不会连你也害怕起来了吧?」
「随你怎么说。这次巫女的意见是正确的。麻衣,你可以回家了。」
「真的?」
啊,我不小心笑出来了。
「是的,你也是」小恋把手里的石头仍回去,对黑田女史说,「黑田同学也回去吧。」
「喂喂,又不是女人,这么」
对着还想说些什么的和尚,小恋以眼杀人。
「给你个忠告,你今天最好也回去。」
JOHN叹了口气,「我听从忠告,今天就回去了。」
「真乖啊,」和尚咂咂嘴,「算了,今晚就回去吧。」
啊,只留下自己一个人。害怕了吧,哼哼。
我们被和尚催促着,离开了教室。
下了楼梯,走出玄关,小恋挥了挥手,「再见。」
「小恋你?不回家吗?」
「我有点东西要查。」
你要留下来?真有胆量啊。
我们在小恋的目送下离开了旧校舍。